第138章 三嫁新科狀元郎
作者:泉水潺潺      更新:2022-07-28 19:37      字數:9513
  第138章 三嫁新科狀元郎

    吳夫人道:“你們倆是夫妻,你就算做了點什麽,那也是情理之中,玉陽那小賤人也太過分了。”

    吳大人道:“你給我閉嘴。”

    吳夫人一臉委屈:“老爺,我說的都是實話,夫妻之間恩愛纏綿,難道不是常事?我家言兒不嫌棄她是個二嫁之身,她都應該燒高香了,如今把言兒打成這樣,你還偏幫著她,在你眼裏,隻有皇權富貴,全然不顧言兒的生死磋磨,哪有你這般當爹的。”

    吳大人沉聲道:“我明日親自過去找玉陽公主問個明白。”

    吳夫人點頭:“對,哪怕她是公主又如何,她做錯了事情,咱們不能這麽息事寧人。”

    吳大人瞪了她一眼。

    吳夫人趕緊住嘴。

    駙馬氣急道:“爹,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吳大人啊:“明日我先去了公主府再做分曉。”

    *

    玉陽看著下首的吳大人,笑著道:“吳大人請坐。”

    “多謝公主。”吳大人在旁邊坐下。

    “不知吳大人今日過來?”玉陽心裏知道吳大人應該是為了駙馬的事情過來的。她以為駙馬會把這件事情鬧到宮裏,沒想到居然是吳大人過來。

    吳大人直接詢問:“敢問公主,昨夜為何重傷駙馬?大夫說駙馬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才能大好,敢問他犯了何等大事,公主要如此嚴懲?”

    玉陽道:“駙馬難道沒跟你們說?”

    吳大人道:“駙馬說了。老夫覺得公主和駙馬是夫妻,不該為了一些夫妻間的事情,對駙馬下此重手,公主以為呢?”

    玉陽聽的笑了:“吳大人說的真是可笑。就算是夫妻,那也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下吧。駙馬想要強迫本宮,那是對本宮大不敬,難道本宮還要坐以待斃,任其欺淩?”

    吳大人臉色有些難看。言兒根本沒有說他強迫了公主,若是說了,他指定不會過來。

    “公主,駙馬與您是夫妻,不可能強迫您,應該是和您開玩笑的。”

    “嗬,玩笑?”玉陽伸出自己的雙手:“吳大人看看本宮這手腕的烏青,就是駙馬捏的。若不是本宮會些防身的功夫,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昨夜本宮隻是打了他三十大棍,此事若是傳到母後耳朵裏,她看到本宮在吳家過的如此磋磨,您覺得駙馬隻是三十大棍嗎?”

    玉陽這手上的烏青是自己捏的。她猜到駙馬不會善罷甘休,故而自己在手腕上弄了點傷,這樣進宮去找太後,太後心疼她,自然會站在她這邊。

    吳大人看到玉陽手腕處的烏青,在白玉鐲的襯托下,更顯可怖,頓時臉色大變。

    “公主,駙馬昨晚吃醉了酒,定然不是有意的,昨夜駙馬醒來,也懺悔著自己錯了,今日讓老夫特地過來代他道歉,請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計較。駙馬說了,待他傷勢大好,再親自過來給公主您致歉。”

    玉陽見吳大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笑道:“好,那本宮等著。”

    吳大人灰溜溜回去,徑直去了駙馬居住的院子,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哪裏來的狗膽,敢去冒犯強迫公主。你知道不知道為父若是晚去片刻,說不準公主就進宮去了,太後娘娘和皇上一旦知道你做的好事,整個吳家都要跟著你倒黴。”

    吳大人現在是看出來了,太後娘娘因著對玉陽公主的虧欠,幾乎對玉陽公主有求必應。

    且因著黃河水患一事,玉陽公主挺身捐款,贏得了皇上好感,如今皇上這個沒什麽感情的親哥哥,也極為護著玉陽。

    他們和公主對上,無異於以卵擊石。

    駙馬不樂意道:“爹,我和玉陽本身就是夫妻,我和她有點什麽,這也是常事啊。您不知道兒子有多憋屈,和公主成親也有一年了,至今還未和她同房。”

    吳夫人聞言,頓時不樂意了:“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和你同房?”

    駙馬悶悶點頭。

    吳夫人簡直氣炸了:“自古都以夫為天,縱使公主也不例外,她憑什麽這般,太過分了。”

    吳大人道:“公主心裏有陰影是正常的,我不是讓你在公主府好好對待公主,你做出強迫她的事情,她肯定大怒。”

    駙馬不樂意道:“爹,我才是您的兒子,您為何一直偏幫著玉陽。”

    吳夫人也點頭附和:“言兒說的對,你爹和咱們不是一條心。”

    吳大人歎氣道:“我幫著公主,是因為公主占理。而且我幫公主,何嚐不是在幫自己的兒子。等你傷好之後,為父親自領你去公主府,給公主正式道歉。”

    駙馬驚道:“爹,是玉陽打了我三十棍子,是我受傷了,你居然讓我去道歉?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吳大人道:“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必須去。”

    吳夫人道:“老爺,你這麽逼兒子幹嘛?這世間上哪有男人給女人道歉的,我也沒見你給我道過謙。”

    “你是什麽身份,公主又是什麽身份。”吳大人嗬斥道。

    吳夫人不敢說話。

    駙馬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爹,反正我醜話說在前頭了,我是不會去道歉的。”他昨晚是看出來了,姓董的不顧一切衝進去幫玉陽,他倆之間絕對有什麽。隻是他安排在公主府的眼線是個養馬的,根本看不到。

    公主府被玉陽經營的猶如鐵桶一般,他想安插眼線難如登天。

    安排一個去公主府養馬,已經廢了他不少心思。

    但昨晚的事情給他敲了個警鍾。

    公主和姓董的之間肯定有什麽,這種感覺太強烈。

    *

    轉眼就過了一個月。

    京城下起了鵝毛大雪。

    漫天的雪花灑在院子裏,就像是鋪了一層白地毯。

    紅梅樹枝上掛了白雪,遠遠看去,漂亮極了。

    玉陽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麵的美景,屋裏燒著暖洋洋的炭火,手裏捧著熱乎乎的牛乳茶,日子過的舒心極了。

    這一個月沒有駙馬過來,公主府裏清淨的很。

    董書凡打著傘從門口進來,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狼皮披風,手裏拿著一把紅梅,整個人就如同畫裏走出的謫仙。

    玉陽不得不感歎,顏值高的人,走在哪裏都如同一幅畫,讓人忍不住品茗,欣賞,讚歎。

    董書凡敲門。

    “進。”玉陽道。

    董書凡放下油紙傘,抖了抖衣袍,這才拿著紅梅進來。

    “奴才參見公主,公主萬安。”

    “先生不必多禮。”玉陽笑看著他手裏的紅梅:“先生這是給本宮摘的?”

    董書凡點頭:“冬日沒有新鮮花朵,屋子裏始終淡了些,這捧紅梅放屋子裏,也能為屋子增添些顏色。”其實他是怕大雪紛飛,公主還要出去賞梅,屆時凍傷了身子,那可不值當了。

    “先生有心了,多謝。”玉陽接過紅梅,吩咐蓮心趕緊找個白色瓷瓶來。

    “先生快坐下喝杯熱茶吧。”玉陽朝著星雨揮了揮手。

    星雨連忙抬了條凳子給董書凡。

    “多謝公主。”董書凡順勢坐下。

    “聽說皇上開了恩科,明年會大考一次,先生最近這段時間便不要管生意了,你安心在府裏溫書,等到明年春闈,金榜題名。”

    說到皇帝開恩科,還得從董書凡的狀告無門開始。董書凡一事,拉下馬官員十數餘人,之後又是焦左臣一事,焦家被查出各種問題,被查處,一並處置的也有十數餘人。

    這些官員落馬,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這才開了恩科,想要從中選取一些官員出來。

    “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用心考取功名,絕不辜負公主一片心意。”董書凡道。

    玉陽笑:“先生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盡力就好。”

    董書凡點頭。

    玉陽又和他說了一些事情,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

    董書凡一一聽著,看著公主為他如此著想,心裏暖暖的。

    董書凡看的入神,心也跟著沉醉。

    公主懶洋洋斜坐在小榻上,烏黑的頭發隻梳了個簡單的鬢,鬢上隻簪了兩朵小花,看著極為素淨。

    身上穿著湘妃色的小襖,下麵罩著同款百褶裙,襯的她肌膚更加白皙,如剝殼雞蛋。

    她邊說著話,邊擺弄著桌上的紅梅。

    纖細的手指如青蔥,粉粉的指甲就如同河灘上的粉色扇貝,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那絕美的臉蛋和紅梅對上,竟是人比花嬌。

    董書凡隻覺得這種日子,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

    隻可惜公主是駙馬的,他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

    不過這段時間駙馬在吳府養傷,倒是沒有來打擾公主,讓公主舒心了不少。

    *

    京城的大雪連著下了三日,天空終於放晴,玉陽準備出去走走。

    不料她還未出門,便聽蓮心來報,吳大人帶著駙馬親自過來了。

    玉陽隻得擱淺自己的計劃,去正廳見人。

    玉陽過去的時候,吳大人和駙馬已經在正廳裏了。

    吳大人看到她過來,笑臉相迎。

    駙馬則是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銀子未還一般。

    “老夫見過公主。”吳大人。

    駙馬沒說話。

    吳大人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口。

    駙馬不情不願道:“公主。”算是打招呼。

    玉陽坐在上首,蓮心端了三杯熱茶進來,一一放好。

    玉陽端著熱茶吹了吹,輕抿了一口。

    “吳大人這次過來,所謂何事?”

    玉陽壓根沒問駙馬,直接把他無視的徹底。

    吳大人笑道:“上次老夫說過,待到駙馬傷勢大好,便讓駙馬親自過來請罪,今日老夫和駙馬過來,就是專門給公主道歉的。”

    “哦。”玉陽淡淡道。

    吳大人眼神示意自家兒子。

    駙馬還不想動。

    吳大人氣死。

    玉陽道:“若是駙馬不願意,本宮絕對不強求,吳大人還是帶著駙馬回去吧,本宮許久未進宮看望母後了,也該去看看了,就不送你們了。”

    吳大人連忙賠笑:“公主,駙馬今日是抱著誠意來的。”說著,眼神再次示意駙馬。

    駙馬也被玉陽氣的不行。

    “公主,上次的事情本宮不是故意的,本宮很抱歉。”

    玉陽聞言,笑了,放下手裏的杯子,目光直視駙馬。

    “難道駙馬的道歉就是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

    駙馬臉色難看:“公主還想怎樣?”

    “對皇家公主大不敬,乃是死罪。駙馬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就此揭過?若是真如此,那咱們就進宮找太後分說分說,你不僅強迫本宮,還傷到本宮,看母後那邊會治你什麽罪。”

    駙馬臉黑:“那日本宮根本就沒還手,公主如何受傷?莫不是說些話來誆騙本宮?”

    “吳大人當日也看到本宮手腕上的烏青,此乃事實。駙馬不要覺得本宮現在傷好,便死無對證。本宮當日請了太醫過來驗傷,他乃最有力的證人。”

    吳大人見兒子和公主馬上又對上了,連忙道:“言兒,你誠懇些,讓公主看到你的誠意。”

    駙馬皺眉:“爹,我已經很誠懇了。”

    吳大人道:“重新道歉。”

    玉陽輕笑著,沒有說話,但卻勝似千言萬語。

    駙馬氣急:“公主,那晚的事情純屬我的不對,希望你別介意,咱們是夫妻,始終是要過一輩子的,今日我在這裏給你道歉,希望咱們冰釋前嫌,以後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玉陽笑:“駙馬說的可真是感人肺腑,可本宮要的是實際行動,可不是你嘴上輕飄飄的一句話。”

    駙馬皺眉,不樂意道:“公主,我都已經這麽低聲下氣了,你不要太過分。”

    玉陽淡淡道:“本宮過分嗎?駙馬難不成真的覺得做了那等大事,就想用一句道歉解決?本宮受了委屈至今,還未進宮找母後分說,還不是看在吳大人說你要過來道歉的份上。如果你就是這般道歉的,那本宮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讓母後和皇兄給我做主好了。我乃堂堂皇室公主,尊貴無雙,焉能受你們這等欺辱,若是傳將出去,皇室顏麵何存?”

    吳大人道:“公主息怒,駙馬粗苯,不懂如何道歉才能讓公主滿意,還請公主示下。”

    玉陽視線落在駙馬身上,淡淡道:“跪下。”

    “什麽?你讓我跪下?”駙馬不可置信。

    吳大人也眉頭緊皺。

    玉陽道:“駙馬很為難嗎?那你強迫本宮時,就該知道此事不會這般輕易過去。”

    駙馬忍著脾氣道:“玉陽……公主,當日你已打了本宮三十棍子,本宮足足養了一個月的傷,今日本宮又特意過來給你道歉,已經是給足了你的麵子,你千萬不要太過分。不要拿著你公主身份壓人。”

    玉陽笑了:“若是本宮真的拿著身份壓人,那晚你便不是三十棍子。若是本宮真的拿著身份壓人,此事便不會隱藏至今還未傳出!既然駙馬也這麽說了,那本宮不拿身份壓人,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今日本宮就在這裏直說了,如果駙馬不跪下道歉,本宮即刻進宮讓母後為本宮做主。”說罷,玉陽看向吳大人:“屆時母後震怒,不知道吳家以後還會不會是母後跟前的紅人。”

    吳大人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對著自己兒子使眼色。

    駙馬簡直要被玉陽氣瘋了。

    “公主,你這般實在太過分了。”

    “本宮就是過分。”玉陽淡淡說著,端起茶杯,又輕抿了一口。

    駙馬見她神情淡淡的樣子,氣的雙拳緊握,進氣多出氣少。

    玉陽依舊唇角含笑,麵上優雅,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玉陽……公主,若是傳出你以權壓人,你……”

    駙馬還未說完。

    玉陽直接打斷。

    “本宮不在乎什麽名聲,本宮之前的名聲也沒見好過。這世道不就如此?本宮之前落魄之時,你們不也一樣以權壓人,隻是現在反過來了,你們就不願意了。真是可笑。”說罷,玉陽直接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

    吳大人見此,頓時急了。

    如今的玉陽是皇上太後跟前的心尖尖,他們吳家根本得罪不起。

    吳大人連忙對駙馬道:“駙馬,道歉。”

    駙馬不願意。

    吳大人大聲道:“趕緊給公主道歉。”

    駙馬還是不願意。

    玉陽也不勉強:“吳大人,算了吧,駙馬既然不願意,那就不要逼他。”說著,玉陽直接往門口走去。

    吳大人見此,更加緊張。吳府之所以能在京城站穩腳跟,他用了好幾十年,若是得罪了公主,就要被打回原形,他接受不了。

    吳大人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駙馬大驚:“爹,您這是作甚?”

    玉陽也被吳大人這副做派給嚇到了。

    “吳大人,您快起來。”

    玉陽親自去扶他。

    雖然原主在吳府日子過的不好。

    但吳大人在她這裏還算是一個比較明理的人。

    吳大人搖頭,拒絕了玉陽的攙扶。

    “老夫教子無方,老夫來替駙馬道歉,希望公主不要計較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玉陽皺眉,不知道該怎麽說。

    吳大人見玉陽沒說話,直接給她磕了三個頭。

    玉陽大驚:“吳大人快起來,這是駙馬和本宮的事情,與你無幹。”

    “今日公主和駙馬若是不能冰釋前嫌,老夫不起來。”

    玉陽皺眉:“吳大人這是要逼著本宮原諒駙馬?”

    “老夫不敢。”

    駙馬雙拳緊握,麵上薄怒。父親不是逼玉陽原諒他,是要逼他給玉陽下跪。

    若是他不下跪,他肯定不會起來。

    駙馬心裏屈辱,但看到老父親跪在玉陽麵前,替他道歉恕罪,他沒辦法坐視不理。

    駙馬深吸了兩口氣,最終還是給玉陽跪下。

    “公主,那日是我不對,不該言行輕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公主原諒。”說罷,駙馬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吳大人道:“請公主寬恕駙馬。”

    玉陽本不想就這麽放過駙馬,可看到吳大人也為他下跪,若是此事在揪著不放,倒是她格局小了。

    “此事就此作罷,本宮會當做沒發生過。”玉陽說罷,直接道:“本宮累了,先進去歇著了。”徑直走了出去。

    吳大人鬆了口氣。

    駙馬一臉頹然。他從小就意氣風發,天之驕子,哪曾想到會給一個女人下跪。

    駙馬起身,攙扶起吳大人。

    “爹,您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駙馬現在對老父親也有些怨懟,不想回去。

    吳大人道:“不要怪爹。玉陽公主今非昔比,吳家不敢有丁點閃失。爹這些年矜矜業業好不容易站穩腳跟,不能就這麽垮了。”

    駙馬道:“爹快回去吧。”

    “你好生和公主相處,萬事以公主為準,不要在任性胡來。你要知道你胡來的後果,吳家承擔不起。你哥還在外地任知府,聖上已經透露些意思,會想辦法把你哥調回來,這個節骨眼兒上,千萬不能出差錯。”吳大人叮囑道。

    駙馬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

    玉陽回屋之後便去睡了一會兒,直到吃午飯,才得知駙馬也在府裏。

    玉陽懶得理他,自顧自吃著。

    下午董書凡按時過來教她讀書認字。

    沒想到駙馬便過來了。

    玉陽皺眉道:“你過來作甚?”

    駙馬道:“本宮過來看看難道不成?”駙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來惡心玉陽的。沒道理他心裏不舒坦,讓玉陽得意了。

    而且他覺得玉陽和董書凡之間就是有什麽,他要來盯著。

    玉陽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們現在還沒有夫妻之實,但這不能否認她是他的人。

    他絕不容許別人惦記他的妻子。

    更不容許妻子給他戴帽子。

    玉陽見此,道:“那你便好吧。”說罷,道:“先生,咱們繼續。”

    董書凡點頭:“是。”說著又開始教玉陽寫字。

    玉陽學的認真。

    主要是不認真不行,不然到時候就露餡了。

    董書凡連連驚歎:“公主果真天賦異稟,耳聰明目,學東西當真極快,奴才當真拍馬難及,若是公主乃男兒身,走科舉一途,定能金榜題名。”

    玉陽笑了:“本宮就算不是男兒身,不一樣過的風生水起?”

    董書凡點頭:“公主說的是。”現在公主的桃子罐頭和葡萄罐頭賣的極好,每天日進鬥金,就算是一般的富戶商賈,也沒有公主這般厲害。

    稱公主一句女中豪傑,毫不為過。

    駙馬坐在書房待了大半天,隻見兩人隻是談笑風生,根本沒有什麽,但他就是不相信,他們肯定是做給他看的,時日一長,定然露出馬腳。

    玉陽對於駙馬這盞大蠟燭,直接選擇無視。

    董書凡雖然覺得駙馬有點礙眼,但還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有異議。

    之後的大半個月,駙馬都擠在玉陽和董書凡身邊,惡心他們。找他們有染的證據。

    可是大半個月下來,駙馬什麽證據都沒找到。

    反而對玉陽有點上心。

    桃子罐頭和葡萄罐頭大豐收。

    玉陽每日在府裏對賬數錢,駙馬看到她那財迷樣,哭笑不得。

    玉陽的心算能力極強,駙馬也被她驚訝了。

    駙馬好似已經習慣了每天待在玉陽身邊的日子。

    愈發欣賞她。

    她對府裏的下人好。

    每個月掙錢之後,還按照每個人的貢獻發放獎勵。

    把府裏的人治的服服帖帖。

    這是在母親和鍾靈那裏找不到的。

    母親管著府裏的下人還好。

    鍾靈簡直管的一團亂。

    到底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和玉陽比起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駙馬也終於明白朝野上下為何會對玉陽讚不絕口。

    就連皇帝都如此認可她。

    她的做事方式讓人極度舒適,隻要和她相處久了,便會明白她有多好多優秀。

    當真是難得的一個好女子。

    *

    玉陽最近感覺駙馬對她的態度變了。

    對她說話,客氣了不止一星半點。

    有時候看著她,還會走神。

    玉陽鬱悶不已。

    不過還有一個比玉陽還著急的人,已經完全坐不住了。

    那人便是鍾靈。

    自從駙馬被打之後,直接在吳府休養了一個月,之後又在公主府裏待著。

    她已經連著一個多月沒見到駙馬了。

    鍾靈徹底急了,直接以生病為由,把駙馬哄了過去。

    駙馬雖然不想過去,但鍾靈在他心裏還是有些位置的。

    駙馬思量片刻,還是決定過去。

    鍾靈看到駙馬過來,在他懷裏好生哭訴了一番。

    “相公,你怎麽這麽久都不來看靈靈,靈靈等的你好苦啊。”

    駙馬心也軟了:“言哥哥不是受傷了嗎,在府裏養傷,不方便出來,對了,你不是說身子不爽嗎?可有看過大夫?”

    鍾靈道:“已經看過了,大夫說沒什麽事。靈靈看到相公,病一下子就好了。”

    駙馬哭笑不得,但很吃這一套,當晚就留在了秋水胡同,和鍾靈纏纏綿綿一晚上。

    第二天,駙馬便要回公主府了。

    鍾靈道:“相公,你不去公主府不行嗎?公主那樣狠心對你,你何必過去受氣?靈靈心疼相公。”

    駙馬道:“沒事,公主是個講理之人。再者,公主是本宮正妻,本宮理應住在公主府。”

    鍾靈聞言,臉色大變。

    駙馬心裏記掛著公主,直接離開了,根本就沒察覺到鍾靈的變化。

    之後的日子,玉陽頻頻在公主府看到駙馬。

    駙馬如今老老實實住他的院子,對她非常恭敬。

    玉陽都感覺駙馬像是換了一個人。

    董書凡近日心情不好,就連教玉陽讀書寫字,也帶了刻意避嫌的意思。

    董書凡確實是刻意的。駙馬已經在府裏連續待了一個多月了,他的改變大家都看在眼裏。

    他隻是一個奴才,也該識時務些,免得到時候讓駙馬誤會了公主,為公主徒增煩惱。

    玉陽也感受到了董書凡的變化。

    玉陽也問過他。

    但董書凡回答是自己要溫書,心思都在溫書上。

    玉陽也不好多說什麽,過不久就要春闈了,人家這樣可能也是正常的。

    “公主,今日天氣晴朗,要出去逛逛嗎?”駙馬道。

    玉陽搖頭:“不去,不想逛。”就算想逛,她也不想和駙馬一起。

    駙馬頹然,無奈歎了口氣:“公主,本宮知道你現在還未敞開心扉,但本宮會用誠意感動你。”

    玉陽癟癟嘴,無語極了。

    男人的嘴要是靠的住,母豬都會上樹。

    果然,玉陽就是個烏鴉嘴。

    駙馬好了沒幾天,整個人就消失了。

    連著一個月都再也沒出現過。

    鍾靈懷孕了,駙馬在秋水胡同陪著鍾靈。

    “靈靈,你還想吃酸的?本宮這就命人出去給你買。”駙馬道。

    鍾靈點頭,笑的一臉開心:“好,多謝相公。”

    駙馬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鍾靈道:“相公,我聽說酸兒辣女,我這麽喜歡吃酸的,肯定懷的是個兒子。”

    駙馬笑的更加開心:“兒子好,兒子長大以後,本宮教他練武。”

    *

    玉陽向來不管駙馬,他消失了一個月,她也無所謂。

    她也不在府裏。

    最近蜀地那邊的橙子熟透了,她坐著馬車和董書凡一起前往蜀地買下了數百萬斤橙子做罐頭。

    在蜀地待了大半個月,如今正在回去的路上。

    玉陽看著馬車外的天氣:“先生,這天氣怕是要下暴雨了。”

    董書凡也掀開車窗看,皺眉道:“應該是了,咱們找個地方先住下吧,待到天晴在出發。”

    “好。”玉陽點頭。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他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傾盆大雨呼嘯而至。

    董書凡連忙叮囑車夫慢些。

    沒一會兒,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車夫在外麵大喊道:“公主,快快下來。”

    董書凡道:“發生什麽事了?”

    車夫驚恐道:“山上好像發生了泥石流,咱們逃命吧。”

    董書凡聞言,大驚:“公主,咱們趕緊下車。”

    玉陽點頭:“好。”

    董書凡也顧不得許多,直接牽著玉陽的手,把她往外麵帶。

    玉陽出馬車的時候,山上的泥沙伴隨著大雨往下麵流動。

    場麵十分可怖。

    玉陽顧不得打傘,提著裙子趕緊往後麵跑。

    董書凡大聲道:“公主,在堅持一下,等咱們跑遠些便能安全了。”

    “好。”玉陽點頭。

    連續跑了好一會兒,一行人才停下來。

    玉陽轉頭望去,隻見他們坐的馬車已經徹底被泥沙掩蓋住。

    玉陽不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董書凡也有那種感覺。

    大雨還在不停的下,董書凡道:“公主,咱們繼續走吧,找個村落先住進去,待大雨停下,在稟明官府協助挖出馬車。”

    “好。”玉陽沒有異議。

    一行二十多人慢吞吞往不遠處的村落走去。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終於找到一個村落。

    村長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因為玉陽有錢,銀錢給的足。

    “村長,我們這裏人多,麻煩你多安排些房間。”

    村長為難道:“我這青磚瓦房也就七八間屋子,也就兩間屋子空了下來,小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安排他們去村民的家裏擠一擠,這樣也能睡個好覺。”

    玉陽點頭:“好。”

    這個村落也沒什麽不安全的,她旁邊留三個暗衛守著,也沒問題。

    村子立刻照辦。

    玉陽單獨住一個屋子,董書凡拿著一套換洗衣物進來。

    “公主,這是農婦的衣服,您將就著穿一下,如今大雨滂沱,也沒辦法去外麵購置衣物。”

    “沒事,我不將就。”玉陽對他笑了笑。

    董書凡心頭一燙:“公主,熱水已經好了,您先洗澡,奴才在門口給您守著。”

    “好,有勞先生了。”玉陽說罷,見董書凡還是濕噠噠的:“先生要不先去換一身幹爽的衣物,你這般要是著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沒事。奴才先守著公主。”說罷,董書凡直接走了出去。

    玉陽聞言,也不在多說什麽,趕緊洗澡。

    玉陽速戰速決,小半刻鍾便洗好了。

    換上了農婦的碎花衣服,玉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村姑本村了。

    “先生,我洗好了,你趕緊去換衣服吧。”

    董書凡道:“小姐,奴才可以進來嗎?”

    “先生請進。”玉陽道。

    董書凡渾身濕噠噠的進來。

    進門之後,直接關上了房門。

    玉陽見他這般,還以為他有什麽大事要告訴他。

    其實玉陽猜的沒錯,董書凡確實有大事要跟玉陽講。

    董書凡視線落在玉陽身上,道:“公主,你……收了我吧。”

    今日泥石流一事,壓垮了他心中最後一根稻草。

    人在天險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性命如草芥,他自己能活多久是個未知數。

    既然駙馬不知道珍惜公主。

    既然他喜歡公主,傾慕公主。

    那他還管那麽多作甚。

    駙馬不珍惜,那就他來珍惜。

    遙看前朝,也有公主養麵首。

    就算本朝,也有公主養了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