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作者:別寒      更新:2022-07-27 14:16      字數:6296
  第一百一十章

    沈天昭的神魂?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 那的確算得上和天斬入坤比肩的重寶了。

    “等等,你讓我捋捋。”

    得知這個消息,白茶驚得渾身都起了冷汗,脊背都發涼。

    “你說卓師叔算到了師尊的神魂在蓬萊, 我倒是不懷疑師叔算得的這個結果的真實性。隻是你之前不是說神魂這種東西散落的地點並非飄到哪兒便待在哪兒。萬物都有因果, 羈絆,那神魂落在天斬或者劍宗也就算了, 畢竟一個是師尊的命劍, 一個是他的入道之所。”

    蓬萊雖和萬劍雲宗一樣也是隸屬於蓬山, 可兩者之間隔了一個滄海。

    當年神魔大戰沈天昭隕落之所是在無量之地,也就是鳳山方向,退一萬步就算真不落在劍宗,也是落在鳳山,而不是蓬萊。

    畢竟鳳山和衛芳洲算是親家,而沈天昭和衛芳洲是同門師姐弟, 還算有層羈絆在。

    “蓬萊和我師尊,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他的神魂怎麽會跑哪兒去?”

    “怎麽打不著,他……”

    鶴不群話說到一半, 餘光瞥見卓不絕不知什麽時候從洞府裏出來了。

    他將手中命劍遞給了白茶, 起身迎去。

    也不知是因為在莊周夢蝶裏待了太久,見到的卓不絕都是少年模樣,如今回到現實看到眼前這鶴發蒼蒼的老者,白茶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聽到鶴不群的話, 她這才留意到老者相較於之前臉色更加疲倦蒼老, 連眼角的皺紋似乎也更深了。

    “卓師叔, 你這是怎麽了?是沒休息好, 還是身體不適?要不要我去請林長老過來給你瞧瞧?”

    “無礙。”

    卓不絕並不是像衛芳洲和祝靈塵那樣得天道庇佑的天行者,偏他的天賦也算能借助一部分天之力,即窺探天機。

    每一次催動天賦他多少都會有些反噬,一般來說修養幾日就好了,隻是這一次有所不同。

    沈天昭不在五行,他推衍他的神魂所在會耗費不少心神,又是連續幾日不眠不休才算到了結果,這一番折騰下來他自然精疲力盡。

    卓不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鶴不群的攙扶下席地坐下。

    他捶了捶酸澀的腿,抬頭看向白茶。

    “對了,你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啊?”

    “啊什麽啊?這前腳剛說了沒多久的話,後腳就忘了?”

    白茶一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出洞府並不是恰好,而是刻意為之。

    蓬萊拿沈天昭神魂為宗門大比拔得頭籌者獎賞一事,可不是可以隨意告知的,應當是鶴不群得了老者的授意,這才說與她聽的。

    現在他來這兒,應當是為她答疑解惑的。

    “沒,沒忘。”

    明白了老者的意圖後,白茶正襟危坐道。

    “剛才我正好和鶴師兄聊到師尊神魂在蓬萊,我不明白兩者有什麽淵源,所以有些好奇。”

    卓不絕微微頷首,斟酌了下語句。

    “其實這件事本身應該由你師尊親自告訴你的,隻是他現在這個情況估計在宗門大比之前是清醒不過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招呼青年過來添了幾盞茶水,白茶接過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隔著氤氳的霧氣老者的模樣更加枯槁。

    “我和蓬萊有些恩怨想必不群與你提了一點,但是具體的原由你應該是一頭霧水。”

    “祝靈塵的師叔程商是個劍修,我與他也算至交好友。當年神魔大戰我和他並肩作戰,為三千仙門爭取了不少生機。然而在大戰快要結束之時,我和他反目了。他傷了我金丹,我斷了他靈脈,要不是淩霄趕來得及時,我們會同歸於盡在無量之地也不一定。”

    這些鶴不群同她說過。

    白茶將嘴裏的茶水咽下,試探著開口。

    “我聽鶴師兄說你和那位程前輩之所以反目成仇,是因為當年神魔大戰你一個不慎被邪祟入體,導致指揮不當,未算到先機,白白折損了不少蓬萊修士……”

    “是有這一部分原因。”

    有這一部分,那說明不是主因。

    說實話,她從一開始聽到這個原因的時候就覺得不大對勁。

    當時那個情況被魔氣侵蝕的不止卓不絕一人,終南山的玄靈子,靈山的去塵,前者更是走火入魔到屠戮人修,驅使生魂,沈天昭不得不斬殺才得解脫的地步。

    那如此看來玄靈子的罪孽比卓不絕重多了,都是不得已為之,那程商就算要為蓬萊修士報仇,找了卓不絕也該找終南山一起算賬才是。

    老者粗糙的手緩緩摩挲著茶盞邊緣,神情少有的嚴肅,眉頭也緊皺著。

    “你猜的沒錯,真正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一個人。”

    “一個人?”

    白茶心下一動,敏銳覺察到了什麽。

    “也就是說程長老和你反目成仇不是因為你失控傷了蓬萊修士,而是你誤傷了一個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人?”

    她所說的“誤傷”已經很委婉了,要是真的隻是誤傷哪至於下這般的殺手,竟把卓不絕的金丹損壞,甚至到同歸於盡的程度。

    可見應當是“誤殺”才是事實真相。

    卓不絕自嘲地笑了笑。

    “要是誤傷倒好了,我也不至於一直五百年來都活在無盡愧疚和自責中。”

    “。我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殺了她。”

    他說到這裏混濁的眼眸有什麽情緒閃爍,“啪”的一聲,杯盞放置在了青石板上。

    濺落的茶水滾燙,燙得他手背發紅。

    “準確來說,是我遞的刀,你師尊親自動的手。”

    白茶瞳孔一縮,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僅是他,一旁從始至終還算淡定的青年也被茶水嗆到咳嗽出聲。

    “?!什麽,這,這怎麽還和我師尊扯上關係了?這不就是你兩個人的恩怨嗎?”

    她扭頭順手拍了拍鶴不群的背,幫他順氣。

    “還有鶴師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麽比我還要驚訝?”

    “咳咳,我,我隻知道這事和你師尊脫不了幹係,可我不知道你師尊才是殺人凶手啊!”

    他試圖平複情緒,發現自己根本平複不了,尤其是在看到罪魁禍首還悠哉悠哉吃茶的時候心頭更是煩躁。

    “喝喝喝,就知道喝?到底是怎麽回事?程商的姐姐不是因為身中魔氣入了魔,才被你殺了的嗎?”

    “唔,是入魔了,和玄靈子那老東西一樣救不回來,不過她是自願入魔的。”

    見白茶和鶴不群更糊塗了,卓不絕頓了頓,解釋道。

    “忘了與你們說,程商的姐姐程不語是沈天昭的道緣。和衛芳洲和謝沉碰上不同,我沒幫沈天昭算過什麽道緣,他們兩個碰上純屬巧合。”

    當年沈天昭已經覺醒了天賦,修真上下,至少是年輕一輩裏他算得上三千仙門第一劍。修者慕強,劍修更是如此。

    加上他生的好看,仰慕他的人自然也多,其中就有程不語。

    程不語也是個劍修,隻是和沈天昭資質卓絕不同,她是個廢靈根,窮極一生修為也不過金丹。

    本來這樣差距懸殊的兩人是不可能有什麽交集的,偏偏他們參加的是同一屆宗門大比。

    少年一劍,名動九州。

    驚鴻一瞥,亂了程不語的道心。

    也是那個時候,沈天昭在人群裏看到了程不語,知道了對方是自己的道緣。

    人修之間所謂的道緣和靈族的正緣不同,正緣即情緣,不會有偏移改變,是命定的道侶。而道緣的話隻要有心避之,是可以轉化為普通的羈絆,例如摯友,不一定非要共赴鴻蒙。

    緣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尤其道緣。

    要是尋常修者碰上自己的道緣肯定歡欣,隻是沈天昭不同,他的天賦會給親近之人招致禍端,天道不容於他,和他沾染上因果之人也不會被天道所容。

    除了卓不絕這樣能使用一些天之力,規避風險劫數的人之外,他從未和任何人深交過。

    。這道緣他自然也不會碰。

    “因此沈天昭在當年宗門大比結束之時把程不語叫到了小樹林……你別多想啊,你師尊叫她過去借一步說話不是幹什麽齷齪事,而是想要用天斬斷了兩人因果,永絕後患。”

    一聽到“小樹林”這三個字,白茶眼神都不對了,卓不絕連忙解釋。

    “這樣啊,那之後呢?”

    “沈天昭告知了她原由後,程不語沒有答應。倒不是那時候她就對沈天昭情根深種了,隻是這強斷因果也屬於逆天而行,有違法則。她頗為顧忌,便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說自此之後兩人永不相見。沈天昭同意了,隻是事與願違……”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立flag。

    兩人要是真永不相見了,程不語之後又怎麽會死在沈天昭之手?

    白茶皺了皺眉,“那這麽說程不語真是因為被師尊因果牽連才身隕道消的?”

    “與其說是被牽連,是她主動沾染上他的因果的。”

    卓不絕神情微沉,蒼老的麵容有些怔然。

    “她不想沈天昭再被天道左右,她想讓他不受約束。更甚者她想讓他代天,成為新的天道。”

    “於是她選擇入魔,逼他殺她破劫。”

    “而我是為她引魔入體之人。”

    白茶睜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

    怪不得卓不絕會說自己是那個遞刀的人。

    “為什麽……程不語喜歡我師尊,行事偏激糊塗也就算了,卓師叔你為什麽要答應她這樣荒唐的要求?”

    她不理解,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他這樣窺探天機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因果報應這個道理。

    卓不絕沉默了半晌,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他沉聲說道。

    “當時的情況由不得我。”

    “天知道程不語是沈天昭的軟肋,天要誅她。比起死在天道之手,她更願以身助他代天。”

    為大愛者道隕,為小愛者身死。

    如果說沈天昭是為蒼生獻祭,那麽程不語便是後者,兩者沒有高低。

    太多的信息一股腦塞了進來,白茶一時之間有些消化不了。

    良久,她張了張嘴。

    “……那程商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但他不信。”

    卓不絕眉宇之間折痕漸深,花白的眉毛也跟著顫顫巍巍。

    “有謝沉為衛芳洲剖金丹以身祭劍的事情在前,加上你師尊性格乖張,逆天而行,不受仙門待見。他們自然更相信是他誘騙於程不語,引她身死破情劫。”

    沈天昭為蒼生散了神魂,平息了戰爭之後,卓不絕乘飛舟將程不語的屍身送回了蓬萊。

    因為他和程不語都殞於無量之地,所以死無對證,程商把這筆賬全算在了卓不絕頭上。

    得知了事情來龍去脈的鶴不群看著身旁因金丹受損,鶴發雞皮的老者,神情複雜又微妙。

    以前他還覺得是程商那老東西不可理喻,故意找茬,如此看來他師尊也並不無辜。

    要是他的親人死在旁人之手,他估計什麽也聽不進去,什麽也冷靜不了。

    “……罷了,既事出有因,我以後再也不罵那老東西了。”

    鶴不群想到了什麽又問。

    “不過就算沈劍仙和蓬萊有淵源,神魂落在了那裏。可神魂又不是靈寶,它是有主的,未得沈劍仙允許,蓬萊如何作為獎賞贈人?”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裏卓不絕重重歎了口氣。

    “因為那道神魂就是沈天昭送給蓬萊的。”

    準確來說是送給程不語的。

    蓬萊不會要這道因程不語身死換來的神魂,程商更不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就是得知了沈天昭重聚了靈體,這才用這神魂為宗門大比的獎勵,把它當成物件來羞辱沈天昭,羞辱萬劍雲宗。”

    ……

    沈天昭當時估計沒想過自己能夠再重聚靈體,又或者他隻是單純為了護住她的身魂,讓她得以轉世輪回,這才把神魂給了她。

    然而無論是哪一個原因,都說明了現在那道神魂的的確確都是蓬萊的所有物。

    他們想給誰便給誰,想拿來做什麽大比的獎賞就做什麽獎賞,哪怕是萬劍雲宗也不能置喙。

    雖然如今除了她們還沒什麽人知道蓬萊大比魁首者的獎勵是沈天昭的神魂,但紙包不住火,到時候大比開始肯定會公布的。

    沈天昭的神魂,別說是參賽的弟子了,就連其他修真大能也眼饞得不行。

    也就是說到時候的大比肯定很修羅。

    作為沈天昭的徒弟,白茶自然會成為這次比大比的眾矢之的,那麽要想獲勝拿到神魂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師尊啊師尊,你可真是太會給我出難題了。

    原想著好不容易回來劍宗可以好好休息下,現在看來這段時間不抓緊修行是不成了。

    白茶歎了口氣,從絕頂峰離開之後徑直往千仞峰方向過去。

    打算隨便鑽進個秘境修煉,不想還沒回峰,便看到一眾弟子圍聚在了一起。

    千仞峰雖是沈天昭的住所,白茶是她的徒弟可以在此居住。

    不過他身隕之後這裏也被劃分為了宗門授課的地方,所以每日不乏有來上課的同門。

    隻是今日有些奇怪,這都到了上課時間了他們反倒是在秘境外頭也不進去,不知道在幹什麽。

    她心下一動,禦劍落地過去。

    “你們圍在這兒幹什麽呢?我記得今日不是逍遙子師叔的課嗎?”

    被詢問的那個弟子看到來人是白茶後一愣,而後解釋道。

    “逍遙子師叔說大家大多剛從無量之地,曆經千辛萬苦擇了劍回來也不容易。所以從他的寶庫裏取了一塊原石出來,當作給大家的犒賞。”

    原石?

    白茶這時候才留意到人群裏麵那一塊半人高的石頭。

    通體漆黑,表麵粗糙。

    看上去不像是石頭更像是一塊生鐵。

    她眯了眯眼睛,隱約看到上麵覆著一層金光,靈力磅礴,的確不似俗物。

    而顧淮和往常一樣,身旁一兩個仙侍,一身紫衣,支著頭慵懶地注視著眾人。

    在看到白茶的時候視線一頓,朝著她勾了勾唇角,來了興致。

    “白茶,你倒是來得巧,剛好趕在今日我這在開靈石時候。這塊原石聽是出自扶桑神樹之下的一塊千年靈石,開出的靈玉不比昆侖玉次,甚至更甚後者。”

    “隻是這原石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他們一群人費了好大勁兒,從剛才到現在也沒把它斷開。”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試試?”

    竟這般牢固?

    白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手不自覺放在劍柄上正欲拔劍。

    一隻手突然從後方扣住了她的手腕。

    製止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風停雲。

    風停雲將白茶手中劍推送回了劍鞘。

    白茶莫名,“幹什麽?不是你師尊說斷開多少就可以拿走多少嗎?”

    “這可是千年的靈石,你以為這麽輕鬆就讓你拿走?”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首先,不能用靈器。劍啊刀啊什麽都不能用,隻能用自身的力氣。第二,斷石的同時要兼顧觀賞性,就是還要有看頭。”

    第一點白茶還能理解,第二點是什麽鬼?

    風停雲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師尊是個樂子人。咱們這一次去無量之地這段時間,他沒我們謔謔一天到晚閑得蛋疼,這不現在我們回來了,他自然又拿我們尋開心了唄。”

    “這塊原石硬度很高,紀妙妙那麽大的力氣剛才使出全力都隻打下了拳頭大的幾塊,而且因為隻用了蠻力,我師尊覺得無趣連打下來的都沒給她。”

    紀妙妙對靈玉什麽並不感興趣,作為仙樂峰的千金,她想要什麽沒有?

    她隻是單純想試試能不能徒手斷石罷了。

    而且這塊靈石聽著噱頭那麽大,什麽神樹滋養千年而成,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塊開出來比其他原石漂亮的玉石罷了。

    “這靈玉對你用處不大,除了漂亮點,和那些靈丹比起來華而不實。你就別跟著他們摻和了,別一不小心傷了手,到時候宗門大比可就難辦了。”

    白茶聽到這裏眼睫一動,本來起初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聽到風停雲說這石頭開出來的玉石很漂亮很是心癢。

    之前在無量之地謝九思給她的那塊昆侖玉被那個殘魂給弄碎了,她本就有些過意不去。

    加上算著時間再過幾日就是青年的生辰了。

    她正愁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送他呢,這不正好瞌睡來了送枕頭嗎?

    這麽大一塊原石,她要是把它都拿到手了,給他做手鐲,做耳墜子,做珠串,簪子,做一套鳳冠都成。

    這麽大手筆,還拿不下他?

    到時候他不得樂死?

    白茶越想越樂,越想越妙,險些笑出聲。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放心,我不用手。”

    少年還沒說完,白茶擺了擺手。

    然後撥開人群,邁著腳步無比自信地撥開人群,走到了那塊原石麵前。

    然後展開手臂把它猛地抱起,大喝一聲拋到了半空。

    巨石宛若隕石破開雲端,穿過長風,白晝流星一般,帶動著呼嘯氣流烈烈。

    “?!她要幹什麽!該不會用蠻力破不開想要用這種方法砸開吧!”

    “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再硬的石頭也承受不住啊!這是作弊!師叔,她這是作弊!”

    逍遙子坐直了身子,正要阻止白茶。

    隻見少女足尖一點,倏爾往石頭墜落的地方衝了過去。

    逍遙子瞳孔一縮,嚇得夠嗆。

    “?!白茶,你幹什麽!別做傻事!別用頭去砸!”

    “誰腦子不清醒用頭去砸?”

    “我這是胸口碎大石。”

    白茶說著將靈力覆在了周身,昂首挺胸,視死如歸般直迎上了那塊巨石。

    “臭石頭,我創不死你!”

    “……??”

    作者有話說:

    白茶:為愛胸口碎大石。

    逍遙子:你這就算腦子清醒了?

    謝九思:……真的很丟攆。

    這幾章屬於日常過度下,交代下宗門大比背景關係什麽的。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