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作者:頭埋雪裏      更新:2022-07-26 17:23      字數:5500
  第39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付閑一紙訴狀,把趙忠錢告到了禦前。

    “聊微信?”趙忠錢撓了下頭:“確實是聊了一會兒,是我一個老朋友,天天找我,實在不能不回,我也挺煩的。”

    找趙忠錢聊天的是季溫風,也就是盛景的前老板。

    因為季溫風尷尬的身份,所以趙忠錢和他聊天都是偷偷摸摸聊的,根本不敢讓別人知道,生怕讓人誤會他和季溫風存在什麽非法交易。

    他現在一心向著禦寒,季溫風又曾經明裏暗裏向他打聽過禦寒的消息,他當然不可能透露分毫。

    因此最近他也在考慮是不是要和季溫風斷了,不過還沒來得及實行,就被付閑發現了他在和季溫風聯係這件事。

    這也不怪付閑,付閑來之前特意了解過盛景的曆史,又是謝司行的朋友,對季溫風的人品十分清楚,自然也非常小心。

    他發現趙忠錢在和季溫風聯係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得告訴禦寒。

    不過事實證明趙忠錢確實沒和季溫風有什麽苟且,他們的聊天內容也都是以季溫風詢問他要不要出來喝酒為開頭,再以趙忠錢回複“沒空,要工作”為結尾。

    趙忠錢證實了自己的清白,付閑也誠摯地向他道了歉:“趙部長,我沒想到你是真的這麽熱愛工作,是我誤會你了。”

    趙忠錢笑了笑:“別說你了,我也沒想到。”

    這要是放在以前,隻要是季溫風叫他去參加的酒局,他十有八九都會去。

    但最近他對於季溫風的邀請都提不起半分興趣,喝酒聊人生有什麽好,還不如花時間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就比如工作。

    趙忠錢還義正詞嚴地表明:“在工作沒有完成的前提下,我拒絕參與任何會影響我工作進度的酒局!”

    聽完趙忠錢的這一番話,禦寒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不錯,趙部長,你成熟了。”

    趙忠錢鄭重地點頭:“禦總您放心,盛景是我的家,我永遠愛盛景!”

    禦寒微微一笑:“沒事了,你繼續去工作吧。”

    趙忠錢的確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認真地點了點頭,就離開了禦寒的辦公室。

    禦寒得意地對係統道:“怎樣,還要靠謝司行嗎?”

    係統:【……】

    宿主居然還記得它當初說過不如讓謝司行來解決趙忠錢的話。

    竟然如此記仇。

    係統:【不用了,宿主你確實厲害】

    要是能把感化配角的勁兒用在感化謝司行上,係統覺得他們現在都已經通關了。

    “那是自然。”禦寒爽朗地笑了一聲:“我禦寒,就從沒輸過!”

    已經能夠和龍傲天宿主和平共處的係統自然是一番誇讚加崇拜,讓禦寒的身心都倍感愉悅。

    趁著禦寒開心,係統趁熱打鐵道:【對啦宿主,馬上就要到謝司行的生日了,作為同盟,你不如給他送個禮物如何?】

    係統想的很美,隻要禦寒在謝司行的生日送上一份精心準備的禮物,它就不信謝司行會不感動!

    但禦寒絲毫不解風情:“唱個生日歌就得了唄,還要禮物?成為同盟的加盟費嗎?”

    係統:【宿主你還會唱歌?】

    禦寒:“那當然,我在我們部門是歌王。”

    係統:【那……唱生日歌也不是不行】

    比起用金錢來換的禮物,這種隻有感情毫無技巧的方式也算不錯。

    “再說吧,我得考慮考慮。”

    鑒於他最近和謝司行的關係還算不錯,而且謝司行還大半夜送他去醫院這件事,禦寒自認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就隨便送點什麽意思意思。

    當然前提是他能想到送什麽。

    禦寒原本打算在酒莊待個兩天再回來,但因為進了趟醫院,原先的計劃被打亂了,隻能讓留在那裏的言楚替他處理一下後續的事情,譬如那個壞掉的門鎖。

    雖然盛景上下團結一心,但還是不可避免底下的員工會偷工減料,也幸好是禦寒發現了問題,現在還能夠及時解決。

    如果真到了正式投入使用的時候出現問題,到時就會麻煩許多。

    禦寒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言楚,就當作是對他的考驗。

    而他自己嘛,當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

    季溫風最近從各方麵打聽得知,謝司行派去盛景的人居然想要改變酒莊的經營模式,還拉到了好多筆投資,當時就坐不住了。

    盛景由他一手創立,經營了十幾年都是那個模式,季溫風自認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市場,想要改革,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為了知道更多具體的情況,季溫風聯係了好幾次他在盛景的老朋友趙忠錢,想要從他那裏打探到一點消息,但得到的回應都是沒時間。

    第一次就算了,季溫風以為他大概是真的有事,可隨著次數越來越多,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到底是跟著他幹了這麽多年的老部下,季溫風十分清楚趙忠錢的性子,幹啥啥不行,偷奸耍滑卻是非常在行,他這個前老板很多時候都拿他沒有辦法,怎麽可能會沒時間,都是拖著不肯見自己的借口罷了。

    盛景可是他半輩子的心血,要不是自己一朝不慎被謝司行找到機會趁虛而入,他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心血拱手相讓,淪落到如今的境地?

    想起謝司行這個名字,季溫風就恨的咬牙切齒。

    當初他好心好意將父母雙亡的謝司行接到自己的身邊,誰曾想謝司行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狼崽子,從小就已經長了一身反骨,長出利爪後第一個對付的也是他這個親舅舅。

    季溫風起初並不覺得謝司行對自己有任何威脅,總覺得謝司行還是以前那個任他揉捏的喪家之犬,但謝司行手段之狠辣,讓季溫風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掉以輕心了。

    謝司行幾乎是瘋了一樣,全然不顧外界對他的任何批判,將自己的親人極盡打壓,最後季溫風丟了公司,妻子和孩子也棄他而去。

    眼看著謝司行名利雙收,他對謝司行的恨意也與日俱增。

    季溫風如今唯一的心願,就是有朝一日毀了謝司行現如今擁有的一切,讓他也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

    但他現在居然聯係不上趙忠錢,這讓他非常著急。

    這些年他為了籠絡趙忠錢,沒少請他出來吃飯喝酒,還次次都是季溫風出的錢,若不是想著趙忠錢以後可能還有用,他根本不可能這麽卑微。

    季溫風還是不願意放棄趙忠錢這顆棋子,決定還是再試試看,於是在微信上給趙忠錢發消息:【老趙,最近有空嗎?出來一塊喝酒】

    趙忠錢過了大半天,才慢騰騰地回了一句:【啊?沒空啊,禦總要我去做市場調研,我這幾天忙著呢】

    季溫風:【市場還不就是那點市場,你們禦總怎麽回事,盡給人布置一些糟心的活】

    季溫風:【要我說,還不如當時我在的時候,那時候咱們多輕鬆啊】

    他試圖用他們以前的美好時光,來喚醒趙忠錢的良知。

    趙忠錢:【?】

    趙忠錢:【老季,你這話就不對了,那時候輕鬆是輕鬆,但你拖了我多少個月的工資,你還記得嗎?】

    季溫風麵上有些訕訕:【那都過去多久了……】

    那時候公司的情況不容樂觀,國內市場遭受到國外市場的衝擊,而他們公司所占的份額本來就不高,因此有很長一段時間連工資都發不出來。

    但季溫風堅持熬過那段時間就一定能迎來曙光,可就是在這個時候,謝司行出手了,並且一出手就讓季溫風潰不成軍,盛景也在一夕之間變了主人。

    那一段灰暗時光趙忠錢一輩子都忘不掉,拖欠工資,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當時季溫風是他的老朋友,盛景初期也是他和季溫風一起熬過來的,他都想辭職不幹了。

    其實在得知盛景被收購,季溫風下崗再就業的時候,趙忠錢心裏其實還暗暗高興過——老天爺,終於有工資發了。

    畢竟不論是謝總還是禦總都不會拖欠工資,禦總還會因為擔心他的身體健康,天天詢問他要不要多吃點補品。

    像禦總這麽好的老板,到底要去哪裏才能找到!!

    趙忠錢現在是禦寒的無腦擁護者,誰要是說禦寒一句不好,他第一個衝上去吐口水,即使這人是前老板也不行。

    趙忠錢還語重心長地用禦寒的話來勸他:【老季,我們禦總說隻有強者才能守護好自己想要的一切,你年紀已經不小了,要想成為強者,就得從現在開始加倍努力】

    季溫風:【……啊?】

    趙忠錢:【去找個工作吧,別整天喝酒了,進廠打工也好,哪怕是東廠呢】

    季溫風:【……】

    後來,趙忠錢就再也沒有回複過他,他的灰色頭像也沒有再亮起。

    季溫風不甘心,既然趙忠錢這顆棋子已經沒用了,那他就親自上陣,先搞清楚這個禦總到底是何方神聖。

    因此季溫風最近每天到點就會蹲守在盛景公司的周圍,試圖找到那個讓趙忠錢變心的禦總。

    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天果然被他蹲到了。

    他看著那個從車上走下來的俊秀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季溫風打聽過這個禦寒,據說是林家從鄉下找回來的小兒子,前陣子和假少爺的新聞轟動了整個豪門圈,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還是謝司行的人。

    想到謝司行,他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怨毒的恨,看著禦寒的目光也十分不善。

    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報複謝司行的方法,這個人也許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季溫風死死地盯著從車上走下來的禦寒,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些許可以利用的地方。

    但在車門即將合上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駕駛座上的謝司行。

    謝司行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禦寒下了車,隨即視線有意無意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

    季溫風迅速地縮回去,心如擂鼓,不確定謝司行是否有看到他。

    不過很快季溫風就放下心,禦寒下車後謝司行就平靜地移開了眼,駕車離開。

    季溫風以為這個小插曲就算這麽過去了,準備繼續觀察,但緊隨而來的一道目光,卻讓季溫風後背發涼,從心底生出深深的不安。

    那個從謝司行車上下來的俊秀青年好像瞬間就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探查的視線仿佛是精確的掃描儀,越過無數道阻礙,直直地鎖定在了他所在的那一片區域。

    像是被什麽猛獸盯上了一般,季溫風被那股強大的壓迫力壓製,腿也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季溫風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但那個青年似乎隻是暫時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很快就又收回了目光,走進公司裏。

    那道視線消失後,他才發現自己在秋日涼爽的天氣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安慰自己應該沒有被發現,再說了,他隻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即使被發現了,他也可以推脫自己隻是路過。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季溫風還是會找時間蹲守在盛景門口。

    禦寒的作息十分規律,每天早上七點半準時到公司,然後一睜眼都會待在公司裏,傍晚的七點半再離開公司,並且永遠都有司機接送,所以季溫風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季溫風不肯放棄,甚至還有點著急。

    眼看自己花了這麽多時間卻沒有任何效果,他決定一定得找到一個禦寒單獨行動的機會,最好能從他那裏逼問出謝司行身上的破綻。

    這天季溫風按照慣例躲在盛景公司附近,看到禦寒一個人從公司內走出來,而那輛總是等在門口的車今天卻不見蹤影,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摸了摸自己藏在外套中的水果刀,看著禦寒走到一個站牌下,便悄悄跟了上去。

    禦寒沒有目的地往前走,季溫風便一直尾隨在他的身後。

    直到禦寒拐入一個小巷子,季溫風眼神一閃,然後緊隨其後。

    那條狹窄的巷子裏,少了可以遮蔽身形的遮擋物,季溫風就不能再躲在暗處悄悄摸摸地觀察禦寒。

    他慢慢地靠近禦寒的背後,手慢慢地摸進了外套中,卻沒想到禦寒突然轉身,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他麵露詫異,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眼疾手快地打掉他掏刀的右手,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像小雞崽一樣抓起來。

    “咣當”一聲,刀掉落在地麵。

    禦寒微微眯起眼睛,漂亮的琥珀色瞳孔透出幾分危險的味道。

    “說,誰派你來的?”

    季溫風被他提起來,感覺腳下都懸空了,不可避免地對上禦寒暗藏殺機的雙眼。

    那種擺在明麵上的殺意和危險,是季溫風從未感受過的。

    “我、我就是路過……”季溫風拋出一開始就準備好的說辭。

    “路過?”禦寒冷笑:“你從三天前就開始蹲點,從我下車進入公司,再到我離開公司上車,你在我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門口藏著,整整三天連位置都沒變過,盯著我的時間加在一起總共有十二分三十七秒,還敢說路過?”

    季溫風愣住了,這人拿秒表算的?

    禦寒:“嗯?說話?”

    頂著巨大的壓力,季溫風隻能承認:“……不是路過。”

    “那就是刻意盯著我?”禦寒冷聲道:“你有什麽目的?叫什麽名字?”

    “我、我是司行的舅舅,聽說他成家了,特意來看看……”

    眼前這個攥著他衣領的男人實在太凶神惡煞,季溫風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不算突兀的理由。

    他想過自己會被發現,但沒想到對方的氣勢和身手都如此厲害,壓製得他根本不敢再有別的心思。

    “原來你就是季溫風?”禦寒將他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嘖了一聲,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你們家基因最好的隻有謝司行了吧。”

    季溫風莫名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但在這種境況下他不敢開口質疑。

    人對於察覺危險的本能告訴他,禦寒一招就能解決自己。

    他在這時才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麽魯莽,也不應該受那些新聞的誤導,認為禦寒真是一朵柔弱可欺的小白花。

    季溫風以為自己這麽說了,禦寒很快就會放過自己,但禦寒仍舊沒有鬆手。

    禦寒盯著他,不知想到些什麽,嘴角緩緩勾出一個危險萬分的笑。

    “舅舅是吧?”

    在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後,禦寒終於鬆開了攥著他衣領的手,還順帶替他理了理被攥出褶皺的領口,臉上始終都掛著輕淺的笑。

    季溫風被他的舉動搞的摸不清頭腦,但心中卻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緊接著他就看見禦寒傾身撿起那柄掉落在地麵,尖端還泛著幽幽冷光的水果刀,在手中把玩。

    那柄刀在他的手中宛若有生命,幾次拋起落下,都能被他穩穩地接住。

    禦寒把玩著刀,輕笑道:“那麽謝司行的生日禮物,就拜托你了。”

    季溫風:“?”

    ,

    謝司行還在公司裏開會,突然就收到了一條來自禦寒的消息。

    本來在工作時謝司行從不會去處理這些私人消息,但因為是禦寒,謝司行還是決定看一看。

    禦寒發了一條視頻給他,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謝司行意外地挑了下眉,點進去,發現視頻的主角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視頻當中的季溫風站在牆角,一臉憋屈地在唱生日歌,旁邊還有個不耐煩的男聲:“不是這麽唱的,剛剛不是教過你了?”

    季溫風臉色黑沉,但可能是礙於麵前這尊煞神,他隻能小聲為自己辯解:“……我就是按照你剛才教的唱的!”

    “不可能!”禦寒怒道:“我唱歌哪有這麽難聽!”

    謝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