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作者:頭埋雪裏      更新:2022-07-26 17:23      字數:6198
  第25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係統是真對禦寒服氣了。

    遙想它以前綁定過的每一任宿主,哪個不是冷靜機敏,對待目標人物一絲不苟、兢兢業業,哪怕是感化反派失敗的時候,也能夠從容慷慨地赴死。

    隻有禦寒,就是一個天大的BUG!!

    從穿進來到現在,他沒有一天是在安安穩穩地走劇情!

    係統設想了一下,假如是禦寒任務失敗,他估計也會推開棺材板跳出來,指著蒼天說他要向天再借五百年,不破蒼穹不服輸。

    係統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隻要是禦寒,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而在係統眼裏離經叛道的禦寒,正好因為偷看,再次被謝司行逮了個正著。

    謝司行挑著眉問:“偷看,也是你的傲?”

    禦寒:“……”

    謝司行這是還記得他不久前放的狠話,特地找個時機嘲諷回來?

    嗬,如此記仇。

    禦寒一邊收回偷看的目光,一邊又在收回來的同時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隨即自鼻間哼了一聲,不屑道:“也不過如此!”

    整個過程堪稱行雲流水。

    謝司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嘴硬的家夥,怕是全身最硬的地方就是嘴了。

    謝司行也不和他爭論,漆黑如墨的眼眸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不再停留,轉身回了房間。

    禦寒看謝司行走了,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瞬。

    這就走了?不和他激情掰頭一下?

    禦寒站在原地想了想,覺得謝司行應該是迫於他威武雄壯的氣勢,才不敢和他正麵交鋒。

    在這場無聲的博弈中,最終還是他贏了。

    不愧是他,龍傲king。

    既然最大的競爭對手都已經走了,禦寒也懶得再待下去,轉身回了房間。

    他今天太困,幾乎用不了多久就睡了過去,而與他一牆之隔的謝司行,就沒有那麽容易入睡了。

    謝司行因為多年前的經曆,在陌生的環境下通常都極難入眠。

    本來他並不會答應留宿在陳家,但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也許是看到禦寒臉上一閃而過的困倦,也許是他恰好也需要整理一下他被衝擊的心情。

    但不管怎麽說,這都很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躺在床上,謝司行心想,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

    第二天,在陳立瓊的盛情招待下,禦寒又在陳家吃了一頓豐盛無比的早餐。

    “謝總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注意到謝司行眼下淡淡的烏青,陳立瓊關切地開口詢問。

    “並沒有。”謝司行當然不會說他昨晚幾乎大半個晚上都沒睡著,而他去露台上透氣,隔著一道玻璃門又看到禦寒睡的四仰八叉的樣子,把自己給氣到了的事情。

    陳立瓊笑了笑:“那就好。”

    陳立瓊的妻子去的早,膝下就隻有一個老來得子的女兒正在國外念書,也因為某些原因而沒能趕回來給陳立瓊慶祝生日,所以此時的飯桌上就隻有陳立瓊和禦寒,以及謝司行三人。

    經過昨晚那件事之後,陳立瓊對禦寒的興趣非常濃厚。

    能輕鬆解決那種陰謀詭計,用的辦法也簡單粗暴,就算是久經商場的陳立瓊,也不得不誇上一句厲害。

    趁著這次機會,陳立瓊與禦寒聊了幾句後,更加覺得他們脾氣相投。

    陳立瓊年輕的時候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隻不過是人老了之後就漸漸懶得動彈,才宣布退居幕後,但他骨子裏還是一個強勢的人。

    陳立瓊在禦寒身上看到了些許自己當初的影子,就對禦寒本人起了也親近的心思。

    這是繼謝司行之後,令他第二個如此喜歡的後輩。

    禦寒也有心認識認識這位曾經的商界王者,於是兩人在飯桌上相談甚歡,謝司行反倒成了局外人。

    但謝司行卻仿佛沒有半分惱意,聽著他們的交談,他放下餐具,側目看著禦寒。

    禦寒談起工作,整個人的光芒是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存在,謝司行甚少見過這樣的禦寒,竟也覺得分外奪目。

    就仿佛禦寒本就該是這樣的,不會被任何東西絆住腳步,也永遠不會輸給任何人。

    到底是什麽情況,才能造就他這樣性格的人。謝司行不禁陷入沉思。

    他們聊的太開心,以至於禦寒要走的時候陳立瓊還頗為戀戀不舍。

    “禦總以後一定要常來陳家,老頭子一定好好招待。”

    禦寒含笑點頭:“當然,我也覺得陳家的床非常舒服。”

    陳立瓊哈哈大笑,更加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他轉頭,意有所指地對謝司行道:“謝總,你可賺大了。”

    具體指的是什麽陳立瓊並沒有說清楚,但其中的意思還有誰會不明白。

    謝司行淡淡笑了下,並不作聲,但在陳立瓊眼中就算是默認了。

    陳立瓊送禦寒上車時,還悄悄對他說了句話:“禦總,我看謝總對你也挺好的,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合,互相低個頭就過去了。”

    禦寒挑眉,沒說穿他與謝司行說到底隻是個合作關係:“知道了,謝謝陳老。”

    坐上車,謝司行扭頭,看到禦寒古怪的表情,開口問:“陳老和你說了什麽?”

    禦寒微微一笑:“他叫我幹翻你,來日收購你的公司。”

    “我很期待那一天。”

    謝司行笑了笑,繼續去看手中的財報。

    離開陳家,禦寒打算去林家一趟。

    畢竟欣賞林家雞飛狗跳的畫麵,能帶給他一天的好心情。

    正如禦寒所猜想的那樣,林家這一整晚都過的不太安寧。

    先是得知林羽城在陳家不知道犯了什麽錯,居然被警方帶走,而從陳老宴會上回來的林晴曦也仿佛受了驚嚇,默不作聲。

    林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晚上都沒睡著,一大早上她便催林父去查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就連林父都被林羽城的膽大妄為給震驚了。

    林羽城昨晚竟然把外來人士帶進了陳老的生日晚宴,指使他們混到後方,試圖對參加晚宴的某個客人做些什麽。

    具體是哪位貴客他們並不清楚,隻知道陳老為此大發雷霆,毫不留情地就把林羽城送進了警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

    林父聽到這個消息,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過去。

    陳老是誰,在謝司行沒有揚名之前,他陳立瓊就是整個商界的巨佬大鱷,跺一跺腳底層的公司都要沒飯吃的那種,林羽城居然敢招惹他?還差點毀了他的生日晚宴?!

    林父氣急攻心,幾乎已經能夠看到他們林家灰暗的未來。

    雖然陳立瓊如今已經差不多退居幕後,可他照樣不是吃素的,林羽城惹怒了他,基本就等於給他們林家畫上了一個句號。

    即使他們林家早年間和陳家有些交情,可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陳立瓊也未必肯看在這個份上放過他們。

    林父顫顫巍巍地吃了一顆速效救心丸,下一秒,就看到禦寒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

    林父心一梗,顫抖地說:“快……再拿一顆給我。”

    再不吃一顆速效救心丸,他就要昏過去了。

    禦寒挑了下眉:“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看林父和林母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禦寒猜測他們應該是已經知道林羽城犯下的滔天大罪了,正準備向他磕頭謝罪。

    禦寒有點惋惜,他應該昨晚就趕過來,親自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的。

    還是來晚了啊。

    他從林母手中搶走林父的速效救心丸,一臉笑容地遞過去:“看你急的,看到我高興壞了吧。來,吃藥。”

    這種場麵,很難不聯想。

    林父:“……”

    林父一臉驚恐地後退幾步,他現在隻要一看到禦寒,就會想起他那天臨走前說的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禦寒的那句話,時至今日,還是會時不時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如雷貫耳,直衝雲霄,久久不能忘懷。

    林父忍不住想罵娘,那天禦寒衝進他們林家,從頭到尾到底是誰在欺誰?!

    明明就是他禦寒不請自來,到最後卻還要硬說是他們欺負了他?這還有天理嗎?!

    林父顫抖的手指著禦寒,痛心疾首道:“你,你別太猖狂,這裏是林家!”

    “猖狂?”禦寒哈哈一笑:“為什麽不狂?我就是要年少輕狂!”

    林父:“……?”

    禦寒的一隻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裏:“這麽看著我,是怕我掀了你們家屋頂麽?”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林父怒目圓睜地瞪著禦寒,仿佛他是什麽煞星災神一般。

    禦寒聳肩:“本來是想告訴你們林羽城被抓的好消息,但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可惜了。”

    “這是好消息?!”林父差點被禦寒的話氣得心梗。

    “這怎麽能不是好消息?你們甚至應該感到高興,經過這件事之後家裏少了林羽城這個禍害。”禦寒很沒誠意地笑了一下:“從此以後天下太平,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隻是看你們還沒有認清現實,所以特地來提醒你們。”禦寒微微揚眉,表情笑意滿滿,說出口的話卻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犀利:“林羽城的下場是他自討苦吃,你們不用想著怎麽去替他開脫,有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他如願以償。”

    他加重了語氣:“我禦寒,就是眼裏容不得沙子。”

    林父這下聽明白了。

    林羽城昨晚在陳家造的孽,竟然是和禦寒有關。

    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從禦寒的口中說出來,他心中又是另一番感受。

    從上次禦寒要和他們斷絕關係的事情之後,他就意識到禦寒不再是他們能夠隨意掌控得了的了。

    禦寒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再也不見從前的木訥和膽小,像團燃燒的烈火,炙熱得旁人不敢靠近,心生畏懼。

    他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

    林父沒有比任何一刻更清楚地認知到,禦寒的厲害之處,就是哪怕不靠任何人,他都會千方百計的達到目標。

    林羽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與其想著怎麽救出林羽城,不如想想怎麽救你們自己。”

    禦寒的這句話仿佛一記重錘,再一次狠狠地砸下來,幾乎叫他頭暈目眩。

    林父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因為他知道禦寒說的沒有錯,事到如今,確實更應該想想該怎麽救他們自己。

    以禦寒現如今的脾氣,林羽城自己作孽栽到了他手中,似乎也怪不了旁人。

    林父麵露頹喪,他已經認清現實了。

    當作親兒子養的林羽城為了一己私欲不惜搭上整個林家,而真正的親兒子卻已經不再向著他們。

    事情究竟是怎麽變成現在這種局麵的?林父想不明白。

    但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隻能眼睜睜看著禦寒離開。

    禦寒今天本來就是為了來刺激林家人一下,現在見目的達到了,他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興趣。

    他不是原主,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原主的心境,卻也討厭這樣自私自利、隻知索取的人,現在的這種局麵,隻能說報應不爽。

    禦寒也毫不懷疑,他們會為了自保而決定舍棄林羽城,就像對待當初的林寒一樣。

    至於舍棄一顆棋子有沒有用,那就另說了,但可以想見的是林家從此時開始,都會在他的手中走下坡路。

    看到禦寒從林家出來,心情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謝司行就知道他此行非常滿意。

    他總能有辦法將欺辱他的人,以意想不到的方法還回去。

    謝司行臉上的笑稍縱即逝,等到禦寒上車,他的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對前麵的司機吩咐道:“去盛景。”

    禦寒心情的確不錯,但一整天的好心情,還是得從工作開始。

    盛景如今的狀況比禦寒剛來的時候好了很多,至少從精神風貌上都大有不同。

    禦寒剛來時,整個公司的氛圍死氣沉沉,每個人麻木地幹著自己手中的活,按部就班拿著不上不下的薪水,生活看不到一點盼頭。

    直到禦寒從天而降,不僅拉到了一筆不菲的投資,還要帶著他們一起向上走。

    不久前,禦寒給他們開了次會,深刻講解了一下如今公司改革的重要性。

    酒莊光靠生產已經不能創造更大的價值,隻有重新規劃今後的路線,才能挽救他們這個走向衰弱的公司。

    禦寒的出現,就仿佛是投入死水中的一顆巨大無比的隕石,一下激起他們的奮鬥欲。

    於是這幾天禦寒在公司忙新項目的事情,整個公司也都和他一起變忙碌起來。

    禦寒的風格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雷厲風行。

    但凡是他分發下去的任務,都要求底下人盡快完成,並且要做到盡善盡美,因此以往那些酷愛摸魚的員工,都不得不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動起來。

    有禦寒在,那些盛景的老員工們都感覺重新煥發了新生機,其中就以趙忠錢為典型。

    作為被禦寒‘委以重任’的老將,趙忠錢日日在自己的辦公室瞻仰禦寒親筆所書的墨寶,還時不時被禦寒叫到麵前問話,更是覺得壓力山大。

    他覺得禦總對自己的關心,甚至已經超越了普通員工。

    禦寒偶爾經過他的辦公室,都要進來和他談談心,如果不是知道年齡不合適,他都會以為自己是禦寒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至於趙忠錢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大概是因為禦寒總是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對他訓話。

    “趙部長,你知道嗎,隻有強者才能守護好自己想要的一切,你年紀已經不小了,要想成為強者,就得從現在開始加倍努力。”

    趙忠錢麵上露出迷茫:“怎麽樣才能算是強者?”

    禦寒:“強者的頭顱,永遠不會朝弱者低下。”

    趙忠錢恍然大悟,就是像禦總剛來那樣:“原來如此!那要怎樣才能成為強者?”

    “自然是讓自身強大起來,依附別人的,永遠都隻能是配角。”

    說這話時,禦寒雙手背在身後,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那雙琥珀色的瞳孔眺望遠方,深沉得仿佛是在尋找這個世界的盡頭。

    而後,他轉身,鄭重地拍了拍趙忠錢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難道你甘願自己的一生,都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配角嗎?趙部長。”

    那句一錘定音般的‘趙部長’,讓趙忠錢的心髒不受控製地顫了顫。

    也許是禦寒的話太有蠱惑性,也許是禦寒自身就已經非常具備強者氣質,令趙忠錢非常向往,他又莫名其妙地從禦寒那裏領了不少工作任務。

    走出禦寒辦公室的時候,趙忠錢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又被禦寒的話給帶進去了。

    而他居然還覺得,這種感覺也不壞。

    每天都有奔頭,而不是重複做著同一件事,因為他知道他做的不是無意義的,是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好的,因為這個,就連他老婆都說,他最近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有了禦寒的特別‘關照’,趙忠錢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禦寒感念他的辛苦,心疼地看了看他頭頂逐漸稀疏的頭發,大手一揮:“趙部長最近辛苦了,等新項目完成,就給你漲工資。”

    “禦總哪裏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趙忠錢在這個公司多少年了,已經很久沒漲過工資了,一聽到還有此等好事,幹勁之上又添了衝勁。

    他拍著胸脯表示,一定會把任務完美完成。

    所以當他的老朋友季溫風以喝酒為由,實則是為了打探公司情況邀請他出來時,他也立刻嚴詞拒絕。

    “明天要上班,不能誤事,就不喝了,下次吧。”

    季溫風:“???”

    趙忠錢什麽時候這麽熱愛工作了?以前他執掌公司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麽勤奮啊?

    季溫風看著被掛掉的電話,非常的不解。

    他已經知道了盛景要改變經營路線的事情,所以才來找趙忠錢打探一下具體的情況,誰知道趙忠錢居然拒絕了他??

    而剛回絕完季溫風的趙忠錢,轉頭就在某個匿名群裏發言:【今天老朋友邀請我去喝酒,我拒絕了,耽誤我工作,朋友們,我做的對嗎?】

    在他發完這條消息後,群裏立即湧出一堆披著匿名馬甲的人。

    【沒錯,就應該這樣,有什麽能比工作重要?】

    【以後不是禦總組織的團建,任何酒局我都不參加】

    【說的沒錯,什麽東西都不能阻擋我們工作的決心!】

    【在新項目落成之前,我自願為公司加班,認可的朋友請輸入支持挺一下】

    【支持】

    【支持!】

    休息時間,付閑打開匿名群看了一眼,隨即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他正準備打字輸入支持,禦寒恰好從他身邊經過。

    付閑嚇了一跳,下意識去擋電腦屏幕。

    本來禦寒沒想去看他,結果付閑一擋,立即就引起了禦寒的注意。

    “你在幹什麽?”

    禦寒皺著眉看過來,付閑想擋,但整個電腦屏幕太大,早已被禦寒一覽無遺。

    隻見那個匿名群名——“為盛景之崛起而工作:禦總官方粉絲群”。

    “嘖。”

    禦寒盯著那個群名,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付閑心中一緊,正想解釋這個群隻是建著玩的:“禦總,我們……”

    禦寒:“這個名字不行。”

    付閑:“啊?”

    禦寒:“我來。”

    他湊近電腦屏幕,一通操作,把群名修改了。

    等到付閑再次看過去——“禦帝出征,寸草不生”。

    禦寒越看越滿意:“好了,你請便。”

    付閑:“嗯……好。”

    禦總,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