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夫君有事瞞著她
作者:
藍胖 更新:2022-07-25 11:39 字數:5724
第127章 夫君有事瞞著她
從趙旖然一踏進公主府,趙旖靜就聽到消息了。
知道妹妹是來興師問罪的,她不方便出麵,便一直躲在後院。
說起來,她嫁進公主府也差不多十個年頭了。
在外人眼裏,劉彥承年少有為,又是長公主的嫡子,他們夫妻和睦,夫唱婦隨,可以說是無數人羨慕的夫妻了。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這十年過的有多難熬。
如果不是因為兒子,有無數次她都想一走了之了。
劉彥承不是人。
整天的疑神疑鬼,防她像防賊一般。
不止限製她出行,連她做什麽都要管。
她為了兒子,隻能忍氣吞聲的忍著。
這樣劉彥承還不滿意,輕則對她言語相辱,重則在房事上可勁的虐待她。
說起來,她已經十年沒回娘家住過了。
每次回娘家,用不了幾個時辰,劉彥承都會追過去,把她帶回來。
這十年,她過的像牢獄一般,別說好朋友,她連和傭人多說幾句,劉彥承都要對傭人審問一番。
時間長了,她有什麽事,都隻能悶在心裏。
妹妹被人欺負,她早就知道,可她敢怒不敢言。
為了兒子,她必須忍下去。
今天妹妹上門,她本該早早的迎出去。
可在一隻腳她踏出門口的時候,她還是怯懦了。
兒子不是劉彥承的親生兒子。
她們母子的一切都要仰仗劉彥承。
如果惹得劉彥承不悅,他們母子都沒有好下場。
兒子知道四姨母來了,開心的小臉掛上笑,就沒能止住。
飛奔著就往前院跑,要去見四姨母。
到底還是被她給攔住了。
她們母子兩個躲在花園後邊,看著前院迎來送往。
劉錦昔特別不敢解的問她:“娘,為什麽四姨母來了,我們不能去看四姨母?”
趙旖靜無法回答兒子的問題。
隻能告訴兒子:“他們大人有事要談。”
劉錦昔特別不服氣的說道:“錦喜昔特別喜歡四姨母呢,還特別喜歡外公外婆,可是爹爹和娘都不肯讓孩兒去呢。”
那一刻的趙旖靜心如刀絞一般。
她不知道,如果當初沒有同意劉彥承的求婚,生活會是什麽樣子。
為什麽田宗敬是個短命鬼,娶了她,卻又離她而去。
留下她們母子在這個世上被人欺負。
……
劉錦昔第一次和父親站在對立麵。
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可他紅著臉,看著父親,一點都不肯退縮。
劉彥承惱怒疼愛了近十年的孩子,竟然敢忤逆他。
氣的大發雷霆:“逆子,你給我走開。”
劉錦昔咬著嘴唇,嚇得渾身發抖,卻始終沒有移開半步。
趙旖然是真的被這個小家夥感動了。
她兩手按了按劉錦昔的肩膀,輕聲道:“錦昔,好孩子。”
“四姨母感謝你幫四姨母出頭。”
“不過四姨母還不怕他。”
趙旖然充滿嘲諷的看向劉彥承:“你也就會衝著女人孩子發火。”
劉彥承氣的又要抬手。
他打不了趙旖然這個有名分的王妃,還打不了自己的兒子嗎!
秦澤禦就在這時候走了出來。
“大表哥,”他笑吟吟說道,“和女人孩子動手什麽意思,表弟正好想跟大表哥討教幾招。”
他剛才從軍器庫趕回王府,沒想到傭人竟然告訴他,夫人帶人來了公主府。
心裏責備夫人膽子太大,到底不放心,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要不是他來的及時。
那一巴掌怕是要打下來了。
長公主這次拆散他姻緣的事,不是他沒想過報仇。
隻不過最近家裏事多,他還沒顧上。
今天正好探探大表哥的底細。
“好啊,”劉彥承正好有氣沒處發呢,打心眼裏瞧不起這個傻子,轉眼間就亮起了架勢。
趙旖然剛才看見箭羽射過來就知道秦澤禦來了。
此刻見到秦澤禦又驚又喜:“夫君你怎麽來了?”
秦澤禦挑眉笑道:“夫人要來拆人家的家,夫君當然得護著啊。”
趙旖然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你胡說什麽!”
秦澤禦不跟趙旖然鬥嘴,隨著劉彥承縱身掠了出去。
轉眼間,兩個人就打在了一起。
趙旖然覺得劉彥承的武功不在大師兄趙青末之下。
之前秦澤禦和趙青末比試,輸了公弩。
想必和劉彥承動手,也討不到什麽便宜。
擔心秦澤禦會吃虧,她高聲喊道:“夫君,我們不和大表哥計較,還是回府吧。”
這話秦澤禦聽的暖心,劉彥承卻特別生氣。
什麽不和他計較,分明是不把他當回事。
和秦澤禦動手的時候,又加了幾分力氣。
趙旖靜這個時候趕了過來,她悄悄的把錦昔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充滿歉意的對趙旖然說道:“小妹,姐姐對不起你。”
這句話特別窩心。
趙旖然心裏明白趙旖靜身不由己,所以也不會介意她沒有站在自己這邊的事。
隻道:“自家姐妹,說什麽對不起。”
“隻要姐姐過得好,妹妹吃點虧也沒什麽。”
趙旖靜有口難言,充滿愧疚的勉強擠出一絲笑。
當著眾人的麵,她什麽都沒說出來。
趙旖然眼觀鼻鼻觀心,也不再多言。
隻是無比複雜的看了一眼錦昔。
書裏這孩子被親爹殺了,親娘又自殺了,親爹也自殺了。
結局可謂十分殘忍。
如果有可能,她絕對不能讓這種局麵再次發生。
就憑今天小家夥擋在她身前,不顧一切的護著她。
她就應該做好四姨母該做的事。
趙旖然是個感恩的性子,不過片刻間,心裏已經打好了注意。
一定要讓錦昔有個好結果。
秦澤禦今天隻是試探一下劉彥承的底細。
點到為止,他就亮出了弩:“大表哥,論武功我不是你的對手。”
“可是你要再敢輕舉妄動,就別怪我的弩不認人了。”
劉彥承冷嗤道:“打不過就上武器了嗎?”
秦澤禦傻了四年,又裝傻了兩年,什麽事情沒經曆過。
對於劉彥承這點挑釁,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大表哥說笑了,表弟今天新得的弩,正想找個靶子試試。”
“大表哥武功這麽高,必是能躲過的。”
劉彥承覺得自己肯定能躲過。
但萬一呢!
秦澤禦這個傻子,什麽都做的出來,誰知道他會發什麽癲!
“夠了,”他收了扇子,神情特別不悅的說道:“來人,送客。”
他直接走人了。
秦澤禦的恣意又放肆,兩手拱了拱,道:“謝大表哥款待。”
語畢他步履輕快的走到趙旖然身邊,拱手笑道:“夫人,夫君來遲了。”
趙旖然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掩唇笑了起來。
“沒個正形,”她小聲嗔道。
趙旖靜眼看著妹妹和妹夫兩個打情罵俏,心裏既羨慕又欣慰。
公主府不是久留之地,她雖然舍不得妹妹,但還是說道:“小妹妹,天色不早了,還是和小王爺早點回去吧。”
錦昔舍不得趙旖然離開,繃著小臉,格外的難過:“四姨母不能住一晚上麽?”
趙旖然也舍不得聽話懂事的小錦昔,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道:“有時間,你和娘親可以來找四姨母呀。”
“四姨母那裏有很多好吃的呢。”
錦昔眼巴巴的看向趙旖靜。
趙旖靜不想兒子難過,順著話茬道:“四姨母說的對,有時間娘一定帶著錦昔去姨母那裏。”
錦昔眼裏的火花暗了下去。
娘隻會騙他。
根本不可能帶他去姨母家的。
趙旖然心裏不舒服,她彎腰伸出兩手使勁揉了揉錦昔奶白的小臉,笑著說道:“信不信姨母有辦法讓你去姨母家?”
錦昔眼睛一亮:“真的麽?”
趙旖然用力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錦昔的小臉上逐漸展現笑顏,但還是怕趙旖然把他當小孩子糊弄,伸出小手指道:“那拉鉤鉤。”
趙旖然還是第一次和人拉鉤鉤,她伸出小拇指,勾在錦昔的小拇指上,兩個人用力拉了拉,還蓋了個章。
“好了,姨母說的話,肯定會實現的。”
錦昔開心了:“娘,姨母說了,我以後可以去姨母家了。”
兒子開心,做母親的就開心了。
趙旖靜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嗯,四姨母這麽說了,肯定就是真的了。”
錦昔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看向了秦澤禦。
他有幾分謹慎的問道:“姨丈不會反對吧?”
秦澤禦知道自己的大表哥什麽性子。
聞言,他笑著說道:“我們家,你四姨母做主。”
錦昔想起父母相處的樣子,總覺得秦澤禦說的不像真的。
“那你會背著人欺負四姨母嗎?”
秦澤禦:“……”
趙旖然:“……”
兩個人都愣住了。
趙旖靜趕緊打岔開話題:“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亂語的,四妹妹還是快走吧,天都黑了呢。”
有了趙旖靜這話,趙旖然不好再耽擱,隻得和秦澤禦盡快離開了公主府。
想到錦昔的話,回去的路上趙旖然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小孩子無緣無故的不會說出這種話,肯定是趙旖靜被劉彥承欺負的時候,他看見了。
所以才會問她,秦澤禦有沒有背著人欺負她。
“夫人,”
“夫人?”
秦澤禦看見趙旖然心情不好,輕聲問道:“怎麽了?”
趙旖然不知道怎麽和秦澤禦說這些事,隻是歎了口氣:“錦昔剛才的話讓我有點不舒服。”
“你說劉彥承會不會家暴啊?”
秦澤禦第一次聽見家暴這個詞,有些陌生:“什麽意思?”
趙旖然:“就是,劉彥承會不會打我姐啊?”
古代社會,男人打女人太過司空見慣了。
雖然秦澤禦不會動手打女人,但他也從沒關注過這方麵的問題。
此刻聽了趙旖然的問題,遲疑道:“應該不會吧。”
“劉彥承這人雖然人品差了點,但不至於打女人吧。”
趙旖然還是不放心:“可你聽錦昔的話,如果沒發生過,他是從哪裏見過?”
秦澤禦:“……你要不放心,我明天派人打聽打聽。”
這是人家的家事,古代不像現代,隨時可以離婚。
查出來怕是也解決不了問題。
趙旖然覺得還是要從別的地方下手。
“先不用了,讓我再想想。”
趙旖然和秦澤禦離開之後,長公主對傭人發了好大一頓火。
後來氣不過,親自追到駙馬的院子。
駙馬正忙著跟兩個新得的女人親熱呢,氣的長公主險些發瘋。
“來人,把這兩個不要臉的賤貨拉出去打一百鞭子。”
長公主一聲令下,齊刷刷的衝出四五個特別壯實的婆子,就要把人拉走。
駙馬卻擋在幾個婆子的麵前,衝著公主發火道:“我看誰敢動她們!”
駙馬生氣了,幾個婆子不敢動手,都看向長公主,等她下令。
長公主氣不過,拿起雞毛撣子就往駙馬身上砸:“今天就讓我打死你個死男人。”
“什麽香的臭的都往屋裏弄。”
“好歹也是長公主的駙馬,本公主和兒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駙馬也不躲閃,隻是瞪著長公主惱怒道:“臉?”
“我的臉早就在你拉進公主府那天就丟盡了。”
駙馬翻起舊賬,長公主下手更狠了:“你竟然還敢翻舊賬,是不是還記著那小賤人?”
駙馬忽然按住了雞毛撣子,眼裏崩出仇恨的光:“再敢罵一句賤人試試!”
“你和彥承做的那些事可就別怪我嘴快了。”
“你敢威脅我?”長公主怎麽也沒想到,同床共枕了三十年的夫妻,竟然要舉報她。
駙馬早就受夠了:“威脅你怎麽了?”
“秦織,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人!”
“秦織,我也是高中了探花的人!”
“秦織,我也是大好前程的人!”
“可都是因為你,我什麽都沒了。”
……
積壓了三十年的話,駙馬今天第一次敢說出來。
他還要說個痛快。
“秦織,你敢說蘭妹子不是你害死的?”
“我都已經解除婚約了,你竟然還把人殺了。”
“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當年駙馬被長公主擄回府裏,駙馬礙於長公主的淫威,趕緊回家解除了婚約。
當時他以為長公主看在他這麽聽話的份上會放了他的家人。
放了他的未婚妻。
可他的家人,包括他的父母,都先後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不想豁出自己的命和兒子的命報複長公主。
但不代表他沒有怨氣,不會破罐子破摔!
提到往事,長公主終於喚醒了僅剩的一點良知。
她沒再繼續暴打駙馬。
而是忽然大笑起來。
最後噙著眼淚離開了駙馬的宅院。
劉彥承沒討到便宜,尤其還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
明明他也流著皇家的血脈,可他不光沒有任何爵位,以後也沒什麽可繼承的。
這讓他怎麽服氣。
看見秦澤禦離開後,他便把趙旖靜拉進了屋。
錦昔擔心母親被欺負,也想要跟著,卻被傭人給抱開了。
他不停的大聲呼救,想要去看母親,可卻什麽用都沒有。
隻能眼睜睜的看見母親被人拉進屋。
趙旖靜進屋後就把人粗暴的剝光了。
劉彥承將她按在地上,極盡侮辱,極盡粗暴的折磨著她。
好像這樣才能發泄他心裏的火氣一般。
開始趙旖靜還掙紮了幾下,可是想到她從來沒能反抗成功過,便徹底放棄了掙紮。
她就像個提線木偶般的任人折磨。
她不知道這種日要熬多久。
兩行眼淚無聲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每次都要等劉彥承像禽獸一般的發泄完了,她才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這都是她的命。
她除了認命之外,還能幹什麽!
趙旖然回到紫元閣之後,幫秦澤禦整理衣服。
現在的她對於整理衣物這種事越來越熟練了。
每天秦澤禦戴了什麽東西,穿了什麽衣服,都是她親手挑選的。
她對於秦澤禦身上的每一件物事都了然於胸。
比如今早他佩戴了一枚羊脂白玉。
出門的時候還帶了一把紙扇。
現在玉佩還在,扇子……
好像不在了。
趙旖然想起在長公主府的時候就沒見到扇子,奇怪道:“夫君啊,怎麽沒看見你的扇子?”
趙旖然不過順口藝問,秦澤禦卻有些慌了。
“那個,那個,我給了孫瑾燁了。”
“給孫瑾燁了?”雖然秦澤禦說的是實話,但趙旖然卻不怎麽信。
“大冷天的,你給他一把扇子幹什麽?”
“對了,你見到孫瑾燁了?”
秦澤禦心虛的啊了一聲,避重就輕的回道:“是啊,今天去了一趟兵器庫,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
“他說什麽看我的扇子好看,非要了去。”
“我想著一把扇子而已,給了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給他了。”
秦澤禦覺得自己的回答十分完美,他擁著趙旖然親了一口,岔開話題道:“很晚了,我們吃點飯早點休息吧。”
如果秦澤禦說一句被小廝拿走或者忘在哪了,趙旖然肯定不會多想。
可秦澤禦給孫瑾燁一把扇子,這就惹人懷疑了。
侯府什麽沒有,秦澤禦的扇子又沒什麽特殊的,幹嘛要他一把扇子。
再說秦澤禦的扇子拿了好幾個月,怎麽現在孫瑾燁才想著要走?
而且秦澤禦含含糊糊,明顯有事瞞著她的樣子。
這讓趙旖然不由得提高了警覺。
不是秦澤禦不想說實話。
說了實話,就會扯出紫琪。
之前趙旖然曾派人找過紫琪。
而紫琪兩年前就被他派人贖走了。
這樣的話,勢必會牽扯出他兩年前就已經醒了的事。
之前在道觀,他賭咒發誓,再也沒有隱瞞了。
這樣捋下去,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現在的秦澤禦完全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所以有些事能過去就過去。
他絕對不能多生事端。
既然秦澤禦不想說,趙旖然也懶得多問。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她早晚會發現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