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休書
作者:藍胖      更新:2022-07-25 11:39      字數:6412
  第108章 休書

    秦澤禦這才算滿意了。

    果然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過年那天他回來,夫人看見他還唯恐避之不及,幾天下來,已經變得自然了。

    “夫人,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秦澤禦是真心感激趙旖然。

    他忙著沒時間回家。

    單就家裏這兩個病號,原就比別人家費心。

    要不是有趙旖然忙裏忙外的張羅著,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

    趙旖然被秦澤禦說的不好意思了:“有什麽辛苦的,原本也不用我做什麽。”

    “隻是不知道咱們還要在南苑住多久,我總覺得不如紫元閣方便……”

    “小王爺,夫人請你,”趙旖然一句話沒說完,有婢女過來傳話。

    秦澤禦來不及聽趙旖然說下去,笑道:“等我見了娘再過來找你。”

    趙旖然眼睜睜的看著秦澤禦消失在了她麵前。

    心裏有些委屈。

    雖然這南苑也好吧,可它畢竟是王妃的前未婚夫的府邸。

    他們一大家子住在這裏,算怎麽回事。

    再說她自從穿書過來住的就是紫元閣。

    相對而言,她對那裏更熟悉一些。

    也更有安全感。

    秦澤禦不常回家,她總覺得住在南苑像寄人籬下。

    哪天秦澤禦如果自己回了王府,將大門一關,這南苑她又沒有住下去的理由,那不成了無家可歸了?

    秀兒每天有孫瑾燁守著,有什麽事,大可以直接去侯府。

    王妃不光有王爺守著,還有一個未婚夫呢。

    總是少不了歸宿。

    而秦澤禦剛剛恢複認知,她根本不知道他心裏什麽想法。

    想來,心裏總歸踏實不起來。

    趙旖然猶豫了片刻,想著等秦澤禦閑下來問問他什麽打算。

    是要在南苑一直住下去嗎?

    想及此,趙旖然便來到了李清怡的臥室。

    母子兩個人正在說話,她不好上前打擾。

    況且李清怡性子一直冷冷淡淡的,她摸不準對方的心思,更不敢輕易打擾了,隻站在門口,等著秦澤禦出來。

    傍晚最後一縷餘暉也沒入了天際。

    屋裏格外的安靜,隻有母子兩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

    ……

    “禦兒,”李清怡握住秦澤禦的大手,總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兒子,“娘不知道旖然是鄭夫人做主給你娶的,委屈你了。”

    趙旖然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心口收緊。

    不知道李清怡接下來要說什麽。

    李清怡:“如果你不喜歡,娘不會阻止你休妻,我們禦兒是皇上親封的郡王,沒必要委屈自己。”

    趙旖然渾身毛孔都張開了,她緊緊的捏住衣角,想聽秦澤禦會怎麽回應李清怡這話。

    秦澤禦略帶笑意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娘,您身體不好,就別操心這些了,孩兒自有打算。”

    ……

    自有打算?

    趙旖然下意識的想,會是什麽打算?

    還想再聽幾句,身後忽然傳來幾名婢女的腳步聲。

    “小王妃,您怎麽在這?”是李清怡的貼身婢女,看見趙旖然站在門口,神色充滿了警惕。

    趙旖然尷尬的哦了一聲,回道:“小王爺回來了,我想著問問他有什麽需要。”

    趙旖然說完這話,不想再做停留,慌不擇路的離開了李清怡的門口。

    那婢女看了她一眼,心裏充滿了疑惑。

    但也沒多說什麽。

    秦澤禦這次是抽時間回來的。

    隻能在家逗留一晚,明天還要早起進宮。

    皇上身體不好,王爺自從過年那天說是回王府追查真相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趕上年關,各種禮儀宴會,太師被罷,皇子遭人暗殺,之前還有戶部尚書自殺,賑災款被侵吞,各地接連不斷的旱災,水患,邊關不時有小股流民造反,其他小國犯境等等。

    樁樁件件,說大不大,但也不算小的事情,每天不知道有多少。

    皇上顧不過來,隻能交給秦澤禦去處理。

    秦澤禦以前沒參與過朝政,還要一邊學習,一邊研究,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

    能回這一趟家,還是他加班加點的趕出來的。

    本想和趙旖然多相處一會兒。

    可母親需要他請安,妹妹的情況也要他關照,其餘的諸如王爺失蹤,和其他朝臣的交往溝通,還有一些家裏的瑣事,都要他親自處理。

    這一晚上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秦澤禦回房的時候,趙旖然已經睡熟了。

    不是趙旖然沒心沒肺睡的早,實在是秦澤禦回來的太晚了。

    她本來還有些失眠,都沒能撐到他回來。

    第二天早上,趙旖然醒來的時候,秦澤禦的被窩又空了。

    如果不是看見他的被子雜亂無序的放在旁邊,她都要懷疑秦澤禦一晚上沒回來了。

    想到昨天李清怡提到的休妻的事情,無端的又開始煩躁開了。

    也不知道是初春容易生病,還是天氣太冷了,趙旖然竟然得了穿書以來的第一場感冒。

    鼻子堵著不透氣,大腦昏昏沉沉的不清醒,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如果這個時候,她死了,或者穿書回到原來的世界,秦澤禦會難過嗎?

    會想她麽?

    碧羽發覺趙旖然生病了,趕緊讓人請了李太醫。

    秦澤禦的休書一直放在李太醫那裏。

    李太醫想著秦澤禦既然好了,這麽久又沒犯過病,況且他都已經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了,自然就再沒有留著休書的意義了。

    所以他特意把休書放進了醫藥箱裏。

    打算趁著給小王妃看病的時候將休書交給秦澤禦。

    讓他自己銷毀。

    按理古代男女大防,女子就算看病也要和大夫保持距離的。

    通常都是隔著簾子,懸絲診脈。

    可趙旖然不是古人,而李太醫又是她熟悉的,便讓人把這些規矩都撤了。

    請李太醫直接給她診脈。

    “李太醫,”趙旖然一開口就透著幾分虛弱,“我是不是病的很嚴重啊?”

    李太醫診完了脈,一邊寫方子,一邊說:“沒什麽大事,不過是凍著了而已,吃幾副藥多發發汗就好了。”

    趙旖然一邊覺得自己胡思亂想太多了,一邊又覺得隻是小感冒。

    如果在原世界,可能吃幾粒感冒藥再加點消炎藥就挺過去了。

    可因為穿書的關係,她就不敢那麽武斷了。

    藥方很快寫好了,李太醫吩咐人去抓藥。

    說話間,徐嬤嬤過來請李太醫順道給王妃看看。

    李太醫隨手將方子放進了藥箱裏,因為急著給王妃看診,便沒帶藥箱子,隻吩咐趙旖然的婢女:“藥方就在藥箱裏,盡快抓了藥給小王妃吃上。”

    說完這話,李太醫就走了。

    婢女不識字,趙旖然擔心婢女拿錯了藥方,也是對藥方好奇,想看看古人到底是怎麽寫藥方的,便下了地,親自打開了藥方。

    誰知道好巧不巧的,就發現了秦澤禦寫的那份休書。

    上邊隻有落款沒有時間,趙旖然不確定他是什麽時候寫的。

    想來也不過這些日子,畢竟他是最近才恢複認知的。

    再看清楚休書兩個字之後,就覺得兩眼一花,險些昏過去。

    落款處,龍飛鳳舞的寫著秦澤禦三個字,和之前給她寫信的筆法是一樣的。

    就算找遍了理由,趙旖然也無法替秦澤禦辯解,這隻是一個誤會。

    李清怡剛提到了休妻,她便看到了休書。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湊巧的事。

    趙旖然慌亂無措的打算將休書撕掉。

    可撕了這封就沒有下一封嗎?

    到最後,她還是折好,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李太醫給李清怡診了一半脈,忽然意識到什麽,扔了下李清怡就往趙旖然的房間跑。

    跑到門口,李太醫忽然停住了腳步,隔著門簾喊道:“小王妃,下官忘了拿藥箱,煩請碧羽幫忙送出來。”

    碧羽不識字,隻覺得趙旖然的臉色不正常,隻當她是生病了身體不好。

    催促道:“小王妃,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奴婢這就給您抓藥去。”

    她說著話,沒見到趙旖然反對,便將藥箱給李太醫送了出去。

    李太醫急出了一腦袋汗,眼看著碧羽拿出藥箱,一把奪了過去。

    “那個,小王妃沒事吧?”

    李太醫問的奇怪,碧羽隻當他是大夫關心病人的關係,隻道:“還好,奴婢這就去抓藥,想必吃了藥就好了。”

    看樣子不像看到了,李太醫鬆了口氣。

    他拎著藥箱,又回頭看了一眼,便去了李清怡的臥室。

    趙旖然覺得李太醫遠沒有別人傳的那麽神,這不吃了他開的藥,感冒非但沒好,還加重了。

    鼻塞更嚴重了。

    頭暈的更厲害了。

    連身體都一日不如一日的。

    難怪秦澤禦傻了那麽久都沒好。

    看來她得再換個大夫了。

    轉眼到了初八,趙旖然依然沒見到秦澤禦的人影。

    倒是長公主大張旗鼓的來看望李清怡了。

    趙旖然趁著生病躲在後院休息,聽說長公主來了,趕緊換衣服趕往前院。

    倒不是想看長公主。

    想著她進宮給昭儀請安,長公主都帶了兒媳婦,今天也一定帶著。

    人在生病的時候,格外想念親人。

    這裏她除了秦澤禦,就隻有趙家的親人了。

    趙旖靜自然也算一個。

    可讓她遺憾的是,趙旖靜並沒有過來。

    她剛進院子就聽到了長公主的大嗓門。

    “我說弟妹啊,你這回來怎麽能不住王府呢。”

    “我聽說這南苑的主人還是個男人,傳出去,你不在乎,難不成還不在乎禦兒了?”

    “怎麽說我弟弟也是親王,禦兒如今又幫著皇兄打理政務,因為這些事影響了前程可就不好了。”

    聽這架勢哪裏是來探望的,分明是來給下馬威的。

    趙旖然覺得自己不適合進屋了。

    李清怡的身體不怎麽好,說話的聲音也綿綿柔柔的,“皇姐說笑了,我和王爺的事還沒有定論,說不定什麽時候休書就送過來了,沒道理先回王府,再搬出來。”

    長公主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你這話說的推沒道理,誰不知道我那傻弟弟拚著王位不要,到底把你娶了回來,就算刀抹脖子,他也不可能寫這個休書。”

    “要我說,孩子都這麽大了,還折騰什麽。”

    李清怡心裏有自己的主意,不想和長公主分辨,隻道:“到時候再說吧。”

    長公主以前就看不起李清怡這不軟不硬的性子。

    現在被她不軟不硬的抵觸到,心裏越發的不爽了。

    但她還有重要的事沒說呢,自然不會這麽走掉。

    “算了,你們的事皇姐我也懶得管。”

    “今天過來,是想和你說說禦兒的事。”

    李清怡客氣道:“皇姐但說無妨。”

    趙旖然本來打算離開的,聽見長公主提到秦澤禦,便舍不得走了。

    長公主:“當然是大好事了,弟妹不瞞你說,我還是第一次幫人做媒呢。”

    李清怡心裏犯起了嘀咕,“什麽好事?”

    兒子已經成親了,秀兒還小,長公主這是要做哪門子媒?

    隻有趙旖然緊張的豎起了耳朵。

    長公主:“說來也真是天作之緣,兩個人皆是郎才女貌,又是門當戶對,錯過了可真叫可惜了。”

    李清怡不說話,長公主就一個人把這段姻緣先誇了一遍。

    直到最後才解開謎底:“相府的小姐我是親眼見過的,真的是少有的美人坯子。”

    “咱們禦兒呢,才華橫溢,風流倜儻,可是年輕一代裏不可多得的人才,又得皇上器重,沒準……”

    “這兩個人要是能結為連理,那可就是我們整個大秦的喜事了。”

    “這男家是王府,女家是相府,說書的都說不出來這麽美的佳話來呢。”

    這話說的不像樣,李清怡蹙眉問道:“相府的千金難道願意做個側妃?”

    長公主笑道:“這話說的,怎麽能委屈相爺的千金做側妃。”

    李清怡:“可我們禦兒已經成親了。”

    她最清楚自己的兒子了。

    從小就有主意。

    前幾天她試探了一下兒子的想法,兒子說他自有打算,想來是真心滿趙旖然的。

    她這個做母親的沒必要強拆鴛鴦。

    就算鄭夫人保的媒又怎麽樣。

    隻要兒子高興就好。

    長公主咳了一聲,絲毫沒當回事道:“一個侍郎的庶女,哪裏就有資格當王妃了。”

    “這萬一以後禦兒當了皇上,難不成讓個庶女做皇後嗎?”

    李清怡身體不好,被長公主聒噪了這麽一頓,哪裏有精神和她分辨。

    隻道:“這事還是要問過禦兒的意思。”

    長公主:“別說,前幾天我還真跟禦兒提過這茬。”

    李清怡:“禦兒怎麽說?”

    不光屋裏的李清怡下意識的提起了精神,門外的趙旖然更是緊繃了起來。

    古人最講究門第。

    按理她一個侍郎的庶女確實沒有資格成為王爺的正妻。

    如果不是秦澤禦傻了,她作為衝喜的對象進門,怕是她連這王府的高門都踏不進來。

    更別說成為王妃了。

    現在秦澤禦恢複正常了,又有被立為太子的希望。

    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怕是早就蠢蠢欲動了。

    能等到今天,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長公主笑道:“嗨,他一個小孩子能說什麽,還不是全憑我們這些長輩做主。”

    “弟弟不知去向,我一時也見不到,這事你要沒意見,我就辛苦一些幫你們張羅去了。”

    李清怡靠著墊著,喝了口茶,不軟不硬的緩緩道:“這事不急,等我問過了禦兒的意思再說吧。”

    長公主知道李清怡的性子,別看表麵上不吭不響的,可有主意著呢。

    所以她也不敢以皇姐的身份直接壓她,“那行,你們先考慮著。”

    “人家的爺爺可是老相爺啊,想想這助力,以後還怕沒有靠山麽。”

    李清怡不喜歡聽這話:“我們禦兒已經被封為王了,什麽靠山不靠山的,隻有皇上才是他的靠山。”

    長公主被懟了,臉色極不自然。

    如果是一般人,她早就發火了。

    但李清怡是弟弟的寵妻,發火也撈不到好處。

    所以隻能算了。

    又寒暄了幾句催著李清怡快點決定,這才離開了南苑。

    趙旖然隻聽到長公主說秦澤禦能說什麽,還不都是長輩做主,便聽不下去了。

    如果是她平時的性子,肯定會衝進屋裏,直接把長公主懟走。

    可她摸不清秦澤禦的想法,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人家早就看上相府的小姐了呢。

    她這麽衝進去,擾了人家的好夢,豈不要被人家剝皮抽筋了。

    趙旖然好些日子沒見到秦澤禦,捋不清這裏的時間點。

    按照長公主的說法,她已經和秦澤禦說過和相府結親的事了。

    如果這事發生在前。

    休書發生在後。

    那就是秦澤禦已經決定了要娶相府的小姐為正妻。

    這才有了休妻的想法。

    難怪她一直兢兢業業的伺候婆婆,照顧小姑子,卻還是淪為被休的下場。

    趙旖然失魂落魄的往後院走,沒注意腳下的路。

    不知道踩了什麽,腳下一滑,人就往後倒了下去。

    卻不想被什麽人抱住了。

    “小心,”

    趙旖然聽見一道很溫柔但極其陌生的聲音。

    驚魂甫定間,她看清了身後的人,趕緊往前走了兩步,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大師兄。”

    趙旖然低著頭,沒好意思看對方。

    古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她雖然是現代人,但入鄉隨俗,已經慢慢接受了這點。

    除了夫君,和任何男性都盡量少接觸。

    盡管這是不經意的。

    還是有幾分別扭。

    “想什麽呢,”趙青末偏頭打量著她,“連路都不看?”

    趙青末性子冷,平時和誰都不接觸。

    這兩句話,幾乎是他一口氣說的最多的字了。

    趙旖然眼角還掛著淚珠,不好當著外人的麵擦拭,隻低著頭說道:“沒什麽,可能是感冒了不怎麽清醒。”

    趙青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那你快點回去休息吧。”

    趙旖然像聽到赦令一般,俯身行了禮就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屋。

    她把婢女都趕了出去,隻留一個人在屋裏。

    秦澤禦連休書都寫好了,休妻已成定局。

    她以後該怎麽辦呢?

    這麽灰溜溜的回娘家麽?

    之前還和爹說,她成了王妃,爹爹就是王爺的嶽父。

    這才幾天,就要被人休了。

    古代的休妻和現代的離婚可不是一回事。

    女人是沒辦法抬起頭來的。

    隻怕那個時候,她隻能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趙旖然哭一會兒,停一會兒,再哭一會兒,再停一會兒,隻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腫的桃子似得。

    這一宿,秦澤禦依然沒回來。

    第二天一早,趙旖然便跟李清怡告了假,一個人帶著碧羽回了紫元閣。

    那裏是兩個人成親的地方,總覺得相對有安全感一些。

    “小王妃,我怎麽看你不太高興?”碧羽眼觀鼻鼻觀心的問道。

    趙旖然吸了吸不透氣的鼻子,說道:“沒什麽,就是感冒不好,昏昏沉沉的不舒服。”

    碧羽體貼道:“有可能是換了地方不習慣,自從您嫁進王府還沒生過病,才到南苑幾天就病了。”

    “要我說,我們在紫元閣住幾天也是好的。”

    趙旖然正有此意:“那也好,沒準就好了呢。”

    趙旖然走後不久,秦澤禦就回來了。

    他這次是特意請了假回來的,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聽說趙旖然去了紫元閣,心裏難免悵然若失。

    “夫人怎麽想起回紫元閣了?”秦澤禦站在兩個人的臥室裏,詢問趙旖然的貼身侍女。

    那侍女是最近才被趙旖然要過來的,和趙旖然還屬於磨合期。

    還沒能完全得到趙旖然的信任。

    自然不知道趙旖然為什麽走。

    老實答道:“小王妃說是要拿些衣服。”

    “對,就是這麽說的,奴婢說奴婢回去拿,小王妃怕奴婢記不清楚,這才自己回去的。”

    “還帶著碧羽姐姐。”

    自從成親後,碧羽就跟在趙旖然身邊,對她也算是盡心盡力。

    秦澤禦還是放心的。

    況且這裏離紫元閣又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