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世子爺是個暖被窩的工具……
作者:藍胖      更新:2022-07-25 11:39      字數:6168
  第44章 世子爺是個暖被窩的工具……

    飯後,泥鰍讓眾人回去休息,隨後他把紫元閣所有的燈都熄了。

    今晚雲遮月,不見一絲光亮。

    秦澤悅坐在秋千上。

    晚風吹起葉搖枝動,發出呼呼啦啦的響動,身後像無數雙厲鬼的爪子向她伸過來。

    那種恐懼的感覺無孔不入,她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的身體,驚恐不安的往四周看去。

    忽然傳來幾聲尖叫,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野貓野狗,在這麽安靜的夜裏,好像撕破了夜空的驚雷,讓人不寒而栗。

    秦澤悅忽然從秋千上起來,奔著紫元閣的門口跑去。

    李侍衛長帶著一隊侍衛就守在紫元閣周圍,那裏肯定安全。

    哪怕有人跟她說幾句話,也要好過在這黑咕隆咚的院子裏獨自害怕的好。

    “李侍衛,”

    “李侍衛,”

    “李將軍,”

    秦澤悅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應,心知這些人就是故意和她作對。

    她打算打開大門直接離開。

    可誰知道大門上了鎖,她抻拉拖拽鼓搗了半晌也沒弄開。

    到最後徹底放棄了。

    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她氣的對著趙旖然的臥室直罵:“早晚讓父王把你趕出王府。”

    “不行,光趕出王府還不行,早晚讓父王治殺了你。”

    “拖出去喂野狗!”

    汪汪汪……

    罵到喂野狗,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狗叫。

    是大白叼著一塊大骨頭站在不遠處搖著尾巴盯著她。

    大白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裏發出幽幽綠光,好像凶殘的惡狼一般。

    秦澤悅最害怕這種毛茸茸的東西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衝著大白吼道:“你給我滾,快點滾。”

    “和你的主子一樣討厭,這紫元閣就沒一個好人,全都該死。”

    “等我出去後,一定把你們全都殺死!”

    平時的紫元閣夜裏都很安靜。

    大白吃飽喝足,這個時候正在睡覺。

    今晚卻聽見院子裏一直有人,不時的搞出點什麽動靜。

    大白好動,便叼著自己的大骨頭出來搞關係了。

    誰知道被人嫌棄了。

    大白放下骨頭衝著她嗚嗚叫了兩聲,隨後又叼著自己的大骨頭一步一瘸的回窩了。

    果然不是他們紫元閣的人,都不討狗喜歡。

    大白趴在狗窩裏,腦袋放在外邊,像看大戲似得盯著秦澤悅。

    可別偷他們紫元閣的東西,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它得精神一點,做好看家護院的職責。

    “還不睡麽?”臥室裏,趙旖然挨著一直坐在小榻上發怔的秦澤禦坐下,問道。

    秦澤禦手裏握著一塊小牌子。

    趙旖然注意到小牌子上邊雕刻的圖案。

    正是新婚夜秦澤禦掛在脖子上的那塊。

    一半佛公慈眉善目,一半惡魔張嘴獠牙,凶神惡煞。

    秦澤禦說過,這塊牌子是雍親王親自找雕刻大師操刀的。

    秦澤禦從小戴著。

    這會不知道為什麽握在手裏,多半和白天的事情有關。

    “夫君啊,”趙旖然想從他手裏拿過牌子,“別想了,休息一會兒,我們還有熱鬧要看呢。”

    她手指剛接觸到牌子,秦澤禦忽然像觸電一般,抬手就將小牌子砸了出去。

    啪的一聲,玉石和地麵接觸發出清脆的響動。

    玉石應聲而裂。

    “你幹什麽!”趙旖然趕緊起身去找小牌子。

    好端端的一塊玉石就這麽被摔壞了。

    趙旖然撿起來,心疼的托在手心裏觀察。

    好在玉石堅硬,沒有全碎。

    除了左下角掉了一塊碎片,佛公和惡魔中間多了一條裂痕外,其餘的地方都完好無損。

    可就這樣,已經和原來玉石的價值天差地別了。

    不知道雕刻大師能不能修補。

    趙旖然可不敢再把這塊牌子交給秦澤禦了。

    她找了塊手絹包好,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有時間出去問問,沒準能修好呢。

    “我才不要他的東西,”秦澤禦賭氣說道。

    趙旖然知道他心裏別扭,誰的妹妹被虐待,誰不心疼。

    安撫道:“不要就不要,咱們才不稀罕呢。”

    她看秦澤禦情緒好一些了,才繼續說下去:“其實今天是我自己割了手指,是和父王滴血認親了呢。”

    “你猜結果怎麽樣?”

    秦澤禦:“……”

    趙旖然:“結果我和父王的血融合了呢,然後我就下跪,說我是父王失散多年的女兒。”

    秦澤禦一張俊臉險些扭曲,但他什麽都沒說出來。

    趙旖然不知道他能明白多少,但還是盡量解釋道:“我小時候接觸過一個神醫,他說滴血認親這種辦法並不靠譜,很多人的血都能融合。”

    “而且,如果血裏放了東西,那兩個人的血也是能融合的。”

    “我自然不可能是父王的女兒了,所以這就從側麵驗證了一件事,當年滴血認親,說秀兒不是父王親生女兒的方法並不能說明什麽。”

    秦澤禦:“……”

    “夫人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趙旖然:“所以啊,當年並沒證據說秀兒不是父王的親生女兒。”

    “也就是說並沒有證據證明王妃做了什麽對不起父王的事。”

    秦澤禦:“真的?”

    趙旖然:“當然是真的,我已經找到辦法說明了情況,如果父王想求個真相,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好了,早點休息吧,”趙旖然按著秦澤禦躺下,想到今天被他保護的事情,由衷的說道:“今天你挺身護我,我心裏特別高興呢。”

    秦澤禦這才高興了,“那我以後都護著你,護你一輩子。”

    趙旖然:“這可是你說的,說話不算數可是要倒黴的。”

    秦澤禦:“君子重若,一諾千金呢。”

    趙旖然笑了:“好,我都記住了。”

    ……

    深秋的夜裏忽然下起了雨。

    細細密密的雨簾從空中落下來,帶著冰冷的涼意,砸在人的身上,很快引得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白感受到涼意,它往後蹭了蹭,把個腦袋完美的縮進狗窩裏,半滴雨水都打不到它了。

    秦澤悅抱著胳膊蹲在狗窩門口,氣的狠狠的瞪了大白好幾次。

    剛才她逐一敲過院裏所有的房門,可竟然沒有一個奴才給她開門的。

    連嫻碧這個小浪蹄子都不吭聲,把她扔到紫元閣大院裏。

    被風吹雨淋。

    難不成真要熬到明天早上?

    茗琴這個小賤人,讓她通知母親,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難道母親也不管她了麽?

    秦澤悅罵一陣,休息一會兒,再罵一陣,再休息一會兒。

    一直到深夜子時。

    又冷又餓之下,她揪著大白的耳朵,使勁把它拖了出來。

    隨後她鑽進了大白的小窩裏。

    沒想到這狗窩還挺暖和。

    秦澤悅心裏滿意極了。

    大白充滿幽怨的盯著她,努力抖落身上的雨水,衝著她連叫了好幾聲,好像在控訴她這種搶狗窩的行為。

    然後飛奔向東跨院,從泥鰍給它留的狗洞裏鑽進屋了。

    秦澤悅雖然搶了大白的地方,但心裏一直懸著。

    她是王府的三小姐,被人傳出住狗窩可就沒法見人了。

    好在此刻夜深人靜,不見一個人影。

    等一會兒雨停了,她再悄悄的出去,人不知鬼不覺。

    秦澤悅這麽打算好,迷迷糊糊的剛要合上眼睛,忽然發現麵前的雨幕中多了一線燈光。

    一隻偌大的紅燈籠被人提在手裏,旁邊站著一名披鬥篷的少女。

    那少女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

    她披頭散發,身上的大紅鬥篷血紅刺目,在這雨幕不斷的深夜裏,如鬼似魅,格外可怖。

    “你……”

    “你……”

    “你是人是鬼?”

    秦澤悅嚇的抱住胳膊,努力往後退了退。

    那披紅衣的少女手裏忽然多了一把皮鞭。

    皮鞭揮起,帶著雨水一下一下的砸向狗窩裏的人。

    雖然有狗窩擋著,但那皮鞭蜿蜒猶如銀蛇一般,無孔不入。

    一下一下的落在秦澤悅的身上,腿上,痛的她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喊叫。

    “啊,”

    “救命啊,”

    “快來人啊,”

    “鬼啊,有鬼啊!”

    “快來人,救命啊,”

    ……

    秀兒從小身體不好,又被扔進賢淑院虐待了六年,身體虛弱的很。

    雖然有李太醫給她調了藥,一來她服藥的時間太短,再者她底子實在太差。

    所以她才揮了十幾鞭子就全身無力,再提不起來了。

    要不是麵對的是她最厭惡最痛恨的人,隻怕這十幾鞭子都揮不起來。

    看見秦澤悅瑟瑟發抖的躲在狗窩裏,一聲一聲的求救。

    秀兒胸中的惡氣終於出了一些。

    但這遠遠不夠。

    從7歲開始,這六年來,秦澤悅對她不說一天打一回,三五天總要拿她撒一次氣。

    每次,她都是這麽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叫天無門,叫地不應。

    她想娘親,想哥哥,想父王。

    可是娘失蹤了。

    哥哥傻了。

    沒有一個人能保護她。

    隻有父王安然無恙。

    可父王卻不要她了。

    把她這個“私生子”留在王府已經是天大的恩賜,隻要留她一條命,管她是怎麽活下來呢。

    剛才紫瑩跟她說,讓她別擔心,她多半還是父王的孩子。

    曾經無數個黑夜,她哭著蜷縮在角落裏等著父王來救她,卻每次都是失望之後,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就算以後能證實她是王爺的女兒,她也不會再要這個父王了。

    雨越下越大,紫瑩擔心秀兒身體虛弱,在大雨裏撐不了太久,便及時扶著她回屋了。

    來去一陣風,秦澤悅反應過來壯著膽子看向狗窩外邊的時候,光線消失,那裏好像從來就沒來過人一般。

    隻剩下無盡的雨幕,在漆黑的夜,揮灑而下。

    趙旖然本不想這麽放過秦澤悅。

    但外邊下了雨,影響大家發揮。

    想來秦澤悅被打了一頓,又在狗窩裏憋屈了一宿,應該是得到些教訓了。

    畢竟是天潢貴胄,不可能一下要了她的小命。

    趙旖然便等大家看夠了熱鬧,讓人休息去了。

    擔心秀兒淋了雨,又吩咐珠兒給她熬了些薑湯。

    “真是便宜她了,”回到屋裏,秦澤禦等丫鬟給他脫外袍的空隙,抱怨道。

    趙旖然笑著安撫道:“帳要慢慢算,六年積攢下來的呢,怎麽可能一次算的清楚。”

    秦澤禦氣咻咻的哼了一聲:“那就慢慢算。”

    秋天的被窩太好睡了。

    尤其旁邊還有個熱烘烘的大火爐。

    趙旖然明知道被人抱著,也樂在其中。

    以前看小說,對於裏邊暖被窩的情節特別不屑。

    現在終於明白有個男人的好處了。

    年近20歲的小夥子,火力壯,比燒旺的大火爐還要暖和。

    關鍵恒溫可調節,完全由距離控製。

    趙旖然醒了也不願意起來,就想這麽一直暖和下去。

    “夫人啊,”身後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他用下巴蹭了蹭趙旖然的脖頸。

    聲音飽含剛醒來時的沙啞。

    蘇蘇麻麻的,趙旖然瑟縮了一下脖子,“嗯?”

    “你醒了麽?”秦澤禦又蹭了蹭。

    趙旖然回頭看著他笑了:“醒了啊。”

    “外邊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幹什麽,我是被吵醒的。”

    趙旖然嘴上這麽說,心裏已經猜透了七八分,肯定和秦澤悅脫不了關係。

    秦澤禦附和道:“我也是被吵醒的呢。”

    一大早上一男一女兩個人抱在一起聊天,總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尤其撞進男人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眸裏。

    趙旖然暗吸了一口氣。

    這人隻是個沒有感情的大火爐。

    莫要多想。

    莫要多想。

    可是不想不行啊,因為要側忽然感覺到了什麽不明物。

    趙旖然:“……”

    她趕緊爬起來:“夫君,我出門看看秦澤悅什麽樣了。”

    “別出什麽幺蛾子。”

    “哦,”秦澤禦目光斂了斂,轉身躺好:“我還要繼續睡一會兒。”

    外邊確實是因為秦澤悅在吵。

    昨晚鄭婉娥來了兩次,都被李侍衛擋了。

    期間鄭婉娥又去找了王爺兩次,可都沒見到人。

    今天她一大早便帶人來到了紫元閣。

    女兒留在紫元閣絕對吃不到好果子。

    想到趙旖然那囂張跋扈勁就覺得後脊梁發寒。

    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把女兒救出去。

    “鄭夫人,”李侍衛長麵無表情,攔在紫元閣門口,冷麵冷血,毫不近人情,“不是末將不肯打開這門,實在是王爺有命。”

    “從昨天起,這紫元閣就隻進不出。”

    李侍衛的父親曾經追隨王爺征戰沙場,兩人情同手足。

    後來王爺看中了李侍衛,便把他要過來讓他做了王府的侍衛長。

    這李侍衛包括他爹都隻聽王爺的命令。

    自然不會買鄭婉娥的賬。

    鄭婉娥心裏憋著股氣。

    雖然她現在是王府裏名副其實的女主人,可一天當不上王妃,這些主子奴才就不把她當回事。

    她使勁攥緊了手指。

    表麵笑得一派和煦:“李侍衛辛苦了。”

    “悅兒是我一手帶大,從小沒離開過我。”

    “現在被關進了紫元閣,我實在是擔心的很。”

    “知道李侍衛不方便,隻要讓我見一下女兒,安然無恙便可。”

    語畢她給了茗琴一個眼色。

    茗琴會意,從袖口裏摸出五百兩銀票來,背著眾人塞給李侍衛長:“這個哥哥收著,辛苦了一宿,給兄弟們買酒喝。”

    李侍衛長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正色道:“姑娘害我。”

    茗琴不明白:“這怎麽是害你?”

    李侍衛長:“王爺向來最討厭行賄受賄之人,如果這事被王爺知道,姑娘是想我掉腦袋嗎?”

    茗琴被說的訕訕的,無奈往後退了一步,行了個大禮:“是奴婢魯莽了,還請李侍衛長原諒。”

    李侍衛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隻能拉著姑娘去王爺麵前說道了。”

    茗琴:“……”

    鄭婉娥看行賄不成,忽然板起了臉:“李玉琢,你放肆!”

    “我雖然不是這王府的王妃,可也是皇上冊封的孺人,是有封號的。”

    “當朝太師是我父親,鄭貴妃是我親姐姐,怎麽現在要見自己的女兒,連你這個小小的五品侍衛長都敢阻攔了!”

    李侍衛長站姿筆挺,麵無表情,麵對鄭婉娥的指責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鄭婉娥越說越氣,圍著李侍衛走了兩圈,又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把我們鄭家放在眼裏,巴不得我的女兒出點什麽事。”

    “今天我的女兒要是沒事便罷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一個個的全都付出代價!”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走:“我就不信了,好端端的,我的女兒沒犯任何錯誤,就被關起來,連人都不讓見了。”

    ……

    “娘,”

    “娘,”

    “娘你別走啊!”

    秦澤悅在院子裏聽得一清二楚。

    明明隻有一牆之隔,她卻連娘親的麵都見不到。

    昨晚被打了十幾鞭子,幸好對方力氣小,傷的不重。

    但她細嫩的肌膚上仍然留下了一道道的傷痕。

    又在狗窩蹲了一宿,連凍帶餓,到現在連口熱水都喝不到。

    這讓她怎麽咽的下心裏這口氣。

    娘走了,她氣不過,隻能去找趙旖然。

    “趙旖然,你個小賤人快點給我出來!”

    “別以為把我關在這裏就能為所欲為了。”

    “等我出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趙旖然剛換好衣服就聽外邊有人喊她,不由得笑了。

    不痛不癢的罵幾句而已,隻能說明對方外強中幹,拿她毫無辦法。

    “碧羽,”趙旖然雖然不怕人罵,但這大清早的有人在耳邊聒噪,也太過鬧騰。

    她喚過碧羽,吩咐道:“你去看看三小姐有什麽不滿的,別是咱們紫元閣照顧不周,讓人家挑出毛病來。”

    碧羽忍著笑,應道:“奴婢這就去。”

    碧羽正要走,趙旖然忽然來了興趣,“等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秦澤悅披頭散發,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光。

    趙旖然看她一身狼狽,又想到她住了一晚上狗窩,繃不住笑了出來。

    “吆,這不是三小姐嗎?”

    頓了下,她佯裝很生氣的嗬斥碧羽:“你們這些小蹄子,是怎麽招待三小姐的?”

    碧羽悶頭忍著笑。

    趙旖然圍著秦澤悅轉了兩圈,嘖嘖兩聲,“這衣服上哪來的這麽多土?”

    “咦,”她忍不住擋住了鼻子,“什麽味道這麽難聞?”

    “碧羽,你聞聞,是不是和大白身上一個味道?”

    碧羽:“……”

    憋不住笑了,怎麽辦?

    “不能吧,昨晚大白可是回屋睡的。”

    “今兒一大早,我還聽泥鰍跟我抱怨,說是大白鑽他被窩去了,弄了他一身狗屎。”

    秦澤悅:“……”

    想到又髒又惡心的狗屎黏在衣服上,隻覺得全身都臭烘烘的。

    “嘔,”

    明明以前看世子抱著狗睡,也沒人說什麽,怎麽到她這大家就這麽大反應!

    趙旖然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在秦澤悅身上來回逡巡,忽然驚訝道:“三小姐,昨晚你在哪過的夜?”

    秦澤悅:“……”

    說什麽她都不會承認是在狗窩住的。

    秦澤悅不說,趙旖然就故意問。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她卻樂此不彼:“難不成是……”

    秦澤悅趕緊說:“你別胡說,我可沒住狗窩。”

    “呶,我就在那蹲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