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藤鹿山      更新:2022-07-23 19:41      字數:3372
  第30章

    指腹用了幾分力道,狀似無意摩挲過嬌嫩的唇畔,指下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栗著。

    遲盈別扭二人如此近距離接觸,轉過身子想要避開,卻不想屋內漆黑,她什麽也瞧不清楚,轉身過後竟直直貼上身後挨著極近的一具胸膛,鼻尖都抵了上去。

    那種與女子截然不同的觸感。

    寬廣,堅硬。

    遲盈連忙轉去了另一側,貼著微涼的軟枕,她方才鬆了一口氣。

    黑暗中她聽見太子問她:“你看不見?”

    “嗯。”遲盈悶悶的,過了一會兒才小聲應了聲。

    黑燈瞎火的誰能看得見?

    熄燈是不想叫太子將她看光了去。

    可如今呢?

    似乎對太子沒有半點效果,隻有自己落得個什麽都看不見,都不知往哪兒躲的下場。

    二人同臥一張床榻,縱然想離得遠又能離得多遠?

    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她有些難受,許是被冷得,這屋裏的火爐燒的不夠,她覺得有幾分冷。

    遲盈雙眉略皺,軟聲征求他的同意:“殿下,今晚我不舒服,能不能先睡覺?”

    蕭寰枕在另一側軟枕上,知曉她看不見,才正大光明的側頭去看她,那張離著自己近在咫尺的臉頰,茫然無措,透著蒼白。

    方才飲了杯酒,少女唇畔倒是鮮紅飽滿,泛著瀲灩靡亂。

    似一朵用清純表象誘人上前采擷的浪蕊浮花。

    他冷淡道:“孤娶了你是為什麽?請回東宮當菩薩供著的,嗯?”

    遲盈一聽,那種被當成貨物肆意買賣的感覺又來了。嗬嗬,這樁婚事本也並非她所求的,誰又稀罕來東宮當菩薩?若是她能選擇,便是太子爺跪在她家門前,哀求她來東宮當菩薩,她也不樂意。

    遲盈氣悶發不出,反正也嫁來了,她已經破罐子破摔,就當做是被人咬了一口罷了。娘可是說了的,隻頭一次疼有些,之後就不疼了。

    反正如今黑燈瞎火,她就當作是睡了一覺。

    遲盈想的美妙,她鼻翼煽動,摸著黑將床內的被褥掀開把自己卷了進去。

    溫暖綿軟的錦被包裹著自己,知曉早晚都有這個劫難,她索性閉起眼睛,不管不顧。

    黑夜中的蕭寰目光肆無忌憚落在新婚妻子身上,被褥下小小的身子蜷曲顫抖。

    新婚夜,怕他與怕妖魔鬼怪一般?

    如此厭惡與自己同房?

    蕭寰忽的生出了一股無法宣泄而出的怒氣。

    自己與她如今已經是夫妻,她卻是這般厭惡恐懼自己,

    蕭寰想起來他的生母,是不是也是這般厭惡蕭淵的?

    他原先起了些心思,也隻因為是新婚夜罷了,如今她還這般不識好歹。

    蕭寰眉宇間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鬱,不善的盯著那道身影。

    遲盈一直拿後背朝著他,察覺到身後被褥微微淪陷,她明知自己新婚夜如此不懂事是自己的錯,可對他的陌生與恐懼感又使她抑製不住的想要遠離。

    卻不知身後的太子隻是展了另一床被子,睡在了外側。

    遲盈的緊張刹那間被褪了個幹淨,眼中隻剩下一片空茫。

    太子今晚真的放過她了?

    遲盈呆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新婚夫婦如她們這般的,實在是罕見,兩人間隔著一臂距離,兩床喜被,遲盈更是拿著臉朝著內側,沒有任何更深一層的互動。

    遲盈一整日勞心勞力,縱然如今睡在陌生的地方心裏害怕,可也止不住的很快便升起了困意。

    臨睡前遲盈心裏還想著,太子其實並非不能溝通,至少還看出了自己此時不舒服,並未強迫她,想來其實是個本性好的。

    遲盈很快沉沉睡去。

    十一月底,本已經是冬日,殿外估計已經飄揚起了厚厚的雪,婚房暖爐生的淺,空氣中飄起了蕭瑟寒意。

    蕭寰沉默良久,漸漸呼吸均勻,才緩緩闔上雙眸。

    眼睛雖是閉著,卻如何也沒有睡意,他一動未動,隻靜靜聽著枕側旁傳來的一道細軟的呼吸。也不知是不是涼到了,像是一隻冬日裏堵了鼻子的小貓兒,嬌憨且透著努力的鼻息。

    一下下,總擾亂了他已經平靜下來的心神。

    忽的,腳邊的被褥被踢了一下,蕭寰掀開被子,一聲不吭的盯著那隻得寸進尺已經伸到他被窩裏的腳。

    他不畏寒,也隻在大雪紛飛寒冰千裏的北地連夜從軍之時,才回用上一些炭火,是以今日婚房中隻燃了一角的銀絲炭,已經是對她的特殊待遇。

    那張腳冰涼的厲害,五根白嫩的腳趾使勁兒蜷縮著,遲盈睡得香了,如何還分得清是誰的被窩?

    她隻潛意識的朝著持續發熱的溫暖貼了過去。

    太子的被窩簡直就是另一個溫暖的世界,腳暖和了,便一點點放鬆開來,才叫人看清這不請自來的腳原來是生的這副模樣。

    小小的指甲蓋兒都是透著粉的,細嫩白淨。

    遲盈是舒服了,可這不一會兒一股灼熱氣息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細頸之上。

    她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一股冷意溜了進來,轉瞬周身又溫熱了起來,她稀裏糊塗的都以為自己是在溫泉裏泡澡,舒服的她滿意的哼哼出聲。

    “唔,”

    她呢喃出聲,並未排斥。

    甚至還萬般自然的轉身抱住了身後的溫暖。

    直到被一個高大的身軀慢慢覆上,四周的滾燙堅硬越來越靠近她,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會兒她終於醒了些,迷迷蒙蒙看著太子那張居高臨下,近在咫尺的麵容。

    太子鬢角濡濕了一層汗,他眼眸低垂,帶著十二萬分的克製,手撐在遲盈肩兩側,聲音冷冽質問她:“誰準你睡了?你不知今夜行合婚禮?”

    遲盈困頓懵懂間,雖是睜著眼睛人卻沒醒,她被吵醒自然脾氣不好,話也沒聽清,悶悶的抿唇不吭聲。

    他的指尖像是鍍了層火,從遲盈脖頸間摩挲著一路往下,所到之處速度極快勾風引火,轉瞬就將遲盈寢衣剝了下來。

    她後知後覺終是醒了,伸手按住隻剩一根襟帶的小衣,卻於事無補。

    兩人裹著被子什麽都看不見,卻陌生軀體貼著自己的那種無措,這種她前所未有的經曆,她知這是她無法阻止且不能阻止的,遲盈隻得羞恥的閉上了眼。

    雙腿卻仍是緊貼著,屈起呈現一種保護姿勢。

    太子今日似乎比往常多了幾分匆忙,解自己衣襟一不小心成了死結,許久都沒解開,那張俊朗的麵容都紅了幾分。

    遲盈便趁機拿手去推搡他,他惱火的抓住遲盈不老實的腕子,冷道:“你別動。”

    遲盈這個膽小鬼又害怕起來,小聲道:“我想要睡覺的。”

    太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要睡就睡你的。”

    這事兒全靠他來便是。

    她隨著那雙手,控製不住的渾身像是著了火一般,瑩白身軀逐漸泛起叫人迷亂的淺粉。

    遲盈像隻脫離了水的痛苦的魚兒,黑夜中瞪大杏眸,勉力呼吸起來,卻隻能看到一團模糊身影,她也死死盯著那團抵在她身上的人影。

    蕭寰又何嚐不是頭一遭?

    縱然知道眼前這個水盈盈的眸子沒什麽用處,夜不能視物,別看瞪得大,卻看不見自己。

    可被新婚妻子這般盯著,還是有些不自在。

    一副受了莫大委屈,隨時要嚎啕大哭的小臉。

    蕭寰喉結艱難上下滑動,他隻覺身前趴著一團溫香軟玉,卻不能肆意對待,得耐著性子慢慢來,連嗬斥都要注意措辭,免得她又要上演水漫金山。

    他從床榻二人衣堆裏甩了件遲盈的小衣給她那雙眸子蓋上。

    這般,看不見便不會心煩了。

    黑暗中,遲盈感官變得出奇敏銳,不一會兒她便在異樣的觸感之下,顫栗起來,雙腿打顫,連腳指甲蓋都生出羞人的紅粉。

    身體被一種她前所未有的感覺來回折騰,偏偏她總覺得不得其所,她止不住的全身緊繃。

    “唔,,”

    太子聲音格外與眾不同,尾音壓抑低沉的可怕,遲盈察覺腿上異樣,聽他冷淡在耳邊命令一般道:“別動,放鬆,睡你的覺。”

    遲盈嬌聲連連喘氣,隻覺得他是在欺負人,她如何能睡得著?

    她渾身緊繃,如何也放鬆不下來,好在被小衣蒙著臉,倒是避免了許多羞恥,如今隻催促他快點完事,卻許久不見動靜。

    遲盈被折磨的夠嗆,委屈情緒瞬間湧了上來,她又忍不住催促:“快點,你到底行不行,”

    她可還是要睡覺的。

    不知是那句話錯了,太子爺聲音沙啞,冷著臉嗬斥:“閉嘴!”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幾乎是瞬間,遲盈掛在眼眶許久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入軟枕。

    兩人一個比一個不精通,太子帶著惱怒匆忙給自己證明,卻偏偏自己也不甚精通。

    遲盈如何能忍這等倉促的疼痛?

    她感覺道疼,哭了一聲。

    人疼起來哪裏還顧得了什麽?她兩條腿亂蹬起來,卻越蹬越痛。

    “啊,放開我,放開,”遲盈伸手將自己身上埋首的人拚命往一側推搡。

    太子宣泄不出卻還要受她的抓撓推搡。

    此刻他就如同那柄他隨身攜帶的長劍,從未有哪次出鞘不見血收回的。

    這等關頭拒不配合,他已經是箭在弦上如何會放過?

    他聲音透著濃濃的□□:“別動,”

    作者有話說:

    放心,太子爺本領會突飛猛進的。感謝在2022-05-25 01:58:32~2022-05-25 23:43: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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