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者:羲玥公子      更新:2022-07-23 19:23      字數:4863
  第65章

    買了菜回到顧禹謙的家, 熟悉的裝修風格讓稚言的心情很複雜,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來他家。

    想到什麽,“對了, 小黑呢?”

    顧禹謙的貓沒有名字, 稚言平時會用‘小黑’來稱呼它。

    “在家文那養著。”

    幸好,稚言差點以為顧禹謙把自己的貓放在家裏十幾天不管, 要是這樣,小黑估計活不下來了。

    幸好,他這人雖然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 但還是會在受傷的時候惦記他的小貓咪的。

    稚言把買回來的菜放進廚房,輕車熟路地準備做飯。

    她戴上圍裙, 對旁邊準備幫忙的顧禹謙道:“你剛出院, 剛剛又走了那麽久,去休息一會兒。”

    “我沒那麽嬌弱。”

    稚言看著他, 重複一遍,“快去休息,飯好了叫你。”

    對上稚言的眼睛,顧禹謙妥協,“好,聽你的。”

    稚言在廚房忙了一個小時,便端上了三菜一湯,兩人坐在餐桌的兩邊一起吃飯, 一個恍惚,他們好像從沒分開過。

    吃了飯, 洗了碗, 稚言才發現外麵下雨了。

    她走出陽台看了看雨勢, 還不算大, 她可以直接約車到小區門口。

    稚言回頭,發現顧禹謙也出了陽台,她問:“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嗎?”

    “有問題。”

    稚言道:“那要不讓趙澤過來?”

    顧禹謙道:“不必麻煩他,有你就夠了。”

    稚言對上他曖昧的視線,她下意識錯開視線,“我沒帶換洗衣服,得回去。”

    “你的工作服,今晚洗了烘幹明天就能穿,至於睡衣,你在我這有兩套。”

    那兩套睡衣稚言當初沒帶走,因為是顧禹謙為她準備的,她以為分手後,顧禹謙會處理掉她的物品,以防止下一任女友看到這些物品後引起誤會。

    沒想到,他一直留著。

    手腕一暖,稚言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被顧禹謙修長的五指包裹住了,她沒掙開,任由他帶著自己進了房。

    他推開衣櫃的推拉門,她的睡衣被整齊地掛在他的衣櫃裏,就在他睡衣的旁邊,他的睡衣是藏青色和亞灰色的,而她的是香檳色和墨綠色的,如果是外人看到這樣的衣櫃,會默認這是一對夫妻的情侶睡衣。

    “除了換洗衣物,你還有顧慮嗎?”顧禹謙溫聲問。

    稚言抬頭,她笑了笑,“就算有顧慮,那也不重要了,我已經中了你的圈套。”

    顧禹謙眉眼微微攜笑,不否定自己已經計劃好了,“什麽都瞞不過稚檢察官。”

    稚言確實已經沒得選了,顧禹謙才剛出院,還不知道身體會不會出狀況,家裏沒人,她隻能留下。

    誰讓她,放心不下呢?

    “我睡次臥。”

    “好。”

    稚言進了次臥,裏麵的東西也一樣沒變,當初他給她準備的化妝品,護膚品,個人用品都還在,她當初也就收拾了屬於自己的幾身衣服走而已。

    她洗了個澡出來,發現顧禹謙也已經洗了澡換了睡衣,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溫聲道:“稚言,過來。”

    稚言走了過去,在他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你的傷口怎樣?沾水後有沒有裂開。”

    “我沒太注意。”

    他的傷口比較深,縫了很多針,按照道理,拆線後一段時間還需要局部消毒,看他的樣子,一定是沒做消毒這一步,“傷口沾水後要擦幹消毒,以免發炎。”

    “你幫我。”

    稚言就知道,不過她留下來本來就是為了照顧他,倒也沒必要拒絕。

    她熟悉顧禹謙的家,自然也知道藥箱在哪裏,她取來藥箱,顧禹謙已經解開了衣裳。

    他白皙的肩胛處,一道猙獰的傷口看著觸目驚心,雖說已經愈合,但留下的疤痕怕是很難去掉。

    稚言想起那天,她聽到了槍聲的同時,看到了血濺出來,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幸好,幸好他還活著。

    稚言用棉簽沾了消毒水,給他的傷口消毒。

    她的視線專注於他的傷口,等替他塗好消毒水,再抬頭時,便毫無預兆地對上顧禹謙的視線。

    他抬手穩住了她的後腦勺,湊過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稚言也不惱,倒是耳朵悄然爬上一點紅,“顧禹謙,我發現你越來越霸道了。”

    越來越霸道的顧禹謙道:“我愛的人近在咫尺,我努力克製過了,但難免還是會有情難自禁的時候。”

    還挺理直氣壯。

    稚言收起消毒水,“把衣服穿好。”

    “你幫我。”

    稚言看了他一眼,被氣笑了,“顧先生仗著自己是個病號,使喚人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我可能是‘恃寵而驕’。”說這句話時,還一臉自豪。

    稚言抬手幫他係上睡衣的扣子,“我這是看在你為我們檢方破案立功的份上。”

    提到了案子,顧禹謙隨口提了句,“案子進度怎麽樣?”

    “該抓的人差不多都抓了,看守所現在有點擠。”稚言替他扣好了扣子,“不過目前還是沒查出來,當初縱火殺害你父親的人。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還宋律師一個公道。”

    顧禹謙抬手,撫了撫稚言的頭,“稚小姐是一名很優秀的檢察官。”

    稚言道:“多謝顧先生誇獎。”

    “不叫顧律師了?”顧禹謙微微挑眉。

    稚言道:“你自己把自己辭了,後悔了?”

    “我說過,稚小姐如果願意嫁給我,我就不後悔。”

    “可你知道我的,我不受要挾。”

    “我知道,我還有一段不知時長的等待,可我願意。”

    稚言輕抿著唇,她的心裏還是亂的,她有時候很想衝動地答應他,畢竟她很清楚自己愛他。

    可理智告訴她,自己應該衡量清楚,她不能把夢做得太美好,而忽略顧禹謙奉行荷爾蒙式戀愛的原則。再說,顧禹謙放棄了做律師,在她眼裏,這是個不理智的決定,或許過不久就會反悔,他們都還需要時間去思考。

    顧禹謙牽過她的手,握在手心裏,“不急,稚言。”

    稚言笑了一下,示意被他握住的手,“那顧律師現在,算性騷擾嗎?”

    “不算。”顧禹謙道:“在協議裏有一條條款,分手後有三個月的緩衝期,所謂的緩衝期,我是可以繼續和稚小姐有親密互動的。”

    稚言無奈笑了笑,“協議裏還說了不談婚論嫁,顧先生真是我見過最會雙標的協議擬定人。”

    “這點我不否認。”

    隔天,稚言起得很早,顧禹謙剛好也從房裏出來。

    顧禹謙已經換上了黑西褲,白襯衫,一邊係袖口一邊問:“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稚言早起是想給他做好早餐再去上班,“你等會,我做早餐。”

    “好。”

    稚言昨天買了雞蛋,顧禹謙家裏還有麵條,她簡單做了個雞蛋麵。

    吃好了早餐,顧禹謙問:“湯嘉航目前的代理律師是誰?”

    “還沒定。”

    湯嘉航沒跟他解除委托代理關係,他還是有探視權的。

    “我想去一趟看守所。”

    稚言看著他,“你想去見他?”

    “嗯,也算是行使我作為律師最後的權利。”

    稚言明白他的意思,“我跟你一塊去,我在外麵等你。”

    ,

    湯嘉航被捕這十幾天,麵對審訊,他什麽都不肯說,也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每次審問他都像個佛陀一般,絲毫不為所動。

    顧禹謙來到看守所的會見室,隔著一道鐵柵欄看著戴著手銬穿著囚服的湯嘉航走過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穿著製服的民警。

    被關了十幾天,他依舊保持著個人形象,頭很整齊,胡子也定時刮,斯文儒雅。

    他的外表像個知書達理的教授,但內裏黑暗的根係卻將他的四肢百骸都侵占了。

    他手上沾了很多人的血,可他依舊能擺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顧律師還能來見我,我很意外。”湯嘉航先開口。

    顧禹謙道:“你我之間的委托代理協議,總要解除。”

    湯嘉航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氣質非凡,我以為我們會成為很好的合作夥伴,沒想到,最終我卻毀在了你手裏。”

    “與其說是毀在我手裏,倒不如說是你自己毀了自己,畢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湯嘉航隔著鐵柵欄看著顧禹謙,“你應該早就在暗中調查我,跟湯氏合作,不過是為了近水樓台。”

    顧禹謙不否認,“沒錯。”

    顧禹謙見慣了風浪,在殺父仇人麵前,他依舊保持從容,畢竟他知道,他的殺父仇人即將麵臨法律的製裁。

    兩人說話的語氣都很平穩,如果不知道他們有血海深仇,還真的以為他們是當事人和代理律師的關係。

    “那你到底是誰?”湯嘉航問。

    “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宋靖恒,他是我父親。”

    湯嘉航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但很快又消融,“原來如此。”

    而後,他又問:“所以,顧律師這次來見我,就是想親眼看看我的下場。”

    “你的下場應該是在刑場被擊斃,又或者注射藥物死亡,除了法醫能在場,我是沒資格看的。”

    湯嘉航也不惱,他甚至覺得顧禹謙說的沒錯,他又問:“難道還是過來審訊的?”

    “我隻是好奇,你從小到大都十分優異,何必要把自己置於這個境地。”

    湯嘉航也不避諱,“那是外人看到的光鮮亮麗罷了,你知道,當你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有多麽痛苦,我像一條狗一樣搖著尾巴討好他,成為他最得意的兒子,可誰知道我內心有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當他懷疑我不是親生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我至今記得很清楚,他厭惡的眼神。”

    “但在他發現你不是親生的之前,你就已經拉攏了雄海幫的餘孽,成為了他們的幕後老板。”

    “那隻是我的退路。”他害怕終有一天他的身份暴露,那他就會失去一切,所以他早早就給自己選好了後路,湯嘉航道:“要不是他去做那份親子鑒定,我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顧禹謙冷笑一聲,“湯先生的心裏早就有了惡,卻怪別人不解風情。”

    “你不也一樣?”湯嘉航道:“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你父親的死,你也不會處心積慮報仇。”

    “我跟你不一樣。”顧禹謙道:“我所做的一切雖說目的是報仇,但我沒有越過法律的底線,所以這件事之後,你成為階下囚,而我,還是自由的。”

    湯嘉航道:“可你不覺得操之過急嗎?你已經查到了我那麽多的信息,我那麽信任你,你完全可以再蟄伏一段時間,何必冒那麽大的風險,用自己來做誘餌,來引我上鉤。你應該知道,那一發子彈再偏一點,你就沒機會坐在這了。”

    “湯先生說的沒錯,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完全可以不用自己來做誘餌。”

    “所以,為什麽用那麽聰明的頭腦,做了這麽蠢的決定?”

    顧禹謙道:“還不是因為湯先生不解風情,動了我的逆鱗。”

    湯嘉航仔細想了想,在想自己到底做了哪件事動了他的逆鱗,他把顧禹謙爆發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過了一遍,“不要告訴我,是稚鴻的女兒。”

    “沒錯,她是我的愛人。”

    湯嘉航不屑笑了一下,覺得這個理由實在可笑,“原來如此,沒想到這麽聰明的顧律師,會為了一個女人做蠢事。”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你能為她奮不顧身的人存在,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是麽?”湯嘉航闔了闔眼,“感謝顧律師為我解答了這麽多疑惑。”

    “作為條件,我也希望你解答我一個疑問。”

    “關於你父親的?”

    “沒錯。”

    湯嘉航道:“你父親接了湯嘉豪的案子之後,我就派了人盯著他,得知他秘密做了親子鑒定,並告訴了稚鴻,於是我利用懷著喪子之痛的黃鐵剛殺了稚鴻,但那時候我不想鬧太大的動靜,把你父親留下來了。原本想著他隻要乖乖的,我就不會殺他,可他偏偏還在暗中搜集證據,我就不能留他了。”

    “縱火的人,是誰?”

    “其中已經不重要了,他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怎麽死的?”

    “吸毒過量。”

    顧禹謙了然,想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也沒必要多留,他站了起來,“最後祝你一路走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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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名無實的婚姻正和她意。

    兩人領了證,成為合法夫妻。

    外界傳季暮深有一個愛了七年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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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庭月提出和平離婚,打算成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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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庭月道:“戰略合作夥伴。”

    季暮深雙目通紅,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是我自己傻,明知道你心裏沒我,還三番兩次縱容你玩弄我!”

    楚庭月趕忙撇清,“三番兩次玩弄??什麽時候?季暮深,你別亂給我扣渣女的帽子!”

    季暮深道:“七年前,你敢說,沒有嗎?”

    楚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