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羲玥公子      更新:2022-07-23 19:23      字數:6779
  第48章

    一大早, 辦公室裏的人在討論清明假期調休的問題,聊完了清明假調休。

    稚言泡了一杯咖啡,便準備開始工作, 嶽東海的電話打了進來。

    稚言剛接通, 嶽東海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稚言, 霍秀雅死了。”

    稚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霍秀雅死了?

    梁錦華上周被廣西警方移送回來,經過盤問, 最終梁錦華供出了霍秀雅,嶽東海走了流程向檢察院請示批捕霍秀雅, 批捕決定書昨天出來後, 嶽東海就開展了抓捕行動。

    但霍秀雅怎麽就死了?

    “東海哥,怎麽回事?”

    “具體不清楚, 我還在現場,你也過來吧。”

    稚言猶豫了一下,案子還在警方偵查階段,按流程他們還不能隨意介入,“這個案子還沒移交過來檢察院,我得問問趙檢的意思。”

    “我來跟趙檢說吧,我也會盡快走流程讓檢察院提前介入這件案子。”

    “好。”

    掛了電話沒多久,稚言便收到了趙業城的內線電話, 讓她去一趟辦公室。

    趙業城道:“剛剛嶽副隊給我打了電話,霍秀雅死了, 讓我們檢察院提前介入案件調查, 聽說你在做律師的時候接觸過霍秀雅的案子, 這個案子前期調查, 你跟刑偵那邊對接一下。”

    稚言點頭,“好的,趙檢。”

    “有特殊情況立即跟我匯報。”

    “好。”

    稚言得到了上司的準許後,便開著檢察院的車去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在一家高檔會所,霍秀雅的屍體在高檔會所裏麵的浴池發現的,浴池是一個兩米乘兩米的池子,池子裏灑滿了玫瑰花瓣,今早是會所的工作人員發現了她的屍體,然後報警的。

    經法醫初步斷定,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

    稚言趕到時,現場已經封鎖,霍秀雅的屍體已經運走,交給了法醫。

    幾名痕檢還在附近尋找痕跡。

    稚言找到了嶽東海,“東海哥,有什麽發現嗎?”

    “暫時還沒發現什麽線索。”

    “監控調取了嗎?”

    “技偵那邊在跟會所的負責人溝通調取。”

    “嗯。”稚言在案發現場環視了一圈,這間房大概有十五個方,裏麵除了有一個兩米見方的浴池,還有一張按摩床。這棟樓一共有十二層,底下兩層都是餐廳,第三層是酒吧,第四層提供的是SPA服務。

    稚言走到了池子邊上看了看,池子裏浮著一層玫瑰花瓣,池子四周有些水跡,還灑落了一些花瓣。

    嶽東海說:“人就在池子裏發現的,初步來看,沒看到有什麽明顯外傷,我猜測是溺水死亡。”

    稚言看了看這池子,高一米不到,水的高度也就大概七八十公分,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大可能在這樣的浴池裏淹死。

    此時,一名刑警過來道:“嶽隊,昨天給霍秀雅做SPA的工作人員找到了。”

    嶽東海問:“人帶來了嗎?”

    “那工作人員膽子小,聽說這裏死了人,根本不敢來。”

    嶽東海鼻子呼出一口氣,“她在哪?”

    “在外麵的接待處。”

    嶽東海看向旁邊的稚言,“一塊去吧。”

    “嗯。”

    稚言跟著嶽東海來到了接待處,一名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不安,她剛來上班,就聽說昨天在這裏做SPA的那個霍秀雅死了,當時嚇得她差點暈過去。

    剛剛警察又找上她,這讓她更加惶恐,此時臉還是慘白的。

    嶽東海走到了那名工作人員麵前,“你就是昨天給霍秀雅做SPA的按摩技師是吧?”

    按摩技師點了點頭,“是我。”

    “關於昨天的事,你詳細跟我們說說。”

    稚言下意識地拿出了錄音筆錄音,按摩技師道:“霍小姐是我們這裏的熟客了,她也更喜歡我的手藝,每次過來都會叫我,昨天我給她做完了按摩,她就在房裏休息,一般客人在裏麵休息,我們之後就不打攪他們了,所以之後發生什麽事,我也不知道。”

    稚言問:“那昨天她有沒有一些奇怪的行為?”

    按摩技師搖了搖頭,“沒有,其實按摩的時候,我們基本不交流的。”

    嶽東海問:“你們這一層一共多少個攝像頭,知道嗎?”

    按摩技師指了指接待處的牆角,“就接待處和入口這裏有,走廊也有,其他地方為了保護客戶隱私,我們都是沒設置攝像頭的。”

    嶽東海對旁邊的刑警催促道:“小陳,問問老郭監控搞好了沒,黃花菜都涼了。”

    陳偉明點頭,“好的,嶽隊。”

    稚言在這一層樓走了走,觀察了一下這層樓的構造,走了一圈回來,嶽東海說老郭把監控整理出來了。

    稚言跟著嶽東海一塊去監控室看了監控,監控顯示,昨天晚上九點半,按摩技師從房裏出來之後,一直沒有人進入過這間房。

    旁邊的陳偉明道:“嶽隊,這被害人的房間一晚上沒人進去過,會不會是霍秀雅自殺?”

    “自殺你個頭。”嶽東海道:“讓痕檢他們著重注意窗子和外牆壁的痕跡。”

    陳偉明一拍頭,自己絕對是腦子秀逗了,“對哈,凶手有可能是翻窗子進去的。”

    技偵繼續播放監控,“嶽隊,你們看,這裏是樓下大堂的監控,監控顯示霍秀雅在大堂跟一名男子有過交談。”

    嶽東海彎下腰,“重放一遍。”

    稚言也湊近看了看,監控下,霍秀雅進了大堂後,看到了一對情侶,霍秀雅過去說了什麽,男的對女的說了一句,女的便先上了電梯。

    霍秀雅和男子說了什麽,男子臉上非常不耐煩,揚著下巴麵目凶狠,似乎是放了狠話。

    稚言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正臉,“湯嘉睿?”

    嶽東海看著她,“你也認識?”

    “嗯,見過幾次。”

    “我對他可是熟得很,我剛入職那幾年,他是我們警局的常客。”

    稚言倒也是聽說過,湯嘉睿是典型的紈絝子弟,十幾歲在學校就愛鬧事,後來出國後回來還算收斂了一點。

    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場浩劫,湯氏集團也輪不到他來掌管。

    嶽東海道:“老郭,把湯嘉睿在這裏的所有監控調出來。”

    老郭把電梯,以及走廊的監控調了出來,通過監控追蹤,發現湯嘉睿跟霍秀雅說完後,就上了電梯,去了五樓,進了506房間。

    而他的女伴早他三分鍾進了這間房。

    等湯嘉睿再次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老郭,慢放他出來的畫麵。”

    老郭把畫麵慢放,隻見湯嘉睿從裏麵出來的時候有些慌張,並且他行色匆忙,似乎是急著想要離開。

    稚言剛剛看過四樓的構造,跟五樓差不多,而從監控來看,湯嘉睿這間房,跟霍秀雅被害那間房的位子差不多。

    如果凶手沒有從正門進去,那就隻能是翻窗進去的。

    “東海哥,湯嘉睿這間房會不會就在霍秀雅那間房的樓上?”

    被稚言這麽一提醒,嶽東海想到什麽,“走,去看看!”

    ,

    湯氏集團。

    前台看到了一個帥氣的男人走了進來,趕忙站了起來,微微笑著,“顧律師你好,請問你是找湯總嗎?”

    顧禹謙單手插著褲袋,“沒錯,我跟他約了今天下午三點見麵。”

    前台小姐點頭,“好的,我這就帶您過去。”

    “不必,我自己去吧。”

    “好。”

    顧禹謙搭乘電梯上了樓,出電梯的時候,剛好遇到了湯嘉韻。

    見到了顧禹謙,湯嘉韻眼睛裏忽然有了光,“顧律師,你怎麽來了?”

    “約了湯總。”

    “是嗎,我還以為你來找我呢?”

    顧禹謙莞爾,沒接話。

    湯嘉韻說:“我剛好也找我哥,我跟你一塊過去吧。”

    於是,明明要搭電梯下樓的湯嘉韻,硬是為了顧禹謙去了湯嘉睿的辦公室。

    湯嘉睿的精神狀態不大好,眼睛裏有血絲,很顯然沒休息好,他看到了顧禹謙身後還跟著湯嘉韻,便道:“嘉韻,你什麽事?”

    湯嘉韻心裏暗罵自己的哥哥不解風情,她看了一眼顧禹謙,“哥,我隻是看顧律師來了,想聽聽你們聊什麽,學習學習。”

    “我和顧律師有些事談,你不方便聽,先出去吧。”

    湯嘉韻鼓了一下腮幫子,“好吧。”

    等湯嘉韻出去,湯嘉睿過來關上門,並上了鎖。

    他朝顧禹謙做了個請的手勢,“顧律師,請坐。”

    顧禹謙走到湯嘉睿辦公室裏的沙發坐下,也沒說給他泡咖啡,隻是開門見山道:“之前跟顧律師簽了合作協議,好像還沒怎麽正式聊一聊。”

    顧禹謙道:“湯總想聊哪方麵的?”

    湯嘉睿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搭在膝蓋上,雙手十指交扣,猶豫了半響才開口,“我想聽聽當初你代理徐家遺產爭奪案的一些細節。”

    顧禹謙看著他,“湯總怎麽忽然對那件案子感興趣?”

    湯嘉睿道:“實不相瞞,我們跟徐家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兩家公司也不少合作,徐振林老先生也是我們湯氏集團的第三大股東,我們公司也有不少雄振集團的股份,之前徐振林先生突然去世,我就擔心雄振集團會受到影響。”

    顧禹謙靠坐在沙發上,“徐小姐也是我的合作夥伴,她的案子,我有保密義務,不能多說。”

    湯嘉睿道:“顧律師放心,我也不想讓你為難,隱私的東西我不多問,我隻是想知道,徐振林到底有沒有立遺囑?”

    顧禹謙笑了笑,“要是有遺囑,這場官司也就沒有打的必要。”

    “顧律師,你懂我的意思,你是徐美瑜的律師,你向著她我是理解的,不過我也是雄振集團的股東,我也想知道內情。”

    顧禹謙下意識撫了撫左手手腕上的表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跟稚言學會了摸手腕上的物品的習慣,“徐振林先生有兩年的心髒病史,他坐擁幾十個億的資產,如果說他沒立遺囑,湯總也不會信。但沒有被公證,又不知所蹤的遺囑,在法律上,其實等同於無。”

    湯嘉睿看著顧禹謙,目光裏幾分狐疑,“顧律師不會看過吧?”

    “沒有,一切都隻是猜測罷了。”

    湯嘉睿問:“如果,我是說如果,那份不知所蹤的遺囑忽然出現了,法院會怎麽判?”

    顧禹謙道:“法律最大程度尊重被繼承人的遺願,對於遺產糾紛官司,就算法院已經判決,隻要能找到被繼承人的遺囑,並且在兩年內提起訴訟,法院一般都會撤銷之前的判決,按照遺囑內容進行遺產分割。”

    “哦。”湯嘉睿轉了轉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

    顧禹謙和湯嘉睿聊了一會兒,從辦公室出來時,正好迎麵遇上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幾分斯文。

    這個男人便是湯嘉睿的哥哥,湯嘉航,在十年前那一場浩劫中,他的左腿殘廢,過去十年裏,隻能與輪椅和拐杖相伴。

    他身為湯家的長子,當初是父親重點培養的接班人,但是父親去世後,他的腿也廢了,自暴自棄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沒怎麽管公司的事,公司總經理的職位也讓給了弟弟湯嘉睿。

    湯嘉睿看到了湯嘉航,喊了一聲,“大哥。”

    湯嘉航注意到了顧禹謙,“這位是?”

    湯嘉睿道:“大哥,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顧律師,以後就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湯嘉航看著顧禹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顧律師你好。”

    “你好。”

    湯嘉航道:“之前聽過顧律師的大名,今天見到,覺得傳言果然不假。”

    顧禹謙淡淡一笑,“過獎了。”

    此時,前台小姐慌張過來,“湯,湯總,有兩個警察說是找你的。”

    湯嘉睿下意識看向走道處,兩名穿著製服的民警走了過來,他們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其中一個道:“請問,是湯嘉睿先生嗎?”

    湯嘉睿一點也不怵,相反,他揚了揚下巴,一臉囂張,“又什麽事?”

    民警道:“霍秀雅你認識嗎?”

    湯嘉睿臉上有一點心虛,“認識,不過不熟。”

    民警出示一份傳喚證,“她昨晚遇害了,我們調取了監控,發現昨天晚上你跟她有過交談,請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湯嘉睿露出一副不好惹的神情,“她死了關我什麽事?”

    “關不關你的事,需要調查之後才能下定論,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此時,顧禹謙出示了自己的律師執業證,“兩位警官,我是湯嘉睿先生的代理律師,根據你們剛剛所說,你們想讓我的當事人配合你們調查,是以證人的身份?還是嫌疑人的身份?”

    民警道:“湯嘉睿先生昨晚跟霍秀雅接觸過,我們隻是希望湯嘉睿先生配合調查,至於是證人還是嫌疑人,要調查之後才清楚。”

    顧禹謙道:“那我覺得我需要跟你們規範一下辦事流程,首先,傳喚應該是用於犯罪嫌疑人上,但是從你們剛剛的描述中,我並不覺得我的當事人可以納入嫌疑人之列。另外,就算你們懷疑我的當事人,但你們出示傳喚證並沒有局領導的簽字審批,我的當事人有理由拒絕。就算是口頭傳喚,但根據規定,口頭傳喚必須是在現場發現的嫌疑人,這一點也不符合。我的當事人是湯氏集團的總裁,他的個人聲譽或許會影響整個公司的名聲,你們穿著製服大搖大擺的進來,並當眾給他扣上嫌疑人的帽子,這侵犯了我的當事人的名譽權。”

    兩名民警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民警道:“因為湯嘉睿先生昨天跟被害人接觸過,我們就像做個筆錄而已。”

    顧禹謙道:“既然是筆錄,那也沒必要去警局,像我當事人這種身份,被警察帶走這種傳言,影響很大。”

    兩名民警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最終退了一步,“既然湯嘉睿先生不方便,那我們就在這問您幾個問題吧。”

    對於顧禹謙剛剛的表現,湯嘉睿非常滿意,“你們問我問題也可以,但我需要我的律師也在場。”

    民警道:“這個,錄口供一般是不能有第三人在場的。”

    湯嘉睿道:“怎麽不行,如果你們不允許,那口供我也懶得做了。”

    顧禹謙道:“湯總,兩名民警說的對,我確實不能在場。”

    湯嘉睿道:“那行,要錄口供就在我辦公室,顧律師,你在茶室等我一下。”

    民警拿出手機,給嶽東海發了個消息:嶽隊,湯嘉睿不肯跟我們去警局,他有律師在。

    嶽東海:傳喚都不來,他活得不耐煩了嗎?

    民警:律師是顧禹謙,我們的傳喚證沒給局長審批,他揪著這點不放。

    嶽東海:靠,又是他!

    民警:那我們現場問他,你有什麽問題發給我。

    嶽東海:行,記得錄音。

    民警:知道。

    湯嘉睿把民警請進了辦公室,“有什麽問題趕緊問,我還有約。”

    民警拿出了筆記本和錄音筆,“請問你和死者霍秀雅是什麽關係?”

    湯嘉睿靠坐在椅子上,吊起二郎腿,“沒什麽關係,很多年前談過個把月。”

    民警繼續問:“昨天晚上,你跟死者是否見過麵?”

    湯嘉睿想了想,“哦,是偶遇了,我也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個女人死了老公,沒拿到遺產,就跟喪家犬一樣,估計是活不下去了,來找我複合,我沒答應。”

    “你當時為什麽出現在那?”

    湯嘉睿冷笑一聲,“警官,我帶著女朋友去酒店,你說為什麽?”

    兩個民警互看了一眼,繼續問:“你幾點離開的酒店?”

    “十一點多吧,不大記得。”

    “當時死者就在你樓下那一間房遇害,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你以為那是一晚幾百塊的快捷酒店嗎?那可是五星級酒店,隔音那麽好,怎麽能聽到。”

    “那你當時十一點鍾離開酒店,是因為什麽事?”

    “私事。”

    湯嘉睿態度囂張,兩名民警做筆錄做得冒火。

    湯嘉睿的辦公室和茶室相連,聲音毫無阻隔地傳了出來,坐在茶室的顧禹謙靠坐在椅子上,全程聽著,他臉上一派從容淡定,仿佛在聽一場好戲。

    民警又問了幾個問題,便離開了。

    顧禹謙等民警走了後,顧禹謙這才出了茶室,湯嘉睿看向顧禹謙,“顧律師,還是你專業,否則我還真被他們帶走了。”

    顧禹謙道:“是他們不按規矩辦事,我也隻是指出問題。”

    此時,坐著輪椅的湯嘉航進了辦公室,他皺起眉頭看向湯嘉睿,“阿睿,你是不是又惹什麽事了?”

    湯嘉睿聳了聳肩膀,“沒有,你剛也看到了,他們明顯就是找茬。”

    湯嘉航重重呼出一口氣,“你好歹也是個公司老總,別總是在外麵惹事,做什麽事都要多想想後果。”

    湯嘉睿不耐煩,他大哥就跟他爸一樣,“大哥,我都說了我真沒惹事,你別總教訓我。”

    “我也隻是為你好。”

    “行了,我自己有分寸。”

    湯嘉航被他這麽一說,歎了一口氣,便示意保鏢推著輪椅出去。

    ,

    稚言回了一趟檢察院,處理了一點事情後,又跑去了警局。酒店裏的所有監控都已經調了出來,技偵那邊把有效的監控都整理好了,稚言也想再看看。

    她一進刑偵支隊的辦公室,就聽到嶽東海嘔吼道:“別讓我找到證據,否則我捏死他!”

    稚言道:“嶽隊,怎麽火氣這麽大?”

    嶽東海看向門口進來的稚言,他往後微微靠著一張辦公桌,“我們兩個同事去傳喚湯嘉睿,結果你猜怎麽著,對方囂張得很,還請不動。”

    稚言問:“筆錄他配合做了嗎?”

    “筆錄做的也讓人火大。”嶽東海剛剛聽了兩位同事帶回來的錄音,氣得想打人。

    “他怎麽說?”

    “他說昨天跟霍秀雅想找他複合,他拒絕了。”

    稚言問:“你是說,他們以前是情侶關係?”

    “他是這麽說,具體的我已經派人去找霍秀雅的親人朋友核實。”

    稚言點了點頭,“嗯,法醫那邊有消息嗎?”

    “剛跟我說了,死者身體其他地方沒有什麽傷痕,並且在死者血液裏發現了□□,應該是提前被迷暈,然後再溺亡的。”

    對於□□這個名字,稚言印象深刻,因為之前梁錦華對她使用的也是這種迷藥。

    霍秀雅被殺,稚言一時之間想不到凶手的動機。

    “對了,跟湯嘉睿一起的女人你們審了嗎?”

    “審了,她說那天晚上她睡得比較熟,並不知道樓下發生什麽事,就連湯嘉睿什麽時候離開房間她都不知道。”

    “嗯。”

    嶽東海看著稚言,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稚言,你知道我們傳喚湯嘉睿為什麽不成功嗎?”

    “嗯?為什麽?”

    “因為顧禹謙。”

    稚言微微一頓,顧禹謙成為湯氏集團的法律顧問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如果後續真的查出了什麽證據,證明了湯嘉睿跟霍秀雅的死有關,顧禹謙一定會以湯嘉睿的代理律師身份插手這件案子。

    到時候他們就是對立關係了。

    稚言曾經想過跟他站在對立麵,但沒想到這麽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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