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我今天就得教教你什麽是規矩什麽是體統===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3:15      字數:2074
  第457章 我今天就得教教你什麽是規矩什麽是體統===

  趙惠蘭心中固然也知曉,那趙家的人不是什麽好相與的。

  可是在言語上被人擠兌幾句,也好過在莊府沒了性命。

  她明白莊玉瑤心中的害怕,卻也知道,眼下顧不得這麽多。

  她抓著莊玉瑤的胳膊,一字一句,耐心地道:“瑤瑤,你聽話,娘親也是為了你好,這府中狼子野心的人實在太多,保不齊總有人要害你的。”

  “你年輕不知事,哪裏曉得這裏頭的厲害,倘使你真出了什麽事,你讓娘怎麽辦啊!”

  她說的這些,仔細算來其實也不無道理。

  隻是莊玉瑤哪裏能聽得進去。

  莊玉瑤搖搖頭,眼中淚光點點,帶著哭腔道:“母親,你多心了,沒有人敢害我的。”

  她是府上的六姑娘,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害她?

  趙惠蘭將莊玉瑤的手抓得緊緊的,待還要說話,耳邊卻傳進一道溫和中帶了點刺的女聲。

  “誰要害六姑娘?六姑娘隻管告訴我,我定將那些個小人抓起來,給六姑娘出氣。”

  整個屋子裏除莊婧溪以外的人猝然回頭。

  隻見秋氏外罩著一件雨過天青色的披風,手腕上戴著一隻石青色的水玉鐲子,被丫鬟簇擁著,不緊不慢地朝著眾人走近。

  她越沉靜如水,越溫和漂亮,就越襯得趙惠蘭歇斯底裏猙獰狼狽。

  趙惠蘭臉上幾乎沒有了血色。

  這個時候她竟然忘記了憎恨麵前的女人。

  反而是難堪的情緒將她整個人裹挾著。

  她不願讓秋屏看見她如今的模樣,更不願意讓自己成了陪襯的綠葉。

  然而秋屏就如冬日裏的白梅,雖不如紅梅耀眼奪目,卻也自有風骨韻味。

  秋屏見到趙惠蘭,有些許意外,麵上卻不顯,仍舊是溫和地笑著,朝著對方點了點頭,“沒承想姐姐也在。”

  她一雙美目像一湖澄澈的秋水,湖光中倒影清淺,“許久沒見了,姐姐可安好?”

  她分明一個字也沒提趙惠蘭被光在柴房受折磨的事。

  偏偏又像什麽都說了,宛若一把利劍將虛幻的泡沫斬得粉碎。

  她若姿態囂張得意洋洋,趙惠蘭興許還不至於如此恨得發狂。

  偏偏她溫婉沉靜,將一切粉飾太平,用那種平靜而悲憫的態度看趙惠蘭。

  趙惠蘭隻覺得像是被人打了重重的一個耳光,隻用那雙充血的眼睛瞪著秋屏。

  秋屏依舊是平靜的。

  仿佛沒看見趙惠蘭那要殺人的眼神。

  莊玉瑤到底年紀小,行事作風都還稱不上冷靜,也沒學到寵辱不驚。

  一見這個害得她毀容的罪魁禍首,就恨不得撕了對方,“你來做什麽?滾出去!”

  她登時叫喊起來,將一直在院外伺候,不敢靠近裏屋的丫鬟婆子全罵了一遍,“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將她趕出去!”

  外頭的丫鬟不敢說話,紛紛跪了一地。

  如今秋屏就是府上掌家理事的,又被莊崇山抬為了平妻,說她是莊府主母,也沒人敢反駁說不是。

  哪有姑娘院子裏的奴才趕主母出去的道理。

  一時間這院子外的丫鬟婆子紛紛大氣也不敢出。

  秋屏倒是十分和氣,隻道:“你們都先下去吧,這裏沒你們什麽事。”

  一時間下人們如蒙大赦製,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忙活自己該做的事。

  莊玉瑤卻對此恨得牙根癢癢。

  這個秋屏,當初不過是她父親從外頭帶回來的小妾罷了。

  如今竟然也爬到平妻的位置,還跑到她的院子裏來耀武揚威,對著她的丫頭發號施令。

  實在是可恨至極。

  然而莊玉瑤再怎麽恨,也是無濟於事的。

  眼下的秋屏,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她可以視為奴才丫頭的姨娘了。

  秋屏看了一眼莊玉瑤,笑著道:“聽人說六姑娘近日裏常受病痛折磨,一到夜間,臉上必是疼痛難忍奇癢難耐。”

  “我心下實在是不忍,睡過來瞧瞧六姑娘,順道也給六姑娘送瓶藥。”

  她一揚手,示意小丫頭將送來的藥膏補品放在桌上。

  做完這些,她遂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莊婧溪。

  見對方臉上戴著麵具,在想起邵京城中近日的傳聞,心中對對方的身份也有了個大概的認知。

  她朝莊婧溪微微頷首,又將目光轉向了莊玉瑤身後的莊雲衍。

  秋屏知道,若是她問莊玉瑤,憑借著這位六姑娘的個性,定然是不會搭理她的。

  故而也根本就沒打算朝莊玉瑤開這個口。

  秋屏目光望向莊雲衍,聲音仍舊是溫和的,隻是目光中帶了點疑惑。

  她微微轉頭,看了眼身旁的莊婧溪,問莊雲衍,“這位是?”

  莊雲衍先是朝對方行了個晚輩的禮,才要說話,莊玉瑤就已經怒氣衝衝地道:“跟你有什麽關係?她是為我治病的大夫!”

  “你藥也送了,人也看了,該走了吧!還杵在這做什麽?”

  “你還嫌棄我害得不夠慘,還要在這繼續看我笑話是吧?”

  這話是十分失禮的。

  秋屏脾氣好不計較,卻不代表她身旁的丫鬟也如她那般好脾氣。

  忍冬上前一步,蹙眉看著莊玉瑤,“六姑娘這話錯了,姑娘如今的處境,可全然與我們夫人無幹!”

  “姑娘從前做的那些事,想來您自己心中也清楚,我們夫人不同姑娘計較也罷了,姑娘怎麽還倒打一耙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瞥嘴,嫌棄地看了一眼形銷骨立瘦弱枯木的趙惠蘭。

  雖然嘴上未明說,然而眼神卻已代表了一切。

  有其母必有其女。

  趙惠蘭心狠手辣,容不得人,教出來的女兒又能是什麽好東西?

  這話忍冬雖未說出口,然而莊玉瑤又哪裏看不明白。

  她從來自詡自己是千金小姐,一向眼高於頂,目無下塵,最是厭惡這些挑撥是非的奴才丫鬟。

  偏偏眼下忍冬還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自己主子暫時得意,她這個做奴才的也就跟著雞犬升天了。

  莊玉瑤向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若是能生生受下這個屈辱,她也就不叫莊玉瑤了。

  她揚起手就要往忍冬臉上打去,嘴裏還罵著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你還敢對著我指指點點,你主子不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我今兒就要好好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