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者:柚子多肉      更新:2022-07-22 15:18      字數:4030
  第42章

    貝斯手撥了撥琴弦,給他起了個頭,徐銘座一點也沒怯場,開口跟上了旋律。

    他一開口,宋晚晚就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他敢上台去,宋晚晚就預料到他唱歌肯定不難聽,但是也沒想到他會唱得這麽好聽,而且他竟然就敢唱主唱剛剛唱過的歌,絲毫不擔心被比下去。

    不過人家也確實有那個資本挑戰主唱,雖然並不專業,但他嗓音條件很好,宋晚晚托著腦袋聽他唱歌,覺得很享受。

    這跟聽樂隊表演完全不同,主唱畢竟是專職唱歌的,經常演出唱歌總有股商業和模式化的味道,對比之下徐銘座業餘又慵懶的嗓音就顯得特別得多。

    而且主唱演唱這首歌的時候很搖滾很深情,徐銘座唱得比較輕快隨意,沒投入那麽多感情,帶入歌詞一看他更渣了。

    “每晚大概有上億個人,

    在地球上落力的親吻,

    你那習慣散播給眾人,

    在地球上惠澤遍及世人。”

    唱這幾句的時候他是盯著宋晚晚唱的,那眼神一錯不錯,唱得她臉都燙起來了,太撩了真的。最後幾句他唱錯了詞,還停下來衝宋晚晚笑了笑,笑得宋晚晚完全招架不住,魂都快沒了。

    他唱了一半就下來了,宋晚晚聽得意猶未盡,問他怎麽不唱完。

    “非會員隻能聽一半。”他賤兮兮地說,“你想聽的話得付費。”

    “多少錢?我包年。”花錢還不簡單嗎?就怕有錢都聽不到。

    聞言徐銘座頓時嘚瑟地笑了,“這麽好聽啊?比那個主唱唱得還好聽嗎?”

    宋晚晚好笑,故意說:“人家是吃這碗飯的,你跟人家比什麽。”

    徐銘座馬上就不是那麽高興了,但是他又不想顯得自己很在意,就哦了一聲,然後拿起酒瓶示意她喝酒。

    “玩遊戲吧?”宋晚晚好久沒跟他過招了,有點躍躍欲試,“你點了那麽多酒。”

    徐銘座又嗤笑了一聲,“還沒輸怕?”

    “你讓著點我唄?”

    他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宋晚晚伸手把骰盅拿過來,跟他玩最經典的比大小,結果他還真是不客氣,一點不帶讓的,玩了十局就隻輸了一局。

    這點酒宋晚晚當然不在話下,但是連著喝了九杯還真是有點撐肚子。

    徐銘座玩得意興闌珊,宋晚晚也覺得沒意思,她現在跟他玩遊戲完全沒有勝負欲,在酒吧跟喜歡的男生玩遊戲那是叫玩遊戲嗎?眼神交匯,肢體接觸,那叫調情。

    徐銘座就真的隻是在玩遊戲,盯著她的眼睛時,也不過是在理智地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盅裏的點數會有多少。

    連宋晚晚膝蓋碰到他腿上,他也會立刻把腿挪開。

    “不玩了。”宋晚晚推開骰盅,拎著一個酒瓶子起身就走。

    她本來有點不高興的,不過出了酒吧之後發現徐銘座跟在身後一起出來了,就忽然也沒那麽生氣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宋晚晚停下來回頭看他,他好脾氣地望著她:“怎麽了?”

    宋晚晚說:“走不動了。”

    徐銘座低頭看了看她腳上的板鞋,“逛街的時候不是健步如飛嗎?”

    “現在累了。”宋晚晚打賴發酒瘋,一屁股坐下說:“喝醉了不想走了。”

    徐銘座又是笑了一下,在她麵前蹲下,“這點酒夠你漱口嗎?就醉?鬧呢?”

    宋晚晚不說話了,就那麽巴巴地望著他,這個醉眼朦朧又帶了點撒嬌意味的眼神她屢試不爽,一般男人都頂不住。

    不過徐銘座也不是一般男人,她暗想如果徐銘座沒有反應的話,她就放棄了。反正高手過招,招招致命,今晚算她輸了。

    徐銘座眼神微閃,像是無聲地歎了口氣,然後背過身去,說:“上來,我背你回去。”

    那瞬間宋晚晚心如擂鼓,隻覺得剛剛灌下去的甜酒紛紛上腦,甜得她不知所措。

    什麽過招什麽輸贏,她通通覺得不重要了,她撲到徐銘座背上,徐銘座晃了一下,但是立刻反手托住了她,然後穩穩站起來。

    剛剛她賭著氣往外走的時候沒看路,選了個回房間相反的方向,徐銘座背著她也沒糾正方向,繼續往前走。

    這麽走回去大概要走二十分鍾。

    宋晚晚歪著腦袋靠在他肩膀,聽著海風盯著他的側顏說:“把那首歌唱完給我聽嘛。”

    “你不是加了主唱微信嗎?讓他給你唱。”

    怎麽還在說這個,宋晚晚怕他真的生氣,又湊過去哄他:“他雖然唱得好聽,但是我更喜歡聽你唱。”

    徐銘座哼了一聲,眼珠子滑過來看她,“巧言令色。”

    看在他背了自己的份上,宋晚晚又再多跟他解釋了一下:“其實我是覺得他有點眼熟,和楊詩兒吃完飯那天我一個人回去的時候找不到路,就是他帶我回去的。”

    她說到那天吃飯的事徐銘座就有些心虛了,隻能轉移話題:“這麽丁點大的船也能迷路。”

    宋晚晚哼了一聲,“沒有方向感這種事跟你說不明白的,就像你們男生分不出我們女生的口紅色號一樣啊,每個人敏感的點是不一樣的。”

    “誰說我認不出?”徐銘座不服氣。

    “那你說我今天的和昨天的一樣嗎?”

    “你每天都不一樣。”

    宋晚晚不信,“你是猜的吧?”

    徐銘座笑了,偏了偏頭看她,“這有什麽好猜的?承認我聰明很難嗎?”

    宋晚晚又被他的不要臉逗笑了,“好,我有一天補口紅換過兩個顏色,你如果說得出來是哪一天,我就承認。”

    徐銘座哼笑一聲,十分不屑地說:“你這個問題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哪有?”

    “你每天都會換顏色,因為你包裏總會裝著兩支口紅不是嗎。”

    “哦。”宋晚晚想起來了,“是不是上次吃冰淇淋的時候叫你幫我拿紙,你找了我的包看到的?”

    “你當時可是十萬火急的說冰淇淋都掉你衣服上了,我找到紙巾就馬上給你了,哪有時間看你包裏有沒有口紅啊。”

    宋晚晚還是不願意承認,“你真的能辨認出口紅顏色?”

    雖然這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但是徐銘座還是語氣上揚地恩了一聲,“不好意思,因為小時候學過油畫,所以對顏色比較敏感。”

    “承認是我的妝容讓人印象深刻很難嗎?”

    徐銘座笑了,“拾人牙慧。”

    宋晚晚驚訝極了,“你居然還知道這種高級詞匯?”

    徐銘座再次被她氣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這不九年義務教育教的嗎?”

    “你不是讀的外語學院嗎?”

    “外語學院也教語文啊。”徐銘座說,“你好沒常識啊……但是你又是怎麽知道我讀外語學院的?”

    “羅美麗說的。”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嗎?”

    “可不是我問的啊,她那天請我喝下午茶,拉著我說了一下午呢。”

    兩人沒說幾句,就到了宋晚晚的房門前,他沒有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宋晚晚反應很快,從身側的包裏翻出門卡。徐銘座微微彎腰讓她刷了門卡,然後繼續背著她走進房內,一直把她背到了床邊才鬆手讓她坐下。

    放下女人之後,徐銘座也沒立即離開,而是一手撐著床沿,一手揉了揉腰轉過身跟她抱怨:“我的腰……”

    宋晚晚沒料到他會突然轉身,她正要站起來脫鞋,猛地跟他麵對麵撞了一下,她的鼻子磕到他的下巴,宋晚晚疼得說不出話,直接捂住鼻子倒下了。

    徐銘座摸了摸下巴,還有些莫名:“剛剛有什麽東西撞了我一下。”

    宋晚晚被氣得無語,徐銘座見她沒動靜,又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俯身去看她,“撞疼了?”

    宋晚晚眼淚汪汪地點了點頭。

    “我看看。”徐銘座拿開她的手,端詳她的鼻子,忽然又臉色一變,皺眉道:“糟了,假體好像歪了。”

    “滾啊。”宋晚晚伸手推他,她其實還蠻用力的,結果徐銘座即便是隻單手撐著床也紋絲不動,還能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美名其曰幫她修複。

    他捏得很用力,宋晚晚躲不開,又氣又好笑,“怎麽看出我做過鼻子的?做的不自然嗎?”

    “很自然啊。”

    “那好看嗎?”

    徐銘座收回手,盯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宋晚晚突然心跳打了個頓,她意識到兩人現在這種呼吸纏繞的距離非常危險,隻是剛才在插科打諢所以氛圍還算正常,現在忽然不說話了,她都害怕徐銘座聽到她如雷的心跳聲。

    女人在他身/下睫毛輕顫,呼吸起伏,這誰能頂得住?

    一瞬間,徐銘座的眼神變深了許多。宋晚晚拿不準他是不是要親,便把抵在他胸前的手鬆了鬆。

    像是一個信號,幾乎是她放鬆的刹那,徐銘座也更近了一步。

    氣氛很到位,他微微偏了頭半闔了眼,他的胸膛壓著她的手掌,胸肌的手感很好,宋晚晚腦袋發熱,心髒狂跳,覺得他的嘴唇都碰到自己了,結果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房間的門鈴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兩人皆是一愣,誰都沒動,直到門鈴又響了一聲,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她搞笑的手機鈴聲。

    宋晚晚回過神來,輕輕推了推他,他立刻支起身子讓她起來。宋晚晚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是她媽的電話,又慌慌張張走過去開門,門外麵果然是許文莉。

    “媽?這麽晚你還沒睡啊?”宋晚晚眼神都是飄忽的。

    許文莉在門口說:“我剛剛在收拾行李呢,找你要張麵膜。”

    “哦,我等會拿過去給你吧。”

    宋晚晚本來門隻開了一個小縫,是沒打算讓她媽看到徐銘座的,結果沒想到徐銘座站在她身後,扶著門沿把門打開了。

    徐銘座還大大方方地笑著跟她打招呼:“阿姨。”

    許文莉壓根沒料到徐銘座在她女兒的房間裏,當即也愣了一下,再一看宋晚晚不自在的眼神和有些亂的頭發,她臉上的表情頓時五彩紛呈,既有“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的懊悔,又有“家裏白菜被豬拱了”的懊惱。

    宋晚晚飛速回房找了麵膜過來遞給她媽,然後把徐銘座也推出去,“我要睡覺了,大家晚安!”

    徐銘座由著她把自己往外推,等推到了門口他才又慢悠悠地說:“我的手機還在你床上。”

    宋晚晚恨不得翻他個白眼,等她再折回去拿手機出來的時候,她媽已經識趣地回房了。

    “呢。”宋晚晚把手機往他懷裏一丟,他手機從來不帶殼,滑得要緊,他顛了兩顛差點沒接住。

    “這麽早就睡了?”徐銘座挑眉問,他剛剛沒碰到人,說實話有些意猶未盡,抓心撓肺。

    宋晚晚本來都要關門了,發現對方站在門口根本沒有要回房的意思,頓時又有點臉熱上頭,剛剛消散的曖昧氛圍好像又因為這句話重新在兩人之間建立起來了。

    “你還想喝啊?”她這話說得又嬌又憨,柔情似蜜,聽得徐銘座不由自主往前邁了一步,宋晚晚也把門打開了,結果又在徐銘座要進門的時候,隔壁房門又忽然打開了。

    敷著麵膜準備出門找羅慧芸聊八卦的許文莉:“……”

    三人麵麵相覷,徐銘座隻能摸了摸鼻子,掩飾性地清咳一聲,“合乎情,止於理”地退回到自己房門口,還風度翩翩地跟宋晚晚說了晚安。

    對麵門關上之後,宋晚晚哀怨地瞄了許文莉一眼,然後悻悻關上了門。

    作者有話說: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