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電影

  　　幼兒園放學。

  　　容容坐在自行車後座, 揪著楊辨章的衣服，回頭看看。

  　　“衛爺爺加油，衛爺爺加油！”

  　　衛平野正扛著扭扭車狂追他們。

  　　這時, 刺刺爸爸也載著刺刺追了上來。

  　　刺刺大聲問：“毛茸茸，怎麽了？他為什麽要追你們？”

  　　容容也大聲回答：“他是衛爺爺！”

  　　刺刺回過頭，看清楚在後麵狂追的這個人：“我還以為是壞人在追你們。”

  　　刺刺剛想見義勇為呢。

  　　容容大聲說：“衛爺爺要騎扭扭車回家！”

  　　刺刺保持懷疑：“真的嗎？”

  　　“真的！”容容大聲說，“衛爺爺就是騎著扭扭車，從拍電影的地方回來的。”

  　　衛平野說……

  　　算了，衛平野不想說話。

  　　總而言之，撒謊是不對的，小孩子不要學。

  　　容容和刺刺和往常一樣聊天，隻是多了一個人跟在後麵。

  　　“毛茸茸，我爸爸昨天給我買了新的冰淇淋, 你可以來我家吃。”

  　　“好啊。”

  　　衛平野跟在後麵：小陛下, 衛爺爺給你買！咱不吃別人的東西！

  　　“毛茸茸, 你想不想去兒童樂園玩？”

  　　“嗯……”容容搖搖頭，“我想在家裏玩。”

  　　衛平野還跟在後麵：幹得漂亮，小陛下，就這麽回答！

  　　沒多久, 容容和刺刺在小區門口道別。

  　　“毛茸茸，拜拜, 明天來我家玩。”

  　　“好, 刺刺拜拜。”

  　　楊辨章在進小區的地方放慢車速。

  　　忽然, 他們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小陛下。”

  　　“唔？”容容回過頭，這是他很熟悉的聲音, 根本不用確認, “成爺爺！”

  　　“小陛下。”成知近提著蔬菜水果, 從後麵走上來。

  　　經過衛平野身邊的時候，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衛平野：“你這是？”

  　　你咋扛著個扭扭車到處跑呢？

  　　衛平野喘了口氣，舉起扭扭車，理直氣壯：“我在鍛煉！”

  　　成知近表示懷疑，但是衛平野的表情看不出一點破綻，說鍛煉，就是鍛煉。

  　　楊辨章從自行車上下來，把成知近手裏的蔬菜水果接過去，掛在車頭上，推著走。

  　　衛平野拿著扭扭車，在容容麵前晃悠，“引誘”容容：“小陛下，要不要騎扭扭車？爺爺新買的。”

  　　容容認真地說：“爺爺，這是你的車。”

  　　“爺爺可以借給小陛下玩。”

  　　容容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衛平野把扭扭車放到地上，然後把容容抱下來，“來。”

  　　“謝謝衛爺爺。”

  　　“不客氣。”

  　　扭扭車很簡單，比滑板車還簡單，隻要坐在上麵，使勁蹬腳就行了。

  　　容容看小區裏的其他小朋友玩過。

  　　他很快就熟練了，蹬著腳，往前跑，一路騎到樓下。

  　　楊辨章把自行車停在樓下的車位裏鎖上，容容也騎著自己的扭扭車，在旁邊停下，占了一個車位。

  　　容容回過頭，朝衛平野伸出手：“爺爺，車鎖呢？”

  　　“啊……”衛平野愣了一下，“小陛下要把車停在這邊啊？不能停在家裏嗎？”

  　　“不行噢。”容容認真說，“居委會阿姨說，車車不可以上樓。”

  　　“人家說的那是電動車。”

  　　“電動車也是車。”容容說，“楊爺爺的自行車也停在這裏，我們也要把扭扭車鎖在這裏。”

  　　衛平野捋了把頭發，完蛋，說不清楚了。

  　　楊辨章鎖好了車，說：“小陛下，你的滑板車不是也停在家裏嗎？”

  　　“滑板車？”

  　　“滑板車也是車車。”

  　　“對噢。”

  　　“爺爺跟小陛下說，滑板車是玩具，扭扭車也是玩具，是可以帶回家的。居委會阿姨說的車車不能上樓，指的是電動車。”

  　　“嗯……”容容大概明白了吧。

  　　“行了，不用說了。”衛平野一擺手，直接把車上的容容擄起來了。

  　　他一手抱著容容，一手提著扭扭車：“回家了。”

  　　容容就這樣被擄走了。

  　　容容扒著他的手臂：“嗚嗚嗚，衛爺爺，你違反規定，你會被抓走的……”

  　　衛平野看看他：“衛爺爺被抓走了，那誰陪你玩啊？”

  　　*

  　　回到家裏。

  　　衛平野坐在沙發上，用手機找出各類兒童玩具車，展示給容容看。

  　　“小陛下，這些都是兒童車，是可以帶回家的。”

  　　容容害怕地捂著眼睛，偷偷看一眼，再看一眼：“真的嗎？”

  　　衛平野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容容張開小手，再確認一遍：“全部可以帶回家嗎？”

  　　“對，全部可以帶回家。”

  　　容容來了精神：“爺爺，那我想要這個，還要這個，小自行車。”

  　　衛平野：？？？

  　　爺爺給你科普，沒說要給你買新車！

  　　衛平野捏捏他的鼻尖：“小陛下小壞蛋，專門坑爺爺。”

  　　容容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爺爺，是你說可以全部帶回家的。”

  　　衛平野在容容的可愛眼神攻勢下敗下陣來，他妥協了。

  　　“好好好，再買一輛，再買一輛。”

  　　君要臣買車，臣不得不買。

  　　衛平野摟著容容，和他一起看車：“來，小陛下喜歡哪一輛？”

  　　容容戳戳手機：“這個吧。”

  　　“這個啊？不要其他的了？”

  　　“就要這個。”

  　　“好好好。”

  　　又下單了一輛兒童自行車，容容和衛平野放下手機，去玩扭扭車。

  　　衛平野買的是大型扭扭車，衛平野和容容一大一小完全坐得下。

  　　容容坐在前麵，兩隻腳放在車上，兩隻手握著方向盤，負責把控方向。

  　　衛平野坐在後麵，蹬著兩條大長腿，負責扭扭車的動力。

  　　衛平野開著車：“看一下成爺爺在幹什麽。”

  　　滑到廚房門口。

  　　容容探出腦袋：“成爺爺在做飯。”

  　　“再看看楊爺爺在幹什麽。”

  　　“楊爺爺也在做飯。”

  　　“按一下大喇叭，嚇他們一大跳！”

  　　容容拍拍方向盤，用嘴巴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容容和衛平野：“嘟嘟嘟,嘟嘟嘟,”

  　　噪音汙染。

  　　但是楊辨章和成知近看起來並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楊辨章擇著菜，頭也不回：“衛平野，我數三下。”

  　　衛平野一激靈：“快，小陛下，我們快跑，楊爺爺生氣了。”

  　　扭扭車迅速逃離廚房。

  　　楊辨章深吸一口氣，忍住，忍住。

  　　忍不住了！

  　　楊辨章一把捏碎手裏的空心菜。

  　　*

  　　這天晚上，成知近把容容哄睡著了，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客廳裏，楊辨章和衛平野正坐在桌子前，麵前擺著一張銀行卡。

  　　衛平野上交工資卡。

  　　衛平野說：“兩部戲的片酬，還有一部戲的補拍，不算很多，但是也不少了。公司那邊的意思是，給我放兩天假，再上上課，順便看看電影的反響。”

  　　“嗯。”楊辨章點點頭，把數字記在賬本上，然後把卡還給衛平野。

  　　“要是快的話，應該很快能看到我演的電影。”

  　　楊辨章點點頭：“知道了，到時候帶小陛下去看。”

  　　“不不不，小陛下可不能看。”

  　　“為什麽？”楊辨章抬起頭，“你演的什麽？”

  　　“啊，我跟你說不清……”衛平野拿過他的小賬本看了看，“咱們手頭也有點錢了。”

  　　“拿三分之一給小陛下存起來，還有三分之一家用，剩下三分之一存著買房子。”

  　　成知近問：“要買房子？”

  　　“對啊。”衛平野反問，“難不成我這輩子都和楊辨章睡一個屋？”

  　　成知近點點頭：“也行。”

  　　“不行。”衛平野坐直了，捶他一下。

  　　這時，房間門正好打開了。

  　　容容抱著小兔子，揉著眼睛：“成爺爺，睡不著。”

  　　“來了，來了。”成知近跑上前，把容容抱起來，“走咯，小陛下回去睡覺了。”

  　　楊辨章把賬本收好，站起身，也回了房間。

  　　房間裏。

  　　楊辨章和衛平野分別靠在床頭，一個看書，一個刷手機。

  　　楊辨章：《古梁文字概論》

  　　衛平野：《兒童房這樣裝，孩子白天玩得好，晚上睡得香》

  　　收藏一下。

  　　衛平野放下手機，想著馬上要給小陛下建的小房間，抱著手躺下，美滋滋。

  　　楊辨章放下書，也關了燈。

  　　兩個人隨口聊天。

  　　楊辨章說：“還得買個大點的房子。”

  　　衛平野挑了挑眉，點點頭：“嗯。”

  　　“小陛下得有一個臥室，專門的玩具房也是必要的；知近得有一個大廚房。”

  　　“嗯，你還要書房。”

  　　“錢還差得多呢。”

  　　“急什麽？我的電影馬上就上了，到時候等我名震演藝圈，根本不用操心錢。”

  　　楊辨章看著天花板：“按照宮中規製，小陛下應有乳母四個，保母八個，近侍十六，宮人六十四。”

  　　“六十四個？！”衛平野噌的一下坐起來，“你想什麽呢？小陛下有我倆再加上成知近就差不多了，小陛下就一個，來這麽多人怎麽分啊？”

  　　楊辨章笑了一下，衛平野憤憤地躺下，蓋好被子。

  　　*

  　　照常理來說，電影拍好，是沒有那麽快上映的。

  　　但是衛平野比較特殊。

  　　有一部電影，本來已經拍好過審了，結果裏麵有個演員，忽然被曝出醜聞。

  　　幸好這個演員戲份不重，和其他演員也沒有太多對手戲，製片方就打算把他換掉，找人補拍。

  　　但是電影已經拍完了，他們沒多少預算再請演員補拍，最後他們就看上了衛平野。

  　　一個不需要多少錢的新演員。

  　　衛平野就提著行李，進組補拍了一個星期，很快就收工了。

  　　製片方害怕再出事，重新剪輯好，馬上就定檔，趕著日子上映。

  　　隻是,

  　　直到現在，容容和另外兩個爺爺還不知道他演的是什麽。

  　　衛平野不告訴他們。

  　　電影上映這天，容容正好和爺爺們一起去逛商場。

  　　快要入秋了，爺爺們想給容容買秋天穿的衣服。

  　　童裝店裏，衛平野大手一揮：“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不要，其他全部拿給小陛下試一下。”

  　　容容在試衣間裏大聲說：“不要那麽多，爺爺，我穿不過來了。”

  　　成知近在試衣間裏幫容容換衣服，也說：“不要買了。”

  　　衛平野連忙道：“好好好，不要不要。”

  　　好不容易把衣服買好了，容容累得不行，趴在沙發上不肯走，最後還是衛平野背著他走的。

  　　容容趴在他的背上，衛平野哄他：“小陛下累啦？等一下爺爺請小陛下吃兒童套餐。”

  　　“我想吃番茄披薩。”

  　　“好，吃番茄披薩。”

  　　一說番茄，容容來了點精神，他抬起頭，指了一下前麵。

  　　“爺爺，那是什麽地方？”

  　　衛平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噢，那是電影院，小陛下想看電影嗎？”

  　　“嗯。”容容點點頭，“爺爺，你會在裏麵嗎？”

  　　“呃……這個……”

  　　楊辨章和成知近也很好奇：“你不是說你的電影快上了嗎？”

  　　衛平野背著容容，往反方向走：“小陛下，咱不看電影，看電影會被電。”

  　　“啊？”容容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可是容容想看。”

  　　“咱不看。”

  　　他們身後，楊辨章點了一下電影院掛在前麵的一張海報。

  　　成知近看了一眼，海報旁邊有一行電影院標注的小字,

  　　【醜聞演員xxx已被替換，請各位觀眾放心觀影】

  　　雖然衛平野不在海報上，但是這個信息已經暴露了。

  　　再看看那張海報，電影名字叫做《宮變》，看起來是古裝權謀電影。

  　　楊辨章和成知近對視一眼，跟上容容和衛平野。

  　　衛平野隨便找了家店，把容容塞進去，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時，兩個人正在鏡子前麵，試戴太陽鏡，酷酷地擺造型。

  　　“小陛下，這個好看，你戴這個。”

  　　“爺爺，我覺得小鴨子的比較可愛。”

  　　“戴一下嘛，試一下。”

  　　*

  　　中午，他們在商場裏吃了番茄披薩。

  　　吃完東西，衛平野帶容容去洗手。

  　　兩個人從洗手間裏出來。

  　　“小陛下困不困？快到睡午覺的時間了。”

  　　“不困……”容容搖搖頭，忽然看見什麽東西，想起了已經忘記的事情。

  　　“衛爺爺。”容容抱著衛平野的腿，不肯走了，“容容想看電影，容容還沒看過電影呢。”

  　　衛平野無奈道：“爺爺我也沒看過。”

  　　“那我們去看嘛，我想看。”容容撒嬌，“爺爺，求你了，我給你捶背。”

  　　“小陛下不想睡午覺了？”

  　　“不想，爺爺，我把小車車借你玩，我想看電影。”

  　　不行，衛平野捂住眼睛，實在是扛不住了。

  　　“小磨人精。”

  　　最後衛平野認命了，一邊牽著容容買票，一邊給另外兩個人打電話。

  　　“快來看電影。”

  　　接到電話的楊辨章和成知近相視一笑，他們就知道，小陛下肯定要看。

  　　電影還有十幾分鍾才進場，楊辨章和成知近趕過去的時候，衛平野正在給容容進行看電影規則培訓。

  　　“在電影院裏，不可以大聲說話，也不可以隨便離開座位，不可以打擾到其他人。”

  　　容容認真地點點頭：“嗯。”

  　　“最重要的是，小陛下,”衛平野認真地看著他，“電影全都是假的，爺爺在裏麵演的角色也是假的，爺爺是個好人，你明白嗎？”

  　　“嗯嗯。”容容又點點頭，“明白，衛爺爺是好人。”

  　　衛平野欣慰地笑了：“沒問題了。”

  　　沒多久，他們就進場了。

  　　衛平野還給容容買了一桶爆米花。

  　　容容倒是很乖，進去之後就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吃爆米花也放慢速度，輕輕地張開嘴巴，輕輕地把爆米花放進去，輕輕地咬。

  　　不發出一點聲音。

  　　很快的，電影就開始了，忽然響起的音樂，還把容容嚇了一跳。

  　　容容停下吃爆米花的動作，抬起頭，專心地看著大銀幕。

  　　第一次看電影，有一點好奇。

  　　片頭之後，電影正式開始。

  　　容容大概看得懂，一個老爺爺在快要死掉的時候，回憶自己的一生。

  　　當然，衛平野不演這個老爺爺。

  　　這個老爺爺好像是皇帝，容容看他穿的衣服好像差不多。

  　　老皇帝小時候被權臣欺侮，長大了發動宮變，重掌大權，正當他要走向人生盡頭的時候，宮門外忽然傳來了又一次宮變的聲音。

  　　容容是看不懂的，他隻看懂了,

  　　衛爺爺欺負小孩！

  　　衛平野演的就是老皇帝回憶裏的那個權臣，他欺負五歲的小皇帝！

  　　容容轉過頭，眨巴著眼睛，在黑暗中，不可思議地看著衛平野。

  　　衛爺爺！你欺負小陛下！

  　　衛平野著急忙慌地捂住他的眼睛，衛爺爺又不是故意的，這是假的！

  　　幸好，衛平野演的角色隻出現了幾分鍾，接下來就沒他的戲份了，被剪掉了。

  　　而容容也正好犯困了，衛平野不再出場，他吃著爆米花，吃著吃著，還含著爆米花，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電影院裏冷氣有點足，衛平野把外套拿出來，給他蓋上。

  　　*

  　　電影院裏很適合睡覺，容容就在電影院裏睡了一覺。

  　　衛平野謝天謝地。

  　　一個小時的電影結束，衛平野拍拍容容，輕聲道：“小陛下，起床了。”

  　　“唔……”容容揉了揉眼睛，看見衛平野，被他嚇了一跳，“衛爺爺欺負小陛下！”

  　　“沒有，衛爺爺沒有欺負小陛下，那個是假的。”

  　　從電影院裏出來，容容委委屈屈地窩在成知近懷裏，眼淚汪汪地看著衛平野。

  　　衛爺爺在電影裏好凶啊。

  　　衛平野無奈地捏捏他的小臉蛋：“爺爺早就說不讓你看了吧，現在嚇哭了吧？”

  　　容容委屈：“我想看衛爺爺嘛，衛爺爺一直不在家。”

  　　衛平野立即服軟：“爺爺錯了，爺爺錯了。”

  　　楊辨章道：“小陛下不要擔心，像《三隻小豬》一樣，隻是一個故事而已。”

  　　成知近也說：“對呀，衛爺爺給小陛下買扭扭車是真的，衛爺爺欺負小陛下是假的。”

  　　“嗯。”容容點點頭，再看看衛平野，還是有點害怕，但還是朝他伸出手，“爺爺抱抱。”

  　　“抱抱。”衛平野把他接過來。

  　　太不容易了。

  　　“爺爺要欺負小陛下，早就欺負了，幹什麽等到現在？”

  　　容容含著眼淚，點點頭：“嗯。”

  　　“小陛下還生氣嗎？”

  　　“嗯……”容容搖搖頭，又點點頭，“爺爺，要吃番茄披薩才不會生氣。”

  　　“還吃啊？今天已經吃過了。”

  　　“還想吃。”容容用最委屈的表情，說出最好笑的話。

  　　“好好好，吃吃吃。”

  　　每演一個反派角色，衛爺爺就要賠上一個番茄披薩。

  　　*

  　　衛平野參演的第一部 電影正在上映，第一天的反響不是很好。

  　　因為這部電影本身就……不咋地。

  　　甚至因為太爛，引起了觀眾和影評人的統一吐槽。

  　　【有一部披著曆史外衣內裏稀碎的電影】

  　　【好爛的片子，好碎的劇情，好差的演技】

  　　當然，這些評論，和臨時救場的衛平野都沒關係，觀眾們反倒很喜歡他。

  　　【開頭三分鍾那個權臣一下子戳我心上了，差點以為他才是主角，結果他就這三分鍾】

  　　【演員是衛平野，檸檬娛樂有發他上表演課的片段】

  　　【讓他演！我愛看！】

  　　衛平野拿著這些評論，跟容容炫耀：“小陛下，看吧，很多人喜歡爺爺的。”

  　　容容將信將疑：“真的嗎？”

  　　“真的。”

  　　容容還想劃手機，但是衛平野不讓他看了。

  　　雖然是爛片，但是裏麵的主演還是有粉絲的，主演粉絲當然不想看見主角的風頭被一個出場三分鍾都不到的小配角搶走，所以也有一些評論不是很好聽。

  　　【就古鎮那個兵馬俑嗎？小網紅，一直都是這個風格也好意思吹】

  　　【就三分鍾能看出什麽演技啊？】

  　　這些評論衛平野是不會讓容容看的。

  　　容容看著衛平野捂住手機的手，眨巴眨巴眼睛，抬起頭：“爺爺，我不識字。”

  　　衛平野恍然大悟：“噢。”

  　　容容捂住眼睛，滑下沙發：“還是有點害怕，我要找成爺爺。”

  　　衛平野癱在沙發上。

  　　得到了事業，失去了小陛下，該死的。

  　　*

  　　電影上映期間，也會有一些宣傳會。

  　　本來衛平野這種三分鍾的小配角是不能出席的，但是由於第一天網絡上的輿論，宣傳方還是邀請他出席桃源區的宣傳會。

  　　楊辨章對他說：“這部電影從上到下的人，你全都惹了一遍，宣傳會還是不去為好。”

  　　這部電影，上到導演，下到配角，全被罵了一遍，隻有衛平野幸免，衛平野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怕什麽？”衛平野超級自信。

  　　“我支持衛爺爺。”容容也超級自信。

  　　“好吧。”

  　　公司本來也想幫衛平野推掉，但是他自己想去，就讓他去了。

  　　宣傳會當天，衛平野和導演、製片人，還有主演一起站在台上，容容和兩個爺爺坐在台下。

  　　容容戴著小鴨子太陽鏡，舉著一個小燈牌，上寫“衛平野”三個大字。

  　　一些普通的宣傳流程之後，是記者提問環節。

  　　主演安排好的記者馬上提問：“衛平野先生是第一次演戲吧？好像當初在網絡上小火了一陣，也是因為穿盔甲扮演兵馬俑，準備一直這樣薅羊毛嗎？我說話比較直，不好意思哈。”

  　　“您作為一個演員，以後有什麽打算呢？或者說，以後想拍什麽戲呢？可以抓緊機會，讓導演幫忙介紹一下呢。”

  　　問題有點過火，底下的觀眾嘩然，記者卻來了精神，齊刷刷地盯著衛平野，準備從他身上薅一點吸引眼球的娛樂新聞標題下來。

  　　衛平野接過麥克風，頓了頓：“這個不用擔心，這次演這個角色，把家裏的小寶寶嚇壞了，以後會少演的，如果有機會，我想演《汪汪隊》，或者《天線寶寶》。”

  　　他看了一眼導演，表情無比真誠：“導演可以幫我介紹一下嗎？《汪汪隊》？《天線寶寶》？”

  　　觀眾席上的容容，噌的一下舉起燈牌，好耶！爺爺演《汪汪隊》！

  　　他最愛看《汪汪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