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廣場

  　　早上, 福利院門口。

  　　爺爺們站在門口，容容騎在衛平野的肩膀上，雙手抱著喵仔牛奶, 牛奶放在衛平野頭頂, 容容專心吸溜牛奶。

  　　刺刺的爸爸媽媽帶著刺刺，司機已經把他們家的車子開過來了。

  　　謝夫人問：“刺刺，要不要把書包放下來呢？”

  　　刺刺已經不再緊張了：“我自己來。”

  　　他自己把書包放下來, 抱在懷裏, 然後回頭看向容容，朝他揮揮手：“毛茸茸，晚上見。”

  　　容容也朝他揮揮手：“刺刺, 晚上見。”

  　　“拜拜。”刺刺擺擺手, 想了想，“啾”了一下自己的小手, 給容容送了一個飛吻。

  　　跟《貓和老鼠》裏的湯姆貓學的。

  　　容容笑了一下，晃了晃腳：“拜拜。”

  　　衛平野：嗯？？？

  　　衛平野一揚手, 一把攔截飛吻。

  　　臭小子, 不許亂發東西給小陛下！

  　　刺刺沒有在意，抱著自己的小書包，鑽進車廂裏坐好, 謝夫人幫他係好安全帶, 車子發動。

  　　容容跟他們揮揮手。

  　　爺爺們也要帶容容出去玩。

  　　“小陛下想去哪裏玩？去兒童樂園？”

  　　“嗯,”容容搖搖頭。

  　　福利院裏就有兒童樂園，容容天天都在裏麵玩。

  　　衛平野顛顛他：“那去哪裏？”

  　　容容又搖搖頭：“不知道。”

  　　“那就去廣場玩吧，中午衛爺爺請吃兒童套餐。”

  　　“好！”

  　　小陛下出行！

  　　衛將軍扛著走, 楊太傅幫忙背書包, 成爺爺幫忙扇風。

  　　十分氣派, 無比舒適。

  　　他們走到公交站台前, 在這裏等車。

  　　衛平野扛著容容，走到站牌前麵，故意問他：“小陛下，我們要坐哪輛車？”

  　　容容疑惑地摸摸小腦袋，搖搖頭：“不知道。”

  　　“爺爺剛才說要帶容容去哪裏玩？”

  　　“去吃兒童套餐！”

  　　“就記得吃飯。”

  　　衛平野指著站牌上的數字：“爺爺考考你，這是幾？”

  　　容容思考了一下：“這是……二。”

  　　“對，那這個呢？”

  　　這時，楊辨章碰了他們一下，提醒他們：“車來了。”

  　　“噢。”衛平野轉回頭，把容容放到地上。

  　　容容抬起頭，疑惑地問：“爺爺，你怎麽不抱我了？”

  　　衛平野牽著他：“爺爺可高了，扛著你，你哐一下撞車門上，跟動畫片裏一樣。”

  　　容容和衛平野對視一眼，笑成一團。

  　　公交車在他們麵前停下，容容大跨步，跨到車上的台階上。

  　　容容背靠著門口的身高杆，站了一下：“爺爺，我超過了嗎？”

  　　“還沒有，可以免費。”

  　　“耶，容容免費了！”

  　　這陣子高強度上網衝浪的衛平野哽了一下：“小陛下……”

  　　容容沒有聽他說話，牽著成知近，就走進車廂裏，在位置上坐好，還朝他揮揮手，提醒他：“爺爺，你沒有免費噢，你要買車票。”

  　　車廂裏的上班族忍不住抬起頭，笑出聲來。

  　　小朋友，可愛捏。

  　　衛平野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刷了一下：“知道了，爺爺在買票呢。”

  　　現在是早上上班時間，車上的位置隻有一個，成知近抱著容容坐下了，衛平野和楊辨章就拉著吊環，站在旁邊。

  　　衛平野專心逗小孩：“小陛下，在福利院有沒有想爺爺？”

  　　容容卻神秘兮兮地朝他豎起一根手指：“噓，爺爺。”

  　　衛平野壓低聲音，跟接頭似的用氣聲說話：“咋啦？”

  　　容容小聲說：“爺爺，老師說，在車上不能大聲說話。”

  　　“哦,”衛平野小小聲，“小陛下有沒有想爺爺啦？”

  　　“有噢,”

  　　“爺爺聽不見，大聲一點。”

  　　“有,”

  　　“爺爺還是聽不見，再大聲一點。”

  　　容容有點為難，應該聽老師的話，還是應該聽爺爺的話呢？

  　　看出小陛下的為難，楊辨章拍了一下衛平野：“差不多得了。”

  　　“噢。”衛平野直起身子，轉過頭，忽然聽見後座的幾個乘客也在說話。

  　　“那個是楊先生嗎？看起來有點像。”

  　　“哪個楊先生？考古隊的那個，住在桃源山上，隱士高人。”

  　　衛平野：？

  　　“張教授為他當眾落淚。”

  　　衛平野：？？

  　　“王教授為他衝冠一怒，勸退學生。”

  　　衛平野：？？？

  　　衛平野看著楊辨章，眨巴眨巴眼睛。

  　　謔，楊太傅還有這一手呢？

  　　好一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絕世美人兒”。

  　　楊辨章大約也聽見了他們說話，抬眼看看他。

  　　衛平野朝他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哈嘍。

  　　楊辨章按按容容頭上的帽子，讓帽子把他的臉遮住，然後拉著吊環的手放在了成知近的椅背上，擋著他們。

  　　如果後麵認出他的乘客，要拿手機拍照，也不會拍到容容和成知近。

  　　衛平野清了清嗓子，也往後站了一點，擋住他們。

  　　“哇，楊先生旁邊這個人也蠻帥的。”

  　　耶！衛平野稍稍站直了。

  　　*

  　　還好楊辨章不是明星，也沒有人會一直在意他，說了兩句也就沒有了。

  　　容容和爺爺們在桃源廣場站下了車。

  　　昨天是兒童節，廣場上還有節日的氣氛。

  　　到處都掛著氣球和彩帶，還有和家長一起出來玩的小朋友們。

  　　容容剛下車，一個小朋友和他的爸爸媽媽一起，手拉著手，經過容容麵前。

  　　容容停下腳步，轉過頭，看看牽著自己的成爺爺。

  　　成知近心思細膩，對上容容的目光，心裏一個咯噔。

  　　小陛下該不會是覺得爺爺和爸爸媽媽不一樣，看見別人有爸爸媽媽，心裏有點難過了吧？

  　　嘶，那……

  　　容容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爺爺，我也想要氣球。”

  　　剛才經過他麵前的那個小孩，手上抓著奧特曼的氣球。

  　　成知近表情凝固。

  　　啊？原來是因為氣球嗎？

  　　衛平野神經大條：“好，爺爺給買。”

  　　衛平野牽著容容，和他一起去找賣氣球的地方。

  　　“小陛下想要怎麽樣的氣球？”

  　　容容站在氣球前麵，認真挑選：“容容想要灰灰。”

  　　“好，要灰灰。”衛平野準確地找到那隻叫做“灰灰”的小狗，拿了氣球。

  　　成知近說：“衛將軍連小陛下愛看的動畫片都看過，真是用心了。”

  　　衛平野得意地挑了挑眉，笑話，他可是補過課的，現在的動畫片他全都看過。

  　　容容猶豫了一下，想了想：“爺爺，還是要天天好了。”

  　　衛平野又拿了一隻小狗氣球：“好，要天天。”

  　　“爺爺……”

  　　“好了，不用挑了。”衛平野大手一揮，“汪汪隊咱全要了！”

  　　容容：！！！

  　　爺爺好厲害！

  　　衛平野把汪汪隊成員全部挑出來，湊齊一個隊伍。

  　　衛平野付錢，容容伸出手：“爺爺，我想把氣球綁在手上。”

  　　“好，綁在手上。”

  　　八個氣球，勒得容容的小手有點疼，最後還是綁在了書包上。

  　　容容立即成為廣場上最靚的崽。

  　　其他小朋友們看著他，震驚地拉拉爸爸媽媽的衣服：“爸爸媽媽，我也要這個！”

  　　容容背著小書包，在廣場上跑來跑去，用鞋底在地板上滑來滑去，轉圈圈。

  　　哧溜,

  　　忽然，容容停下腳步，驚呼一聲：“爺爺！”

  　　“咋了？”

  　　容容小心翼翼地回頭。

  　　八個氣球掛在書包上，隨著容容跑起來，慢慢地、慢慢地、把書包給吊起來了。

  　　容容一動不敢動，看著爺爺們，不知不覺地踮起腳。

  　　不好了，容容的書包飛走了，容容也要飛走了！

  　　容容大聲喊：“爺爺，快來救我！”

  　　“來了來了！”衛平野一個箭步衝上前，拉住容容，“幸好爺爺及時拉住，否則容容就要飛走了。”

  　　容容重新落到地上，點點頭：“沒錯！”

  　　他牽住衛平野的手：“爺爺可要牽好我了。”

  　　“當然了。”

  　　容容的書包就這樣被氣球吊起來，由容容背著，竟然也很方便，一點都不累。

  　　其他小朋友都看呆了，好酷哦。

  　　他的爺爺也好酷哦，像保鏢一樣，又酷又帥。

  　　容容穿著橘色的短袖小鯨魚衣服，戴著小黃帽，看起來乖乖的。

  　　昂首挺胸，和爺爺一起在廣場上走路。

  　　廣場上的其他小朋友，騎著兒童自行車或者扭扭車，好奇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也走上前，小聲問他：“弟弟，你叫什麽名字？我們可以一起玩嗎？”

  　　容容看看爺爺們，爺爺們點點頭：“小陛下和他們一起玩吧。”

  　　容容背著小書包，和新認識的朋友們一起在廣場的空地上玩。

  　　爺爺們坐在噴泉旁邊，離得很近，目光也一直跟著。

  　　容容和其他小朋友自我介紹完，很快就熟悉起來，一起玩耍。

  　　比較大的孩子指著地板上方磚的線：“我們從這裏起跑，到前麵那條線，看誰先到。”

  　　容容和其他小朋友：“好！”

  　　“大家的車都要在線後麵。”大孩子走過去，糾正他們的車。

  　　旁邊的小朋友看看容容，忽然發現了什麽，大聲說：“容容，你沒有車車！”

  　　容容歪了歪腦袋，拍拍自己的小書包：“我有氣球。”

  　　他踮起腳，一副要飛起來的樣子：“我爺爺給我買的氣球，比你們的車車都快。”

  　　“好吧。”

  　　大孩子舉起手：“預備，出發！”

  　　容容背著氣球，和其他朋友一起，衝出去。

  　　這時，坐在旁邊的衛平野站起身，對另外兩個爺爺說：“我出去轉轉，你們看著小陛下。”

  　　“好。”爺爺們點點頭。

  　　衛平野徑直朝兒童玩具城走去。

  　　容容背著氣球，跑得不如玩具車快，跟著朋友們跑了幾趟下來，都是倒數。

  　　容容有點難過了，他癟了癟嘴，對朋友們說：“我不想玩了，我要去找我爺爺了。”

  　　新朋友們點點頭：“好吧。”

  　　容容回到爺爺們那邊，成知近拿出手帕幫他擦擦臉上的汗，楊辨章打開他的小水壺，讓他喝點溫水。

  　　容容看看周圍：“衛爺爺呢？”

  　　“衛爺爺出去……”

  　　成知近話還沒說完，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來人呐！抓小偷！”

  　　小偷？容容還沒見過小偷呢！

  　　容容下意識回頭去找小偷，兩個爺爺連忙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

  　　果然，不遠處，兩個年輕的大學生捂著口袋，還有一個矮小的年輕人，在人群裏四處亂竄，衝來撞去，撞倒了不少人。

  　　忽然，一隻大手從人群裏伸出來，準準地抓住小偷的衣領，一用力，就把他摜在地上。

  　　圍觀群眾一聲驚呼。

  　　容容靠在爺爺的懷裏，兩隻小手扒開爺爺的手，眨巴著眼睛，看著外麵。

  　　“哇！”

  　　是衛爺爺。

  　　衛平野一隻手扛著一個紙箱子，另一隻手揪著小偷的衣領，把他丟到地上，好像已經把他撞暈了，看起來輕輕鬆鬆。

  　　正巧這時，廣場上的保安們也舉著鋼叉過來了。

  　　衛平野把人從地上提溜起來，丟給保安。

  　　圍觀群眾裏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容容也跟著拍拍小手，衛爺爺太酷了！

  　　衛平野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扛著紙箱子，朝容容那邊走去。

  　　容容露出笑容，朝他豎起大拇指：“爺爺，太酷了！”

  　　衛平野把扛著的紙箱子放在地上：“剛給小陛下買了個玩具，小陛下來看看。”

  　　容容湊過去：“是什麽玩具？”

  　　“小陛下自己拆開看看。”

  　　“好。”容容打開箱子，往裏麵看了看，“這是什麽？”

  　　容容趴在箱子邊，伸出小手，在箱子裏摸了摸，從裏麵拿出一張泡泡紙。

  　　容容拿著泡泡紙，用小手捏著泡泡，發出“啪啪”的聲音：“爺爺，我喜歡玩這個，謝謝爺爺。”

  　　“……”衛平野哽住，這是玩具包裝，小陛下真好哄啊。

  　　他從裏麵拿出真正的玩具，容容歪了歪小腦袋，這是一個藍色的……不知道什麽東西。

  　　隨著衛平野把折疊起來的玩具展開來，容容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爺爺，小車車！”

  　　“對，小車車，滑板車。”

  　　衛平野把藍色的兒童滑板車放在地上，前後推一推，試了一下。

  　　還不錯，很結實。

  　　“小陛下可以跟他們一起玩了。”

  　　容容已經從爺爺懷裏滑到了地上，連泡泡紙也丟開了，躍躍欲試要玩自己的新玩具。

  　　“謝謝爺爺！”

  　　但是容容站在滑板車麵前，繞著滑板車轉著圈圈，不知道該怎麽玩。

  　　楊辨章觀察了一下其他小朋友，牽起他的小手：“放在把手上。”

  　　又把他抱起來：“一隻腳放在滑板上，另一隻腳放在地上，蹬。”

  　　容容有點不敢，扭頭看看爺爺們。

  　　衛平野張開雙臂，護著他：“沒關係，先在這裏蹬，爺爺看著呢。”

  　　“好。”容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輕輕地蹬了一下腳，滑板車就滑出去了，但是沒有離開爺爺的保護範圍。

  　　容容調轉車頭，又滑回來。

  　　好好玩！

  　　容容滑了幾個來回，慢慢熟練起來，就滑著去和新認識的朋友們一起玩了。

  　　“我也有小車車了！我爺爺給我買的！我們來比賽吧？”

  　　衛平野正襟危坐，沒錯，是我！

  　　楊辨章看著容容，笑了一下，隨口道：“小陛下又不能把滑板車帶回福利院去玩，就玩一個上午，他晚上回去了，肯定一心惦記著。”

  　　衛平野正色道：“就玩一個上午也得買，別的小孩有的，小陛下也得有。”

  　　容容小小隻的，站在滑板車上，隻比滑板車高一點點。小短腿使勁在地上蹬，風呼呼地吹，把他的衣擺都吹飛起來。

  　　開心！

  　　*

  　　桃源廣場和桃源新城離得很近，就一條步行街的距離。

  　　所以中午他們在菜市場裏買了菜，回家做飯吃。

  　　人行道上，容容騎著滑板車，走在最前麵，爺爺們提著菜和零食，跟在後麵。

  　　中午的陽光透過人行道邊的綠樹照下來，細細碎碎的，落在容容身上，像亮晶晶的小花瓣。

  　　回到家裏，已經是十一點了。

  　　成知近走進廚房看了一眼：“你們在家從不做飯？鍋在這裏，鍋蓋呢？”

  　　衛平野拉開櫥櫃，幫他找鍋蓋：“一直沒用就收起來了，忘了放哪兒了。”

  　　最後還是楊辨章在一個大盆裏找到了鍋蓋。

  　　“嗯……”衛平野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噢，上回泡泡麵，沒東西蓋。”

  　　成知近和楊辨章迷惑皺眉。

  　　這時，騎著滑板車的容容從外麵探出腦袋：“爺爺，‘泡泡/麵’是什麽？像吹泡泡一樣的麵條嗎？我也想吃。”

  　　衛平野緊急退出廚房：“不是吹泡泡的麵，爺爺等一下跟你解釋。”

  　　“噢。”

  　　家裏的客廳不大，但是足夠容容滑來滑去了。

  　　他玩著新玩具，一點也不覺得餓。

  　　直到成知近把做好的飯菜端出來，容容聞著香味，跟在爺爺身後。

  　　“番茄炒蛋！”

  　　“對呀。”成知近把菜放在客廳桌子上，囑咐容容，“還很燙，小陛下不要用手碰，馬上就能吃飯了。”

  　　“好。”

  　　容容把滑板車放在一邊，撐著頭，趴在桌子上，深吸氣。

  　　不讓碰，可以聞呀！

  　　番茄炒蛋好香啊！

  　　沒多久，桌上就擺滿了飯菜，衛平野把容容坐的軟墊拿出來，放在正中間。

  　　小陛下傳膳！

  　　容容握著小勺子，用番茄炒蛋還有菜汁拌飯，吃得香噴噴的。

  　　*

  　　吃完午飯，容容和爺爺們一起看電視。

  　　他靠在衛平野懷裏，衛平野靠在沙發上，呼吸呼吸，一顛一顛的。

  　　顛著顛著，都快把容容顛睡著了。

  　　楊辨章把電視聲音調小一下，剛準備把小陛下抱回房間去睡覺。

  　　結果衛平野忽然問：“小陛下，下次探視日想去哪裏玩？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他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把昏昏欲睡的容容給震醒了。

  　　楊辨章掐了他一下，亂臣賊子，你把小陛下吵醒了！

  　　容容迷迷糊糊地醒來，揉了揉眼睛，小聲說：“不想去遊樂園。”

  　　“那小陛下想去哪裏？上次去爺爺拍戲的地方玩，上上次去兒童樂園玩，哪一次最高興？”

  　　“嗯……”容容像一條小魚，軟軟的下巴擱在衛平野的懷裏。

  　　他伸出小手，掰著手指，認真比較。

  　　衛平野期待地看著他。

  　　“爺爺……”容容抬起頭，“我覺得這次最開心！”

  　　衛平野疑惑：“這次？”

  　　“對呀。”容容眼睛彎彎，“我最喜歡在家裏玩了，和爺爺一起，在家裏就很開心，不用去其他地方。”

  　　爺爺們熱淚盈眶，好感動，小陛下真的好貼心。

  　　不過……

  　　容容的表情頓了一下：“如果刺刺在，那就更好了。”

  　　衛平野很激動，又是刺刺！

  　　哇呀呀呀，刺刺不許加入這個家！

  　　成知近笑了一下，把容容抱起來：“好了，爺爺帶小陛下進去午睡吧，小陛下想睡衛爺爺的房間，還是想睡楊爺爺的房間？”

  　　“嗯……”容容認真考慮，“睡楊爺爺的房間。”

  　　衛平野心碎：“為啥不選衛爺爺？”

  　　容容小聲說：“衛爺爺會打呼嚕。”

  　　衛平野試圖解釋：“衛爺爺已經在學習不打呼嚕了！”

  　　小陛下怎麽轉不過彎？迷迷糊糊的樣子不知道是隨誰！

  　　楊辨章按住“失控”的衛平野，朝成知近使了個眼色：“去吧。”

  　　“好。”

  　　成知近當上點心師之後，就一直住在福利院的員工宿舍裏。

  　　小區這邊的房子隻有兩個房間，楊辨章和衛平野正好一人一間。

  　　楊辨章的房間很幹淨整潔，東西也不多，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擺滿了書，擺不下，已經放到地上了。

  　　成知近把容容放在床鋪上。

  　　現在已經是夏天了，床上鋪著竹席，還有小風扇。

  　　容容摸摸竹席，涼涼的，很舒服。

  　　成知近沒開風扇，而是打開窗戶，讓風進來，然後找了一床小被子，蓋住容容的小肚子：“小陛下，要蓋住小肚臍，不然會拉肚子的。”

  　　床有點大，怕容容翻來翻去把被子蹬掉了。

  　　容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

  　　成知近想了一下，還是把容容抱起來，找了塊浴巾，把他的肚子包起來。

  　　這樣就不會蹬掉了。

  　　還在圍浴巾的時候，容容就睡著了。

  　　微風慢慢地吹進來。

  　　下午三點，容容睡醒，拖著浴巾，爬下床鋪。

  　　爺爺們在外麵看電視聊天。

  　　衛平野啃著冰棍：“我過幾天得進組，有一部電影，可能得拍幾個月，也不知道探視日能不能請假回來，你們照顧好小陛下。”

  　　容容才睡醒，小臉蛋紅紅的，揉了揉眼睛。

  　　爺爺在說什麽，進組是什麽？電影是什麽？

  　　被電的影子？

  　　容容聽不懂，低下頭，忽然看見自己的小手上有奇怪的印子。

  　　容容看著自己的手，馬上就清醒過來，拖著浴巾，小跑上前，把自己的手展示給爺爺們看：“爺爺，我要變身了！我是汪汪隊！”

  　　爺爺們皺眉，仔細看看他的手。

  　　你隻是睡在草席上，被草席印出印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