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它到底是誰？

  　　係統的胳膊摟著白芝兮的腰肢和膝彎, 她柔軟的身體貼在係統身上，係統腦袋裏的電流聲滋啦滋啦，有些停止思考, 下意識順著白芝兮的話說：

  　　【宿主, 怎麽了？】

  　　白芝兮沒發現係統的不對勁, 她的視線落在身後。

  　　季誅手執燭龍劍，劍花輕挽, 少年身形高挑, 腰肢勁瘦, 青色衣衫在劍氣中獵獵飛舞，就像振翅欲飛的蝴蝶羽翼，彩翼翕動, 劍如驚鴻、如落華，劍意淩厲狂妄，威壓滿布大地，浩渺劍氣掃蕩一切, 竟攔住了身後所有人。

  　　白芝兮古怪地看著季誅，對係統說：“三師兄竟攔住了其他人。”

  　　【任務對象季誅是劍尊，真實實力強大。】係統道, 為白芝兮解釋。

  　　白芝兮遲疑，“不是這個地方不對勁，是我沒想到三師兄會這麽做。”

  　　三師兄季誅性格溫良, 安安靜靜, 如一抹清清明亮的柔和月光，不招惹是非。

  　　但此時此刻, 季誅的舉動顯然太過張揚, 他不僅將燭龍劍暴露在眾人眼前, 劍氣也是華麗霸道，甚至，他擋住身後所有人，簡直是一下子招惹了大家，毫無遮掩，一點也不像那個死守普通弟子人設的三師兄了。

  　　事情好像更加麻煩了……白芝兮眼皮微微跳動。

  　　【宿主，我帶你離開這裏。】係統的機械音響起。

  　　“不行。”白芝兮說。

  　　係統微頓，嗓音帶著不解，【……為何？現在任務對象季誅攔住了其他任務對象，他們一時僵持，是離開的好時機。】

  　　白芝兮認真說：“統寶，要是你帶我離開了，那大家的任務進度不都停了麽，你這個辦法不行。”

  　　係統詭異地沉默了一下，它腦海裏的電流音滋滋作響。

  　　【那宿主你想先推誰的任務進度？】係統問白芝兮，並說，【現在的情況下，宿主最好先選擇一個任務對象。】

  　　白芝兮下意識回頭，旋即一個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好像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三師兄季誅的身影湊近，少年一雙眸子發暗，定定地盯著白芝兮。

  　　他伸出手，指骨分明，白皙修長，覆蓋著劍繭的手指在獵獵劍氣卷起的狂風中觸碰到白芝兮的手指。

  　　季誅手指微動，攥住白芝兮的手，十指相扣。

  　　與此同時，抱著白芝兮的係統人形忽然消失，白芝兮的身體驟然失重，往下跌的瞬間季誅湊近，順勢抱住了白芝兮。

  　　白芝兮：“……”

  　　“統寶，你是故意的麽？”白芝兮忍不住在心裏問係統。

  　　係統的人形消失的時間也太巧了。

  　　【宿主，隻是巧合。】係統的機械音歉意，【宿主，我在這個世界人形維持的時間到了。】

  　　“師妹，方才抱著你的人是誰？”季誅抱住白芝兮，尋常溫良的嗓音發沉，“他現在去哪裏了？跑了？”

  　　白芝兮回神，努力運轉已經有些凝滯的思緒。

  　　季誅說：“他怎麽能半途丟下你，倘若你摔到了怎麽辦？”

  　　少年關心的話讓白芝兮稍微放鬆了些，她說：“沒關係，三師兄，我可以自己禦劍。”

  　　“對了，三師兄，你可以先鬆開我麽？”

  　　“……抱歉，我不能鬆開你。”

  　　季誅的嗓音是幽沉的，他的臉龐沒有溫良氣質，一雙眸子看著白芝兮，白芝兮感覺像是麵對著另一個人。

  　　是冷臉季誅……但是冷臉季誅對她的態度這麽好麽？剛才還關心她？

  　　白芝兮更覺得淩亂。

  　　“三師兄，我可以自己禦劍，你不必擔心。”

  　　“師妹，我現在不想鬆開你。”季誅一隻胳膊摟緊白芝兮的身體，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讓她的身體緊密地挨著他的身體，季誅的手觸碰到白芝兮的臉頰，輕輕抬起，白芝兮的視線與他的視線交觸，季誅說，“我好不容易搶先一步，若是鬆開了，你跟其他人走了，怎麽辦？”

  　　師妹的視線常常不在他身上。

  　　她記掛與大師兄的約定，擔憂二師兄的身體，與四師弟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秘密，和五師弟共同修習無情道，與六師弟有著一起玩耍的約定……

  　　曾經，師妹要與他一起練劍，可是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主動找過他了。

  　　季誅好看的眼睛裏流轉陰翳。

  　　當師兄弟們提出要帶師妹前往屬於各自的休憩之地時，季誅恍然發覺，原來大家都是那麽自私。

  　　倘若他一直等待師妹，那師妹會跟著其他人離開……季誅摟著白芝兮的力道加緊，白芝兮的鼻間都是季誅的氣息。

  　　【叮！任務對象季誅的固定值階段開啟，請宿主努力在固定值階段推動任務進度。】係統的機械音忽然在白芝兮腦海裏提醒。

  　　白芝兮心中劃過微微詫異。

  　　“怎麽突然開啟固定值階段了，現在沒有進入幻境也沒有進入秘境呀？”

  　　【固定值階段是隨機開啟的。】

  　　白芝兮想了想，她本來是打算勸季誅放下她，然後趕緊跟江緋玉去魔域，但是突然開啟的固定值階段打亂了白芝兮的計劃。

  　　白芝兮一下子不能丟下季誅不管了。

  　　她看了看季誅，心中升起糾結，她與江緋玉約定好了，若是先跟其他師兄離開，那作死值會不會增加？

  　　係統察覺到白芝兮的情緒，安撫道：【宿主，現在的情況下，其他任務對象都不想讓你去魔域，本來就很難前往魔域，甚至還可能激起任務對象們的爭鬥打架。】

  　　【不如趁著固定值階段，推動任務對象季誅的任務進度，而且係統機製也無法判斷宿主你前往魔域，任務對象江緋玉的固定值階段會不會開啟，比起留在開啟了固定值階段的季誅身邊，去魔域並不劃算。】

  　　白芝兮垂睫，眸色變了變。

  　　半晌後，白芝兮對季誅說：“三師兄，你要帶我去何處？”

  　　白芝兮的話很輕，在風中似乎要被吹散，但季誅卻立即看著白芝兮說：“師妹，你願意跟我離開麽？”

  　　白芝兮覺得季誅這話聽起來很怪，太過認真了，像是跟他離開後就不能回來一樣。

  　　白芝兮想著任務進度，為了任務進度她不好拒絕，白芝兮控製了下表情，沒有多說什麽，安靜地看著季誅，桃花眸眨動。

  　　她心裏想，如此一來大師兄江緋玉的約定隻能暫且擱置了。

  　　隻好暫時記住這個約定，之後再履行。

  　　大師兄江緋玉會不開心吧……那她去魔域的時候多摸摸大師兄的獸耳朵和獸尾巴？

  　　就在白芝兮思考之後怎麽安撫江緋玉的時候，季誅的話傳到白芝兮耳中：“師妹，你可以讓我解決他們麽？”

  　　白芝兮：“？”

  　　“等等，解決什麽？”白芝兮的聲音抬高，驚訝地對季誅說話。

  　　“追你的人。”季誅道。

  　　白芝兮：“……”她真的沒有想到以一敵其他師兄的人竟然是三師兄。

  　　也許是因為三師兄現在的狀態是冷臉季誅，所以才會這麽做。

  　　白芝兮說：“三師兄，我雖然可以跟你暫時離開，但是……”

  　　白芝兮欲言又止，眼睛瞥了瞥季誅身後，劍氣卷起落華，驚豔美麗，席卷一切也遮擋一切。

  　　季誅垂了下眼睫，如冷月的眸子勾人，緩緩說：“我知道了。”

  　　“師妹，我聽你的，我不會傷害大家。”

  　　季誅這話這語氣，怎麽像是聽她的命令揮劍一樣……錯、覺、吧。

  　　緊接著，白芝兮感覺周圍劍氣更加強烈盛大，白芝兮被季誅按了下腦袋，頭臉埋在季誅的懷裏。

  　　燭龍劍尊重現出世，一招劍式驚動五洲。

  　　“……”

  　　白芝兮與季誅的身影氣息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阻攔眾人的劍氣消散，季誅留下的靈力在空中浮現：【我帶師妹去青龍洲。】

  　　江緋玉臉色難看，蒼白俊美的麵龐宛如打翻了濃墨，指骨攥緊，漆黑戒環發出冰冷陰森的光華，青年徑直一拳，憤怒地打散了靈力。

  　　“竟是青龍洲……”浮濯生嗓音發冷，視線冰涼地掃過殘留的劍氣。

  　　五洲之人皆知青龍洲有著一道強大的屏障結界，阻隔一切有修為的人，妖魔修士皆不得入內。

  　　留下屏障結界的是燭龍劍尊，也隻有燭龍劍尊，能夠無視青龍洲的規則，以有修為之身進入青龍洲。

  　　“三師弟藏的如此深，他竟是燭龍劍尊。”慕妄清語氣莫測，他的嗓音冷淡，語氣不起波瀾，似乎情緒並不激烈，但是他道袍袖擺下的手指緊緊攥緊，指骨幾乎嵌進肌膚血肉中。

  　　束楚韞麵無表情，一張精致的臉龐少了無害的偽裝，就像染滿鮮血的厲鬼，額間金色花鈿透出冷淡疏離的金色光華。

  　　少年衣衫翻動，空氣中響起配飾撞擊的叮咚聲響。

  　　“四師弟？你去何處？”薛隱山的聲音響起。

  　　“追小師妹。”

  　　束楚韞嗓音陰森森。

  　　“若青龍洲不能進，那我就毀了青龍洲的屏障結界，此等凡人用於自欺自人的東西，早已不需要。”

  　　薛隱山表情驟然變化。

  　　束楚韞的身形消失後，薛隱山的手指扣緊輪椅邊緣，下頜繃緊。

  　　他不像四師弟這般肆無忌憚。

  　　他是萬千生靈的主人，世間萬物都攜帶著靈，他不能擅自出手做出毀滅的舉動。

  　　薛隱山垂睫，銀色絲線從他身體裏蜿蜒出來，銀線攜帶純潔靈力，將殘留的劍氣全部清理覆蓋，仿佛覺得那些劍氣礙眼極了。

  　　束楚韞離去後，江緋玉緊隨其後，黑衣如濃烈的霧，魔氣在他周身張牙舞爪纏繞，仿佛有猙獰的野獸在吼叫。

  　　“小子！喂！不能再去了！”生死相依引魂幡的黑氣跟隨著江緋玉，嚷嚷著，“青龍洲我們進不去！”

  　　“那我就等，等她出來。”江緋玉道。

  　　“不能再等了，沒時間了，該去魔域了，小子！你聽我說話了嗎！”

  　　“小子！主人！祖宗！”

  　　“……”

  　　江緋玉和束楚韞離開後，浮濯生神情莫測。

  　　幽海聖子的力量曾讓他預言過未來會發生何種事情……浮濯生垂了下眼睫，師妹離去，他的心髒很疼，鮫珠沒有任何回應，無論他在心中呼喚多少次，對麵空空如也。

  　　浮濯生碧璽瞳眸裏浮現暗色，眸子深處偏執的占有欲驚心動魄。

  　　“六師弟，你打算前往何處？”慕妄清瞥向浮濯生，罕見地搭話。

  　　“去預言之地。”浮濯生道。

  　　“預言之地？”慕妄清眉角一跳，眯了眯眼。

  　　浮濯生微笑，優雅的嗓音說：“隻是我的預言之地罷了。”

  　　“五師兄，你要去何處？”

  　　慕妄清嗓音淡淡：“自是去慕家。”

  　　男人的決策偏向理智，甚至可以稱得上沒有情緒波動，浮濯生看他一眼，心中覺得這樣也好，少一個人爭奪從青龍洲裏離開的師妹。

  　　浮濯生可以預見模糊的未來，師妹不會逗留在青龍洲。

  　　浮濯生腳下浮現湖泊，幽冷潮濕的氣息蔓延在空氣裏，浮濯生的身形埋入水中，消失在原地。

  　　慕妄清沉默不語，冷冷淡淡地瞥了下周圍，他玉色的手指結出道印，漫天的雪落下，冷冽的靈力席卷一切，覆蓋了地麵，白茫茫一片。

  　　慕妄清的道袍衣擺在冷風中鼓動，白色的寒雪落滿他的肩頭。

  　　他瞥了眼還在原地的薛隱山，不冷不淡，“二師兄，再會。”

  　　旋即，身影在霜雪中消失。

  　　雪落在薛隱山的發上，他坐在輪椅上，獨身一人看著茫茫的落雪。

  　　五師弟倘若當真不在意，就不會多此一舉了。

  　　薛隱山抬起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散發著冷冽的靈力，蘊含主人的震怒。

  　　薛隱山坐了許久。

  　　慢慢的，窸窸窣窣的靈聚集在薛隱山身邊，靈暈出柔和的光，落在薛隱山身上，將男人的眉眼趁得愈發溫柔。

  　　靈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與薛隱山對話。

  　　薛隱山下意識道：“我無礙。”

  　　然而說完這句話，薛隱山的神情微頓，他靜靜地翕動了長睫毛。

  　　薛隱山想喊出大蛇，瞧瞧那條大蛇此刻是在想什麽，大蛇蘊藏著他的陰暗情緒、他無法表達出來的想法……但是大蛇不在他身邊，被他打發去看守複蘇的靈界了。

  　　薛隱山抬起手，搭在心口。

  　　他已經吃了藥草，為何還是不能站起來。

  　　師妹會不會失望。

  　　薛隱山低著臉龐，黑色的發絲遮掩他的麵龐，琉璃瞳眸中浮現暗淡。

  　　“……”

  　　【宿主！我需要升級了，可能會稍微離開一會兒。】

  　　電流音滋啦滋啦響動。

  　　半晌後，係統回到主神空間。

  　　[緊急召回729號係統。]

  　　係統之前是有名字的，不過成為係統後忘記了身份，名字變成了編號。

  　　主神代理站在係統麵前。

  　　主神代理是一道透明的虛擬人形，身上帶著電流，數據碎片圍繞在身邊，身體像鏡子一樣，729號係統能透過主神代理看到自己的樣子。

  　　729號係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沒有麵龐的臉。

  　　主神代理不帶感情的無機質警告音響起：[729號係統，檢測到729號係統情緒波動過大，甚至有幹預任務正常進行的傾向。]

  　　[鑒於729號係統尚未造成嚴重幹擾，此次隻進行警告和禁閉。]

  　　729號係統聽完主神代理的話，沉默了一會兒。

  　　主神代理正要轉身離開，時空局裏的係統有很多，犯錯的係統也有很多，主神代理警告完729號係統，還要去警告其他係統，主神代理行事公事公辦，不會把時間逗留在任何一個係統身上。

  　　這時，729號係統忽然出聲：【主神代理，完成這個任務後，我的懲罰可以結束麽？】

  　　老實說，忘記自己樣貌的滋味挺不好受，它在宿主麵前要靠借助其他人的樣貌行事，它不喜歡這樣。

  　　主神代理罕見地停住腳步，轉身對729號係統說：[可以。]

  　　[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後，你的樣貌不僅會回來，你也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說完這句話後，主神代理離開了。

  　　729號係統呆立在原地。

  　　它也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隻有在完成了原本世界的任務後，係統才能找回自己的身份。

  　　難道……它原本是《逐玉仙行》這本小說世界的人物。

  　　它到底是誰？

  　　729號係統身上浮現巨大的電流波動。

  　　*

  　　另一邊，係統突然說要升級，白芝兮腦海裏少了係統，隻得一個人麵對季誅。

  　　季誅抱著白芝兮，路上，他買了一件大氅，蓋在白芝兮身上，擋住她的樣貌，隨後白芝兮隻覺得季誅一直抱著她，像是把她當成珍貴的寶貝，沒讓她看到任何人，視線暈暈沉沉，白芝兮打著哈欠，慢慢地睡著了。

  　　等白芝兮醒來時，她已經被季誅帶入青龍洲了。

  　　與其他四洲不同，青龍洲的靈力稀薄，幾乎沒有，山川草木，不見稀奇古怪的妖獸靈獸，城鎮中商販販賣的皆是不帶靈力的尋常物品，居住在這裏的人們自然老去，身無修為。

  　　但青龍洲繁華，人們安居樂業。

  　　白芝兮想，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個仙俠小說世界，倘若她最先穿書到達的地點是青龍洲，那她估計會以為這個世界是普通的架空古代世界。

  　　“三師兄？要去哪裏？”白芝兮在季誅懷裏探出腦袋，問季誅。

  　　即便到了青龍洲，季誅也沒有鬆開她，緊緊抱著她。

  　　白芝兮心想，那就當個掛件了。

  　　反正作為修士，誇張來說，就算他這樣抱一個月，她也能忍受。

  　　“去皇宮。”季誅道，有些惜字如金。

  　　白芝兮看他一眼，季誅現在還是冷臉季誅。

  　　季誅要去皇宮麽……白芝兮不由得想起季誅劍尊之下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青龍洲的皇帝。

  　　但是，

  　　青龍洲的人抗拒修煉，壽命遵循自然規則。

  　　季誅在青龍洲外當劍尊、又拜入逐玉宗……一切加起來估計也有一百多年了。

  　　對於青龍洲的人而言，季誅這個皇帝應當算是曆史上的人物了吧。

  　　他現在回皇宮真的不會嚇到青龍洲的人麽？

  　　一會兒功夫後，白芝兮想。

  　　季誅可能不怕嚇到旁人。

  　　季誅帶著她，直接移形換影來到了皇宮裏，還來到了皇宮裏最中心的大殿。

  　　大殿上，青龍洲此代的皇帝正在聆聽眾臣子的匯報。

  　　季誅托著白芝兮，直接進來。

  　　白芝兮心想，怪不得給她一個大氅，這場麵太為難她這個鹹魚了，還是繼續假裝睡覺吧。

  　　“你是何人！”護衛攔截季誅。

  　　然而……凡人之軀怎能攔截燭龍劍尊呢？

  　　護衛驚訝地看著季誅如入無人之地，走到龍椅前。

  　　“你、你、你、”龍椅上的人登時站起來，震驚地看著季誅。

  　　白芝兮本以為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騷亂，季誅這行動太像反派了，雖然平時的三師兄季誅跟反派氣質一點也不沾邊……接下裏確實因為季誅的到來產生了騷亂，但不是因為季誅擅自闖進來。

  　　龍椅上的皇帝見了季誅，趕緊下來了，朝著季誅大跪，“老祖！”

  　　“……”

  　　過了一會兒，坐在龍椅上的人變成了季誅。

  　　白芝兮坐在季誅旁邊。

  　　白芝兮：“……”

  　　這劇本是不是有點不對？

  　　白芝兮在心裏默念任務進度任務進度任務進度，忍住了溜走的衝動。

  　　剛坐下沒多久，一個人急匆匆過來匯報。

  　　“不好了！有人說有奇怪的人影從天空劃過，好像有修士進入了青龍洲！”

  　　白芝兮：“……”

  　　原本的皇帝此刻站在大臣隊列裏，哆嗦了一下，趕緊把進來匯報的這個人踹走。

  　　“老祖、陛下……”原本的皇帝看著季誅，小心翼翼，“陛下您這是……”

  　　季誅打斷道：“有糕點麽？”

  　　眾臣子：“？”

  　　宮人送上糕點，季誅把糕點遞到白芝兮麵前。

  　　“師妹，路上累了，吃點東西。”季誅一眨不眨看著白芝兮。

  　　白芝兮：“……好。”

  　　白芝兮默默吃糕點。

  　　接著，季誅又問：“有話本麽？”

  　　眾臣子繼續：“？”

  　　很快，白芝兮麵前多了話本，她可以一邊吃糕點一邊看話本。

  　　季誅還時不時把糕點遞給白芝兮。

  　　見到這一幕，滿朝文武皆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半晌後，一個穿著怪異的人匆匆進入殿內，伴隨著太監的通報，“國師到，”

  　　國師見到龍椅上的季誅，當即跪下，滿臉震驚，“陛下、怎麽、怎麽回來了……”

  　　國師聽說老祖回來了，他本以為是有人假裝，是一場陰謀……畢竟根據師父所說，那位老祖與青龍洲有特殊的辛秘瓜葛，再也不會回青龍洲，青龍洲的屏障結界不僅是為了保護青龍洲也是為了困住青龍洲。

  　　然而……國師進來的刹那，就看到了季誅跟季誅的燭龍劍。

  　　跟師父所留的畫像一模一樣，他身上的感應鈴鐺也發出了響動。

  　　季誅像是看不到國師古怪到幾乎將麵龐扭曲的震驚神情，少年臉龐冷厲雋美，烏黑發絲被環佩簡單束起，卻如同被尊貴的冠冕束著，嗓音不容置喙：“回來成家。”

  　　國師：“？”

  　　他耳朵出問題了？

  　　“朕要納後。”季誅眼皮掀起，一雙眸子帶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

  　　“納後？”

  　　“對。”

  　　“她是我的皇後。”季誅的手指撩過白芝兮的發絲。

  　　白芝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