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清理

  　　從同府回去的錢多多，心裏有了回府的打算。

  　　不過她剛培養的人手，要忙的事還有很多。這藥材，是錢多多自己配的，藥水也是她自己熬的，這事她瞞得死死的。

  　　而剛買回來的這一批人手，錢多多並不打算讓他們出現在人前，也因此這些人，她是安排在莊子外頭的山上。

  　　她請了一個會武功的江湖人，來教他們一些基本功，識字的話，就讓何管事先教他們。何管事判入奴籍之前，跟錢多多的父親一起讀書。

  　　正是因為他讀書識字，才能在那麽多家生子當中脫穎而出，成為管事的。

  　　這配藥的話，每天的花費錢多多看著都肉痛得不行了，這些藥材，有一些是從藥鋪裏賣的，但大部分是錢多多自己進山采的。

  　　雖然說，藥材她都能買到，可沒錢就不好辦事。輕功了得的錢多多，覺得自己進山采的話，成本會更低一些。

  　　雖然忙著培訓人手的事，但錢多多回去看兒子的次數並沒有減少。她去過一次了以後，發現府內的守衛變嚴了，好在她輕功了得，還是能摸得進府的。

  　　之前她遇見的那個麵具人，後頭錢多多還遇到了一次，這一次他身邊，跟著很多黑衣人，聽說寡不敵眾這句話了沒有，反正錢多多看到他們人多勢眾，並沒有戀戰，直接就逃走了。

  　　而這個麵具人的身份，錢多多也是多有懷疑的。不過她手底下的人還沒有出師，就算她有心，沒有人手，她也查不到一二。

  　　不過同府裏有這麽一位高手，對錢多多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她的三個孩子都住在同府呢，這種未知的危險，才更令人恐懼。

  　　“大人想查後院裏所有姨娘的身份？”在外頭，查不到黑衣人來路後，同大人想到了後院裏的女人們。

  　　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同大人就發現了，那個黑衣人是個女子。錢多多身懷內力後，在運行內力的時候，在不知不覺當中，瘦下來很多。

  　　現在的她，體態輕盈，同大人自然無法把二人聯想到一起。

  　　這黑衣人一而三，再而三的跑到他後院裏，肯定是後院裏有他想要的東西，或是想見到的人。而他一個大男人，查後院裏的女人，理由就有些不好找。

  　　於是同大人想到了自家夫人，郡主要是想查後院這些女人的出身，都不需要什麽理由。作為主母，查一下府內下人的出身，是很正常的事。

  　　“對，除了我們這一房的姨娘，其它房的姨娘也要查一下。”

  　　有這麽一個高手在家裏來去自如，她要是對同府裏的人下手，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同大人想到這個就萬分驚恐了。

  　　他懷疑，是不是他要當鹽運使的消息被人知道，所以事先派人過來探底了。

  　　最近他已經在交接知府的事務，下個月，他就不再是永州知府了。而任命書，已經在路上了。

  　　“大哥後院裏的姨娘也就算了，可是父親後院裏的女人，你確定也要查一下嗎？”郡主是有那個膽查，但這要辦得不好，人家就說她管到大哥跟公公的房裏去了，而這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此事，我會跟父親說的。”

  　　至於理由，同大人都想好了，他們同府子嗣艱難，肯定有這些姨娘的手筆在裏頭，為了同府的子嗣，大哥也好，父親也罷，都會理解他的作為。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嘛，同大人發現，他們同府後院裏的姨娘們，這出身就有些問題了。

  　　一樣是妾室的，並不是所有的妾室，都是家生子升上來的，從外頭采選進來的，或是從外頭帶進來的女人，是有些不經查的。

  　　而有身份地位的姨娘還有不少，就像是他後院裏的孫姨娘一樣，她出身孫家。其他的姨娘，也有其他的世家的人。

  　　而這些世家，把家裏的庶女送進他們同府，為的就是得到他們同府的庇護。大戶人家裏的庶女並不值錢，她們往往隻是家族為了籠絡權勢的工具而已。

  　　那些查出身份假的姨娘，同大人打算把人全都打發到莊子上。

  　　“錢氏所在的那個莊子，我已經送給她了。”同樣被打發到莊子上的姨娘，還有一個錢氏。而如今，同大人不得不多嘴一句。

  　　原來錢氏所在的那個莊子，是他們同府專門處理姨娘的地方。

  　　而郡主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是有些不高興的。大人把莊子送給錢氏之前，並沒有跟他商量過。

  　　“我會另找個莊子，打發這些姨娘的。”郡主還能什麽辦，同大人送出去的東西，她也不好意思再要回來。

  　　“錢氏雖然沒有回府，但她到底給我生了三個孩子，該賞的東西還是要賞的。”同大人還有用到郡主的地方，不希望她誤會，於是解釋道。

  　　錢氏這事，他又沒有把人帶回府裏，也不算做得過分了。

  　　以錢氏目前的身份來說，任由下人作踐她，也是不行的，把莊子送給她最合適不過了。

  　　同大人不提錢氏還好，郡主都要忘了她這麽一個人，同大人一提起，郡主才發現，錢氏自打到了莊子上後，她就沒有派人去看過她。

  　　人家畢竟孩子的生母，她是不是也該派人去探望一下她呢？

  　　“後院少了這麽多姨娘，需要再采選一些進來嗎？”這一次大清理，郡主聯合了大夫人跟老夫人，把後院裏礙眼的姨娘又清理出去不少。

  　　姨娘的身世由她們查，有沒有查出點什麽，還不是由她們說了算。於是，有很多明明沒有問題的姨娘，也被她們找了出來。

  　　同大人後院裏的六姨娘，九姨娘，被郡主清算出去了。這兩個人在後院並不顯，也不怎麽爭寵，但能打發出去一位算一位。

  　　而打發了這兩位了以後，同大人後院裏現存的隻有六個姨娘了。這六個姨娘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要把她們打發出去，得找個合理的借口才行。

  　　大姨娘是她提上來的族妹，是她自己的人，她肯定不會自斷一臂。三姨娘是老夫人這邊的人，要給兩份薄麵。五姨娘是大小姐的生母，又是跟著同大人時間最長的老人，這個人先留著。

  　　八姨娘是神醫，還有用。十姨娘跟同大人之前議過親，再加上她是大房嗣子的生母，這個得留著。

  　　十三姨是通判家的庶女，她在孫家得勢，要是打發了她，孫府那邊就說不過去了。

  　　“我們大人已經有了三個小公子，子嗣方麵已經不成問題，之後納不納姨娘都是一樣的。”為了不讓婆婆他們再找到借口讓同大人納妾，郡主已經打算保下錢氏的那兩個兒子了。

  　　隻要他們活著一天，大人就不能用子嗣艱難的事作為納妾的理由。自古以來，子嗣為重，就算她貴為郡主，也必須守著這一條定律。

  　　提到同大人的三個小公子，大房的夫人也好，老夫人也好，都有些羨慕同大人。

  　　他除了三個小公子，還有一個過繼出去的兒子，是他們同家這一輩中，子嗣最多的一個人了。而同大人還年輕，將來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這是他們老爺無法比擬的。

  　　“那是，以後我們三弟，還會有很多子嗣，這一切，都要得益於弟妹你管理有方了。”大夫人說著酸話，有子嗣確實是件了不起的事。

  　　像他們爺，因為沒有子嗣，沒少被族裏的人看不起的。

  　　就算放到其他百姓家，一聽說他們大爺沒有兒子，都有些看不起人的。

  　　而因為這事，大爺不知道傷心多少次了。

  　　“這庶出的兒女，不也是叫我當母親嗎，應該的。”

  　　大夫人的酸話，郡主是聽到了。不過她道是不生氣，之前是因為她身體不好，無法承寵，才放任大人納了這麽多妾室進門，之後就不一樣了。

  　　而後院裏的姨娘，或多或少，都被她下了點東西，她們想要子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後院裏的姨娘，就算有點地位，但隻要大人沒寵妾滅妻的想法，她們就無法威脅到她的地位。

  　　“這三弟的身體，之前也沒見得有多好，可是最近幾年，三弟接連有子嗣出生，弟妹是不是有什麽生子的秘藥呢？”

  　　大夫人懷疑，是不是同大人吃了什麽神藥，把身體調理好了，所以才有了這麽多孩子的。

  　　畢竟他們大老爺的身體，比之三弟，也不見得差到哪裏去。對了，還有二弟，他也隻有一個兒子而已，同家的人子嗣艱難的詛咒，難道到了三弟這裏，就結束了嗎？

  　　“我們府裏頭，可是有一位神醫的，聽說劉姨娘一直有給夫君調理身子，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大人的後院才開花結果的。”

  　　郡主想了想，就想到了原因，府裏的事，躲不過她的眼睛，作為夫妻嘛，同大人的身體，她更是了解。

  　　最近同房事上，比之剛成婚那會的，提升了不是一個點。

  　　一個男人身子好不好，就要看他在房事上行不行了。而如今的同大人，郡主都要招架不住了。

  　　“回頭叫錢氏也幫我們老爺調理一下身子才行。”

  　　大夫人的這個想法，老夫人也有。她甚至想著，她要不要把在老家，打理祖業的兒子也叫過來。雖然他在老家打理祖業，但經過這幾年來的發展，那點祖業就有些不夠看了。

  　　看到大老爺了沒有，他雖然沒有繼承家裏的祖業，但幫三爺打理事務，每年的油水，比祖上傳下來的基業還要多。

  　　“是該如此。”劉氏的醫術被傳得那麽神，她道是想試試她的深淺。

  　　而將她劉氏困在後宅，總好過讓她跟著大人在外頭跑的，這才是郡主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