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霜回答道：“有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六皇子，鳳皓。”

  話落。

  沈南之驚詫地看著慕沉霜，“六皇子不過是陛下眾多皇子中不算顯眼的一個，霜兒為什麽覺得他可以？”

  慕沉霜看著他，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嘛，苓妃娘娘在宮中多年，一直都不爭不搶，嫻靜淡雅，但容妃的事情足以表明她已經參與到了軍權爭鬥的漩渦之中，既然主動參與，那外人看到的溫潤爾雅、城府淺薄的六皇子又真的會是如此嗎？”

  沈南之低沉著眼，“的確，但若是六皇子，他又有什麽本事暗殺他人？”

  “你還記得之前暗殺魏旭的人，能使出類似落英掌的掌印？”

  “記得。“

  “那人就是鳳皓手下的人，初一那日我和你離開皇宮時，有個宮女突然撞到我，也就是她。在那個時候她偷走了我的絲巾，一個身手不凡的江湖女子甘願效忠一個沒有權勢的六皇子，你不覺得這之中有問題？”

  “霜兒你的意思是有人授意她跟隨六皇子？”

  “我確有懷疑。”

  那日追問她的時候，雖然沒有得到想到的答案，但已經可以確定，她背後還有人。

  “這麽說當初陷害你的幕後主使是六皇子，但他為何陷害你？”

  沈南之心中突然不安，霜兒牽扯到的事情似乎愈發不可控。

  慕沉霜也沒打算再隱瞞，回答道：“我不經意知道有關六皇子和苓妃的秘密而已。”

  沈南之語氣擔憂地追問著，“什麽秘密？”

  慕沉霜猶豫了半晌，最後將之前陸微陷害她的事告訴了沈南之，六皇子並非苓妃所生，當初苓妃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假孕，張嬤嬤成了她偷梁換柱的最佳人選，當然這背後肯定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沈南之聽著，為之震驚，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假冒皇嗣可是重罪，苓妃和陸夫人又有什麽本事能瞞天過海，將六皇子從宮外送入宮中。”

  “也許張嬤嬤一早就被送進了宮，不過這裏麵若是沒有人做庇護，也是根本不可能瞞這麽好的。”

  她當然知道陸微背後的人，偷換皇嗣怕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說到底苓妃現在依舊受製於人。

  沈南之擰眉，沉聲道：“這麽一來，霜兒你現在是苓妃和六皇子的肉中釘。”

  “的確是，不過我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去告訴陛下六皇子的真實身份，這對我沒什麽好處。”

  稍有不慎，被反咬一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霜兒你打算讓六皇子當這個替罪羊，找出他背後的人？”

  “既然對方願意暗中支持鳳皓，那自然就不會讓他有事，不過我認為，這驪北軍權落在城王手裏最為合適，我想陛下對城王的考慮會更多，若南之你在這個時候以合理的理由退出，給眾臣一個不可反駁的理由，也能夠讓陛下安心，算是順水推舟。”

  若是落在城王手裏，一方麵可以權衡太子一方的勢力，平衡朝堂，再有城王始終是皇家的子嗣，總比落入外戚手中更讓他安心。

  沈南之聽著慕沉霜的話，即便知道她早已不是從前的她，但如今聽到她說這些，他心底仍舊感受到震驚。

  她不在朝堂，卻能深諳朝堂，揣摩帝王心思，但這說到底還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