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他囂張嗎
作者:丹青手      更新:2022-07-17 16:00      字數:4052
  第24章 就他囂張嗎

    早上陽光照過來,讓顧語真有些睜不開眼睛,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自己的眼睛,果然腫了。

    “真真,你和付黎哥被拍了!”小魚匆匆忙忙過來,拿著手機懟到她麵前。

    顧語真聽到這話瞬間清醒過來,當即拿過手機,小魚直接登錄的是她的賬號。

    提示轉發評論點讚私信的紅色數字,連續不斷地往上跳動,根本沒有看的機會。

    顧語真隨便點進去一個,長篇大論地罵,有的還攻擊她的年齡,說付黎比她小三歲,她竟然敢老牛吃嫩草,沒臉沒皮。

    顧語真再點進去幾個,罵得就有些難聽了,她沒有再看。

    小魚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我已經聯係錫淵哥了,錫淵哥說不是大事,讓你安心睡。”

    顧語真鬆了一口氣。

    小魚也有些感慨,“還好我能跟著你一起過來,大公司就是穩,這種公關危機都不當成事。”

    顧語真笑了笑,“快拿冰塊給我,我眼睛腫得都看不見你了。”

    小魚這才發現她眼睛腫得好嚴重,尖叫了一聲,慌慌張張去冰箱拿冰塊。

    顧語真無奈一笑,退出去看了一眼話題,果然被拍到的照片已經頂上去,而且位置一直在往上升。

    不過拍到的卻隻是兩個人站在路上的照片,沒有特別讓人誤會的舉動。

    顧語真想了想就明白了,張錫淵應該是提前收到了消息,直接把摸頭和她哭的照片全買下來了。

    等熱度上去大半天,維持到最熱的時候,才和付黎那邊團隊同時發了同組藝人聚餐合照,澄清是劇組聚餐。

    接著再聯係營銷號,放一些似是而非的小料,把他們感情弄得撲朔迷離,似真非假。

    既能繼續拉住CP粉,依舊在磕,而各自的粉絲也不會覺得他們真的在談,樂得有熱度。

    劇還沒有播完,熱度又上去了一層,數據幾乎是翻倍地漲。

    付黎的熱度更上一層樓,連帶著她也水漲船高。

    張錫淵果然是大牌經紀,走的都是險中取勝,不放過一絲熱度,哪怕已經很久沒有做經紀人,經驗依舊老道。

    當然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來操心,熱度隨之而來的是不停歇地忙碌。

    顧語真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休息,廣告代言,綜藝采訪進組,幾乎忙到腳不沾地,才有了半天休假。

    顧語真看著冊子上項鏈,一抬眼就看見對麵提著購物袋出來的男人,是之前那個外國男人,Brennen。

    因為忙碌,顧語真幾乎沒有時間去想那天的事,原本已經壓下去的感覺,現在又突然回來。

    她翻冊子的手微微一頓,正要收回視線,就看見張梓舒從店裏麵出來。

    這次她變化很大,長發剪成了短發,白皙的脖頸後還紋了文身,紅唇明豔,十分個性。

    她上前挽住男人的手,笑著親了他,男人摟過她的肩膀,兩人相互調笑著往前走去。

    “顧小姐,您喜歡哪一款,我都可以調出來給您看?”前麵的服務人員開口問道。

    顧語真幾乎沒有時間管,放下挑選款式的冊子,起身幾步出去,仔細看,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這相互依偎的樣子,完全就是熱戀中的情侶。

    她這明明是真的在談……那他呢?

    顧語真有些不明白,她都已經從外麵回來了,而且也明顯是喜歡李涉的,為什麽又和別人在一起?

    “真真,咱們還購物嗎?”小魚見她盯著外麵商場看,有些疑惑。

    顧語真搖頭,拿起墨鏡帶上,“不買了,我們先回去。”

    等回到酒店,顧語真看著手機發呆,他們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隻要失去聯係,就等於她的人生裏不會再出現他這個人。

    顧語真安靜坐一會兒,登上遊戲,王澤豪果然在線。

    她一上去就邀請了他。

    王澤豪馬上拉她進遊戲房間,房間裏有了幾個人,沒有他。

    他的頭像也是灰的,她點進資料看了眼,他近期都沒有上線。

    顧語真微微抿唇,有些心不在焉。

    手機抖動幾下,王澤豪發來消息。

    毫豬上學:‘天上下紅雨,籃球今天竟然上線邀請我們玩遊戲。’

    顧語真突然有些愧疚,她也不是來玩遊戲的。

    看籃球:‘工作太忙沒時間玩,今天休假半天就上來了。’

    一隻青蛙:‘我靠,隻有半天嗎,太慘了吧。’

    一張嘴:‘都隻有半天了,就別廢話了,趕緊開局。’

    王澤豪直接開了遊戲,在遊戲裏開語音說話,“籃球,你到底什麽工作,隻有半天休息,挖煤礦嗎?”

    一隻青蛙:“挖煤礦沒這麽慘。”

    顧語真有些想笑,打字回複,‘我當了演員。’

    王澤豪:“當演員?籃球,你是不是長得很帥?”

    一張嘴:“能拍戲肯定是大帥哥,那怎麽喜歡的人不喜歡你,是不是你太被動?”

    顧語真看到這話,手裏操作的英雄停頓了下。

    一隻青蛙:“你嘴可以再損點,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張嘴:“我嘴損關你什麽事,醜玩意兒。”

    一隻青蛙:“啊呸,老子比你帥多了!”

    王澤豪打斷他們,“別貧了行嗎,別人都打到家裏了!”

    顧語真忍不住笑出來,等他們貧完了,她才輕輕打字問,‘涉哥呢,怎麽沒上線玩?’

    麥克風裏忽然安靜了一陣。

    王澤豪半天才開口,“唉,別提了,涉哥被家裏關禁閉了。”

    顧語真微微一愣,‘關禁閉,他怎麽了?’

    “就幾年前在部隊出了點事,然後出了事,弄出個一死一殘,明明都是一起的,事情全賴涉哥頭上。前一陣,李叔去參加席麵,被周家晚輩當麵提這事,李叔氣得騙他回去動了家法,李叔是部隊裏出來的,下手那個狠啊,幾天都沒下來床。”

    一張嘴:“怎麽回事啊,那事還沒完沒了了?”

    王澤豪歎了口氣,“你還就說對了,就是沒完沒了了,估計要賴一輩子,涉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讓別人這樣說,這事賴誰身上可都不好受。”

    語音裏安靜了一瞬,顯然都是他們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這事。

    顧語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陪他們打了幾局遊戲,就找借口下線了。

    她打開和李涉的聊天對話框,裏麵還是他們一年前的聊天記錄。

    他問她想去哪裏玩?

    正好那段時間他忙完了,可以帶她出去玩上幾天。

    顧語真慢慢往上翻著聊天記錄。

    李涉做男朋友的時候,對她真的很好,隻要空下來,他就會帶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他很少有不會玩的東西,什麽都上手快,教她玩也很有耐心。

    顧語真想著心口有些脹脹的,她慢慢放下手機,想到在商場看到的親密畫麵,歎了一口氣。

    -

    簽了張錫淵以後,要參加的活動和宴會就多了很多。

    他帶人很用心,每次去宴會,會直接帶她去認識人。

    顧語真好在參加過這些宴會,比第一次參加熟悉了很多,而且現在已經有固定的造型團隊,根本不需要她費心苦惱穿什麽。

    白色大理石柱,入目巨大的落地玻璃,大門入口巨大水晶燈折射出光芒。

    張錫淵幾乎誰都認識,也有很多人會問候他家中長輩。

    顧語真才發現這並不是圈裏人的宴會,而是政商界的人都有。

    顧語真意識到這點,說話更加小心,抬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香檳桌那邊,似乎覺得很無趣,長褲黑T恤,休閑隨性,整個人修長清爽,這麽沉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味道,莫名吸引人。

    顧語真注意他唇色有些蒼白,忽然想到王澤豪說的話,不知道他現在好些了沒有。

    她正看著,他忽然抬眼看過來,對上她的視線,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顯然剛才早就看到她了。

    他眼裏神情有些淡,顯然沒有要和她打招呼的意思。

    顧語真手指微微捏緊手裏的酒杯,她還是第一次被他用這樣冷淡的眼神看著,比陌生人還不如。

    顧語真心裏莫名有些堵。

    張錫淵說話間也看到李涉,轉頭看來,溫和道:“你去和同學打個招呼吧。”

    顧語真點點頭,她其實也不太習慣和陌生人寒暄,有機會離開一下當然不會拒絕。

    她往那邊走去,並沒有去打擾他的想法,而是準備找個地方坐一坐。

    才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壓低聲音討論,“李涉怎麽敢來,不是說今天周言硯也會來嗎?”

    “他爸押著他過來的,我看一會兒估計是要押著去道歉。”

    “他那混不吝的性格會道歉嗎?要道歉早道歉了,周言硯那樣優秀的人被他害成這樣也是可惜。”

    “這樣都算好了,另一個都死了呢,還不是家裏有背景,拿他沒辦法。”

    “這些紈絝子弟二代出來的就沒幾個像話的,這個還臨陣脫逃,說出去都丟人現眼。”

    顧語真腳步一頓,抬頭就看見李涉看著桌上的香檳沒有說話。

    他們說話聲音不小,他肯定聽見了,他額發微微垂下,難得看出些許脆弱。

    顧語真看見他有些蒼白的唇色,忽然心疼。

    李涉安靜站了片刻,轉身去了外麵。

    她連忙放下手裏的酒杯,快步追上去,外麵是花園露台,三排大門並排開著,樓下是一片花海,鐵藝欄杆旁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輪椅上。

    李涉看見他沒有理會,隻是靠在欄杆旁點了一根煙。

    坐著輪椅的年輕男人安靜地在看風景,看見他過來,猶豫了片刻,手推著輪椅往他那邊過去。

    顧語真停下腳步,沒有過去。

    年輕男人看上去蒼白虛弱,顯然不常外出,他推著輪椅到他麵前,笑得有些蒼白,“好久不見,阿涉。”

    李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回頭繼續抽煙。

    年輕男人似乎沒在意,又開口說,“他們說的話肯定讓你不舒服了,對不起,這事是我們對不起你。”

    李涉聽到這裏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去和他們說清楚,究竟是你們來救我,還是我去救你們。”

    周言硯麵色瞬間蒼白,慌張地去拉他,“阿涉,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們不該丟下你,但求求你不要說,我已經這樣了,再背那樣的名聲,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李涉沒有說話,抽手回來。

    周言硯真的慌了,開口決絕,“阿涉,兄弟一場,如果你真的說了,我還不如直接去死。”

    李涉笑了下,似乎懶得和他多說,按滅了煙,轉身進去。

    周言硯很安靜地坐著,隻是盯著李涉出去,見他沒有說的意思,似乎才恢複了平靜。

    他掉轉輪椅往回,卻看見了顧語真,神情閃過一絲慌亂。

    片刻後,他馬上恢複平靜,似乎不確定她有沒有聽見,開口問,“請問你是?”

    顧語真想到剛才李涉的神情,想起他時常沉默,想起他爸爸失望傷人的話,就說不出的難受。

    她看了這個人很久,“你背不了這樣的名聲,難道就讓他背嗎?”

    周言硯麵上的溫和有一瞬間的停滯,片刻後,他很平靜地開口,“他現在總比我好,他又沒有斷掉雙腿?”

    顧語真心裏怒火突然起來,可看到他下麵空蕩蕩的雙腿,忽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她強行控製下來開口問,“可這件事你明明可以一句‘不關他的事’就能說清楚,為什麽要他背?”

    周言硯看向她,沒有再開口。

    “你也說兄弟一場,何必利用他的好綁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