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去醫院
作者:尤魚      更新:2022-07-16 18:19      字數:3026
  深夜,陸家老宅。

  偌大安靜的書房內,修傑將一個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陸博文麵色凝重的拆開來看,裏麵都是跟蹤言歡時抓拍到的畫麵。

  他在看到了言歡和陸景釧一起吃飯的照片時,容光煥發的臉上顯露出了勃然大怒,猛的將手裏的照片摔在了桌麵上:“這個臭小子是要氣死我!”

  修傑有些遲疑的提醒他:“老爺,少爺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我在跟蹤言小姐。”

  他今天站在馬路對麵偷拍的時候,陸景釧曾看了一眼過來,他不確定男人是不是看到了他,但應該已經有所警惕了。

  陸博文自從上一次知道了言歡的存在以後,這段時間經常睡眠不足,成天都是煩心著這一件事情。

  他複雜的看了眼照片上的女人,說話的音線有些緊繃:“你說,她會不會已經有所察覺了?”

  修傑頓了下,思忖片刻,搖頭。

  他低聲的說道:“看她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發現什麽。”

  陸博文仍舊是沒有放心下來,他皺著眉頭,一陣唉聲歎氣後,凝重道:“怕就怕,臭小子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修傑微微怔了怔,反應過來,似乎明白了男人的顧慮,低聲詢問:“老爺您是在擔心,言小姐以後如果知道了真相,會利用少爺來對付您嗎?”

  陸博文點了點頭,他揉了揉太陽穴,內心十分的煩躁,疲倦道:“你繼續跟著,有什麽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好,我明白了。”

  陸博文抬頭看了他一眼,眸子犀利:“對了,周潔那邊,都處理完了嗎?”

  修傑不慌不忙的答道:“放心吧老爺,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她也承諾過不會將當年的真相說出去。”

  話音落下,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穆白蘭從外麵走了進來,端著兩碗剛煮好的糖水。

  她將糖水放在了桌子上,隨後朝陸博文的方向走去,跟修傑打了一聲招呼:“你們還在忙嗎,先喝一點糖水吧?”

  修傑還有要事在身,他禮貌的婉拒了穆白蘭的好意,和陸博文告別以後,就離開了陸宅。

  穆白蘭也沒有強行挽留他,回頭本想叫陸博文去喝糖水休息一下,卻無意看見了書桌上麵的照片,停滯了一下。

  她拿起那一張言歡和陸景釧在一起吃飯的照片,微微皺眉,去問男人:“你在派人跟蹤景釧嗎?”

  陸博文將照片從她手裏拿了過來,全數裝進了文件袋裏,沒有說話。

  兩人都多少年的夫妻了,穆白蘭一眼便看出來他有心事,再聯想這幾日男人茶飯不思的模樣,麵色變得有些嚴肅。

  她追問道:“照片上的女孩,就是上次辛顏提到過的那一個嗎?”

  陸博文突然頓了頓,抬眼看向了她。

  穆白蘭繃著唇,遲疑的問道:“這個女孩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讓你這麽不放心,還要派修傑跟蹤調查她?”

  話音落下,陸博文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思忖了兩秒,搖頭:“沒事,我隻是調查了一下她的背景資料,看看她適不適合景釧。”

  穆白蘭一下就戳穿了他的謊言,皺眉:“你以前從來不會管景釧的感情問題,博文,你到底瞞著我什麽事情?”

  書房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寂。

  陸博文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彌漫著複雜。

  *

  另一邊,群魔亂舞的酒吧內,音樂震耳欲聾,燈紅酒綠。

  言歡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暫時沒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就趁著這一小會兒,溜到了後巷去抽煙。

  狹窄的小巷口裏麵昏暗陰森,地麵上有些潮濕,空氣裏彌漫著沉寂的氣息。

  她和往常一樣來到了巷口的拐角處,剛剛摸出了煙盒,抽了一支煙含在嘴裏,打火機還沒有來得及轉開,突然有把冰冷尖銳的小刀抵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隨之,有一抹身影自暗處緩緩走了出來,高大挺拔的身軀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言歡握著打火機的手微微一僵,心裏罵了一句,她就抽一根煙而已,怎麽次次都會遇上這麽倒黴的事情,上次是傅羅翰,這次又是誰?

  她緩緩的舉起雙手,沒敢轉身,低聲說:“大哥,別衝動。”

  男人伸手將她嘴裏含著的煙抽走了,自顧自的叼在了自己的嘴裏,隨後微微俯下身,湊近女人的麵頰。

  冰涼不長眼的小刀還緊緊的抵著她的頸部大動脈。

  言歡背脊僵硬,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忙舉起打火機,給他點上火。

  她扯唇:“大哥,你到底想幹什麽?”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吞雲吐霧後,白霧朦朧了他深邃的五官,他啞著嗓音,低問了一句:“會包紮嗎?”

  言歡愣了下,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下一秒,原本還抵著她脖頸的刀子移開了,身後的男人順著牆壁,緩緩的滑坐在了潮濕的地麵上,發出了一聲不輕不重的悶哼,在寂靜的巷子裏,十分的清晰。

  言歡下意識回頭,借著隱隱的光線,看到了男人腹部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將白色的t恤染得通紅。

  她驚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迅速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撕開了男人腹部貼著肌膚的布料,看清裏麵的傷口時,瞳仁劇縮:“這是,槍傷?”

  男人突然又把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嘴裏含著煙,喘著微弱的氣息說:“敢叫人就弄死你。”

  言歡頓時翻了個白眼給他,現在他已經半死不活的了,還有心思想著這些問題,估計這次是真的被仇家追殺了。

  人命關天,又是在她的酒吧附近,要是出了什麽事請,肯定會殃及到她的生意。

  思及此,她隻能無奈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捂在他的傷口上止血,環顧了一下四周,皺眉:“那怎麽辦,不叫人的話,我搬不動你,怎麽帶你去醫院?”

  “不能去醫院。”

  男人應該是體力差不多耗光了,臉色十分的慘白,他瞌上了眼眸,氣息不穩:“自己想辦法。”

  他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一絲的害怕和慌張,所以會給人一種他經常如此,並且已經習以為常的錯覺。

  習以為常?

  言歡頓了頓,可是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她繼續深想下去,她思忖了兩秒,扶起了男人的胳膊:“不管了,先去我家吧。”

  男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撐著地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順勢站了起來。

  剛剛站穩,眼前一陣眩暈,他踉蹌的退後了一步,堅硬的背部撞到了冰冷的牆上,悶哼了一聲。

  言歡被他這麽一帶,肩膀也撞到了牆上,眉頭皺起,有些吃痛。

  她吃力的抱著男人精壯結實的腰,瞥了他一眼,可能是覺得他現如今是傷殘人士,所以說話的語氣沒有那麽冷硬,帶著幾分輕哄的意味,說:“堅持一下,往前走幾步就到馬路了,攔到車就好了。”

  男人跟著她走了幾步,居然還有心思調侃:“不擔心我是壞人嗎?”

  他實在是太重了,而且大部分的身軀都靠在了她的身上,言歡隻得咬牙往前走,好半響,敷衍道:“那隻能算我倒黴了。”

  聞言,男人輕笑了兩聲,笑聲意外的好聽低啞。

  槍傷的位置傳來了遍襲全身的疼痛,一直刺激著他的腦神經。

  他鋒利的劍眉蹙的很緊,薄削的唇十分的蒼白:“放心吧,老子要是還能看得見明天的太陽,肯定會還你這個人情。”

  言歡隻當他意識模糊在說胡話,也沒有理他。

  順利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後,她把男人塞進了後座,察覺到司機的注視,忙一本正經的胡謅道:“師傅不好意思啊,我朋友被他女人劈腿了,心情不好所以喝多了。”

  “放……屁。”

  後座的男人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抗議。

  言歡坐進來,係好安全帶以後,幹笑了一聲:“師傅,能麻煩開快一點兒嗎?”

  司機經常在這一帶載客,時不時會碰上這種喝得爛醉如泥,意識都不清晰的客人,也沒有懷疑什麽,隻是嗯了一聲。

  公寓離酒吧的位置不遠,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就到了樓下。

  言歡付完錢,踉踉蹌蹌的把男人扶了下來,使出了吃奶的勁帶到了樓上去。

  幸好小區裏麵有電梯,不然男人還沒有失血過多死亡,她肯定就已經先累死了。

  剛剛打開了公寓的門,走了兩步,男人應該是體力全部都耗盡了,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身上,言歡措手不及,兩人同時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她的腦袋不知道磕到了哪裏,有些痛。

  緩了一瞬,言歡趕緊爬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臉,可是對方根本沒有反應,陷入了深深的昏迷,而且身體在一寸一寸的發涼。

  她的臉色有些緊張,趕緊捂住他腹部流血的傷口,沒有時間思考了,直接撈過了座機,打了一通電話。

  掛斷了電話以後,她開始撕開男人身上的衣服,方便等一下人來了以後直接給他處理傷口。

  剛剛掀開男人身上的衣服,言歡就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