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走私毒品
作者:尤魚      更新:2022-07-16 18:18      字數:3023
  與酒吧內燈紅酒綠的場麵截然不同。

  巷子裏一片漆黑森然,夜黑風高,月色如同輕紗一樣籠罩在角落。

  麵前的男人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就撐在她的腦袋側邊,言歡渾身僵硬,前麵是男人堅實的胸膛,後麵是冰涼的牆壁,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守在銅牆鐵壁當中,動彈不得。

  她微微仰起頭,眯了眯眼睛,借著隱隱的月色想去看他的容顏。

  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男人突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的掌心粗糲而溫厚,貼著她的肌膚。

  眼前一片黑暗。

  言歡一驚,不知道他想做什麽,腦海裏的神經線都繃了起來。

  她故作鎮定,嗓音冷漠:“你想幹什麽?”

  男人輪廓模糊,唇畔噙著一抹興味,細細看著麵前的女人,她的臉蛋兒小,被他的大掌覆蓋住了眼睛之後,隻剩下一張紅潤似櫻桃般的唇瓣。

  她的皮膚很白,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兒一樣,晶瑩剔透。

  與他小麥色的手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兩人靠的很近。

  鼻息之間都是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夾著一絲不是特別濃鬱的酒精味。

  胸口微微發熱。

  他掃了一眼四下無人的小巷子,勾了勾唇:“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這兒溜達啥?”

  男人說話的時候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給人的感覺有點兒像流氓痞子,壞壞的,話裏行間都透著一股邪氣。

  雖然看不見人,但言歡還是沒有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她麵無表情的反問一句:“這麽晚了,你又做了什麽讓人追著跑?”

  朦朧的暗影裏,男人頓了頓,隨後笑了起來,逗她:“肯定不會是做了好事讓人追著跑啊,你沒看見他們手裏都拎著刀麽?”

  話落,言歡心底咯噔一跳。

  別說,她還真沒有看見他們有拎著刀。

  鬧得這麽大,不會是混道上的什麽私人恩怨吧?

  她遲疑的問:“你是欠債了,還是說偷東西什麽的被追殺了?”

  女人說話的時候,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刮過手掌心,有些癢。

  他舔了下腮幫,抿嘴一笑:“我殺人了。”

  “……”

  言歡呼吸一窒,她緩緩的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他的手臂很硬很有力,抓著的時候很有安全感。

  “你幹嘛?”

  “我腳軟。”

  “……”

  男人笑出了聲,笑聲喑啞富有磁性,在靜謐的巷子裏,格外的清晰。

  他挑了挑鋒利的劍眉,黑眸夾著一絲玩味:“嘿,你這人真有意思。”

  言歡繃唇,實在是笑不出來,敷衍道:“我謝謝你啊。”

  剛想問他什麽時候可以放了她,就聽見了男人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

  男人看了她一眼,從長褲口袋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他靜靜的聽著電話另一端的人說話,久久才嗯了一聲,神情莫測。

  掛斷了電話後,言歡適時的開口:“你要走了吧?”

  男人瞥了她一眼,手仍舊沒有鬆開她的眼睛,輕輕的嗤笑一聲:“舍不得?”

  言歡冷靜,順勢接道:“那倒沒有,隻是問問,你的手不酸嗎?”

  她的話很客套,笑容同樣是很虛假。

  男人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他隱隱勾唇,開始惡語恐嚇她:“千萬別做蠢事,我要查到你的地址很簡單,分分鍾把你剁成人肉叉燒包。”

  他指的應該是報警。

  言歡才不會那麽傻把自己淌進渾水裏,當然是有多遠避多遠。

  她誠誠懇懇:“你放心吧,我根本不知道你長什麽樣,你快走吧。”

  女人催促,語氣裏已經有些許不耐煩了。

  不耐煩……

  男人有些神奇的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是篤定了他不會傷害她一樣。

  已經猜到什麽了嗎?

  他饒有趣味的湊近她,唇畔在她耳邊吐了一口熱氣,流裏流氣道:“你記得,大爺我長得很帥就行了。”

  耳朵有些敏感。

  言歡渾身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的時候,覆蓋在她眼睛上的手已經抽走了,

  男人的身影大搖大擺的在夜色裏從容離去。

  隻留下一個寬闊高大的背影,他的身材很好,手臂的肌肉一塊一塊隆起賁張而結實,看得出來是長期健身的人。

  加上他身上那套海綿寶寶睡衣和腳上的人字拖。

  差點閃瞎了眼。

  言歡適應了一些周圍的光線,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倒個垃圾也能碰上這種事情,也是日了狗了。

  ——

  翌日,禮拜六。

  這段時間氣溫漸漸有了回暖的跡象,因為是周末,街上人山人海,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

  一間高級餐廳裏麵,江臨難得空閑出來聚餐,聽見周宴生提起傅羅翰的事情,好艱難的咽下了嘴裏的牛排,瞪大眼睛:“你說誰回來了?我怎麽感覺耳朵聽不見了?”

  周宴生端起麵前的水抿了一口,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記得你爸的公司被他查過。”

  “……”

  江臨翻了個白眼,冷笑了一聲:“別提了,我在生物圈裏已經找不到可以形容他的詞語了,你說這人到底怎麽回事,專門就抓我們這種長得比他帥氣的人死咬著不放,老子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他,前年一整年都被他盯著,搞得我現在聽見他的名字就會莫名腎疼。”

  “是麽,原來我對你有這麽大的影響。”

  背後冷不丁響起一道戲謔的男音。

  江臨一怔,緩緩回頭看去,他剛剛還在討論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

  不止是腎疼了,神經也開始疼了。

  傅羅翰掃了一眼坐在裏麵的男人,微微挑眉:“表哥,好久不見。”

  陸景釧抬眼,懶懶的瞥了他一下。

  他和去年見到的時候沒有什麽變化,可能是因為經常出勤的原因,皮膚曬的黑了一些,臉看著還是一樣,那麽的討厭。

  他嗯了一聲,淡淡的問道:“什麽時候過來了?”

  傅羅翰自顧自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的手搭在椅背後麵,漫不經心的說道:“昨晚到的,今早遇到了一點棘手的事情,可能要晚點才能去老宅看看舅媽舅父了,替我問候一聲,啊對了,陸辛顏那丫頭還好嗎?”

  陸景釧抿了一口溫水,不急不緩的答道:“挺好的,隻是昨晚聽說你要回來之後,她就連夜離開了鵬城去朋友家住了。”

  “……”

  江臨撲哧了一聲,沒有忍住笑意。

  他好像能體會得到陸辛顏的心情了。

  周宴生涼涼的看了他一眼,皺眉:“你在b市好好的,回來這裏做什麽?”

  話落,傅羅翰狹長的眼眸裏含著淺顯易見的笑意,他緩慢的,沒個正經的說:“想你了唄。”

  “……”

  又是那股熟悉的惡寒。

  周宴生忍住把桌上的刀叉捅向他的衝動,深深的呼吸,克製自己。

  他繃唇:“我聽說,你這次回來是因為一起走私毒品案。”

  江臨一怔,側頭看向傅羅翰,見他一臉莫測,笑容也散了不少,遲疑:“所以你這次回來是辦正事的?那你什麽時候才走?”

  傅羅翰斜睨了他一眼,笑的很野:“你不知道嗎,大爺我已經申請調到這邊來了,不走了。”

  “……”

  “以後我們能經常見麵了,開心嗎?”

  開心什麽見鬼去吧。

  江臨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閉嘴不再跟他說話了。

  傅羅翰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陸景釧身上,他的手指叩著桌麵,眸子幽深:“後街那邊有一間酒吧,你們去過嗎?”

  江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後街那麽多酒吧,鬼知道你……”

  “dawn。”

  陸景釧吃飯的動作一頓,他緩緩抬眼,眼眸深沉,透著一絲寒刃。

  周宴生同樣是一怔。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筆直的盯著傅羅翰。

  江臨啞聲:“dawn不是……”他轉頭去看向男人,發現他唇畔夾著一絲濃濃的興味。

  他頓了頓,壓低嗓音:“該不會,走私毒品案,跟dawn有關吧?”

  傅羅翰搖了搖頭,含糊的說:“別緊張,隻是猜測而已。”

  他說著,笑了笑,眼底透著一絲的犀利:“話說,那裏的老板你們很熟嗎,怎麽這副表情?”

  ——

  僻靜的郊外,有一所破爛陳舊的監獄,牆壁上被噴漆塗鴉,亂七八糟,還有的已經泛黃。

  鐵門已經生鏽,從外麵朝裏看去,莫名會感覺到有些壓抑。

  這裏關押的大多都是重刑犯。

  明明同樣是白天,可是這裏卻隻有幾縷殘陽,空氣陰森淒清,被大片的陰暗吞噬。

  四周荒草叢生,沒有人煙。

  這個時候,監獄的鐵門緩緩的打開了,是拉伸門,因為門上被鐵鏽侵蝕的關係,開門的時候會發出刺耳的聲音。

  不多會兒,一個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長得很漂亮,可是因為長年蹲守在監獄裏不見日光的原因,皮膚白的有些懾人,眼睛漆黑,眼窩深陷。

  還有,可能是待在裏麵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她很瘦,身上穿的襯衫根本撐不起來,風一吹,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手臂上密密麻麻很多疤痕。

  那些疤痕看起來也有些年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