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晚的突發事件弄得人心惶惶，酒吧提前結束了營業，服務生都下班回去休息了。

  場內光線昏暗，隻留剩一盞壁燈散發出了暗橘色的暖光。

  言歡一個人坐在吧台前麵，手裏拿著骰子無聊的晃著，骰子碰擊碗發出了“嘎嘚兒嘎嘚兒”的聲響。

  她的神情隱匿在陰影裏麵模糊不清。

  最後，那個男人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她單手托腮，靜靜的想著他說的那句話。

  ——“言歡，到此為止。”

  認識到現在，他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沒有特別的冷漠，但依舊生疏。

  為什麽會突然說這些話？

  言歡皺眉，想不明白，心情不免有些煩躁。

  過了一會兒，許眠秋從後門回來了，她進門之後看到言歡，遲滯了一下，那個表情就跟幹了壞事的貓咪一樣，很心虛。

  她的眼神有些躲閃：“歡歡，你怎麽還不回家？”

  言歡眨眼，靜靜的凝視她。

  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探究和笑意。

  許眠秋一下耳根燒紅，裝作看不懂的樣子，無辜：“幹、幹什麽？”

  言歡輕曬：“你是去國外倒垃圾了？”她看了眼腕表，幽幽的說：“垃圾車就在出門右拐的位置，兩分鍾的路程你去了足足四十五分鍾，怎麽，迷路了？”

  “……”

  許眠秋知道瞞不過她，立馬繳械投降了。

  她舉起雙手，一臉真誠：“報告組織，我錯了。”

  言歡挑眉，忍住笑：“錯哪兒了？”

  許眠秋想了想，還是坦白了：“我應該早點兒回來，不應該浪費時間打那個混蛋。”

  “……”

  言歡錯愕了一瞬：“他已經認出你了？”

  女人眨眼，搖頭。

  “那你幹嘛打他？”

  “條件反射。”

  “……”

  至於周宴生是做了什麽事情讓許眠秋“條件反射”，言歡也沒有追問下去了。

  因為她已經大概能猜到，是為什麽了。

  ——

  第二天，天氣明媚，碧空如洗。

  金色的陽光籠罩了整座鵬城，每條長街每個角落都被洗滌的暖烘烘，泛著細碎的光暈。

  一輛黑色商務轎車停在了交叉路口，馬路山都是川流不息的車輛。

  車內，範宇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男人。

  他清了清嗓子，斟酌的開口：“陸先生，陸小姐昨晚已經回陸宅了。”

  陸景釧正在翻閱文件，他嗓音低沉的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

  範宇安靜的沒有打擾他，專心開車。

  這時，交叉路口已經亮起了綠燈，剛剛發動車子，前方卻突然衝出了一輛電瓶車。

  距離很短。

  電光火石間，範宇瞳仁劇縮，及時踩住了刹車。

  因為慣性，胸口撞上了堅硬的方向盤。

  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痛覺，隻能清晰的感受到心髒在劇烈的跳動。

  電瓶車的主人也應該是受到了驚嚇，一個急刹車，連人帶車都倒在了地上。

  範宇皺眉，解開安全帶，下車查看情況。

  後座，陸景釧緩緩的抬起眼皮，剛好看見了電瓶車的主人從地上站起來。

  她的模樣，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