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久沉淪

  　　“那, 來領生日禮物了。”

  　　這句話落下，瞬間就像有一團煙花在黎雪的腦子中炸開，遮掩住了全部聲音。

  　　如同在回應她之前所說的——

  　　“想要特別點的, 無價的, 我喜歡的, 一個男人。”

  　　頭頂的韓司穆額前的碎發落下，眉骨深邃硬朗, 眼睫毛在眼瞼處拓出一個乖巧的陰影，狹長而窄的眼尾微揚。

  　　眼眸很深地看著她。

  　　黎雪撞上他的目光。

  　　全世界就好像隻看到他一人。

  　　她的唇角輕微勾起, 拉著韓司穆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 輕聲道：“禮物是我的了。”

  　　，

  　　床頭櫃那盞氛圍燈的光線時而明，時而暗, 光圈時而大，時而小, 朦朧不清的。

  　　黎雪看著光線的微小變化, 總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鼻尖全是房間中飄散的淡雅清香，地上零散著不少東西, 旖旎而頹靡，噯味又淩亂，看一眼都覺得心悸。

  　　她移開目光，將腿輕輕合攏起來, 不經意間剮蹭過韓司穆的腰。

  　　牆上倒映著男人的影子。

  　　他弓著身，虔誠地吻過她的唇角、下巴、脖頸，一路往下, 身體的各處角落。

  　　有力的手臂支撐在她旁邊, 青筋隱約凸起。

  　　黎雪忍不住抓起枕頭上那條黑色的小裙子, 手指緊緊地揪著，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的眼眸中全是水，手指揪得很緊很緊，嘴唇一直緊緊抿著。

  　　韓司穆輕微的喘音回蕩在耳邊，他慢慢爬上來，手臂撐在她兩側，用沾著水漬的唇去親她。

  　　黎雪早就被他撩起了念想，可是他卻好像不急似的，將之前的各種花樣都給她來了一遍，結果還是沒進入正題。

  　　急得她忍不住伸腿磨蹭他。

  　　“韓司穆。”她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往下看了一眼，“你快點。”

  　　男人低笑一聲，用指腹蹭過她泛紅的眼尾，“小妖精這下著急了？”

  　　“，”

  　　原來他是故意的。

  　　黎雪第一次試著接受這樣的“禮物”，不想表現得太過著急，也不想被他小看了去，假裝特別體貼他道：“我是擔心你，”

  　　她咬字特別重，“的身體。”

  　　“這麽擔心我？”

  　　韓司穆猝不及防地加重唇上的力道，讓她實在沒忍住輕哼了一聲，“韓司穆！”

  　　他輕聲道：“真怕弄疼了你。”

  　　“，”

  　　男人抬手關上燈。

  　　周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隻有頭頂男人的一個模糊的光影，以及從他手上傳來的細微聲響。

  　　黎雪感覺渾身都很黏膩，整個人都快昏昏欲睡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立馬就醒了。

  　　視線看不太清麵前的事物，隻覺得黑暗中有人在拉她的膝彎，將她一下子扯了下去。

  　　韓司穆俯身下來，含著她的唇瓣，溫柔又耐心地撬開她的唇齒，嗓音低啞好聽，“阿雪。”

  　　“，”

  　　然後一寸寸地，將她占據。

  　　“生日快樂。”

  　　黎雪眉頭緊蹙，微微張開嘴，很快又被韓司穆含住了唇瓣，吞噬掉她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扯著她不停地墜落，直到無限沉淪。

  　　過了好久。

  　　實在是被親得有些受不了了。

  　　黎雪雙腿縮了一下，用手推了推他，伴隨的是男人低啞的輕哼聲，“別動。”

  　　她真的不敢動，“你也別動。”

  　　“，”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過了一陣兒，男人突然低聲笑了，輕柔地啄了啄她的眼角，湊到她耳邊道：“小妖精怎麽了？”

  　　黎雪抓著他的手臂，輕聲問：“你買了多少？”

  　　“，”

  　　“禮物一定要用完嗎？”

  　　韓司穆沉默了一陣子，回答她：“也不是不可以。”

  　　“，”

  　　他攬著她的後背將她抱起，自己則慢慢躺下去，挨靠在背靠的坐枕上，一點都沒有放開她的念頭。

  　　每一下挪動都是折磨。

  　　黎雪攀著他的肩，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眉頭慢慢舒展開，輕聲嘟囔道：“還有兩個小時就是我生日了，要是在這段期間用完的話，會不會，”

  　　太多了。

  　　說實話，可能是韓司穆的功課做得足，所以她一點也沒覺得不舒服，還可恥地想著要不要多學學。

  　　當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時，她就被自己驚到了，渾身本來就燙，現在這個念頭一出，更是燙得身體都忍不住縮了一下。

  　　男人也感覺到了她的反應，輕捏住她的肩頭，嗓音變得很啞很沉，“小黎同學，專心一點，別走神。”

  　　他還調侃道：“這樣都能走神，以前的成績都是怎麽考回來的？”

  　　黎雪被他狠了狠心，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氣，“我、我沒走神，我在好好學習。”

  　　“學習嗎？”韓司穆掌著她的背，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那韓老師還有幾個教學點沒說完。”

  　　撕包裝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黎同學接下來要認真聽了。”

  　　-

  　　再次看向鬧鍾的時候，距離黎雪的生日還有半個小時。

  　　黎雪在床上躺著，身上蓋著一件小毯巾，露出的胳膊上泛著點點紅痕，在她細膩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為顯眼。

  　　鎖骨處更是被人咬破皮了，泛著淡淡的紅暈，脆弱得讓人忍不住想再欺負欺負。

  　　韓司穆光著上半身，隻穿了一條黑色短褲，褲頭上的繩子還沒係，鬆垮垮地在兩邊吊著。

  　　他的氣息一湊近，黎雪就睜開了眼，像隻貓一樣軟軟地將他抱著，聲音的調子不像平時：“回來了。”

  　　“嗯。”

  　　男人撩開她額頭上的碎發，摸了摸她冰冰涼的手臂，上麵還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

  　　跟他身上的一樣。

  　　“阿雪，你困了嗎？”

  　　黎雪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聲音軟糯道：“還沒。”

  　　韓司穆坐在床頭，用手揉捏了一下她還泛著潮紅的臉，低聲道：“臉怎麽還那麽紅？”

  　　“，”

  　　他已經很控製了，顧及到她的身體，更在乎她的初次體驗，所以每一步都以她的感受為先。

  　　在這件事上，他是一點都不讓她受委屈。

  　　男人的手一下一下地蹭著她的眼尾，略帶粗糲的觸感蹭得她有些發癢，“餓了沒？要不要吃點夜宵？”

  　　黎雪搖了搖頭，“酸。”

  　　他低頭湊到她唇邊，“酸？哪裏酸？”

  　　“，”

  　　渾身上下哪裏都酸酸疼疼的，像跟人幹過架一樣。

  　　韓司穆想檢查一下黎雪的身體，將她身上被子扒拉開，伸手進去摸了摸她的手臂。

  　　剛觸及到她的小腿，黎雪條件發射性地縮了一下，腦子裏一下子冒出了好多畫麵。

  　　“我就看看你怎麽樣，不碰你。”韓司穆輕輕啄吻了她，“怎麽跟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

  　　黎雪嘟囔道：“我是小兔子，那你是什麽？”

  　　她按住他的手，罵道：“大灰狼。”

  　　男人樂了，“好好好，我是大灰狼。大灰狼帶小兔子去吃夜宵怎麽樣？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聞言，黎雪立馬從床上爬起來，眼眸都亮了，“什麽驚喜？”

  　　突然想到今晚開始的那一句。

  　　——“來領生日禮物了。”

  　　黎雪又躺了回去，仰頭看著他，“你不會是準備了光自己爽的禮物吧？”

  　　“小黎同學，你講講道理。”他被她這句話逗樂，用食指敲了敲她的鼻梁，“怎麽就變成光我自己爽了，你不也挺享受的嗎？”

  　　“，”

  　　確實。

  　　還是挺舒服的。

  　　黎雪能感覺到男人的隱忍和克製，以及藏匿在動作間的溫柔和耐心，她都能體會到。

  　　姑且就信一信吧。

  　　她抱著他的手臂，“那你有什麽驚喜送給我？”

  　　他笑，“出去就知道了。”

  　　她搖了搖頭，“走不動，你背我。”

  　　韓司穆幹脆將她整個抱起，摟著她的膝彎，讓她卡在自己腰上，直接抱著她出去。

  　　客廳居然沒有開燈，酒吧上還放著他們沒喝完的紅酒，靜靜幽幽反射著落地大玻璃窗外的燈光。

  　　男人抱著她，讓她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同時蹲下來視線跟她平視，“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黎雪勾唇，用手指挑了挑他的嘴角，“沒有。剛剛都是逗你的。”

  　　她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韓老師技藝過人。”

  　　韓司穆笑著站起身，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那你等我一會兒。”

  　　男人往廚房走去。

  　　客廳沒開燈，所以光線特別微弱，隱約靠著外麵投射進來的燈才能看清眼前的東西。

  　　黎雪靜靜地在沙發上坐著，直到韓司穆在身後喊她的名字，“阿雪。”

  　　她轉過頭去。

  　　韓司穆手裏捧著一個生日蛋糕，上麵隻插了一隻蠟燭，他緩緩走過來時，磁性喑啞的嗓音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黎雪眉眼舒展，看著韓司穆緩緩來到她麵前，又對上他含笑深情的眼眸，差點被他的炙熱所融化。

  　　他捧著蛋糕來到她麵前。

  　　生日蛋糕是一個很可愛的公主造型，代表著她。公主人偶的手上還捧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盒子裏麵放著一顆鑽石。

  　　黎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連忙抬頭看向麵前的韓司穆。他卻溫柔地笑道：“生日快樂，許個願。”

  　　她雙手交握合十，閉上眼。

  　　沒有什麽特別的願望，隻希望從現在到未來，她跟韓司穆能夠一直好好的，一直這麽過下去。

  　　許好了。

  　　蠟燭燈滅，半空中飄散著一縷嫋嫋的青煙。

  　　蛋糕上麵那顆鑽石實在是亮眼，黎雪的眼睛一直盯著它。

  　　韓司穆將蛋糕放下，牽起她的手，注視著她的眼眸道：“生日蛋糕我花了三天才做完，一直希望你見到它能夠喜歡。”

  　　黎雪聽到是他親手做的蛋糕，不由看多了幾眼。

  　　這個蛋糕實在是太精致了。

  　　尤其是上麵的公主人偶，應該雕刻了很久，連眉眼都有幾分跟她相像。

  　　它身上穿的小裙子還是融合了他們重逢後的那晚，她身上穿的那條，頭上還戴著一頂桂冠。

  　　她誇讚道：“真好看。”

  　　沒想到平生還能吃上自己心愛的人親手做的生日蛋糕。

  　　是真的覺得。

  　　自己被人寵著捧著，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尖上嗬護著。

  　　“還有，”他突然低聲道，“我在做這個蛋糕的時候，一直在思考這枚鑽戒要放在哪裏。”

  　　蛋糕上的戒指閃耀著奪人眼球的光芒。

  　　“我還欠你一個正式的求婚。”

  　　男人將那枚戒指從蛋糕裏取下，同時單膝緩緩下跪，看著她的眼神虔誠而熾烈。

  　　“黎雪。”

  　　喊她名字時都帶了幾分鄭重。

  　　“你願意嫁給我嗎？”

  　　作者有話說：

  　　麽麽，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