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功成首輔1
作者:路歸途      更新:2022-07-13 21:44      字數:6747
  第164章 功成首輔1

    “顧大人,這膠還能做車輪?”岷章縣令吃驚道。

    “不是車輪,而是車胎,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折騰出來。”顧兆也不確定,不跟岷章縣令多說,“我去一趟廠子,叫上府縣裏好手藝的木匠一起去。”

    岷章縣令不扭捏害臊屁股上的牙印了,他知道顧大人說的正事,雖然照舊是聽不明白,但做就完事了。忙是吩咐下去,同顧大人一起打馬到了工廠。

    “你們這兒有煤炭嗎?”顧兆說完,補充:“天然的黑炭,不是木柴燒出來的。”

    “有一處,是本地鄉紳老爺家的山頭。”

    有就成。顧兆想過了,現代橡膠輪胎他們現在技術真的做不出來,更別提還有什麽內胎外胎的,那就最簡單化,做一條實心的合成橡膠輪胎,好像可以用硫,與天然橡膠加工……

    搗鼓搗鼓再說吧。

    到了廠房,沒一會木匠也都來齊了,紛紛跪地行禮,顧兆先擺手,岷章縣令便喝了聲都站著回話。顧兆就看到那些木匠工人兩腿戰戰兢兢的,是嚇著了。

    岷章縣令的嗓門震天,個頭也巨人似得,都用‘愛民如子’來形容當官的好官,那岷章縣令這個爹便是嚴父了。

    百姓敬畏害怕的緊呢,可效率確實是高。有時候百姓害怕怯懦,你好好說,他還聽不懂聽不進去還懵著,那就嚇唬住,隻管發指令就成了。

    有了岷章縣令站崗,顧大人掏出圖紙同幾人交流還是很順暢快速的。

    “你吭哧吭哧有話就放,別憋著。”岷章縣令一瞅那木匠就知道有事。

    木匠說不了昭州話,土話結結巴巴說了一通,不敢看縣令府尊,光看著顧大人手裏紙說話了。岷章縣令聽完了,土話回了句:“不是挺好的嘛。”緊跟著規矩跟大人說:“他說要是全用鐵做車輪,輪子沉重,加上了貨物,會壓壞地,馬也吃力,不如木頭和鐵鑲嵌了。”

    古代手藝人什麽卯榫、鑲嵌都是尋常手藝。

    木匠比劃,主體車輪還是用木頭做,外圍一圈用燒紅的鐵片鑲嵌箍緊了木輪,這樣一來,裏頭木頭輪架也更耐用,顧大人說的輪胎,正好留出個渠,卡進去。

    顧兆想想確實是比全鐵輪子更好一些。

    那就是車胎了。

    “要有彈力,結實,耐磨。”顧兆說著便讓師傅拿了膠過來,又說:“煤炭,還有硫——這個我來弄。”

    工廠就跟顧大人騰了一間房。

    顧兆這幾天就在工廠裏做合成橡膠,橡膠硫化後質地就變成了不易折斷,不會溫度高了就粘糊變形這特質,在提取硫方麵,比較費時間,其他的倒是還好。

    要不是顧兆的專業,就是有這個橡膠樹,想做成熟橡膠也是不容易的。

    在岷章大約半個月不到,顧兆終於折騰出近似現代橡膠輪胎質地,不過要更粗糙一些,耐用性來說比不過,輪胎是實心的,沒辦法做成空心,工藝技術達不到,裏頭的內胎也沒辦法做,更別提充氣這種事。

    橡膠輪胎實心粗細就和現代自行車胎差不多,表麵粗糙刻著防滑花紋,按照車輪卡渠粗細做的略大一些,用錘子緊緊的敲進去卡死了,這就成了。

    “按上去試試。”

    第一輛橡膠輪胎的馬車很快安裝好了,工人推著車轅,剛一上手就覺得不對,特別輕鬆,岷章縣令一看就知道好東西,他湊過去讓工人下去,換他來。

    “欸。”岷章縣令掂了掂車轅把手,是輕鬆,不過他力氣大,平時也不覺得這空車有多重,就跟底下說:“搬些石頭過來,放上頭。”

    廠裏現成的重物多,給放了一些。岷章縣令拉著車轅走了兩步,又說再放,後來是快滿了,才察覺到確實是真的好。

    走起來輕鬆了,拉貨起步也沒以前要使力困難了。

    後來套上了馬,換人坐上去試試。

    “別走水泥路,找個土路試試。”顧兆吩咐。

    這可有些難住了,工廠附近的路都修成了水泥路。最初岷章對修路很排斥,縣令也是墨跡,後來得了銀子那就幹事,主幹路修好了修完了,其他府縣都做買賣,百姓有工錢拿。

    那時候椰貨廠的、絲麻廠的,岷章屁都沒有,可縣令想到當日顧大人讓修路的事,心裏略猜到幾分,拍板先讓底下百姓動起來,全給他把路修了。

    村到鎮,鎮到府縣。哪怕是村路窄,但也給他修了。

    因此岷章的路是除了昭州城外,五個府縣最全的。這會找土路,土路早都不走了,全長了雜草野草,工人們是臨時清理了一條十來米的土路。

    馬車上去,顧兆要坐。

    “大人,這車板剛放貨有些髒,不然我試試就好,哪能勞駕您呀。”岷章縣令躍躍欲試想試。

    顧兆:“你來趕車,拿個墊子來。”

    岷章還沒流行起來坐墊,不像昭州,不止是百姓,工廠裏的工人人手一個,這會沒坐墊但很快有人拿了件衣裳來,團吧團吧給顧大人鋪在車板上。

    岷章縣令請了大人上車,他自己不在意,隨意就坐了上去當了車夫。

    說實話,也顛簸,隻是從原先的顛十級,到了現在顛六級,已經很不錯了。顧兆坐在車板上,仔細感受得出來的。這就可以了。

    “這項技術要保密,暫時不對外,另蓋個廠子,由衙門做,所賺取的利益這個錢用來改善民生。”顧兆後來跟岷章縣令說。

    木加鐵車輪好做,以後就是傳開了,這輪子別的地方一看就能學會,不算什麽技術性,唯獨這橡膠輪胎是岷章特有的,就和椰貨一般,且這橡膠輪胎也好運送,不怕摔壞不怕過期。

    “大人真的交給岷章嗎?黎老板那兒?”岷章縣令還不信。

    顧兆糾正,“不是交給岷章,而是昭州官家的東西。”

    “懂懂,下官一切聽大人了。”岷章縣令也不提黎老板了,顧大人說啥是啥,既然是要保密,那這廠子幹活管事的就得他那幾個手下來,末了又保證了一遍,指定給顧大人看好了,誰來也不好使,哪怕是黎老板問他也不會吭聲的。

    顧兆:……

    從岷章回昭州,馬車輪子就全換成了新輪子,馬兒噠噠噠走的輕快,坐在車裏的人也覺得不顛簸,走得穩。黎周周說:“以前在車裏,哪怕是走水泥路上也不敢看久了賬本,看多了頭暈,這次到好,跟平地一樣。”

    “這輪胎先給商隊馬車都換一遍,之後的賣到附近幾個州,正好往戎州忻州去。”

    黎周周知道相公還惦記著打仗的事,就說:“正好還有些散貨,全都裝了送那幾個州賣。”到時候好打聽打聽消息。

    一行人回到昭州,已經快八月底了,天還是炎熱的厲害。

    昭州城門南,有許多城外的百姓,是背著筐、挑著擔、推著車,裝著一些自家的野菜雞鴨進城賣,熱熱鬧鬧的有序進了城,看到遠方來的馬車,百姓自是避讓開來。

    等進了城,街道上的人多了,男女老幼身上衣服質地不同,可都有個特別的點,那就是昭州百姓穿衣上‘大膽’許多,包括城外的百姓,婦人們領口圓了,露出了脖頸,頭發都梳上去,幹活的穿著裙褲,腰身收了些。

    穿流光綢的女郎哥兒,更是愛俏,頭發梳的簡單,首飾也零星簡單,可就是瞧著鮮活漂亮,城裏的年輕人穿的比城外婦人還要大膽,是鎖骨都露出來了。

    沒人說,還誇讚好看,為何。

    顧夫人都這般穿戴,你要是說我不規矩,那就是說顧夫人。

    誰還敢說?

    “雜貨鋪子最近也沒新樣式,聽說霖哥兒跟著老板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我自己做的絹花老是做不好,也沒鋪子裏賣的好看,顏色亂糟糟的。”

    雜貨鋪說的就是黎周周買下來的鋪子,原先是賣北麵來的東西,現在交給霖哥兒打理,做一些衣裳首飾,柳桃跟著一起管。

    女郎們結伴去逛鋪子,就聽有人說:“回來了回來了。”

    “誰回來了?”

    “還能有誰,自然是黎老板了,我剛聽城外進來買菜的村民說的,在城門口遇到了,還看到騎馬的顧大人。”

    “那可太好了,黎老板都回來了,霖哥兒肯定也回來。”

    “還有桃子阿姐,上次我見她穿的衣裳好看,說按照她那身做,她還跟我說怎麽做,按她這麽說的一做,衣裳出來好看還適合我。”

    樣式瞧著一樣,可就是哪裏說不上來,更是適合她。

    “對啊,霖哥兒和桃子阿姐可會打扮人了。”

    女郎們急火討論衣裳打扮的事,旁人的則是發現不對了,說起了車馬輪子。

    “你剛看見了沒?黎老板那馬車輪子瞧著跟以前不一樣。”

    “看見了,看的分明,也是用木頭做的,可外頭像是用鐵包著?”

    “不對不對,還有那輪子略凸起來了,你說這都凸起來了走起來不顛的慌嗎?”

    “黎老板又不是傻,真顛簸的慌怎麽可能用?那東西黑漆漆的,大老遠看也看不出什麽,而且顧大人前些日子跑到岷章去了,你說會不會是什麽新玩意?”

    那肯定是了。

    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是什麽,有的人就說急什麽,要是顧大人黎老板琢磨出來的,那倆人不說不賣,他們現在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等著吧,遲早就知道了。

    這道理大家夥都知道,可不是好奇嘛,便又說了起來。

    岷章還能有啥?膠片?那也不對啊,車輪子裏頭的東西黑漆漆的,跟著罐頭蓋子裏的白墊片可不一樣。七嘴八舌,最後也沒說個明白。

    顧兆回了衙門寫了書信,派人去幾個州城傳出去。

    九月初,福寶開學了,黎周周送福寶上學,做了新的書包,福寶問阿爹能不能騎小白花他自己上學?

    城裏的路平坦,都是水泥路。

    黎周周還是不放心,可福寶一副可憐巴巴乖巧模樣,也沒求著撒嬌,就是拿眼神忽閃著睫毛瞧他,黎周周心便軟了,說:“我去問問你爹,商量了再說。”

    福寶啊了聲,立刻耷拉著腦袋,挎了一張小臉。

    爹才不吃他這套呢。

    顧兆回來一聽,說:“他想騎馬上學?小學是不能騎自行車的,那起碼得初中,不過小孩要是樂意,讓人牽著馬跟著。”

    讓人牽著馬繩走,那黎照曦肯定不樂意,還嫌丟人。他覺得自己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要被人這般護送牽著馬繩,招搖過市的,能不丟臉嗎。

    最後便乖乖上馬車上學,隻是不高興,也不跟他爹哥倆好了。顧兆在岷章才感受過一把肉麻的兒子孝順,如今回來大變樣,真是——

    “這樣吧,我騎馬送你半個月。”

    悶悶不樂黎照曦立刻揚起了笑臉說:“謝謝爹,福福的好爹!”

    速度快的讓顧兆懷疑,黎照曦在套路他,就等著他退讓這一步了。

    九月有兩件事,一是給戎州、忻州寫信說修路的事,兩個州城副官給回了信,盡管顧兆是給知州大人寫的,但是他一個同知,其他的知州大人自然是不可能‘跌份’給他回信,全讓平級給他交接。

    忻州是痛快答應上了,說好,還說了一些好話,也給了一些優惠,比如他們昭州要是去忻州賣貨,不收過路費,還給你們騰一個地方作為感謝。

    戎州回信就有些簡單,意思你們昭州要是真花錢不讓我們戎州出,那就來修,人手給你們準備了,之後昭州貨來戎州隨意賣。

    從兩方回信能看出來,忻州與南夷也是挨著,但還沒打到忻州,主戰場在戎州——戎州焦頭爛額,不僅挨著南夷,還挨著蕃國。

    是沒有精力做修路的事。

    不過古今通用,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昭州的水泥路大名鼎鼎的,好用好使,現如今昭州當官的出一半的錢替他們修路,這還不占?

    這等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兩州城答應了下來,那就開始動工修路吧。昭州修水泥路有經驗,也有人才,之前走過的彎路,如今都能避免,顧兆還問了爹,讓爹推薦幾個有責任心的派過去看著。

    兩州城分別往昭州的主路地圖也劃拉下來了,修路的經驗人才們名單擬定,分別派到兩州城,顧兆叫了身邊的十二十三先過去,還有他的副官也跟去。

    “別節外生枝,就是修路,修完了就回來,別插手人家的事。”

    顧兆吩咐。

    一一應是,這修路技術人員就有六百多人,等全都定下來,開始動工,昭州城裏城外的百姓還想掙個工錢也修,那就幹吧,反正昭州到兩個州城的路,他們這邊先修,一路修過去。

    另一件事,七月中出貨的昭州商回來了。王堅先到的,不過到的吉汀,處理了雜事後,派人到了昭州傳書信,請老板下來開會發錢。

    黎周周剛出昭州城沒兩天,蘇石毅帶隊到了北門,都是平平安安回來了,還帶了許多銀錢和人。

    蘇石毅買人不提了,王堅也買了人。

    黎周周看著跪地上的婦人和小女孩小哥兒,問王堅怎麽回事,先別叫他主子,都起來先出去。

    “你們先出去,別怕。”王堅安慰了句。

    等人一出去,王堅主動交代了。原來這一家人,婦人是繡娘,有一門好手藝,隻是沾染了官司,她男人被藥店醫館給坑死了。

    “……她男人喝的藥,藥店夥計給拿錯了一味,這摻和煎了有毒,她男人越喝身體越弱,她們一家便去醫館問,可醫館大夫說沒錯就是這樣便打發了人,後來人就死了。”

    然後婦人就開始告官,期間扯皮,婦人說是藥館坑害死她男的,可藥館不承認說藥材都是好的溫補的怎麽會錯,是男人自己死的。哪怕後來知道裏頭夥計搞錯了,那也糊裏糊塗的,藥館拿夥計頂事,夥計喊冤枉……

    “最後呢?”難不成人白死了嗎。

    王堅說:“最後夥計挨了板子,藥館賠了一大筆錢,有二百兩銀子,可她們家裏沒個男丁,被欺負了。”

    打了官司,二百兩賠銀是露在外頭,眾人皆知。

    婦人護不住銀子,她男人還有個兄弟,是帶著婆母公爹上門討要銀子,說這是她兒子的賣命錢,不能你個外人拿著,又沒給我死去可憐的兒子生個帶把的,都是賠錢貨。

    每天是來漫罵、堵著,還請了族長主持公道。

    “原先住的屋子也成了她小叔子家的,沒田地,銀錢她最初是想打發息事寧人,結果一掏再掏,我要是沒遇見,她們三人就吊死吧。”王堅說完了,“老板,我想著她也有個手藝,隻是沒依靠,便自作主張買回來的,其實還沒簽契書。”

    黎周周看王堅說繡娘遭遇時,臉上神色平平,隻有眼底帶著幾分情緒,若是以前,這種事,王堅肯定憤憤不平,如今全都收斂起來了。

    “你坐下,我正好跟你說事。”黎周周知道王堅想讓他買繡娘一家三口,讓他簽了契書。

    這買人的銀錢,他能出,王堅也能出。

    “這事暫時不提,王堅我問你,你可想嫁人,可想有個好夫婿?”

    王堅怔住了,而後搖搖頭,掏心窩子話,說:“老板,我見過我姨娘的活法,跟一屋子的女人鬥心眼全依靠一個男人,也見過花娘巧娘的事,外出走貨,見多了,我就害怕,我怕嫁人了。”

    “若是能遇上個好的,我自然也願意,可我不覺得我會遇上好的。”

    “我現在這個名聲,還是個庶出,即便是您抬舉我給我找個好的家裏富裕的,那我自然不能再這般做買賣出去拋頭露麵了,要是尋個低的也好,靠著我吃飯,我也能掙來,就怕他不樂意嫌我,可我不覺得我哪裏要受他嫌棄。”

    “我堂堂正正的掙錢,怎麽就要受白眼嫌棄呢。”

    黎周周拍了拍王堅胳膊,這孩子才十六七,他第一次見時還是個什麽情緒都露在臉上的,躲在王老爺身後,一臉臊的慌,如今卻一年比一年穩重,也有自己想法。

    “王堅,我想給你分股份,你先別急聽我說,我不是可憐你,我在京裏開的鹵鴨鋪子,我出錢技術,我有個朋友管事,我來了昭州之前就和他說了,五五對半開,自然跟你不可能。”

    黎周周說到不可能,看到王堅鬆了一大口氣,還有些想笑,人人都想占便宜,可小樹不想占他的,王堅也是,都是擔心拿的多了。

    “以後出貨可能多是要靠你,自然不能拿你當個小管事給你發工錢,給你股份不多,也是讓你替我用心好好辦事,賺的多了你分的也多,你可以自己置辦個宅子,以後就自己立起來了。”

    王堅聽到自己置宅子,自己立起來,不由心動了。他原本想說,即便是不給股份,他也好好辦事,絕不會二心的,可如今是動搖了。

    “你的事我知道你心裏看的清,我不勸你嫁人或是不嫁,你這年歲在時下來看不小了,得為你自己籌謀規劃。”黎周周說。

    王堅是他父親送來奉承他的,可跟了他做買賣,王堅名聲壞了,人見多了要強了,最後他一撒手,全讓王堅被按著頭任人宰割。

    黎周周做不到。

    “繡娘三人,你要是置辦了宅子,府裏也缺一些煙火氣。”

    王堅眼眶紅的,含著滾滾的淚,最後點頭哽咽說:“老板、老板——”他說不出謝字,謝字太輕太輕了。

    “你爹那兒要是有阻力,我來說。別怕,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你自己開心高興就成。”黎周周說。

    其實阻力不大,王老爺當年是主動送人,可那時候王家地位低,被大商賈打壓欺負,王老爺是腆著臉求,逢低做小,如今王家生意大了,開始在意名聲,也要臉了。

    自然在顧大人黎老板這兒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王家生意越好越紅火,地位眼瞅著越高,眼紅的拉不下王家生意,那就背地裏編排說王堅這個‘弱點’短板,說的難聽話都有,故意的。

    王老爺知道這些人是眼紅嫉妒,可久而久之,還是覺得不好聽,加上王夫人也不愛,府裏未出嫁的女郎們名聲都被累及了,幾次三番的提出四哥兒年紀到了該嫁人了,她給踅摸好了對象。

    把這個禍害麻煩丟出去,禍害別家名聲吧。

    要是黎周周說王堅獨立門戶,那王老爺肯定不樂意——他人還在呢,又不是死了,還分家,分哪門子家?再者,就是分家那也是嫡子提出的,哪裏有個庶出先提這個。

    可也不是不能運作。

    王夫人是個缺口,且很好說通。再者也不是分家,王堅還是王老爺的哥兒,隻是年紀大有了本事搬出來,也好活動開來。

    黎周周知道,王老爺舍不得王堅在他跟前這個‘紅人’形象,還是想吃著王堅的利益,卻又不想讓王家名聲再受損。

    一來二去很快就說好了。

    明麵上看,王堅搬出來,昭州人都能瞧著,以後說王堅那就是王堅。

    果然用不了幾番口舌,王家就說通了。王堅也給自己瞧好了宅子,就買在離黎府近的二進宅子,還買了下人,而繡娘母子三人,也簽在了王堅名下。

    昭州城第一個自立門戶的哥兒有了。

    這事一出,昭州人又津津樂道說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