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完
作者:陸醉      更新:2022-07-11 16:34      字數:10140
  第108章

    許新月做了一個夢, 夢回末世。

    她看見他們葉隊笑著對她說:“月牙,新婚快樂!”

    還看見他們葉亭戰隊的其他成員,但他們似乎看不見她。

    她看見陸楓正拿著他們葉隊的契約劍小心翼翼地擦拭, 看見他那張仿佛被精心雕琢過的臉一如既往地提不起興趣,心裏的想法依舊是,好美的一張臉,好毒的一顆心。

    她看見林湛正吃著本該屬於她的小魚幹,自己吃, 還給他麵前的……嗯, 像是變異植物,但和她過往見過的變異植物大有不同, 是個三頭身的小女孩,背後還長著一對翅膀。

    仔細看她的臉, 居然意外的有點像她,但又有點像他們葉隊,就像是她和他們葉隊的結合體,或者說,孩子?

    突然有點壓不住陸白的棺材蓋是怎麽回事?

    她和她一樣, 也很喜歡吃小魚幹,但林湛那狗東西, 老自己吃,不給她喂, 非要她“牙”一聲提醒, 他才喂半條給她吃,喂完後, 還不忘嫌棄一句:“小月牙都沒你能吃。”

    她聽了, 很想給他回一句:“屁, 你爹天下第一能吃。”

    她還看見一個坐在輪椅上正擺弄機械零件的青年,這青年她認識,甚至比認識他們葉隊他們還早,是北境荒野極寒之地,除她之外的另一個不能惹。

    那個同時擁有光明和黑暗兩種相生相克的異能,手段殘忍,擅長虐殺的黑白郎君。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加入了葉亭戰隊。

    倒不奇怪,因為他們葉隊有說過,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是他們戰隊的一員。

    隻是她死得早,沒能等到他加入戰隊的那一天。

    葉亭等她一一看過在場的人,才開口跟她介紹道:“林湛麵前的那是芽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自爆後回來過一次,留下了一滴淚,它是你的淚和我的血共同孕育而成的那棵小綠芽,我給她取名叫芽芽,綠芽的芽。”芽芽是她留給他的念想,但並不能取代她的位置,所以,給它取名的時候,他用了綠芽的芽,而非月牙的牙,意在懷念,而非取代。

    許新月當然記得。

    那一場夢過後,她就再也沒有夢見過他,也沒有夢見過他們戰隊的其他人,有時候,她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她白天不夠想他們,所以,夜裏做夢才沒有夢見他們。

    “坐在輪椅上的那位是黑白,你應該不陌生,他是在你自爆之後加入的戰隊。”葉亭繼續跟她介紹。

    許新月確實不陌生。

    對黑白郎君加入戰隊的事情,也接受良好。

    “葉隊。”她叫了聲,心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跟他說,但臨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我在,我一直在,包括戰隊的其他人,我們一直在你身邊。”葉亭說,“我沒辦法陪你去另一個世界,其他人也是,但是冬至可以,他是獨屬於你的葉亭戰隊,也是我們每一個人。”

    許新月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許冬至身上看到那麽多人的影子了。

    “你自爆後,會不會也穿越到我現在在的那個世界?”她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葉亭卻是搖頭。

    “不會,我自爆後,隻會回到我原來那個世界。”

    “你原來的那個世界?”許新月似是想到了什麽,又問,“你原來的那個世界是2044年嗎?”

    “是。”葉亭沒有隱瞞,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隱瞞,隻是沒有人相信而已。

    “那你不就是……”許新月的話沒有說完。

    但葉亭還是猜到了她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回了她一句:“是我。”

    “那我將來是不是可以見到你,2044年的你,或者,更早以前的你。”他來自2044年,但不是在2044年出生的,時間應該還能再往前推個……多少年來著?

    “我生於2022年,但我們不會再見。”葉亭說。

    “為什麽?”許新月不解,“那時候,我已經死了嗎?”2022年,她多少歲來著?靠,腦子不夠用,不會算。

    “沒有,那時候你還活得好好的,兒孫滿堂。”葉亭道。

    “那為什麽我們不會再見?”許新月皺眉問。

    “因為我不想再讓你經曆一次末世,你所在的世界,是我為你創造的全新的世界,不會和這個世界銜接,也不會有末世。”更不會有他。

    許新月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沒有全懂,也沒再問,隻是心情有點低落。

    葉亭看出了她的低落,轉移話題道:“想不想聽你湛哥他們說話?”

    “不是很想。”許新月實話實說。

    葉亭:“……”

    他就不該問她想不想。

    “沒有不想,就是想。”說完這話,他便將目光落在林湛他們身上,道,“月牙結婚了,你們一人給她送一句祝福吧!”

    他這話一出,林湛他們仿佛才能聽見他的聲音一般,紛紛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說誰結婚了?”林湛懷疑自己聽錯了。

    “月牙。”葉亭說。

    “你沒事吧?”許新月屍骨都寒了……不對,屍骨都沒留下,想像他一樣詐屍都不成。

    “說祝福。”葉亭懶得跟他吧啦。

    “瘋了?”林湛挺想上前去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的。

    但還沒等他付諸行動,葉亭先冷下臉來。

    “說!”

    “好嘞。”林湛秒慫,“月牙妹妹,新婚快樂,想吃什麽給湛哥托夢,湛哥幫你吃。”

    “吃屎吧你!”許新月沒忍住罵道。

    可惜林湛聽不見。

    但葉亭幫她轉達了。

    “月牙讓你吃屎。”

    “你確定是月牙妹妹讓的?”林湛嚴重懷疑是他讓的。

    葉亭沒理他,對他身旁的芽芽道:“芽芽也說一句,祝你月牙媽媽和陸白爸爸新婚快樂!”

    “好的,牙牙。”芽芽乖巧應道。

    “是爺爺。”葉亭糾正。

    “牙牙。”芽芽無辜臉。

    葉亭:“……”

    “算了,直接說祝福。”

    “祝月牙媽媽和陸白爸爸新婚快樂牙~”芽芽說。

    “到你了。”葉亭把目光落在陸楓身上。

    陸楓很配合地說了句:“月牙,新婚快樂!”

    他說完,就輪到黑白了。

    黑白頭也不抬,一邊擺弄他的零件,一邊敷衍地說了句:“新婚快樂!”

    就在許新月以為他們不走心的祝福到這裏徹底結束了的時候,她又聽到一個聲音對她說:“小月牙,新婚快樂!”

    “這是?”許新月懷疑自己幻聽了,因為這個聲音她從未聽過,現場也沒有其他會和她說這話的人。

    “這是十八的聲音。”葉亭說。

    “十八?”許新月下意識看了眼陸楓手上拿著的那把,他們葉隊的契約劍,然後,那把契約劍就從陸楓手中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她的眼前,懸浮在半空中,像是在跟她對視。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十八層地獄。”

    還是那個聲音,聽不出是從哪傳出來的,像是在她身邊,又像是無處不在。

    “十八一直會說話嗎?”她問葉亭。

    “是的。”葉亭點頭。

    “隻有你能聽見?”她之前並沒有聽過它說話,這是第一次。

    “是的。”葉亭再次點頭,“現在你也能聽見了,不過,隻這一次。”他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再次見麵的機會,因為真沒時間寫。末世太難了,幾乎每天都在經曆生死,連他的本職工作都變成一種奢侈。

    許新月覺得挺新奇的,伸手戳了戳懸浮在她麵前的劍,然後,她就見她麵前的劍彎下劍柄在她指尖蹭了蹭。

    許新月笑了,剛想再跟它互動一下,就聽見葉亭說:“一起拍張照吧!”

    許新月聞言微愣,既而點頭說:“好。”

    然後,葉亭就開始招呼眾人一起拍照。

    眾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想拍照,但還是配合地從各自的位置上站起來。

    林湛起來後,還不忘推著沉迷各種機械零件無法自拔的黑白的輪椅一起走,成功換來他一記“感激”的白眼。

    等葉亭調試好光腦後,幾人便在他的身旁站定。

    陸楓第一時間站在了葉亭的左邊,林湛想推著黑白站在葉亭的右邊,被他阻止了。

    “這是月牙的位置。”他說。

    林湛:“……”

    林湛在他瘋了和毛骨悚然之間猶豫了下,最終選擇了前者。

    果然,近朱者赤,近陸瘋子者瘋。

    所有人都站定了後,葉亭把還站在原地的許新月叫到了他的身旁。

    隨著快門聲響起,這一幕永遠定格在了照片裏。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許新月睜開了眼。

    她不知道的是,她夢醒的時候,他們葉隊低低說了句:“閨女,希望你這一生平安喜樂。”

    隻覺得這場夢過於真實了。

    思緒間,房門被從外麵打開,進來的人是陸白。

    一見他,許新月便收回思緒,坐起身來,對他張開雙手要抱抱。

    陸白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問她肚子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飯。

    許新月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她做的那場夢的內容,並不覺得餓。

    “我夢到我們葉隊了,還有戰隊的其他人,他們都祝我們新婚快樂!”她說,“夢很真實,仿佛我真的短暫地回了一趟末世。”

    “沒準你真的短暫地回了一趟末世呢!”陸白道。

    許新月想說不可能,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床頭櫃上放著一樣東西,看清楚那樣東西是什麽後,她想說的就變成:“我真的短暫地回了一趟末世。”見到了他們葉隊和戰隊的其他人,還拍了一張照片。

    現下這張照片被裱在了相框裏,擺在他們的床頭櫃上。

    她幾乎是顫抖地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相框裏是她在夢裏和葉亭他們的合照,裏麵有著包括她在內的,葉亭戰隊的每一個人。

    他們是那麽的真實,真實到她甚至沒有懷疑這是一場夢中夢。

    陸白像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相框的存在一般,問她:“這是什麽?”

    “新婚禮物。”許新月說,“我們葉隊送的新婚禮物,葉亭戰隊所有成員的合照,包括我在內。”說著,她還把照片給陸白看。

    陸白最先看到的是她,她穿著昨天穿的嫁衣站在照片的中間,笑得眉眼彎彎,她的左右分別有兩名青年,身上穿著不同於他們現在的衣服,模樣個頂個的好看。

    最好看的是站在照片最左邊的青年,那模樣,連自詡長得很好看的他都自愧不如。

    除了人外,還有一個……嗯,長著一對翅膀的三頭身小人兒,看著和許新月長得有點像,和許新月身旁的青年長得也有點像。

    意識到這一點後,陸白立馬不關注站在最左邊那個長得比他更好看的青年,而是死死地盯著站在許新月左手邊的青年。

    青年手中拿著一把劍,模樣也長得很好看,但並不似他身旁青年那般美得不可方物,他的美是幹淨且純粹的,渾身上下仿佛透露著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如果換上一身古裝的話,那定然是謫仙一般的存在。

    陸白有種預感,這人應該就是許新月時常掛在嘴邊的葉亭。

    “哪個是你們葉隊?”他問。

    “這個。”許新月指著他正看著的人說,“他左手邊的是陸瘋子,一個瘋批美人,我右手邊的是林狗,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人是真的狗,他前麵坐在輪椅上的是在我自爆後加入戰隊的黑白,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有著和夏至弟弟類似的體質的黑白郎君。”

    “這個呢?”陸白指著她和葉亭中間的芽芽問。

    “這是芽芽,綠芽的芽,怎麽寫來著?”許·文盲·新月問。

    “月牙的牙,上麵再加一個草字頭。”陸白在她的掌心寫給她看。

    許新月看懂了,接著說:“我們葉隊說,芽芽是我的淚和他的血共同孕育而成的一棵小綠芽,算是我和他……孩子?”

    “換個說法。”陸白不想聽她和別的男人有孩子。

    “算是我們倆的孩子,我們葉隊的孫女。”她記得他們葉隊讓它管她和陸白叫爸爸媽媽,管他自己叫爺爺。

    這個說法可以,陸白愛聽。

    “就是我們倆的孩子。”他們倆的孩子,長得像她,還有她爸,他完全可以接受。

    “我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她還是棵小綠芽,後麵怎麽變成這樣的,我忘問了,應該是和炸雞一樣變異了,屬於變異植物的一種。”她能感覺到芽芽身上的植物元素很濃鬱,不是植物係異能者,就是變異植物。

    相比於前者,它很明顯更像後者,因為它最開始是一棵小綠芽。

    “這是十八,我們葉隊的契約劍,全名叫十八層地獄,我今天才知道它是會說話的,隻是它說的話,隻有我們葉隊能聽見,它也祝我們新婚快樂。”

    陸白已經見識到植物的各種變異,對冷兵器也能變異這種事情接受得還算良好。

    “這張照片不能讓其他人看到。”這張照片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她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很可能也會跟著暴露,包括她是異能者的事情。

    “這張照片隻有我們倆和夏至弟弟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一點,但她就是知道,就好像她就該知道。

    陸白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她說隻有他們仨能看到,那便是隻有他們仨能看到,沒想過去驗證。

    事實上,這張照片也確實隻有他們仨能看到。

    葉亭既然能把這張照片送到這裏來,自然不會讓他們因為這張照片陷入險境。

    陸成誌和錢愛香省城還有工作,不能在這裏待太久,在他們婚後第三天早上就回省城去了,沈追司開車帶陸白和許新月送他們去火車站,許冬至沒去。

    他們走後,許新月他們仨的生活變化不大,隻多了些少兒不宜和晉江VIP會員都不能看的內容。

    作為少兒的許冬至,為了不受他們荼毒,一改往日的死宅,幾乎每次沈追司,或者,秦讓過來接炸雞,他都跟著一起去。

    知道紅薯和土豆的產量遠高於水稻後,他們就不再讓炸雞催生水稻,一直讓它催生紅薯和土豆。

    為了提高效率,他們在農場裏又建了不少大棚,總的覆蓋麵積從一畝漲到五畝,總產量也翻了五倍。

    再加上炸雞來得勤,待得也久,每天都有幾十萬斤的紅薯和土豆從農場運出,再運往各地災區。

    積雪化了後,不需要大棚,回到部隊的自留地後,總產量更是翻了又翻。

    漸漸地,他們周邊各地的饑荒問題都得到了緩解,連他們大隊都分到了救濟糧。

    但想要徹底解決饑荒問題還很困難。

    他們能做的,也隻有多多催生糧食,再把糧食往更遠的受災地區送,讓更遠的受災地區的老百姓們,也能吃上救濟糧。

    沈追司自從雪化了後,就一直奔波在往各地送救濟糧的路上,許新月他們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見他一麵。

    所幸現在糧食多了,再見他時,他瘦還是有瘦,但沒有再像去年那樣一下子瘦了十幾二十斤。

    時間一晃就到了秋收。

    今年的收成比起前兩年並沒有好轉,甚至更差。

    但因為有救濟糧,他們,包括周邊地區的老百姓們,接受起來比前兩年要好很多,尤其是比去年。

    去年遲遲等不來救濟糧,收成又不好,老百姓們的天都快塌了。

    但也隻有他們,包括周邊地區的老百姓們勉強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更遠一點的地方,尤其是重災區的,□□問題層出不窮。

    流民落草為寇,四處劫掠,死人,吃人事件不斷,天災加上人禍,老百姓們的日子苦不堪言。

    許新月他們秋收前最後一次見沈追司的時候,他說他要去偏遠的重災區送救濟糧,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

    他們並沒有太在意,隻當這次分別要比以往更久一點,卻沒想到這次分別差點就成了訣別。

    秦讓把沈追司傷重的消息告訴許新月他們的時候,許新月他們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不是去送救濟糧嗎?怎麽會傷重?救濟糧被搶了?”許冬至有看報紙,知道重災區有不少流民落草為寇的事情,這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知道沈追司他們是送救濟糧的,會搶奪倒也不奇怪,隻是可能性相對比較低。

    因為往災區運送救濟糧的,基本都是軍方的人,而軍方的人在執行這樣的任務的時候,都是有配備武器的。

    那些流民在落草為寇之前,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對付普通老百姓還行,對付攜帶熱武器的軍人,那多少有點像是在送死。

    “不是救濟糧被搶,是剿匪的時候受的傷。他去送救濟糧的地方,有一夥匪徒盤踞在山頭很久了,那山頭地處偏僻,又易守難攻,饑荒之前,當地部隊好幾次派兵去剿匪都沒能成功。”

    “饑荒之後,那夥匪徒愈發猖獗,不僅燒殺搶掠,還把當地的老百姓們抓到山上去當儲備糧。”他們盤踞的山頭附近本就窮,又遇到饑荒,他們想搶糧食都沒得搶,沒有糧食,那就隻能吃人了。

    “那夥匪徒建國前就盤踞在山頭,不僅占據了地理優勢,手頭上還有熱武器,沈追司對上他們,沒能一舉將他們殲滅就算了,還差點把自己的命交待進去。”

    “現在正在當地省醫院進行治療,因為傷勢過重無法進行長途轉移,隻能在那邊等死……我是說,蘋果能救他嗎?”

    “應該能。”回答他的人是許新月。

    “大概需要多少蘋果?你們還有嗎?”秦讓問。

    “不好說,得看傷勢,如果傷勢過於嚴重,蘋果可能救不了。”蘋果的回血效果不算太好,遇到掉血慢的病還好,遇到掉血快的病可能供不應求。

    “中了四槍,目前是昏迷不醒狀態,出氣多,進氣少,算嚴重嗎?”秦讓把沈追司的情況簡單跟她說了。

    “算,但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炸雞就能救他。”許新月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是用蘋果救,是用異能救。”

    “那是什麽?算了,不重要,能救就行。”秦讓說,“他現在在的地方距離我們這裏有點遠,坐火車的話,大概要八天,回來很可能連一口氣都不剩。能不能先用蘋果給他吊著一口氣,再慢慢把他運回來?”

    “為什麽要這麽麻煩?”許新月皺眉,“直接讓炸雞過去把他治好不就行了。”

    “不行。”秦讓搖頭,“我是說炸雞不能過去。”

    “為什麽?”許新月不解。

    “哪怕炸雞回程不需要時間,單是過去也要八天,八天時間,就算隻催生一百萬斤糧食,也能救很多很多人,你懂我的意思嗎?”秦讓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

    許新月懂了,這是要犧牲沈追司的意思。

    “我能救他。”她說,“炸雞留下來,我去救他。”

    “你怎麽救?不會是要炸雞閃現到你的身邊吧?那回程同樣需要八天。”意義不大。

    “炸雞是我的契約植物,我能和它共用它的異能。”許新月說。

    “什麽時候能出發?我安排。”沈追司不等人,秦讓沒有浪費時間去深究她這話信息量,隻想盡快出發去救沈追司。

    “你安排,我們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完了就能出發。”許新月說。

    “行。”

    這趟去救沈追司,就許新月和陸白去了,許冬至沒去,他留下來陪炸雞。

    秦讓也去了,除了他外,還有十幾位軍人。

    沈老太太知道許新月要去救沈追司後,給她準備了不少吃食讓她帶著路上吃。

    這一去,就是八天。

    到沈追司所在的醫院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是出氣多,進氣少,是吊著最後一口氣。

    許新月第一時間用異能給他續一下命。

    等秦讓他們安排妥當,確定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她才正式開始給他治療。

    因為沈追司的傷勢著實嚴重,她幾乎消耗了大半的異能才將他徹底治愈,完事後,連著幹了七碗飯才算緩過來。

    見沈追司從吊著一口氣到徹底痊愈隻用了短短幾分鍾時間,秦讓和十幾位軍人有多震驚暫且不說。

    許新月吃飽喝足後,就拉著沈追司說要去給他報仇。

    沈追司和那群匪徒正麵交鋒過,知道他們有多難對付,不是很放心讓她去。

    “那座山的地勢很複雜,易守難攻,那群匪徒手裏還有不少熱武器,不是你能……”

    不等他把話說完,許新月就開口打斷了他。

    “好好說話,小心我再讓你出氣多,進氣少。”

    沈追司還不知道他是被她用異能救的,突然想到什麽,問她:“炸雞也來了嗎?”

    “沒有。”許新月搖頭,“秦大哥說炸雞得留下來催生糧食,不能過來救你,我隻能親自過來。”

    沈追司聽她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因為他,讓災區的老百姓們損失上百萬斤的口糧。

    “你怎麽救的我?用蘋果嗎?”

    “不是,用異能,炸雞是我的契約植物,我能和它共用它的異能。”許新月把之前說給秦讓聽的話複述一遍給他聽。

    “我就說你厲害得有點不正常。”沈追司始終沒有忘記她去年踹他的那一腳,“但他們有熱武器。”

    “熱武器算什麽,我在這個世界無敵好嘛!”許新月一點也不謙虛。

    沈追司隻當她是在吹牛,但還是問了她一句:“熱武器真的傷不了你?”

    “你可以試試。”許新月說。

    “不了,浪費子一彈……我是說,我相信你。”沈追司道。

    許新月沒跟他計較,她已經很久沒有活動手腳了,恨不得馬上上山去剿匪。

    沈追司沒有馬上帶她上山去剿匪,而是交代了秦讓一番,讓他帶她上山去剿匪。

    因為他暫時還不宜出麵。

    秦讓帶上許新月和五名軍人一起進山,餘下的軍人守著沈追司,以免別人發現沈追司的身體痊愈的事情。

    陸白沒有跟許新月他們一起進山,雖然他挺想去的,但許新月說她要剿匪,無暇顧及他的安全,讓他待在這裏陪沈追司。

    他就很聽話地待在這裏陪沈追司……大眼瞪小眼。

    “你就不擔心月牙妹妹嗎?”

    “月牙能共用炸雞的異能,幾乎是無敵的,必要的時候,炸雞還會閃現到她身邊保護她,基本不會有危險。”陸白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相信她。”

    “那我也相信她好了。”沈追司有些無奈道。

    許新月剛出發的時候,人還是規規矩矩的,等進山後,那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眨眼的功夫,秦讓就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她後,他也不敢太肆意地尋找,因為這裏是匪徒的地盤,敵暗他們明,還有就是,就許新月那消失的速度,他是真的放心,是個人都追不上她。

    對於他們來說,易守難攻的山,對於許新月來說,如果無人之境。

    她幾乎是一路砍瓜切菜,直搗敵人老巢。

    甭管這座山的地勢有多複雜,也甭管這些匪徒有多會隱藏,在一個異能者,還是植物係異能者麵前,如履平地,無所遁形。

    有些人甚至連許新月的樣子都沒看到,就被她打得不省人事,這還是許新月手下留情。

    他們過來之前,許冬至知道她有剿匪的念頭,再三跟她交代,如非必要,不要傷及人命,哪怕對方是窮凶極惡的匪徒也是,最多打個半死,剩下的交給國家的人處理。

    許新月還算聽話地把他們都打得不省人事,沒有打到不久人世。

    這山裏的匪徒有不少,大概有……她沒數,不是數不清,總之全部打得不省人事廢了她不少工夫,畢竟普通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她打死了。

    把匪徒都收拾得差不多,她才帶著秦讓他們一個個去撿屍體。

    屍體多到秦讓他們差點沒撿完,還好還有當地的軍人幫忙。

    撿完屍體,許新月又在山裏巡視了一圈,看有沒有漏網之魚,結果漏網之魚沒有,漏網的野雞和野兔倒是有,她抓了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再多的就沒有了,這座山都快被那群匪徒掏空了,野雞和野兔還是她從犄角旮旯裏抓到的。

    秦讓等她巡視完回來,就帶著她和那五名軍人離開,餘下的掃尾工作,交給當地的軍人。

    沈追司見他們平安回來,提著的心這才鬆了,等聽完秦讓說的,許新月剿匪的過程後,他整個人……怎麽說呢?有好有壞。好是那群匪徒終於落網了,還解決了不少被綁的老百姓,壞是被許新月的能力震驚壞了。

    難怪她之前跟秦讓說,他們有什麽殺人放火的勾當可以找她幫忙。

    她真的太適合……為民除害了。

    殺人放火是不可能的。

    這趟進山麵對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她都沒有殺人放火,其他的,更不可能。

    剿完匪,許新月他們又陪沈追司在這邊“養”了幾天的傷,才帶著“病怏怏”的沈追司回他們省城繼續治療。

    回到他們省城後,那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許新月能共用炸雞的異能的事情,秦讓非常沒義氣的上報了,上麵挺重視的,但並沒有來打擾許新月他們的生活,倒是有讓沈追司來問過,許新月能不能也幫忙催生一些糧食。

    許新月答應了,但不是和炸雞一起來,是和炸雞輪著來,炸雞休息的時候,她來,炸雞來的時候,她休息。

    炸雞並不是每天都會幫忙催生糧食,它心情好的時候,可能連著來,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可能連著不來,平均下來大概就是每兩天去一趟部隊。

    許新月肯跟它輪著來就等於每天都有幾十萬斤的糧食,總的翻了一倍。

    忙忙碌碌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1961年就過去了,饑荒三年也到頭了。

    從1962年開始,老百姓們的生活便能越來越好。

    當然,一開始好的不是很明顯。

    沈追司他們還是會過來接他們去他們部隊的自留地催生糧食,但來的次數明顯減少了,因為受災的人在慢慢減少。

    等減少到不需要再動用炸雞的異能後,他們便沒有再來了。

    許新月他們的生活,也總算歸於平靜。

    饑荒徹底結束後,國家根據他們在饑荒年裏的貢獻,給予了他們不少的獎勵,其中最讓許新月滿意的就是,國家把他們家後麵那座在饑荒年裏被薅禿的山和山腳下的地都劃分給他們。

    當然,對外並沒有說劃分給他們,而是說要用來建造軍一事基地,非軍方人員不能隨意進入。

    除了山和地外,國家還讓人來給他們裝修了小洋房,挖了井,通了電,裝了電話。

    有山有地,還有精裝修的小洋房和吃不完的肉,許新月他們的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逍遙自在了。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了,番外不定時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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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則出身富貴,長相好看,但好吃懶做,驕縱任性,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許幼魚以為自己拿的是對照組反向打臉劇本,直到她發現她在書裏的老公是她的死對頭陸席年。

    許幼魚:“……”

    對照組可以輸,陸席年必須死!

    陸席年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到七十年代,成了戰場上的一名軍人,曆經九死一生回到家裏,等待他的不是陌生的家人,是他熟悉的死對頭許幼魚。

    他的死對頭許幼魚不僅成了他的媳婦,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

    看著挺著個大肚子,一如既往作天作地作空氣的許幼魚。

    陸席年:“……”

    湊合過吧,還能離咋滴!

    專欄預收文《在年代文裏躺平[快穿]求收藏

    顧白許了個願望,要成為年代文裏的女強人。

    然後,她就穿了。

    穿成六十年代的知青,她準備摩拳擦掌大幹一場,結果剛下鄉就被村裏的糙漢子惦記上。

    穿成七十年代的學霸,她準備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結果樣樣都被同桌碾壓。

    穿成八十年代的寡婦,她準備挽起袖子發家致富,結果下海淹死的丈夫帶著巨款回來了。

    變成九十年代的奶包,她準備邁開小短腿贏在起跑線上,結果剛成年就被竹馬叼回了家。

    ……

    成為女強人太難了,她還是躺平任嘲吧!

    陸青行:“你確定要躺平任操?”

    顧白:“確定。”

    陸青行:“那我就不客氣了。”寬衣解帶。

    顧白:“????”

    【穿書之前】

    顧白:“再見了陸青行,今晚爸爸就要遠航。”

    陸青行:“顧白……”我也去。

    顧白:“goodbye!”

    【穿書之後】

    顧白:“說好的goodbye呢?為什麽你也在書裏!”

    陸青行:“我說的是顧白,gù,bái,顧白。”

    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