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作者:陸醉      更新:2022-07-11 16:33      字數:4063
  第76章

    陸白帶陸玉離開家後, 直接朝後山的方向走去。

    陸玉原以為他所謂的帶他出去走走,是帶他到大隊裏四處走走,結果一出門, 他就把他往山裏帶。

    不過,去哪走走對他來說,其實沒太大所謂,因為他和他出來,主要是想跟他打探許新月他們家的事情, 好撬他牆角, 去哪走都一樣。

    往山裏走,說話還更方便。

    剛走到山腳下, 陸白就停下來了,指著一處植被茂盛的地方對他說:“我當初就是在這裏遇見的月牙, 我從山上下來,她坐在草地上吃蘋果,第一眼見她,我便認定她就是我要娶的有本事的女孩子。”

    陸玉下意識想象許新月坐在他指的草地上吃蘋果的畫麵,換作是他, 見到這樣的畫麵應該也會受到衝擊,但一眼便認定許新月是個有本事的女孩子還不至於, 雖然許新月的氣場很強。

    “就因為她在吃蘋果嗎?”蘋果在他們這個年代是稀罕物沒錯,但也沒有稀罕到這種程度, 至少對於他和陸白來說, 沒有稀罕到這種程度,他們家的條件不錯, 完全吃得起蘋果。

    “對。”陸白點頭, “她隻咬一口就把蘋果扔了, 剛好滾到了我的腳邊,我看了一眼,又大又紅。”

    “最重要的是,除了扔掉的這顆,她懷裏還抱著兩顆,看到我之後,她就把那兩顆都給我了,這誰能拒絕得了。”他反應過來後,就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接受了,就意味著許新月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富婆。

    因為作為一個軟飯男,是不能接受自己富婆以外的女孩子給的東西的。

    他媽不止一次跟他說過,一旦他接受了一個女孩子給的東西,那這個女孩子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富婆。

    他從接過許新月遞給他的蘋果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認定許新月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富婆,也是他將來要娶的有本事的女孩子。

    陸玉又下意識想象了下那個畫麵。

    很好,他也拒絕不了。

    就是這麽好的事情怎麽就給陸白遇上了。

    “你就不怕真正有本事的是她的家人,不是她嗎?”

    “我當時雖然看不出來她家庭情況如何……”因為許新月當時無論從穿著,還是外形看,都不像是家庭條件好的人,更像是難民,“但看得出來她是個有本事的女孩子,她給我的感覺就很強。”

    陸玉懂了。

    和他第一眼見許新月一樣,他覺得他應該也是感覺到了許新月身上那強大的氣場。

    “她真的很強嗎?”

    “是的。”陸白頷首,“她是我見過最強,最有本事的女孩子。”

    “那她家裏是什麽情況?你信上沒說,爸媽想知道。”陸玉其實沒太看明白許新月他們家的情況,因為除了許冬至那個弟弟外,他並沒有見到許新月的其他家裏人,陸白信上也沒提到過。

    “她爹娘都沒了,家裏就剩夏至弟弟和我。”嗯,陸白沒忘了把自己也算進許新月他們家裏。

    “爹娘都沒了?什麽時候沒的?”陸玉有些驚訝。

    “她爹是去年年底沒的,娘是今年春耕的時候沒的。”陸白如實說。

    “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是她爹娘留下的?”陸玉問。

    “不是。”陸白搖頭,“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是不久前才蓋的,我第二次寄回家的信上不是說了嘛!”

    “那封信被咱爸拿了,我沒看到。”陸玉解釋,“你信上都寫了什麽?”

    “也沒寫什麽,就把我遇見月牙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跟咱媽說了,結果信落咱爸手上了,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想到他罵在信上罵他的那些話,陸白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遇見月牙之後都發生什麽了?”陸玉問。

    “遇見月牙之後,我就過上了咱媽說的衣食無憂,俗稱吃軟飯的生活,是真的衣食無憂,軟飯也是真的香,咱媽沒有騙我。”陸白一臉幸福道。

    陸玉看得出來他所言非虛,正因為看得出來,他才想撬他牆角,取代他過上他們媽說的衣食無憂,俗稱吃軟飯的生活。

    “她靠什麽讓你過上這樣的生活的?進深山打獵嗎?還是她爸媽給她留了錢和票?”

    他到許新月他們家的時候,許新月才剛睡醒,連工都沒去上,應該不是靠上工讓他過上這樣的生活,靠上工也沒辦法讓他過上這樣的生活,那就隻有進深山打獵和她爸媽給她留了錢和票這兩種可能。

    剛才在飯桌上聽他們提到進深山的事情,從沈追司說話的內容和語氣來看,許新月應該進過不少次深山,並且還能在深山裏獵到獵物。

    “靠進深山打獵。”陸白說,“她爸媽什麽都沒給她和夏至弟弟留下,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給的,包括房子也是。”

    “靠進深山打獵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還建小洋房?”陸玉有點不敢相信。

    “建小洋房的錢是她賣人參得來的。”陸白說。

    “她還在深山裏挖到了人參?”陸玉問。

    “嗯。”陸白點頭。

    陸玉見他點頭,沒問他人參賣了多少錢,他問的是,“小洋房可不是什麽人想蓋就能蓋的,她是怎麽蓋起來的?”

    “小洋房是沈大哥的爺爺請專業的施工團隊過來幫忙蓋的,所有的工序他們都包了,包括購買材料,我們就隻要出錢和管飯就行。”陸白說。

    “沈大哥的爺爺是?”能請專業的施工團隊幫忙蓋小洋房,沈追司的爺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事實上,沈追司看起來就很不簡單。

    “我隻知道他是軍方的人,具體是什麽身份不知道。”陸白道。

    “沈大哥是月牙的幹哥哥,他爺爺是不是月牙的幹爺爺?”陸玉問。

    “是。”沈老爺子雖然隻是他們名義上的幹爺爺,但也算是幹爺爺,就像沈追司一樣,沈追司其實也隻是他們名義上的幹哥哥,“你不能管月牙叫月牙。”

    “為什麽?”陸玉麵露疑惑。

    他不能管許新月叫月牙,叫什麽?嫂子嗎?他才不管許新月叫嫂子。他又還沒和許新月結婚,是不是嫂子還不一定呢!沒準是弟媳。

    “因為我不讓,月牙隻有我能叫。”許新月和他說過,月牙隻有和她親近的人才能叫,他才不要他以外的人和她親近,她可是他的富婆,隻有他能親近。

    “可是我聽沈大哥也管她叫月牙。”沈追司和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了,他是月牙和冬至的幹哥哥。

    “他是管她叫過月牙,但我不讓後,他就改成月牙妹妹了。”陸白說。

    “那我也管她叫月牙妹妹。”月牙妹妹聽起來也挺親近的。

    “她比你大,七個月。”陸白說。

    這倒是陸玉沒想到的,許新月看起來並不比他大,但也沒小多少就是了,最多不超過一歲整。

    “比我大,那就叫月牙姐姐。”

    “可以。”隻要不是月牙就行,陸白沒什麽意見。

    說完這事,兩人繼續往山裏走。

    路上,陸玉旁敲側擊問了陸白不少關於許新月的事情,就差沒直接讓他把許新月的身份證號碼也報給他聽。

    哦,這個年代還沒有身份證那玩意兒,他就是讓報,陸白也報不出來。

    不過,陸白也不是什麽都告訴他,許新月那些個不為人知的事情,他一律閉口不提,包括炸雞和它結出來的帶有治療效果的蘋果也是。

    兩人往山裏走了近半個小時才返程。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陸白估摸著沈追司他們的正事應該已經辦完了,就沒再帶陸玉去別處走,直接回了家。

    沈追司他們的正事確實已經辦完了,更準確地說,是剛辦完,正坐一起吃蘋果。

    陸白他們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坐一起吃蘋果的畫麵。

    見此,陸白有些疑惑地問:“你們怎麽都吃上蘋果了?”不是才剛吃完午飯沒多久,他出去走了一圈,現在肚子還是撐的。

    “看到月牙妹妹吃沒忍住,就一人吃了一顆。”事實是,炸雞剛才給他們展示了一波異能,快速催生了一棵蘋果樹。

    他們覺得蘋果樹上掛著的蘋果跟著一起快速枯萎太可惜了,就把上麵的蘋果都摘下來了,總共有兩三百顆,這還是炸雞催生的蘋果樹不大的結果。

    也虧了炸雞催生的蘋果樹不大,不然,他們這會兒可能還沒摘完。

    摘下來的蘋果,大部分都在他們車上放著,還有一小部分放到他們家的倉庫裏。

    完事後,幾人就坐一起吃蘋果。

    雖然剛吃完午飯沒多久,大家都還不餓,但摘了那麽多,不吃一顆,總覺得虧了。

    “你們吃嗎?”桌上的盤子裏還放著幾顆。

    “不了,我還撐著,你吃嗎?”陸白問陸玉。

    陸玉也還撐著,就搖頭說不吃。

    吃完蘋果,沈追司他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他們才拿上許冬至之前說要給的六顆帶有治療效果的蘋果,以及不久前他們剛從炸雞身上取下來的樣本。

    他們離開後,陸白就帶著陸玉去了沈追司之前住的那間客房,讓他休息一會兒。

    陸玉一路過來舟車勞頓,確實有些累了,就躺床上睡了個午覺。

    安頓好他後,陸白才去找了許新月和許冬至,問他們剛才都跟沈追司他們說了些什麽。

    許冬至把剛才他們跟沈追司他們的談話內容大致跟他敘述了一遍。

    陸白聽完,眉頭忍不住蹙了蹙,說:“總覺得我們暴露得越來越多了。”

    “沒事,大不了我們不要這房子了,進深山去生活。”許新月不以為然道。

    陸白想到許新月曾經跟他們描述的深山裏的生活,突然就不擔心了。

    “你弟這趟過來準備在這裏待多久?”許冬至問陸白。

    “不知道,我沒問,他也沒說,晚點我問問他。”陸白說。

    “行。”許冬至點頭,“國家的人可能很快就會過來,他在這裏不太方便。你應該沒有把這些告訴他吧?”

    “沒有。”陸白搖頭,“你放心,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我有分寸。”

    “嗯,我就是隨口問一句。”許冬至對他還是挺放心的。

    夜裏吃完晚飯後,陸白問陸玉,他這趟過來準備在這裏待多久。

    “爸的意思是,讓我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跟著你好好鍛煉一下,將來去了別的城市讀大學,也不至於不適應。”陸玉說。

    “跟著我?”這三個字一聽就不像是他們爸會說的。

    “這三個字是我自己加的,爸就讓我好好鍛煉一下。”陸玉實話實說。

    果然不是他們爸說的。

    “跟著我,你不可能好好鍛煉。”他自己都躺平。

    “那我不跟著你,我自己鍛煉。”陸玉說。

    “你要替我去上工嗎?”陸白問。

    陸玉挺想回他一句,你在想屁吃,隻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努力不咬牙切齒說:“我沒幹過農活,不會。”

    “不會我教你啊!”他現在農活幹得可順手了。

    “你不是讓我別跟著你嗎?”陸玉才不要幹農活。

    “那我讓別人教你,我認識一個農活幹得特別好的,叫陳瀚民。”陸白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幻想他學會幹農活後,他在家裏躺平的生活了。

    “除了農活,就沒有其他什麽能鍛煉的嗎?”陸玉問。

    “沒有了吧?”他下鄉之後,除了農活,好像沒幹過其他。

    “那我不鍛煉了。”鍛煉隻是他找的一個借口而已,用來應付他爸和他的,他這趟過來真正的目的是撬他牆角,取代他過上衣食無憂,俗稱吃軟飯的生活,不能本末倒置。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