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結局
作者:
小月彎彎 更新:2022-07-10 16:52 字數:6867
她抿了抿唇,改變方向,從馬鞍上拿出弓箭,朝著接近小胖子的幾個侍衛凜然射去。
她箭法不算很好,可是要殺死這幾個刺客,綽綽有餘。
小胖子大概平時被保護的太好,此刻看見刺客死在自己的旁邊,竟然哭的連逃跑都不能,張著嘴巴,嚎啕大哭的盯著不遠處的霍遠。
淩清歌知道,此刻若是不救出小胖子,霍遠是不會離開了。
她看了身後的殺手一眼,縱馬朝著小胖子跑去,殺手已經追來,可是淩清歌也已經將小胖子拉上了馬。
小胖子實在太胖,他往馬上一壓,瘦馬就顫巍巍了幾下,險些倒地。
淩清歌無奈,翻身下馬,朝著馬屁股上一拍,大聲道,“霍將軍,後會有期!”
瘦馬“篤篤”的跑了起來,霍遠著急的往後看去,隻見淩清歌已經跟追上來的刺客打了起來。
這小胖子年齡雖然比淩清歌小了不少,可是體重卻是一個頂倆,瘦馬跑的很慢,但是因為有淩清歌攔路,所以也逐漸的將刺客拋在了身後。
回到軍營的時候,霍遠渾身是血,而小胖子仍在哭泣,他吩咐了小廝照顧兒子,接著點兵去救淩清歌,可是現場一片狼藉,四處都是刺客的屍體,哪裏還有淩清歌的影子?
周崢海跟著霍遠一起,聽了霍遠的描訴後,眉頭一皺。
淩清歌算得上一流高手,但是能將霍遠逼的走途無路的刺客,也非等閑之輩,刺客死了一地,怕是淩清歌也討不到好。
看著滿地的屍體,霍遠低聲問周崢海,“周公公,你可能看出,這些刺客是什麽來曆?”
周崢海探尋了一番,若有所思,“應該是,羅刹門的幻影殺手!”
周崢海的話,不會有錯,霍遠臉色沉重,半響無語。
周崢海不解,“霍將軍,可是看出什麽了?”
霍遠沉聲,“殺手的屍體,少了四個,而淩姑娘也不見了……”
這個問題,很嚴重。
四個殺手,足以跟淩清歌戰成平手,更何況,這四個殺手隻能霍遠注意到的,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尚未露麵的殺手。
所以淩清歌凶多吉少了。
但是她若是死了,對方沒有必要帶走她的屍體,所以,她還活著,而且損了羅刹門這麽多精英,她應該是被活捉了回去。
江湖組織,不比朝廷,有太多的規矩束縛,她這樣被帶走,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慢慢的被虐殺,絕對不是對方想放她一馬的意思。
回到軍營之後,霍遠開始打聽羅刹門的一切,不管如何,淩清歌是因為他被俘,他必須想辦法救出淩清歌。
更何況,淩清歌是個人才,不管她效忠的人是誰,他這份愛才之心,是不會變的。
正在他籌謀著要救淩清歌的時候,他派出的,跟老皇帝回信的信使,被斬了。
沒有人知道,皇帝究竟發什麽瘋,為何要斬了他派出的信使,但是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信使的腦袋被掛在平城的城牆之上。
所有人震驚了,老皇帝指揮不動霍遠,這是要跟霍遠翻臉的節奏嗎?
但是夏軒翊已經在京城自封攝政王,老皇帝的地位,岌岌可危,他這是有了後招,所以不打算依靠霍遠了,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一輩子呆在平城,做個太上皇?
跟霍遠一樣心思不平的人,還有周崢海,他是被老皇帝派出來的第一陣先鋒,可是他看了形式之後,感霍將軍行事之艱,一直守在霍遠的軍營,老皇帝那邊,怕是早就已經不信他了,所以後來派了第二陣乃至第三陣說客。
晚上,他遙遙的看著平城的方向,擰眉久久不語。
霍遠站在他的身邊,眸光深邃,“周公公,霍遠若是對夏軒翊出兵,東冥國大亂,南詔趁機揮兵東下,東冥危矣!對於軍人來說,看著自己的國家淪落亡國,霍遠愧對百姓!可是霍遠不出兵,看著夏軒翊在京城攝政,皇上對霍遠失了信心,對於霍遠來說,霍遠愧對皇上!不管如何選擇,霍遠都注定是個不忠不義之人,所以霍遠打算,用自己一命換淩姑娘一命,待霍遠身死,還望周公公提著霍遠的腦袋,跟皇上複命,也消了皇上對周公公的疑慮!”
周崢海搖頭,聲音溫和,帶著無奈的喟歎,“霍將軍,你怎麽還不明白,不管是你死還是我死,都遠遠消不了皇上心裏的怨憤啊……”
霍遠不說話了,隻是遠遠的看著平城方向。
周崢海歎息,“罷了,我孤寡一生,跟在皇上身邊,為了一個恩字,可是這麽多年,恩早已經報完,倒是我感念翊王妃,情願為了這個孩子,做一個不忠不義之人,所以霍將軍,你有什麽要吩咐的,就統統交給老奴做吧!”
霍遠眼睛一紅,對著周崢海跪了下來,他知道,死很容易,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名節比生死重要。他願意拋棄生死,保護自己的名節,但是周崢海寧願拋棄名節,全了他的忠義,這樣的恩情,不可謂不大。
他朝著周崢海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周公公,還請你救出淩兒,護著霍家軍,護著這東冥一片和平……”
周崢海受了這一跪,他知道這一跪的意義,從此之後,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忠貞不二的周崢海,而是一個變節會被萬人唾罵的周崢海。
他點了點頭,“霍將軍,把您查出的羅刹門消息,告訴我吧!”
霍遠點了點頭,在周崢海的攙扶下起身,接著將消息娓娓道啦。
第二日,霍遠和周崢海遠行,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但是回來的時候,周崢海渾身是傷,霍遠帶著奄奄一息的淩清歌。
淩清歌被傷了腦子,軍醫說,她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了。
這位身經百戰,戰無不勝的將軍,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流下了淚水。
所有人都知道,淩清歌是為了霍遠,落到如斯境地。
同年,霍遠收昏迷中的淩清歌為義女。
*
封紅苕腳步匆匆的走在回廊裏,她臉色難看,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所以腰身圓了一圈。
剛剛邁進韓家的庫房,韓天霸從庫房裏走了出來。
他臉色隱於黑暗,盯著封紅苕的眼睛,晦暗不明。
封紅苕秀眉一蹙,低聲,“爹?您不是離開了嗎?”
韓天霸冷笑,“你當然希望我離開了,小柔,你來庫房,是要做什麽?”
封紅苕柔唇緊抿,她捧著自己的腹部,“爹,我懷有身孕,所以想拿幾支山參補補身子,您不會連這個都舍不得吧?”
韓天霸聲音冷然,“山參當然沒問題,可是還魂丹,就不行!”
說著,他揚起了手,手中一個棕褐色的瓶子,他臉色難看的道,“小柔,不,我應該叫你封紅苕,你殺了江兒,卻嫁入韓家,你當韓家的人,很好玩弄吧?”
封紅苕臉色一白,“爹,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既然還魂丹在你手上,那麽省得我去翻找,現在將還魂丹給我!”
還魂丹是淩清歌需要的,現在隻有還魂丹能夠救她了,可是江湖上隻有這麽一枚還魂丹,而且沒有人知道,還魂丹存放在韓家。
若不是她嫁入了韓家,連她也不知道,還魂丹放在韓家庫房。
她不能讓韓俢知道還魂丹的事情,因為人生還魂丹的,江湖上沒有多少人,韓俢會對她的身份起疑心。
但是現在,韓天霸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殺韓江的事情。
她怔怔的看著韓天霸,一步一步逼近,“韓天霸,你不要逼我!”
韓天霸冷笑,“剛好,我想領教天機閣閣主的功夫……”
封紅苕咬唇,“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
韓天霸亮出兵器,冷聲,“還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確實,這些年,他在武林中立於不敗之地,已經沒有人敢跟他動手,更別提這麽一個小小年紀的丫頭。
封紅苕深吸一口氣,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韓天霸,你就不能看在你未出世的孫子麵上,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嗎?”
韓天霸臉色難看,“我們韓家,要不起這樣的孫子……”
說著,他朝著封紅苕殺了過去。
封紅苕蹙眉迎敵。
*
淩清歌醒來的時候,封紅苕坐在她的旁邊,她已經大腹便便,身體比以前豐盈了很多。
她挽著婦人的發髻,看著淩清歌睜開眼睛,她欣喜的笑了一下。
旁邊的霍遠、周崢海、祁康全部圍了過來,淩清歌覺得,自己渾身都痛。
她囁嚅了一下,終於開口,“我還活著?”
封紅苕哭了起來,捶打著淩清歌,“混蛋,淩清歌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淩清歌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肆虐自己,旁邊的霍遠微微一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剛好有事要宣布,淩兒你為副帥,暫領三軍!”
淩清歌很懵,剛醒就收到這麽一副重擔,她茫然的看了周崢海一眼,周崢海歎息一聲,欲說還休。
這麽多事情,要從何說起呢?
南昭國終於瓜分完了中興國,開始對東冥國虎視眈眈了,三天前,南昭國開始對陰水關發兵,大有大軍壓陣的趨勢。
素有江湖第一家的韓家,被血腥滅門,韓家所有人死在天機閣的殺手之下,而韓天霸也被天機閣閣主所殺,韓家的家主,韓俢下落不明。
一向支持老皇帝回朝的夏璟年,在乘轎回府的途中,被雷劈死,暴斃街頭,時年三十四歲,老皇帝失了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夏軒翊在京中大清洗,所有明裏暗中跟老皇帝有往來的政權,遭到了清算,夏軒翊徹底在京中穩住政權。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三天之前。
而這一切,淩清歌並不知道……
封紅苕從淩清歌這裏離開之後,看見了自己避而不見的人,很熟,也很陌生的人。
韓俢站在那裏,長身玉立,他瘦了很多,眼神陰鷙,神色平靜的掃視了一眼封紅苕的腹部,他聲音很冷,“你叫封紅苕?”
封紅苕平靜的點頭,她知道,早晚有這麽一天,可是這一天,太冷太冷了。
陰水關的冬天,怎麽會這麽冷呢?她抬頭看天,天空已經開始飄灑雪花。
韓俢聲音很低,“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封紅苕搖頭,韓俢笑了一下,“動手吧……”
他不知道,自己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動手,他想,他打不過她的,他怎麽可能打得過她,她連自己的父親,韓天霸都殺了啊!
冰刃劃過寒風,韓俢的刀很快,可是在刀刃刺進封紅苕身體的時候,她仍然沒有動手。
她的眸中有淚,韓俢的眸中有血,鮮紅的,都是她的血。
封紅苕唇角抽動,鮮血溢出,“韓俢,我沒有殺你父親,我也沒有讓天機閣滅韓家滿門……”
她確實打贏了韓天霸,若是她不贏他,那麽她就無法帶走還魂丹救淩兒。
但是她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捆綁了仍在庫房,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滅門那樣的事情。
這些天,她一直在自責,她知道,挽回不了了。
她想等到淩兒醒來,等她生下孩子,可是,終究等不到了啊。
冰冷的刀刃刺入她的心髒,她冷的哆嗦,唇角溢出的鮮血,帶著危險的笑容,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封紅苕伸手,握住了刺入胸口的刀。
刀被她拿著不住往下,最後淺淺的刨開了小腹,她低頭看著已經露出端倪的胎兒,低喃出聲,“韓征,他叫韓征……”
這個孩子才七個月啊,七個月的胎兒這樣被刨出,能不能活?能不能?
她用鮮血淋漓的手,從自己腹中掏出了滿是血汙的男嬰,笑著看著韓俢,“他叫韓征,韓征——”
韓俢大哭了起來,眼睛紅紅的,哭音撕裂蒼穹。
縱使他愛她,他也要殺了她,她是封紅苕啊,女魔頭封紅苕……
刀刃再一次翻轉,封紅苕的身體被刺了對穿,她身體倒地,睜著眼睛,依舊笑著看著韓俢。
隨著她身體一起倒地的還有皺皺巴巴嬰兒,嬰兒被摔,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來。
韓俢看著滿地的血,跪倒在蒼茫雪中。
天和地,茫茫白色,在這刺目的白中,根本分不清,就如這愛和恨一般。
他斬斷臍帶,捧著滿是血的嬰兒,仰天悲愴大哭了起來。
冰冷的雪花打在他的臉上,都是血的味道。
*
將帥印交給淩清歌之後,霍遠和周崢海離開了淩清歌的營帳。
霍遠知道,有淩清歌在,東冥國必然無恙。
看著滿天的雪花,霍遠歎息,“陰水關很多年不見這樣的大雪了……”
周崢海點點頭,“是啊,東冥國很少有這樣的大雪。”
霍遠微笑,“周公公你隻見過我打仗,沒有聽過我彈琴吧?我彈琴其實比打仗好,當年哄得夫人下嫁於我,都是靠了我這一手好琴藝——”
周崢海頷首一笑,“洗耳恭聽——”
霍遠去雪地裏擺了琴,鵝毛大雪中,他彈奏了起來。
周崢海聽見雪中有人唱了起來: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他眼眶有些濕潤,雪越下越大,他聽見了琴聲中夾雜著衣衫帶動的風聲,接著琴聲嘎然而止,空氣中傳來了血的味道。
周崢海終於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一代名將,至此隕落。
他回想起了羅刹門中,霍遠跟羅刹門門主做的交易。
“放了淩清歌,我的性命給你們,你們羅刹門殺了我,可保聲譽,羅刹門依舊從未失手。而且東冥國沒有人會怪你們殺了我,這是一筆隻賺不賠的交易……”
是啊,這筆賬,是要算在皇上頭上的,皇上逼死了一代名將霍遠,皇上逼死了霍遠。
接下來,周崢海會帶著霍遠的人頭回老皇帝身邊複命,接著,他會以為霍遠報仇的名義,背叛老皇帝。
周崢海閉著眼睛,聽見血腥味彌漫的雪中,又有人唱了起來。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
皇宮,歌舞升平。
夏軒翊端坐在正上方,下麵的文武百官,對他莫不是一呼百應。
他意味闌珊的看著眾人,忽然有些想念淩清歌。
下方的絲竹聲忽歇,接著是驟然而來的密集鼓點,不知道誰排的節目,一群穿著紅綢的漢子高聲唱了起來,“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夏軒翊閉了閉眼睛,鼓點中,有探子來報,“報——霍遠將軍被刺,歿於陰山雪災之中——”
沒錯,那一年的陰水關大雪,被稱之為陰山雪災。
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殺手殺死了霍將軍,是皇帝殺死了霍遠。
同年七月,淩清歌大破南詔軍三十萬,老皇帝駕崩,同年八月,夏軒翊登基,封孫楚楚為後。
同年十月,孫楚楚被廢,疑跟將軍易簡有染,穢亂後宮。
翌年三月,夏軒翊病重,淩清歌被十道金牌急招回宮。
皇宮中,春寒料梢,夏軒翊衣衫單薄,臉色帶著不正常的酡紅,嘴唇蒼白的盯著淩清歌。
淩清歌寒衣鎧甲,身體筆直的站在那裏。
夏軒翊自嘲一笑,咳嗽了一聲,“若不是我病了,你絕對不會回來看我一眼,是嗎?”
淩清歌低頭,臉色平靜中帶著冷漠,“微臣不敢!”
“微臣不敢?”夏軒翊冷笑出聲,他赤腳穿著單薄的明黃中衣,走了下來,一把擒住了淩清歌的下顎,逼迫她抬頭看著自己,一字一頓的道,“臣?哪個臣?”
君臣的臣?還是臣妾的臣?
淩清歌臉色難看,被逼看著他道,“皇上,您後宮佳麗三千,皇後更是身懷龍嗣,又何必執著微臣是哪個臣……”
夏軒翊笑了起來,“佳麗三千?昔日在翊王府,被你訓練的娘子軍?”
淩清歌不說話,夏軒翊繼續道,“至於孫楚楚,淩兒,你應該明白,我若是不給她一個後位,她不會滿足……”
得到了才會甘心,也隻有得到了,才能體會其中的得與失。
淩清歌依舊是表情冷漠,一言不發的站著,這一晚,夏軒翊倒是睡的安穩了許多。
天色大亮的時候,宮殿外麵傳來了周崢海的聲音,“王妃娘娘,孫皇後求見——”
因為一直跟著淩清歌,所以周崢海還保持著以前的叫法,他叫她王妃娘娘。
淩清歌一怔,身體僵硬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夏軒翊的龍床之上。
她動了動四肢,剛剛想下床,身體就被夏軒翊壓製,他湊近她的耳邊,噴灑著熱氣道,“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
淩清歌臉色一白,“皇上——”
她什麽時候被他抱上的龍床,她竟然不知道,她隻記得,他沒有讓她走,她不敢走,最後他睡著,她隻能站著。
夏軒翊邪肆一笑,“怎麽?我還治不了你了?”
淩清歌心煩意亂,推開了夏軒翊,起身剛剛想要找衣服,孫楚楚已經帶人走了進來。
淩清歌愣在那裏。
孫楚楚被廢,這個時候,應該是被圈禁在冷宮,而不是現在這般,素麵朝天,一副普通婦人的打扮。
而跟在她身後的人,不正是一副武者打扮的易簡嗎?
淩清歌身著雪白中衣,臉色難看,眸中卻有一些難堪之色,仿佛被撞破了奸情的婦人一般。
夏軒翊卻毫不諱忌的起身,用錦被捂著淩清歌,將她拉入懷中圈抱了起來,朝著孫楚楚微微一笑。
孫楚楚道,“皇上,我和易簡就要走了,您也不打算賜我們用不完的金銀珠寶嗎?”
易簡臉色微紅,慌忙跪下,“皇上,楚楚口沒遮攔,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夏軒翊點頭,“楚楚你來見淩兒?”
孫楚楚抬頭看著淩清歌,歉意一笑,“王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夏軒翊站起身,“別了吧,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外麵冷,我和易簡出去!”
說話間,他披了一件衣服往外走,易簡跟著一起,然後驚呼,“皇上,您還沒有穿鞋……”
孫楚楚笑了出來,“皇上沒穿鞋,你不知道趕緊拿一雙出去嗎?”
淩清歌覺得這氛圍很好,跟著一起笑了。
孫楚楚抬頭看著她,唇角蕩漾著微笑道,“開始的時候,我很恨你,我覺得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後來呢?”淩清歌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幾人的關係竟然這般奇怪。
孫楚楚斂了微笑,搖頭,“後來我不恨你了,當他封我做皇後的時候,我才知道,其實一直以來,搶走他的人從來都是我,他的心裏,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孫楚楚的表情有些苦澀,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讓外麵的寒意襲來,低聲道,“淩清歌,別再折磨他了,他愛的人,是你!”
淩清歌臉色一黯,蹙著眉頭不說話。
他心裏愛的人是她嗎?怕是君臨天下的權勢吧。
她不信,還魂丹會出現在韓家的庫房,一定是他從中做了手腳,而且天機閣將韓家滅門,哪個不是他的手筆?
可憐的天下人,一定以為他是至情至善的仁君,但是夏璟年在天上看著呢!
夏璟年會被雷劈死?若是沒有他的設計,天下哪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這樣的人,有真心嗎?她已經不敢相信了。
孫楚楚淒苦的笑著看著她,“你信嗎?跟他成親這些年,他從未碰過我,他這樣的人,做事很有原則,可是偏偏在你身上,他所有的行事我都看不透……”
淩清歌低頭沉默良久,直到孫楚楚離開,夏軒翊進門帶來外麵的寒意,她這才回過神來。
夏軒翊將她擁入懷中,微微一笑,“在想什麽?”
淩清歌抬頭,“夏軒翊,你喜歡我嗎?”
夏軒翊心思一動,他有多久沒有聽見過,她叫自己的名字了,他的呼吸都仿佛被這三個字纏繞了,帶著旖旎的氣息,他點頭,“喜歡!”
能不喜歡嗎?喜歡的心都疼了,隻是,他不敢說出來,他怕她再也不信了。
淩清歌微笑,“我也喜歡你,你遣散後宮好不好?”
既然不喜歡人家,沒有必要將人家圈禁在皇宮裏,那些都是花樣的美人,都應該跟孫楚楚一樣,有一個好的歸宿。
夏軒翊點頭,“好!”
淩清歌回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的懷中,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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