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大魚逃脫
作者:妖六      更新:2020-03-31 14:08      字數:3665
  在孟漓禾的提醒下,有武功之人盡快封閉住五感。

  就連孟漓禾因為擁有內力,也已經學會了閉息。

  然而,方才口吐鮮血的殤慶皇,很明顯沒有辦法做到。

  也恰恰就是這麽一個混亂的瞬間,宇文疇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抓住他。”殤慶皇氣息微弱,很明顯中了毒,但是依然執著的指著前方,“澈兒,你去抓住他。”

  然而,宇文澈卻猶豫了下來。

  此時此刻,沒有誰比他更想抓住宇文疇此人。

  但是,這裏,可以引領大家走出密道不被機關所傷害的人隻有他。

  因為,隻有他仔細研究過這張圖。

  並不排除或許有人能根據這圖安全走出,但沒有提前看過的話,萬一領悟錯。

  那可是一步錯,便麵臨性命危險。

  他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而且,要繼續追的話,前麵依然機關重重。

  所以,不管是前行還是後退,均需要這張破解機關的圖案。

  若是平時,其餘之人尚可以等。

  但現在不行,因為,殤慶皇很明顯中了毒,此刻必須立即出去。

  “澈兒,你……”眼見宇文澈不行動,殤慶皇不由焦急道。

  然而,宇文澈卻第一次堅定的忤逆了他的命令,隻是道:“父皇,你的性命重要。”

  說完,便直接命人將他抬起,看了一眼已經消失掉的宇文疇,將眼中那抹不甘壓下,轉身為大家重新帶路。

  殤慶皇還欲說什麽,卻終究沒有了力氣。

  終於沉沉的昏了過去。

  太子府內,殤慶皇經過了蘇子宸的緊急解毒後,終於緩緩的醒了過來。

  因為並非劇毒,所以並不難解。

  宇文澈立即上前:“父皇,您覺得怎麽樣?”

  看著陌生的房間,殤慶皇明顯有些迷茫,半晌才緩過來:“還好。這是太子府?”

  宇文澈聽到詢問低下頭:“父皇之前中毒,為了盡快解毒便未經父皇允許,先將父皇帶回兒臣府中,還請父皇恕罪。”

  殤慶皇聞言卻是一笑:“澈兒何罪之有,蘇先生最了解朕的身體,由他來醫治最好不過。”

  宇文澈點點頭:“父皇再休息片刻,兒臣盡快送父皇回皇宮。”

  殤慶皇卻並不在意這個。

  自己身體這個情況,今日的早朝無論如何也是上不了了。

  在哪,倒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他現在隻關心那麽一件事。

  “澈兒,那個逆子跑了?”

  宇文澈一愣,接著,雙腿跪於地:“兒臣並未聽父皇的命令追擊,還請父皇降罪。”

  他宇文澈從來不是個矯情虛偽之人。

  更不會閑來無事,一而再的承擔罪行。

  但,未知會皇上私自決定行程,以及未聽皇命,的確就是罪責。

  雖然他並不認為錯,但罪就是罪,無可開脫。

  隻不過,殤慶皇亦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聽到這句話,臉上竟是一瞬間出現許多動容。

  “傻孩子啊。”

  難得聽到殤慶皇用這樣近乎柔軟和寵溺的聲音對自己說話,宇文澈不由有一瞬間的怔仲。

  從母妃出事之後,他已經再也沒有這樣寵愛過自己了。

  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接話。

  殤慶皇心中感慨萬千,看著宇文澈,這個被他冷落忽視了十幾年,卻屢次三番救下他命的兒子,雙唇都有些顫抖。

  “澈兒,你可知你哪裏傻了?”

  “兒臣不知。”宇文澈老實回道。

  殤慶皇一笑:“大皇子意圖養兵謀反,你追上後便可以置他於死地,永絕後患。因為追擊是朕的命令,所以即使朕來不及解毒而亡,也不會有人怪罪於你。皇帝駕崩,太子繼位,很有可能,你現在已經是殤慶國新君。”

  宇文澈一愣,他其實又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意外的隻是他的父皇會用這種交心的方式,與他開誠布公的說這些。

  隻是,他卻隻是回道:“父皇,兒臣並不覺得自己傻。”

  殤慶皇也是一怔,其實剛剛下令追擊宇文疇之時,隻是氣憤大於一切,倒也不是置自己性命於不顧。

  且自己身子不好,那會當真是有些豁出去了。

  這會冷靜下來,才不免回想這一切。

  隻是,無論方才還是現在,宇文澈的反應都令他多少感到意外。

  所以,想了想還是問道:“朕想知道,你放棄這百利而無一害的機會還不傻,那怎樣才算傻?”

  “放棄親情泯滅人性,卻隻換來一個冰冷的位置。兒臣認為,這才是傻。”宇文澈並沒有多想,很快便回答道。

  此話一出,不止是殤慶皇的眼眶中有難以名狀的神采,以及極大的震撼。

  就連一直在一旁默默站著的孟漓禾,都不免有些感動。

  她就知道,宇文澈的心底深處是有火焰的。

  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隻不過,被現實的冰冷暫時封住而已。

  好慶幸,他沒有在這場爭權奪利之中,迷失了自己,依然有著近乎純真的信仰。

  良久,殤慶皇才伸出手將宇文澈從地上拉起,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慈愛,感歎加叮嚀道:“真沒想到,殤慶國最冷的皇子,卻會是殤慶國最大的仁君。父皇希望你日後,對子民也可以一直保持著這顆心。”

  宇文澈低頭:“兒臣謹記。”

  即使拉著他的手,也很難令他像宇文峯一樣和自己談笑自如。

  關係近了一些,但難免還是有許多疏離。

  殤慶皇的心裏不由湧出更多的歉疚,都怪他一個人。

  幸好,他並未完全排斥自己。

  目光不由轉向一旁安靜的站立的孟漓禾,看著那個乖巧,卻可以在關鍵時刻爆發出巨大智慧和勇氣的孩子,隻覺得他還算做了一件好事。

  那就是,答應那次和親,讓二人成親。

  所以,不由笑道:“讓朕和太子妃單獨談談,之後便送朕回皇宮吧。”

  孟漓禾和宇文澈均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聞言照做。

  不過,倒是沒有耽擱太多時間的交談,孟漓禾便從屋內而出。

  雖然早朝已經通知了暫時取消,但是皇上還是迫不及待的回了宮。

  因為,他還要將宇文疇的罪名昭告天下,並且滿城通緝他的下落。

  畢竟,那個逆子,在逃走前都不惜對他下毒。

  當真是罪不可恕!

  想到這些,他便一刻也不能等。

  甚至於生怕自己的身體越發變差,他不能在走之前將這些事情清除清楚,而是留給宇文澈一個爛攤子。

  而經曆這件事,殤慶國的天,可以說是一夜之間安定下來。

  再也沒有任何可與宇文澈匹敵的對手存在,繼位已經毫無懸念,隻是早晚的事。

  甚至於,因為殤慶皇本身身體不好,且又中了一次毒後,身體變得更差。

  連早朝都隻是出席一下,直接由太子監國,雖說不是垂簾聽政,但卻差不多相當於撒手不管了。

  隻是,宇文疇卻像銷聲匿跡了一樣。

  自逃走後,當真沒有什麽蹤跡可尋,那些養的兵,也未再查到任何線索。

  隻能順著那賬本之上的信息,追查下去。

  但終究還是成了最大的隱患。

  因此,宇文澈不僅要忙著追查宇文疇的下落,還要完完全全的治理國家。

  一時間,當真是史無前例的忙。

  而那揭穿完宇文疇,便好好陪孟漓禾一段時日的願望,終究還是成了泡影。

  不過,孟漓禾卻也並沒有得閑。

  宇文疇的失利讓所有的大臣們,目標一致的瞧向了宇文澈。

  甚至,這一次也無需再有任何的顧忌,畢竟,已經沒有什麽所謂的站錯隊,以及討好了哪個皇子又得罪了哪個皇子之說。

  所以一時間,太子府的拜帖和送禮可謂是無數。

  自然,大臣們的全部被宇文澈以太繁忙,有事早朝遞帖子而打發了。

  但,卻有一部分,是他打發不掉的。

  那就是,殤慶國某些女子的拜帖。

  而且,是針對孟漓禾這位太子妃的拜帖。

  孟漓禾冷笑的看著這桌子上積累的越來越多的拜帖,簡直想要一巴掌全部扇下去。

  畢竟,這不是明擺著嗎?

  拜帖全部是單身未婚配的適齡女子,來拜她?

  根本就是借著來討好她的機會,尋找嫁到太子府的機會吧?

  可真的是一個個打的好算盤。

  所以,等到宇文澈從皇宮回來之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將這些拜帖不爽的摔到宇文澈麵前,冷著一張臉故意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需要查看一下,我該接見誰?”

  宇文澈掃了一眼,自是明白怎麽回事,好笑道:“吃醋了?”

  孟漓禾麵無表情:“吃不過來,太多了。”

  幾乎是到了晚上才能與孟漓禾見麵,難得的相處機會,宇文澈實在不想因為這些事攪了興致,所以,直接拿起那些拜帖,對著門外道:“來人,將這些拜帖拿去燒了。”

  孟漓禾一愣,終於反應過來,在下人收走之前將拜帖搶回。

  “澈,你這是幹嘛?”

  “燒了就不用想了,隻當沒發生過。”宇文澈神色淡淡,似是並不將這件事放到心裏。

  本來他也是無所謂,隻是影響到孟漓禾的心情了,那自然就要處理了。

  反倒是孟漓禾有些猶豫了:“可是這樣做不好吧?我還不想被大家詬病,畢竟,這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麽,到時候肯定都說我不懂禮節。”

  宇文澈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痛快。

  他想要這滔天的權利,可不是讓孟漓禾為了禮節這等事來發愁的。

  不過,既然她在意了又另當別論。

  所以,看向她道:“那你想如何,我都隨你。”

  孟漓禾有些驚訝:“真的?”

  “自然。”宇文澈十分肯定。

  孟漓禾拿著這手中沉甸甸的拜帖,嘴角終於勾出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