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日快樂

  　　徐檸包不了餃子，就把晚上要吃的一一拿出來擺好，三個小時後，關澤凱他們回來了，本以為滿載而歸，哪知道一無所獲，受到了賀凜肆無忌憚的嘲笑。

  　　關澤凱憤恨地扔掉魚竿，和賀凜打成一片。

  　　李肅是個“賢妻良母”，基本都沒要女朋友幫忙，已經開始拿著各種各樣的食材開始燒烤。

  　　徐檸看向鬧夠的賀凜，問：“餃子什麽時候下？”

  　　賀凜正看著李肅手中翻烤的雞翅，聞言偏頭看向她，“不急，待會兒的吧，不過，你會下嗎？”

  　　徐檸：“……會，下過速凍的。”

  　　賀凜突然笑了，“行，反正都是水開撲通撲通往裏跳。”

  　　徐檸被他這個擬人的說法逗笑了，仿佛真看見餃子長了腿似的往開水裏跳。

  　　徐檸不常笑，所以落日餘暉這一笑，無端入了賀凜的眼，就連心弦都動了一下，他說：“你笑起來很好看，有人這樣說過嗎？”

  　　徐檸看著他，小聲道：“有。”

  　　是誰？賀凜下意識想問，但是忍住了。

  　　他的腦海自動浮現外語係大才子孟煬的那張臉，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餐廳，李肅就說孟煬一直默默追求徐檸，但一直都铩羽而歸，難不成是他？

  　　高川他們釣了半天的魚，早已饑腸轆轆，李肅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幾乎是烤好就被那些人如狼似虎地搶走了。

  　　賀凜沒好氣地上前抓住高川的領子，從他手中搶走兩串雞翅，“人家忙了半天還一口沒吃，你們這群土匪倒好，玩餓了就回來搶食，一無所獲還有臉吃。”

  　　話落，他把手中的雞翅塞到徐檸的手中，“嚐嚐看，李肅手藝挺好的。”

  　　“欸，賀凜你不厚道啊，怎麽這樣區別對待？”關澤凱說。

  　　賀凜冷笑：“你要是在這忙了半天，我也給你搶個雞翅。”

  　　關澤凱：“……”

  　　徐檸不好意思拉了一下賀凜的衣服，“我好像也沒做什麽事啊？”

  　　賀凜有意逗她，“你不是包了餃子嗎？”

  　　徐檸一呆，把手中的雞翅塞進他嘴裏，“吃你的吧。”

  　　“哈哈哈哈……人家不領情。”關澤凱和高川使勁嘲笑賀凜，笑聲響徹整片草坪。

  　　賀凜也沒想到徐檸能有這動靜，他好好一帥哥，嘴裏被塞了雞翅，那畫麵，可想而知。

  　　鬧夠了，所有人開始坐下來邊聊天邊吃飯，兩個女生把餃子也下了，男生飯量大，那麽點燒烤根本就不夠他們吃的。

  　　不過六點，郊外的天色已經黑了一片，但營地這邊燈火通明，因為不止他們，還有很多人來露營，一時之間，這邊仿佛成了熱鬧的小集市。

  　　關澤凱下午釣魚的時候順便讓人送了蛋糕，這會兒華燈初上，正適合給賀凜慶祝生日。

  　　賀凜盯著蛋糕，周遭的照明都被關澤凱關掉了，在所有人的生日歌中吹滅了蠟燭，黑暗的一瞬間，他心裏湧起了難以言說的痛苦，但也隻是一瞬，因為下一秒，所有照明就被關澤凱重新打開。

  　　掌聲響起，高川率先舉杯，“祝我們老賀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賀凜笑罵：“滾你丫的。”

  　　“生日快樂，老賀，祝你早日脫單。”

  　　“生日快樂，學業有成。”

  　　“男神，生日快樂。”

  　　秦筱筱大著膽子喊了一句，立馬被李肅捂住嘴巴，“你說什麽？秦筱筱？男神？你男朋友還在呢？敢公然花癡？”

  　　高川大喊：“夫綱何在啊？肅哥？”

  　　李肅氣得捏著秦筱筱的臉親了一下。

  　　“哇哦……肅哥威武。”

  　　秦筱筱再脾氣火爆也是個女生，被李肅弄得紅了臉，就像喝醉上頭一樣。

  　　所有人被這一幕逗笑，徐檸也笑得合不攏嘴，她碰了碰賀凜的杯子，“生日快樂。”

  　　賀凜眨了眨眼睛：“謝謝。”

  　　關澤凱帶的投影儀、幕布、三腳架等東西派上了用場，他放的一部國外排名很高的青春勵誌片，引來了周圍很多人圍觀。

  　　徐檸不習慣周遭坐滿了人群，於是往賀凜那邊動了動，賀凜察覺到她的動靜，輕輕推了一下她，“跟我來。”

  　　徐檸狐疑：“幹嘛？”

  　　賀凜也沒說，“去了就知道。”

  　　徐檸稀裏糊塗跟著他走了，然後兩人爬上了車頂，視野瞬間變得開闊。

  　　大家都沉浸在電影情節中，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的動靜。

  　　電影行進三分之一時，徐檸依舊完全看了進去，賀凜微微向後，手撐著車頂，看了一會徐檸又看向黑漆漆的夜空。

  　　“你心情不好？”

  　　突然的詢問讓賀凜一怔，他收回視線看向徐檸，“怎麽會這麽問？”

  　　徐檸也收回了在幕布上的視線，落在賀凜的身上，“剛才吹蠟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我自小就因為這個病，對別人的情緒感知尤為敏感。”

  　　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賀凜如釋重負地笑了笑，“隻有你看出來了。”

  　　徐檸：“那你說嗎？說出來或許可以心情舒緩一點。”

  　　賀凜坐直身體，和徐檸四目相對，“你想聽？”

  　　“不知道想不想聽，或許是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我……”

  　　“不一樣？什麽意思？”賀凜截斷她的話，“我在你這兒和別人不一樣？”

  　　徐檸：“大概是偌大的校園裏，隻有你知道我有皮膚饑渴症吧，甚至連秦筱筱她們都不知道。”

  　　甚至，兩人還達成了某種親密接觸的默契，關鍵的是，她還接受了。

  　　她把賀凜當成了債主，債主不開心，徐檸也不好意思裝不知道，她也有點好奇，為什麽在過生日的時候，他當時能釋放出那種強烈的憂傷。

  　　“但是你別誤會，我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對我幫助了那麽多，我力所能及也可以回報你一點，所以，你願意把我當成一個傾聽者你就說，我肯定不會和別人說。”

  　　賀凜看向一臉認真的徐檸，這邊的燈光略有些昏暗，確實讓他有傾訴的欲望。

  　　但是，賀凜覺得，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需要傾訴，徐檸同樣也需要。

  　　“可以，但是我說了，你也要說，來嗎？”

  　　徐檸沒想到他提出這樣的條件，她起初有些抗拒，在賀凜鼓勵的眼神下又逐漸無奈下來。

  　　“好。”

  　　她聽見了自己這樣回應道。

  　　賀凜轉眸看向黑漆漆的湖麵，慢慢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