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奶狗
作者:三日成晶      更新:2022-07-10 16:14      字數:6830
  第28章 、小奶狗

    司獻春抱得特別緊, 顧蜜如被他弄得有點驚訝,動不動就抱人的這個習慣是她教的嗎?

    她可沒教。

    不過顧蜜如因為司獻春激動得都有些發抖的身體,情緒被影響的也有些心酸。

    多好討好的一個人, 顧蜜如甚至覺得她來了這個世界之後, 除了過一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之外,甚至都沒做什麽。

    幫助司獻春就隻是順帶的, 可是每一次給他一點點的好, 他都會回饋給你非常正麵的改變。

    司獻春確實激動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從小就喜歡拿一把小刀亂刻。

    這是他的愛好,也是他逃避現實和痛苦的一種方式。

    他可以用這種方式去祭奠死去的母親,也能打發掉漫長的, 空虛且無聊的時間。

    他娶妻, 他沒有想過和誰琴瑟和鳴。他隻想著如果可以,哪怕井水不犯河水也好,對方喜歡別人也罷, 隻要給他一個房間,一塊無人打擾的幹淨樂土,他就能天長地久地待下去。

    但是他的那個妻子剝奪了一切, 他的一切,包括喜好和自由。

    而現在,她粉碎掉的一切, 都在顧蜜如的手中一點點的恢複。

    他的自由, 喜好,包括他的整個人生。

    司獻春發誓, 自己一輩子都做話本子裏麵的那個最初的, 什麽都不知道的男子。

    他絕不會提起半句她的不對勁, 絕不會問一句她的來處。

    隻要她在便好。

    司獻春抱了一會兒顧蜜如, 把激動的眼淚壓在顧蜜如的肩膀上,便很快止住了鼻酸,開始挨著個的看那些刻刀。

    顧蜜如被鬆開之後鬆了一口氣。

    勒得太緊了,司獻春很顯然開心極了。

    他手摸上那些刻刀,靈活非常,小刀在在他的指尖轉動,每一種都像是如臂使指。

    其實顧蜜如是覺得這個世界有私設的,或者說是作者設定的時候,並沒有將女主角注定要早死的哥哥設定得很精細。

    隻是給了他一個白化病被折磨致死的設定,卻沒有精細化白化病的具體症狀。

    例如白化病基本是先天發病,但是司獻春是中途突然發病。

    例如白化病的眼睛大多是紅色,中間瞳孔的位置一個小點,顯得十分詭異。

    但是司獻春的眼睛是少見的藍色,也沒有色澤褪色到瞳孔的一小點。他的眼睛還是很漂亮。

    還例如……白化病的患者大多數有眼震,雙眼的眼球會不停地動來動去,這會影響肢體協條,會影響平衡和感知。

    但是司獻春眼睛並不會亂動,看他玩刀的樣子,他的肢體協調和平衡感都沒有受到病症的影響。

    而且司獻春沒有關係到主線必須要走的劇情,給救贖減少了難度。

    顧蜜如覺得這是自己做的最簡單的一個任務了。

    她簡直就是來這個世界休假的。

    顧蜜如這麽想的時候,係統在腦中提示道:【這是救贖組c等級任務,宿主,這是最簡單的,就像是新手指南。】

    顧蜜如:“……”

    【不過小排骨很可愛不是嗎?用來開胃正好啊。】

    顧蜜如不跟係統扯閑的。

    她見司獻春自己興奮地擺弄刀子,時不時的還往豬肉上或者案子下麵的木腿兒上試一試刀子。

    顧蜜如就沒有再跟他搭話,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然後很快司獻春就拉了一個小墊子席地而坐,開始精心雕琢起了自己的拐杖。

    顧蜜如一個人看著店,下午沒什麽人來買肉,顧蜜如就伴著窗戶外麵爬進來的夕陽,看司獻春認真的樣子。

    他刀在手中,他整個人簡直像是進入了另一種狀態,一種世間萬物離他遠去,除了手中刻刀,一切都變得空靈而縹緲的狀態。

    顧蜜如忍不住想,這要是個修仙世界,那麽司獻春肯定會是根骨極佳的練器大師。

    那種整個修真界全部都瘋狂想要和他求武器,卻根本求不著的那一種。

    司獻春肯定是那種不為外物所動,隻隨心而行的高人。

    隻可惜,他生在了這個世界,遭受了半世的淒苦,卻還是養成了這樣善良溫暖的性子。

    顧蜜如看著他,眼神比夕陽還要溫暖。

    眼底是她自己都不知的細小晃動。像平靜湖麵的水波,一層層蕩開,清緩無聲。

    沒人不喜歡美好的東西,美好的品質,和美好的人。

    尤其是司獻春這麽幹淨的。

    晚上顧蜜如果然按照承諾的,早早地關店,然後親自去街尾的地方雇傭了一輛馬車,帶著司獻春去選木料了。

    顧蜜如早就打聽好了,城北就有一家木匠開的店,當然不是那種純粹的木雕鋪子,而是給人做家具之類的鋪子。

    店裏麵也沒什麽很值錢的料子,都是普通的木材,多大塊的都有。

    兩個人一進去,迎出來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顧蜜如不知道如何稱呼,沒打聽這家姓什麽,便隻稱呼這人為掌櫃。

    司獻春手裏拄著拐杖,沒多會兒的功夫,就一個下午吧,他的拐杖上麵自己就雕了個龍頭,還是那種比較高難度的,口中含著珠子的。

    現在他拄著拐杖選木料,那拐杖裏麵的珠子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嘩啦啦地輕響。

    “兩位……是要訂做家具一類?”

    掌櫃的不怎麽去正街那邊,這把年紀了他家中隻剩下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伴兒,兒女都在其他城中,不常回來。

    他自己開個鋪子,做一點木活,眼睛也不怎麽行了,現在找他做生意的也不多了。

    更多找他的都是做棺材的。

    按照平時做生意的眼力,這掌櫃的以為這倆人是來做家具的,是要成婚的小夫妻。

    雖然男的戴著帷帽。但是拄著龍頭拐杖,一身打扮也是貴氣逼人。這位小姐更是,看上去便姿容妍麗,冰雕玉製。

    看上去都不像是會光顧他這樣小店的人。

    “掌櫃的,不是做家具,也並非是定製什麽東西,是我家夫君要買一些木料,他平時喜歡雕刻一些東西玩。”

    “啊……啊!”掌櫃的說:“隨便挑,隨便挑,買多了能直接送家裏的,後院有板車。”

    掌櫃的說著,伸手撫了一下自己花白的頭發,然後視線不由地朝著司獻春的拐杖上麵看了看。

    嘴唇動了動,似是有什麽話想要說,最後也沒有說。

    司獻春像是遊入了水中的魚兒,一口氣挑了好多。

    他最開始還看著顧蜜如的麵色,後來顧蜜如把錢袋子都塞到他手裏了,司獻春自然是放開了挑了。

    挑好的木料老板答應今晚就裝車送到家中,司獻春嘴角一直都勾著,還時不時摸一摸顧蜜如送他的那個刀包。

    這刀包是皮的,攤開是一個長條,卷起來就是一個卷。

    裏麵依次插著各種不用型號的刀具。

    挑好了木料,兩個人上了馬車準備回去,顧蜜如看著司獻春的表情,此時仿若料峭冬寒盡數消融,有些春暖花開暗香浮動的意思。

    於是顧蜜如趁機提議:“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在外麵的酒家吃吧?”

    司獻春抱著他的刀包,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就點了點頭。

    顧蜜如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聽進去,但是既然他都已經點頭了,不借機帶他出去實在不是顧蜜如的風格。

    於是馬車在一處比較繁華的酒樓麵前停下的時候,司獻春還以為到家了。

    他懷裏抱著自己的刀包,連帷帽都沒帶,直接掀開了馬車車簾就出來了。

    結果外麵雖然已經全黑,但是這酒家的門口還十分的熱鬧,不光是來往的客人,門口還蹲著一排乞丐呢。

    司獻春半弓著身子,僵硬在掀開馬車車簾的那個姿勢。

    顧蜜如已經先下馬車了,現在正站在車旁邊,連踏腳凳都給司獻春擺好了。

    見到司獻春僵硬不動,顧蜜如忍著笑自下而上地看著他,對他挑了挑眉,眼底揉著此刻酒樓門口晃動的紅燈籠的光亮,有點壞。

    她說道:“我說我們出來吃,剛才可是你自己點的頭。”

    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司獻春雖然前兩天在豬肉鋪子的門口以真麵目示人,算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但在那之後他並沒有走出過店鋪的門口,也並沒主動跟誰搭過話,連店鋪後麵的那些夥計還沒有認全。

    現在突然間就到了這種熱鬧喧天的地方,裏麵甚至還隱隱約約傳來唱小曲的聲音。

    司獻春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刀包,眼神帶著一些央求地看著顧蜜如。

    顧蜜如就全當沒看見。

    周圍已經有視線朝著這邊望過來,實在是因為司獻春的樣貌過於獨特了。

    不過顧蜜如就是希望司獻春早點習慣這種注視,最好是兩個月之內就徹底習慣,要不然他之後自己上街就會很艱難。

    “懷裏抱著的全是刀,”顧蜜如對司獻春笑著說:“你抱著這麽多的刀,卻連一個酒樓都不敢進嗎?”

    “來嘛。”顧蜜如對著司獻春伸出了手,說:“大家都忙著吃吃喝喝聽小曲兒,沒人會顧著看你。”

    “而且我也在呀,我們進去要一個二樓的包廂,就我們兩個人。”

    坐在大廳裏麵確實是為難幾乎沒有上過街的司獻春,要一個包廂的話就好一點。

    一點一點來,顧蜜如還打算帶著司獻春去參加他妹妹的婚禮呢,不敢去酒家吃飯可不行。

    司獻春聽說顧蜜如要包廂,就稍稍鬆了一口氣,抓住顧蜜如的手下車,然後想到了什麽又轉身,還要去拿帷帽。

    顧碧如卻拉著他的手沒讓他動,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對他說:“你現在的樣子就很好看,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戴著帷帽進去,反倒是會吸引別人的視線。”

    “他們都會覺得帷帽下麵是個絕世美女,一些喝了酒的老流氓說不定就會來調戲你。”

    “但是你這副樣子進去就不一樣了,一看就是一個男子,雖然頭發是全白的,那又怎麽樣呢?男人是不會對男人生出什麽興趣的。”

    顧蜜如三兩句話,竟然就說服了司獻春。

    司獻春最後就這樣沒遮沒掩的跟著顧蜜如進入了大廳。

    回頭率十分的高,喧鬧的大廳當中都短暫的寂靜了一下。

    唱小曲兒的都跑了調,正在跑堂的小二差點撞柱子上。

    倒不是因為司獻春有多麽的絕色,主要是他一頭雪一樣的白發,配上他少年的臉,視覺衝擊力太強。

    “穩住,挺直胸背,目不斜視。”顧蜜如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司獻春說。

    司獻春立刻就挺直了胸,一手抱緊刀包,另一手的龍頭拐杖非常有韻律地敲在地上。

    顧蜜如扶著他抱著刀包的手臂,那樣子看上去像是在扶著一個什麽了不得的大老爺上街。

    “要一間二樓的包房。”這個時間飯點都已經過了,這個酒樓雖然客人不少但是不至於滿園。

    顧蜜如的話是對著小二說的,小二立刻“哎!”了一聲,表情有些震驚地看著司獻春。

    顧蜜如盯著他看,還微微歪了下頭表示——兄弟你大驚小怪了。

    小二就不敢多看了,說了句:“客官隨我來!”連忙領著兩個人往樓上走。

    短暫的走調的小曲兒重新找回了調子,大廳當中的議論聲也漸漸四起。

    不過就像顧蜜如說的,隻要你自己表現的正常,哪怕別人覺得你不正常也頂多是說兩句而已。

    都在吃飯喝酒聽小曲兒呢,誰有工夫跳出來說你是個怪物?

    兩個人順利地到了二樓的包房,顧蜜如對著小二說:“把你們這裏的招牌菜上幾個,你看著安排夠兩個人吃就可以。”

    “再安排一個甜湯,來兩壺口味清淡的酒,燙完之後再送上來。”

    “好勒!”小二應聲之後噔噔噔地跑下樓。

    門關上之後,顧蜜如放開了司獻春抱著刀包的手臂,司獻春靠在門口深呼吸,按照顧蜜如之前教他的那種方式。

    深呼吸了三四次,才總算是找回了正常的呼吸。

    顧蜜如笑著對他鼓了鼓掌:“今天裝得特別好,以後就照著今天這樣裝,就算你心裏再慌張也不要表現出來。”

    “隻要你維持住這種鎮定,以後無論在任何的場合當中,別人都不敢怎麽你。你天生就長的金尊玉貴的,看上去像一個沒人能夠賠得起的花瓶,誰敢把你打碎?”

    這誇人的話屬實不像什麽好話,但是顧蜜如現在說出去的所有話,對司獻春來說都猶如金科玉律。

    司獻春迅速被她給安撫好了,然後兩個人坐到了桌邊。

    司獻春把刀包放在一側的凳子上麵,接著眼中藏不住的新奇,到處張望。

    他真的是第一次上街……第一次像一個人一樣這樣正常的上街,到一個酒樓裏麵來吃東西。

    茶水很快送上來,小二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司獻春到處打亮的視線立刻就垂下了。

    他抓著龍頭的拐杖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敲著,看上去像是在思慮什麽國家大事。

    但其實他就是緊張,手指攥著拐杖都攥得青白了,顧蜜如看著隻想笑。

    小二把茶水放上來,要給顧蜜如和司獻春倒水,被顧蜜如抬手擋住。

    顧蜜如對小二說:“我們自己來,你下去催催菜吧。”

    “好勒好勒,菜很快的上,客官稍等!”

    小二又咚咚咚跑下去,司獻春鬆開了拐杖,看向了顧蜜如。

    他在無聲地詢問我剛才表現得怎麽樣。

    顧蜜如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輕輕的拿茶水的杯子在他杯子上磕了一下。

    說:“很像那麽回事,等以後再置辦一身更好一點的行頭,絕對沒人敢惹你。”

    司獻春聽到顧蜜如這樣說,就笑起來,拿過茶水就往嘴邊送,還一副幹杯的架勢。

    顧蜜如在他仰頭要一口氣喝掉的時候,伸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司獻春的茶水就倒在了顧蜜如的手背上。

    顧蜜如被燙得“嘶”了一聲,連忙甩了甩手又吹了兩口氣,無奈地對司獻春說:“別急啊,茶水很燙。一口喝了你口腔都會燙壞。”

    司獻春連忙把杯子放下,先是抬頭深深看了顧蜜如一眼,然後伸手拿過了顧蜜如的手,低著頭給顧蜜如手上吹氣。

    他一下一下吹得非常均勻,溫熱的氣息從他口中吐出來,落在顧蜜如的手背上就變得涼涼的,讓她剛才被燙的地方舒服了不少。

    兩個人一時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誰也沒動,顧蜜如微微歪了一下頭,看著司獻春認真的神情,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你要說哪裏不對吧,司獻春的眼神又非常的純淨,甚至帶著一點虔誠在給顧蜜如吹手。

    你如果想歪了都是你自己滿腦子廢料。

    係統這個時候歎息一聲說:【他絕對是個釣係,這小白毛還挺會玩。】

    【我覺得他現在被你養得很順眼了,搞一波不虧的。】

    顧蜜如不聽係統王八念經。

    她之前確實是在小說世界裏走劇情之外的時候,如果有機會會發展一個情人。

    有的時候索性直接就搞男主。

    但是更多的時候顧蜜如是獨自一人的,而且顧蜜如搞的那些都是非常成熟,對感情大多不太認真或者是分得起的。

    像司獻春這種如果碰了的話,顧蜜如死盾他就算不自毀,也會扒一層皮。

    顧蜜如覺得那樣比直接虐待他還殘忍。

    於是顧蜜如很快把手收回來,對司獻春說:“其實水也沒有那麽燙,沒關係。”

    “都紅了。”司獻春抬眼看向顧蜜如說:“再吹吹。”

    可別吹了吧,顧蜜如有點受不了。

    算一算她已經好幾個世界沒正兒八經地找過對象了,搞男主不能算,大多數都是按照劇情走的,好像在演情景劇。

    “不用了已經不疼了,喝茶小心一點。”顧蜜如把司獻春的茶水重新倒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司獻春還用那種擔憂的眼神看著顧蜜如,仿佛顧蜜如不是被水給燙了一下,而是被人把手給剁了。

    顧蜜如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轉移話題說:“沒有這樣出來過吧?等一會兒嚐一嚐這家的招牌菜,如果有喜歡的就跟我說,回去我都能做出來。”

    司獻春並沒有被顧蜜如轉移注意力,還是看著顧蜜如,確切的是顧蜜如的手。

    如果剛才不是顧蜜如擋了一下,現在被燙得就是他的嘴了。

    吃飯之前把嘴給燙了的話……司獻春想起了某種恐怖的回憶,臉上的血色全都退幹淨了。

    被燙到之後不僅無法進食,長時間會喪失味覺,而且那種痛苦根本連說都說不出來,會有好久好久的時間,口腔和食管裏麵會有腐爛的味道。

    曾經有一個人朝他嘴裏倒開水。

    現在有一個人為了替他擋過熱的水,把手背都給燙了。

    司獻春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看著顧蜜如的眼神晃動的如同海中狂瀾,簡直要把人給拖進去。

    幸好這個時候小二敲門,菜上來了。

    一下子差不多就全上齊,小二端著一個大托盤上來挨著個的擺好,然後說了一聲:“客官慢用,還有一個燉雞也很快就上來!”

    小二說完之後退出去,顧蜜如連忙對司獻春說:“趕快吃東西。”

    她以為吃的能轉移司獻春的注意力,結果吃也沒能讓司獻春挪開眼睛。

    顧蜜如實在沒有辦法,她在這個世界生成的身體,雖然隻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一串數據。但是顧蜜如的身體和靈魂都是和這個世界一樣的普通人。

    普通人被水燙了手背就是會發紅。

    但是司獻春一直這麽看著都不好好吃東西,而且神情明顯就不對勁,顧蜜如也想起了她穿越的這個角色,曾經往他嘴裏倒開水的事……

    顧蜜如想快點把這茬給打岔過去,就對腦中的係統說:【給我恢複一下吧,手背。】

    係統十分的震驚,宿主總算是有用到它的地方了!係統非常迅速地就把紅給去掉,而且燒灼感也立刻清除。

    顧蜜如吃了一口菜之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的顏色。

    被水燙了一下,不是太燙的水,恢複得快一點也是尋常的。

    顧蜜如不想讓司獻春再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專門夾了一筷子的菜,用這隻手送到了司獻春的麵前,停頓了一下才對他說:“這個炒時蔬也挺好吃,你多吃一點青菜吧,最近吃的肉太多了。”

    司獻春看著顧蜜如的手背,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默默地把那根菜給吃了。

    司獻春遊離的思緒確實是回歸了,但是他又在想另外一件事兒。

    顧蜜如能見陽光也能夜晚出來,她像正常人一樣被燙了手會紅,卻又恢複的這樣快。

    她不是那話本子裏麵的鬼,那她是一個什麽存在呢?

    狐狸精嘛?

    不怪司獻春會這麽想,不是顧蜜如長得有多麽嫵媚嬌美,顧蜜如根本就不是那種風格的。

    顧蜜如是有一些英氣的,眉若遠山眼含秋水。

    隻是因為司獻春確實是沒讀過多少書,比較有趣的,他記得住的幾個話本子內容,都是他母親曾經反複讀給他的。

    有講女鬼的,還有就是講狐狸精吸人精.氣挖人心肝。

    話本裏麵的那個狐狸精就是什麽都會,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然後把他的精.氣吸幹了就會走掉。

    或許還會挖了他的心肝吃了。

    那顧蜜如……會吸他的精.氣嗎?

    她是打算把自己養好了再吸掉嗎?

    那他現在算是徹底養好了嗎?還是陽氣不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