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作者:咪咪蝦條      更新:2022-07-10 16:05      字數:2078
  心不在焉的扒著碗裏的飯菜,啪,他手中的一支筷子應聲而落,身旁的牛娃放下木棒,默默上前彎腰給他揀筷子。

  就是現在了!趙祏在牛娃彎腰的瞬間,胳膊抬起,拾起地上的木棒狠狠的向那人背心砸去,那牛娃也不是太傻,見到自己被人襲擊,咿咿呀的怪叫兩聲,揮動著手上那支竹筷戳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趙祏迅速稍側了下身子,尖尖的竹筷結結實實地刺入了他的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然而趙祏拚盡全力的抬腳一踹,也正中牛娃胸口,讓他良久爬不起身。

  可這一刺力量真大,疼得趙祏是兩眼冒金星,幾乎快要昏厥過去,其他人的心懸了起來,夏青更是一聲尖叫,然後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不能倒下,機會稍縱即逝,一定不可以。

  趙祏抓住左肩插著的竹筷,牙一咬,一把將其拔出,巨大的疼痛刺激著他站起身,來不及捂住傷口中噴射而出的鮮血,快步奔到展昭身後,飛速解開他的繩索。

  而那邊牛娃也已起身,使出一身蠻力,嘴裏發出恐怖的聲響,有如一頭憤怒的公牛,拾起地上的棒子向他們撲了過來。

  “你手腳快,趕快解繩子,我來拖住他。”趙祏向展昭急說,同時再次迎向牛娃已揮起的棒子,趙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棒子,不過這次的硬碰硬,他也沒占到什麽便宜,隻覺得虎口發麻,而牛娃也發了牛脾氣,死命地將棒子往下壓去,棒子一點點地靠近趙祏,又被他一點點的擋開,兩人完全展開了力量的較量。

  展昭知道趙祏現在是在爭取時間,他不能先上前幫他,而是必須盡快地解開其他人的繩索,大家必須一起逃命。

  身心俱疲又有傷在身的趙祏哪是這頭蠻牛的對手,不一會兒,劣勢便顯現出來,偏偏他的左肩遭剛剛那一刺,似乎骨頭都快穿了,此刻是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斜瞄了一眼夏青他們,還好青衣手上的繩索已經快解開了,咬了咬牙,他大喝一聲,死死擒住那木棒不鬆手,牛娃急了,揮舞著另一隻拳頭打了過來,正砸在他的鼻子上,趙祏隻覺得鼻間一熱,眼前一黑,幾近暈死過去。

  “侯爺。”青衣大叫一聲,心裏越著急,這縛在腳上的繩索便越是難以解開,望著不遠處的趙祏如此慘烈,每個人都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夏青到底是女子,已經停止了一切行動,呆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完全不知所措。

  “你們快啊!”趙祏呐喊了一聲,暗暗蓄了一股勁,緊緊抱住那牛娃,貼身肉博起來,那牛娃可能是沒遇到過這般難纏的對手,發了瘋般,揮動著鐵一般的拳頭對著趙祏又錘又打。

  臉上、胸前、腹部挨了多少拳,他已經沒有知覺了,趙祏卻一直都沒有鬆手,他自己都不清楚到最後是自己的腦子支配著這麽做還是已經麻木了。

  展昭看在眼裏,又慌又急,心中也不得不讚歎這個不學無術,錦衣玉食的貴公子果然是條漢子。

  終於將青衣的繩索解開,那牛娃已是打紅了眼,完全沒有觀察到周圍的情況,展昭躍到他身後,暗運內力,狠狠一掌劈向他的後頸,那牛娃才沉沉的倒了下去,不過趙祏卻也一同癱軟了下去。

  當展昭從牛娃手中救出趙祏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過去,肩上的傷口,鮮紅的熱血一直流著,臉龐高高腫起卻蒼白得沒有了一點顏色,連唇角處也全都是血,完全沒有了平日俊美無睱意氣風發的樣子。

  展昭迅速點了止血的穴道,青衣也替夏青花子瀟二人解開了繩索奔了過來,圍在趙祏身邊,望著他一副沒了活氣的樣子,每個人的心底都湧上了一種難言的悲痛,一貫對趙祏表麵恭敬心中卻頗有微詞的展昭現在對他的看法也完全地改變了,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有些偉大,同時為自己之前對他的一些看法和不滿,感到慚愧。

  夏青的眼睛裏,淚水在打轉,她已經忘記了有多久沒有哭過,她原本以為,在遭遇了失身與被休的羞辱後,她已經不會再流淚了,這些日子她笑,她鬧,隻是不想再讓淚水融化她麵上的那層偽裝,即使害怕,她依然倔強的沒有流下淚水,就是為何上天就是見不得她好過,偏偏在她眼前發生太多的事情來“誘惑”她的眼淚,便像那個殘忍的夢,便像現在這樣。

  “他還活著。”花子瀟將手從趙祏脈搏上放下,說出了一句令人振奮的話。

  “好了,大家都別愣在這裏了,趁還沒有被發現,趕快離開。”展昭率先清醒過來,這是趙祏好不容易爭取的逃脫機會,那個出去的銀衣護法不一會兒便會回來,即使自己與青衣聯手殺了那人,可麵具人發現送飯的人遲遲沒有回去,一定會派人過來查看,發現他們逃跑了,這是遲早的事,現在尚在虎口,危險萬分,如果不在被發現之前離開這裏,恐怕是凶多吉少。

  其他人也意識到現在的危機重重,不是悲傷的時候,強打起精神,青衣半彎起身子,展昭與夏青上前一步,將趙祏扶了上去,三人幾乎是同時出手,同時起身,動作出奇的一致,出奇的默契,其實這份默契,很早就存在著,隻是因為一些事情以後,這種熟悉的默契便仿佛從空中蒸發了。

  “我們三人換著背吧,體力不支的時候,另一個頂上。”展昭發號施令,青衣與花子瀟點了點頭,事不宜遲,五人立即行動起來,趙祏很沉,對於現在又冷又餓的青衣來說,顯得尤其吃力,但是趙祏沒有了任何知覺,除了背著他逃亡之外,別無他法。

  此刻身邊也無任何可用之物,他們在被抓到這裏的時候,隨身攜帶的刀劍都被搜走了,便連暗器與火褶子也沒留下,花子瀟的醫藥箱也不知道放在了何處,現在,趙祏傷成這樣,也沒有任何醫藥可以醫治,隻能咬著牙,好不容易一步步地從山洞裏挪了出來,青衣已是冷汗濕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