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作者:咪咪蝦條      更新:2022-07-10 16:03      字數:4143
  夏青閉上眼,任由著他的唇與她的糾纏不清,任由著他溫柔熟練的撬開她小巧潔白的珍珠貝齒,將香滑溫熱的舌探了進來,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這樣的感覺讓她沉醉,不想結束,又讓她感傷得如同飲下一杯苦酒,甜美而苦澀快樂又悲愁的矛盾感覺充斥著她的心,撞擊著她的胸膛。

  夏青這般想著,旋即發現她在感慨這番的時候,便像是與蘇羽相識了許久一般,但不管怎樣,這一刻,他帶給她的感覺,很美好、很甜蜜。

  深吻之後,蘇羽依依不舍地撤開唇瓣,唇邊展露一抹傾城傾國顛倒眾生的妖嬈笑容,含情脈脈地望入夏青的雙眸。

  抬眸看去,他那黑得如墨般的眼瞳,猶如雪化,翻湧著蕩漾情意,包裹著她的軀體,點點寸寸的熔化著她的影像,清楚看到他眸中的自己,微微喘息星眸微闔,兩腮火紅妖媚無限,他的表情有瞬間迷亂。

  月光下那絕美女子嬌羞的紅暈,和動人的嬌柔情態,讓他真的希望,自己能誘惑得了她。

  他粗重的呼吸再度向她迎麵襲來,自頸側直至鎖骨,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用它吻女子,心愛的女子。

  他喘息的聲音,狂亂的表情,叩擊心髒的心跳聲,他的臉,他的黑發,他微闔的眼眸,填滿了心中的空虛,是她可以滿滿抱在懷裏的存在。

  或許她不是真正愛他,她那麽執著,隻是舍不得放開那一抹溫暖而已,在孤單無助的時候,有人向她敞開懷抱,替她遮風蔽寒,便會使她感到人間還有愛,便會使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勇敢而活。

  無法言說,隻想緊緊地擁抱他,讓他擁抱著,被他的眼睛凝視著,與他熾熱的唇相接著,哪怕窒息而死。

  如此,就可以把所有的遺憾都暫時忘記。

  微風拂動,聽得到遠方木葉在風中颯颯作響。

  緩緩閉上眼,任思緒漫無目的的在安靜的夜裏飄散,於是那一夜,她隻想躺在蘇羽的身邊靜靜的睡去,在入夢前,蘇羽曾這樣問她,“你不擔心我會趁人之危麽?”

  而夏青隻是衝著蘇羽巧然一笑,分外堅定地道:“你不會。”

  蘇羽俯身吻了吻她的青絲,動作中也僅僅隻是帶著尊重與淺淺的愛慕。

  夏青燦然而笑,“小羽,如果這次我們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來,那麽,我們在一起吧!

  她說:“我們在一起吧!!!”是的,雖然或許這種感情並不是愛情,但那又如何呢?患難與共他們都一同承受過了,難道沒有愛情就不能有幸福麽?難道不能嫁給心愛的人,就不能擁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麽?

  “其實我要的不多,也不在乎受窮,不羨慕別人穿金戴銀,你就如空穀中的幽蘭,淡然,高傲,脫俗,繁華與富貴隻會玷汙了你,不如我們明日便成親,然後找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從此定居下來,寄情山水,倒也快意,我們給自己一個機會,重新開始的機會,好不好?”

  有一種人生末日來臨般的迫切,成親,隻為徹底了斷心中的那個念頭,那個身影,不知道將來會如何,隻求此刻如願。

  蘇羽微微一怔,笑了,他深深看進她眼內:“假如有日,我欺騙或冒犯了你,你可會念著今日之情,原諒我?”

  “嗯!”夏青重重點頭,“不過小羽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他目光一凝。

  “小羽,我將命交到你手裏,請別讓我失望,請你永如今日般歡喜我,愛護我,好麽?”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射入她的心底,將她的手重重壓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心跳激烈跳動。

  “有生之年,永如今日。”

  這樣等待了幾生幾世的誓言,驀然聽到,怎會,怎會不淚流滿麵呢?

  “小羽,以後我們要在大院子裏種上很多很多的果樹。”

  “好。”

  “到時候,你要去給果樹施肥,我在家裏喂雞喂鴨喂豬,還要養一隻漂亮的大白貓,果子成熟後,我們一起拉到鎮上去賣,就這樣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好。”

  “對了,你到底會不會種果樹啊,我可不知道怎麽養豬的。”

  “這個……”

  夏青打了個哈欠,“算了,我困了,這個問題,明天再說吧。”

  蘇羽靜靜地看著她,良久,良久,才轉過身離開了。

  夜裏,忽覺身邊空虛,驚醒,房內隻餘她一人。

  窗外,清冷的月色籠罩大地,夜色蒼茫,今夜,有誰一夜無眠?

  夏青驚慌起來,摸出房門。

  屋外也沒人。

  她不安的叫了起來:“小羽,小羽。”

  頭頂上枝葉一陣簌簌作響,他在頭頂淡淡應她:“這裏!”

  夏青仰頭看他,他橫臥在一棵大樹枝丫之上,雙目在暗處炯炯如星。

  “你回去睡,天亮還要趕路。”

  “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看起來煩惱重重,讓人揪心。

  “有我,不用你操心。”他冷然拒絕。

  深夜的風,穿過樹林打在她身上,分外寒冷。

  次日清晨,夏青從睡夢中醒來,蘇羽已將兩人僅有的小包袱收拾停當,正坐在屋外的門檻上看朝陽。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室內,清晨的朝陽輕柔地撫過床上美人烏黑的秀發,雪白的足踝,這樣的清晨很寧靜很清新,飄著露水的清甜滋味和花草的芬芳,有了她在身旁,風景愈加美麗迷人,便連陽光也更加璀璨。

  蘇羽凝視著那絕色女子,輕輕地說:“我現在便去鎮上買回喜燭,雖然我不能給你一個遮風避雨的屋簷,但我要你做我的新娘,世間最最美麗的新娘。”他回身,興奮得滿臉通紅。

  她隻是含笑,輕輕點頭,清晨燦爛的陽光下,他修長優雅的身影漸行漸遠,緋衫迎風招展,長發也隨之輕舞,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這是一個很美麗很寧靜的清晨!美麗得讓人心情愉快精神大好,寧靜得讓人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安靜平和。

  屋外是初生的太陽,和蔚藍如洗的天空,白雲如花朵般盛開在藍色的天空上,初夏的風帶著點點熱度撲麵而來,空氣裏是花草的淡淡清香,一切都那麽美好,美好得不能玷汙。

  直到蘇羽的身影看不見了,夏青才轉身進屋,她突然有些想笑,日後自己會不會成為一尊望夫石。

  要成親了,屋子雖然寒漏,卻也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的,夏青將稻草平鋪在灰磚壘成的小床上,將兩人的包袱解開,把僅有的換洗衣裳掏出來疊好,突然發現蘇羽的衣中夾有一件銀色的長衫有一處破了,這件衣裳很漂亮,上麵用上好的絲線繡著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月芽兒,她之前從未見蘇羽穿過這件衣裳,想必是壞了,又舍不得扔下,夏青搖搖頭,取過針線包,背對著大門外刺目的陽光飛針走線,動作嫻熟的縫補起來,

  還差最後一個針角,夏青眼前忽然一黑,一件東西從天而降,套住了她的頭,四麵八方出現了幾隻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腳向一個地方拖。

  她想大聲呼救,後頸便遭了重重一擊,立即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雙目不能視物,發現手腳都被捆得死死的,不能動彈,嘴裏塞了布條,隻能嗚嗚的發出悲鳴。

  後頸很痛,腦袋暈乎乎的,立刻又暈厥了過去,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腦中仍是昏昏沉沉。

  動了動手,發現繩索已是解了,捂著發疼的後頸有些恍惚,可當夏青睜開有些朦朧的眼,卻一下子驚醒了七八分?屋還是那個小屋,隻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夏青甚至以為她瞎了,幸而張開五指,能依稀可以看見自己手指的形狀,才暗自放心。

  什麽都看不見,但更讓她害怕的是,這裏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像是一個死寂的墳墓,安靜得嚇人,而周圍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黴變味與騷臭味。

  動了動,雙腿發僵,旋即一股酸麻蔓延開來,好似有牛毛細針刺撓,又酸又澀麻癢難耐,一時難受之極。

  夏青嚐試著站起身,然後慢慢在黑暗中摸索著,一點一點地靠近牆壁,緩緩轉了一圈,才發現那扇破舊的門已是被牢牢鎖上了,而窗也用了黑布遮住了所有的光。

  夏青不禁縮起身子,一種打從內心深處發出的恐懼淹沒了她,說不怕是騙人的,沒有靠山沒有絕世武功連過人智慧都欠奉一點,她憑什麽不能害怕,淚雖然沒有流出來,眼睛卻已經迅速濕潤,似乎已經看到了刀刃閃爍發出了令人驚心動魄的奪目光芒。

  心都蜷縮成一團,如棗核般大小,瑟瑟發抖著,什麽麵子什麽尊嚴,統統先拋到腦後,她可以死,但不可以這麽糊裏糊塗的死,就算是垂死掙紮也要折騰一番。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沒有人回答,仍舊安靜如死墓。

  抱著膝蓋,靜靜的等待著,既然逃不掉,該來的都會來,隻是蘇羽為何還不回來?

  這種地方不是人待的,除了恐怖還是恐怖。

  終於,她聽到了預期的銅門響動,可是出現在眼前的人,卻讓她不禁瑟瑟發抖。

  門外陰影處飄出的魅影,披散著長發,一身寬大的白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也許袍子過於寬大,使得那人看起來有些纖細,好似風吹過來就會倒,也不知是如何走路的,飄蕩著便到了身前,如同暗夜裏的幽魂夜鬼,而最讓人膽顫心驚的是臉上的麵具,慘白的臉上隻有一張血紅的唇。

  “原來是你?”夏青看著那猙獰的臉,不停地顫抖著,原來是,那個在禦史府裝神弄鬼嚇唬她的白衣人。

  咽下一口唾沫:“你究竟是誰?我與當今侯爺可是拜過把子的,不論是你是什麽意圖,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現在還來得及,不然的話……夏青理所當然的要掙紮自救,而他隻是聽著,冷厲的目光從麵具上的兩個小孔中折射出來,落在她的身上。

  “不然的話怎樣?”那人走到夏青身邊,雪白的衣袖幾乎掃過她的臉,夏青心頭一跳:“英雄,我與那個案子再也半分瓜葛,你你……

  “哈哈哈,你最終還是落入本主的手裏,看你還能跑到哪去?這一次,誰也救不了你嘍!”那人白色麵具在黑暗中閃閃發光,聲音尖銳刺耳,聽著說不出的怪異,顯然是刻意隱藏了原本的嗓音,聽上去,辨不出男女。

  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人,夏青不停顫抖著:“你想怎麽樣?我與你無怨無仇,若你是為案子而尋上我,那我告訴你,我已辭官,那些事情,都已與我無關,你找別人去吧。”

  “哈哈,夏姑娘,你說的話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了,被我擄來還像你這麽天真的問我想怎麽樣,你可是第一個,真是太好笑了。”

  大笑著,突然欺身上前,揪住夏青的頭發,惡狠狠地看著她,“像,還真像。”冷冷一笑,然後雙手一扒,把夏青的外衫一扯,分開兩半,也不放開她,就在那裏胡亂扯了兩下,撕得稀爛的扔到地上。

  “到底,想什麽樣?”夏青嚇得連流淚都忘了,口中胡亂叫著:“小羽,小羽,你在哪裏?”

  “他?你可真是相信他呢?他有什麽好的?一個青樓小倌,千人騎,萬人枕,不過是最卑賤的小倌而已,到底有什麽好?說什麽情,說什麽愛,都是騙你的,騙你的!!!若不是他,本主又如何能這麽快就能尋得到你,他讓你落到如此田地,你可會恨他怨他?”

  “你去死,小羽是不會騙我的,我不許你這麽說他。”曾幾何時,也有一個人如此說過他,是誰?她怎麽想不起來了。

  “嘖嘖嘖,像,真像,這眉眼,就是這個樣。”麵具人忽然仰天長笑,笑聲尖利詭異。

  夏青突然被翻過了身去,那人冰涼的手指緩緩劃過她的背心處,順著那朵刺青的邊緣撫過,讓夏青瞬間泛起一層冷汗,那人陰笑道:“果然是呢,沒想到那些人居然還能想得出,找一個替代品,差些連我都被騙過去了,可惜他們忘了,隻要與人交合,假的就永遠成不了真的。”

  那人看起來還在笑著,慢慢的問著:“你喜歡久一點的,還是快一點的多幹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