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作者:南喬一更      更新:2022-07-10 15:55      字數:7088
  第八十五章

    就在巫影用力將莫千手中的劍砍斷後, 一直都沒出現過的黎初從後院優哉遊哉的走了出來,她一路來到莫千的麵前,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不甘的莫千, 莫千道:“你不就是仗著你人多麽, 你再得意什麽?”

    黎初搖了搖頭看著她:“莫千,你還不知道你失敗在哪兒了麽, 你太過自負了,我想你應該是在我去荒蠻之地後就來了吧,不然那個時候你也不會想著對阿堯下手, 若是那個時候,你確實可能會有機會,畢竟那個時候不管是我還是南安王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你卻想要等, 你是在等我上門來求你吧, 莫千你真是一直都是這樣,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別人跪在你麵前求著你, 可是你不知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莫千不以為然,笑得一臉邪氣, 臉上的拿到蜈蚣樣的傷口看著猙獰得很:“這次我落到你的手中, 我就沒想過會活著出去, 但是黎初,就算你抓到我了又怎麽樣,你娘和你爹已經死了, 而且很多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了,就算是你現在去阻攔也來不及了。”

    黎初厲聲道:“所以荒蠻之地裏麵到底有什麽?”

    莫千得意洋洋的看著黎初:“你猜啊!”

    隔壁院子的動靜越來越大, 想到之前說的, 隔壁必然是那樊之玉住的地方, 黎初直接將莫千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聽著莫千發出淒慘的叫聲,黎初覺得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鬆了一些,她讓巫影將莫千帶回去,隨後就踩著一旁的石桌翻過了牆頭。

    牆的那邊已經亂作一團了,容冬兒背對著黎初,而他的麵前站著幾個目光呆滯的人,而他的左手已經不自然的下垂了,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隻是黎初卻總覺得此時的容冬兒有些不太對勁,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在容冬兒的腳下似乎有些東西在動。

    畢青悄無聲息的來到黎初的身邊,她想到之前的場景,也忍不住有些覺得不自在,她壓低了聲音道:“主子,那容冬兒可能就是一個活著的培養蠱蟲的,剛剛他割開手後,裏麵流出來的不僅有血,還有那些蠱蟲,這些人已經全都中蠱了。”

    黎初微微皺眉:“這些人到底是哪兒來的?”

    “樊小楓帶來抓奸的,裏麵樊之玉怕是已經快要瘋了,主子要去看看麽?”

    “不去,將那些人都殺了,然後把容冬兒帶走,我連夜進荒蠻之地去看看。”

    “諾。”

    *

    自從知道黎初今晚是要去抓那個莫千的,楚堯就一直有些睡不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今晚守夜的是阿汀,聽到裏麵的動靜後他起身走了進來,走到床邊輕聲問道:“少爺是睡不著麽?”

    楚堯悶悶的點了點頭:“有一點,你說那莫千當真會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麽?”

    阿汀搖了搖頭:“奴也不知道,但是隻要將人抓到,總有辦法會讓她開口的,而且少爺難道還不相信將軍麽?”

    一提到這點,楚堯就立馬來勁了,他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然後什麽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等阿汀坐好了以後,楚堯才一臉驕傲的說道:“黎初姐姐在我心裏很厲害的,不過這話我可不敢當著娘親的麵說,不然到時候她那醋壇子又要打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哄好,可是我心裏麵還是擔心,擔心這件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

    阿汀因為沒有跟著楚堯出來,所以並不是很清楚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道:“少爺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其實發生了好多事情,但是具體說什麽事情,楚堯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低頭扣著被子上的花紋:“其實發生了好多的,可是我心中總有一個感覺就是這件事兒似乎很快就要解決了,可是……”

    阿汀安慰道:“少爺,將軍籌謀了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有一日能讓黎家洗清冤屈,走到人前來,少爺也說了有預感這些事情馬上就會有個結果了,所以之後不管發生什麽將軍都會將黎家翻案的,畢竟將軍不是要來娶少爺麽?”

    這最後一句話簡直是說道楚堯的心坎上麵了,剛剛還一臉擔憂,現在頓時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他語氣歡快的說道:“到時候她班師回朝的時候,我一定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個驚喜可是他想了很久的了!

    隻是阿汀看到自家少爺這眉開眼笑的樣子,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的,算了隻要少爺高興就行,至於其她的已經不重要了。

    和阿汀說著話,楚堯都沒有察覺到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甚至還沒有半點困意,本來還想說他們在水峰縣的郊外遇到刺殺,活捉莫千的事情,結果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

    “不會是姐姐回來了吧!”

    楚堯頓時從床上起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一打開門跑到院子門口,確實看到了人回來,但是那些人中都沒有黎初,不過南安王倒是注意到了楚堯,看到崽兒這會兒還沒睡覺,走過來問道:“阿堯是外麵動靜太大了麽?我讓她們輕一些,你快回去睡吧。”

    楚堯微微撅起小嘴看著自家娘親:“姐姐怎麽還沒有回來?”

    南安王心中又開始吃味了,真是小白菜留不住啊!

    抹了一把辛酸淚後,南安王才道:“如今抓到了莫千,樊之玉最近也怕是沒機會蹦躂了,黎初就帶著人再一次進了荒蠻之地,準備徹底搜查裏麵到底有什麽,事發突然來不及和你說。”

    “哦,那好吧。”

    *

    在黎初進荒蠻之地後的第三天,北陽城內就發生了事情,北陽城城主樊之玉竟然不顧裴氏甚至裴家的出麵阻攔,生生的將那樊小楓的雙腿打斷了,據說就是因為前兩天晚上,那樊小楓帶著人去樊之玉養外室的地方,讓幾個地痞流氓當著樊之玉的麵將她那外室玷汙了,甚至還有一個三歲大的孩子也在,要不是樊之玉拚了命去攔著,後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怕那三歲大的孩子都要被那些女人抱走賣了。

    如今城主府是真的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談了,而那樊小楓,北陽城裏麵也沒有誰敢娶他或者是和他走得近一些了,雖說樊之玉養外室不行,但是這手段,也真是太狠了,要是誰家娶了個這樣的郎君,怕是後半輩子都要雞飛狗跳了,不過現如今城主府和裴家也是一嘴毛了。

    樊之玉雖然當初是靠著裴家才能成為這北陽城的城主的,但是當上城主這麽多年,她又怎麽會是沒有手段的呢,不過之前怕被裴家發現,她的所有勢力都在城外,但是巧合的是隻要裴家鋪子的旁邊,必然會有一個鋪子是樊之玉的,也就在這個時候,裴家才發現,她們仿佛已經被樊之玉給架空了,但裴家到底在北陽城盤踞多年,如今鬥得凶得很,而樊之玉不僅沒有將那個被別的女人玷汙的外室拋棄,反而還光明正大的將人接回了城主府,聽說那裴氏生生的被氣病了,樊小楓也知道自家爹爹最近怕是顧不到他,就將自己反鎖在了屋裏不在出來。

    楚堯和金小小聽得直咂舌,顧明月則是沒聽懂,但是不妨礙他跟著兩個哥哥做,楚堯忍不住感歎道:“看來還是那樊之玉的心更狠一些啊,看來當年樊之玉和裴氏關係逐漸變差怕是這其中少不了那外室的摻和吧?隻是那人和樊之玉是在城主府認識的?”

    阿竹搖了搖頭:“好像不是的,說是之前樊之玉沒有和裴氏成親之前就已經有喜歡的了,但是裴氏卻看重了樊之玉,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不僅讓樊之玉同意了,甚至還入贅了,兩人在城主府裏麵相遇應該算是再續前緣吧。”

    金小小搖了搖頭:“嘖嘖嘖,碰到這種事兒都不知應該說一句是破鏡重圓還是蓄意而為了。”

    楚堯聳肩道:“誰知道呢,或許是還有不甘心吧,不過那個三歲的孩子就有些可憐了,隻怕現在裴家恨不得將這父子倆都殺了。”

    “有可能。”

    可就算兩人再怎麽想,也不可能再去撿孩子了,畢竟那孩子現如今還是城主府的崽,不像之前的沈書易兩兄弟和顧明月,都是已經沒有家的崽,楚堯就算撿回去也沒有事情。

    黎初進荒蠻之地後,將畢青留了下來,而被抓回來的莫千和容冬兒都是南安王親自審問,畢竟當年黎榮可是她的姐妹,姐妹枉死如今有了消息,她自然是要親自過問的。

    不僅如此,南安王甚至還將餘神醫暫時要了過去,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反正現如今關押莫千和容冬兒的地方被圍了起來,楚堯壓根都不能進去。

    三人正圍在那兒說話呢,結果畢青就從外麵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封信:“主君,是韓公子送來的。”

    “好噠!”

    畢青將信交給楚堯後就轉身出去了,一旁的金小小湊了過來:“阿堯哥哥快看看,聽白哥哥又帶來了京城發生的什麽事情。”

    顧明月不知道金小小說的韓聽白是誰,但是聽阿堯哥哥說過,至少名字也不算陌生,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兒等著楚堯動作。

    楚堯在金小小快要發光的眼神中將信拆開了。

    隻是這次,信上的消息並不算好消息,首先是太君後生病了,如今已經是臥病在床了,然後就是那挨千刀的秦國公!

    楚堯猛地將信往桌上一拍,嚇得金小小立馬支棱起來,顧明月也被嚇了一跳,金小小看著楚堯一幅馬上要提刀去殺人的樣子忍不住小小聲的詢問道:“阿堯哥哥,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別問他為什麽不去拿桌上的信,他不敢!

    楚堯咬牙切齒的說道:“就連那樊之玉對自己的孩子都好,也不知那秦國公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我南安王府哪兒配不上她秦國公府了,竟然想要將堂堂嫡子嫁給一個側君的遠方表侄女,還說什麽對方老實,真是以為下作的什麽東西都能打均言哥哥的主意麽!”

    難怪楚堯會氣成這樣,金小小都覺得特別生氣,均言哥哥那麽好的人,難道就要這樣讓那側君捏住婚事不成,隻是金小小有些不解的問道:“阿堯哥哥,那林伯父不是還在麽,到底是主君吧,怎麽說也能護住均言哥哥吧。”

    “難不成是出什麽事兒了吧?”

    信上並沒有說林伯父到底怎麽了,但是按照現在來看隻怕整個秦國公府都已經被鄒雙思給控製了,也不知這個男人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能將秦國公哄得服服帖帖的,甚至連嫡子的婚事都能讓他做主,怎麽不想想自己配麽,秦國公真是個蠢貨!

    若是平日裏楚堯自然有辦法的,但是現在他遠在北陽,要是回去,他都怕均言哥哥已經被那些人欺負了,楚堯記得在院子裏來回走動,想出來許多辦法都鞭長莫及,他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現如今黎初姐姐也不在不能給他出主意,楚堯隻能咬著指甲,開始默默地想辦法,還有就是為什麽姐姐沒有動作呢,難不成都沒有察覺到那鄒雙思有問題麽!

    在不察覺自己的夫郎都要跑了啊!

    南安王審問了回來後,就看到自家崽兒臉色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煩躁,她走過去伸手就把自家崽兒給抓住,伸手將快被他咬壞的指甲拯救出來了,這才問道:“阿堯這是怎麽了,是出什麽事兒了麽,要不要和娘親講講?”

    總算是有了主心骨,楚堯立馬將剛剛的信拿給南安王看,南安王額頭突突的跳動著:“秦國公這個蠢貨!”

    知道娘親是站在自己身邊的,楚堯立馬問道:“娘親,現在咱們應該怎麽辦啊,姐姐好不容易老鐵樹開次花,均言哥哥又這麽好,總不能就讓那些小人從中破壞了吧?”

    南安王覺得十分有力,十分同意自家崽兒的話,甚至還用欣慰的眼神看著自家崽兒,看看,這麽乖的崽兒去哪兒能有,隻有她南安王府獨有!

    不過很快就要被別人家的豬給拱回去了。

    想到這兒,南安王的心情又有些不爽了,她捏著手中的信道:“阿堯,沒事兒,這件事情我會去處置的,絕不會讓那鄒雙思多插手的。”

    “娘親加油!”

    送走了南安王後,楚堯的心情總算是回暖了一些了,隻是心中還在想林伯父不會出了什麽事兒吧,也不知這邊的事情還有多久能呐……

    *

    日子又過去了幾天,已經到了六月初了,楚堯現在是更加不願意出門了,自從那把扇子出了事兒後,楚堯用的扇子都是新換過的,他正窩在床上扇著扇子看話本的時候,阿竹就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少爺!少爺出事兒了!”

    “怎麽了?怎麽了?”

    聽著阿竹的聲音似乎沒有什麽驚慌失措,應該不是黎初姐姐或者娘親出事兒了,所以楚堯也沒有表現出擔心,隻是隨口問了一句。

    阿竹站在床邊,等喘過氣了以後才說道:“城主府出事兒了,也不知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樊之玉竟然將樊小楓殺了,還將他的屍體掉在了屋簷底下,聽說今天早上有個侍人去看,生生的被嚇得暈過去了,而裴氏也傷心欲絕,一病不起,裴家更是要讓那樊之玉一命抵一命呢,王爺已經去城主府了。”

    楚堯之前一直都很不喜歡樊小楓,甚至是討厭,隻是如今聽到人死了,楚堯還是難免有些唏噓的,他問道:“那樊之玉養的那個外室和那個孩子呢?”

    阿竹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呢,不過聽城主府那邊的人說昨天晚上,有具屍體從樊小楓屋裏抬出去,也不知道被丟到哪兒了,至於那個人是誰,奴倒是不知道。”

    楚堯微微皺眉,他將話本謹慎的放好後翻身起床:“收拾一下,我們去城主府。”

    “諾。”

    楚堯這邊剛收拾好,就在將軍府的門口看到了金小小和顧明月,知道兩個人是要一同去,楚堯也沒攔著,三人就上了一輛馬車。

    城主府的外麵已經圍了不少人了,畢竟這件事兒太過惡劣了,就連一直在軍營裏麵的沈代雲都不得不帶著人來維持次序,將那些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們都阻攔在城主府外麵一百米內。

    “嘖嘖嘖,最近城主府裏麵真是狗咬狗,前有那小公子帶著人上門當著自家老娘和那個孩子的麵子玷汙了田韻,後有城主怒殺親生兒子,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了?”

    “你還不知道呢,聽說好像是因為從小公子屋裏抬出來的一具屍體,聽說被折騰慘了,抬出來後簡直是血肉模糊,麵目全非呢,我猜應該就是那城主養的外室吧。”

    “為了一個外室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能養這麽多年感情怕是不知道多好呢,哎,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孽緣了。”

    “誰知道呢?”

    ……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百姓們的後麵,裏麵的人正好聽到了這樣的對話,楚堯倒是真沒想到那樊小楓竟然將田韻折磨致死,不過如今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田韻,說來都是猜測,還有那三歲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看這架勢,裴家怕是要讓樊之玉給樊小楓償命了吧?

    城主府內。

    裴老城主沒有女兒,隻有一個嬌寵長大的兒子,如今裴家的家主是裴氏的堂姐,裴家主和樊之玉都跪在前廳,兩人中間還站著兩個身形高大的女人,考慮到那裴氏是苦主就讓他坐著,主位上坐南安王,那裴家主率先開口:“王爺,想那畜生,這麽多年入贅我裴家,我裴家也沒有虧待過她,怎料這畜生竟然在我那可憐的弟弟身懷有孕的時候就和那田韻攪和在了一起,我弟弟也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情後才在生小楓的時候大出血,可她當時竟然都不過來看看,此後我弟弟就心灰意冷,如今那畜生因為一個登不得台麵的東西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了,簡直就是天理難容,還請王爺為我們做主啊!”

    這一字一句簡直是聲淚俱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之前南安王拜托那唐家主去查過,和裴家主說的倒也是相差無幾,不過裴家主沒說的是當年裴氏在看重樊之玉的時候樊之玉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就是田韻,不過後來樊之玉卻和裴氏成親,這其中的內幕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兒,但這說到底也是一場孽緣,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各說各有理。

    這不,裴家主剛剛說完,樊之玉就立馬說道:“當年要不是你們威脅我,我怎麽可能同意,後來我也想過要和他好好過日子,可他呢,從小被人寵著,但凡稍微不順心就要發脾氣,整個城主府看似我是一家之主,可背地裏那些侍人誰不是在嘲笑我,一個女人要靠著自己的夫郎吃軟飯,而且當年她們也說了會給田韻一大筆銀子好讓他後半輩子後衣食無憂,結果呢!我竟然會在城主府裏麵看到他,穿著粗布麻衣在那兒幹活!”

    “自從那樊小楓出生後,就被裴家寵得不知天高地厚,我才是他的母親,平日裏想要教導他,想要讓他知書達理一些,結果呢,隻要我一說話,那裴氏和裴家就會甩我臉子,要不是她們的一味縱容,樊小楓也不會自恃清高,草芥人命,王爺,若是不信可去查,尤其是這段時間,府上不知少了多少侍人,那些全都是被他泄憤所殺!不僅如此,就連他身邊的侍人都是經常換,換下來的那些侍人也是下落不明,隻怕都已經慘遭毒手了!”

    一旁的裴家主當然不接受樊之玉這樣的說法,她厲聲道:“你血口噴人,你以為我裴家就是這麽摳搜的人麽,我們還丟不起這人,當年我們確實給了那田韻千兩紋銀,甚至還給了他兩畝良田,後半輩子別說衣食無憂了,就算是揮霍無度都夠了,怕是你被豬油蒙了心,絲毫沒有去辨別過真偽吧!還有你說小楓殺人,不可能,小楓性子良善,怎麽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你休要扯出小楓看來給你這畜生擋刀。”

    看著裴家主說得真切,也不知她是在裝傻還是真不知道那樊小楓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不過在聽到裴家主的話後,得了南安王眼神的龐江立馬吩咐人出去查。

    龐江之前要辦一些事情就來晚了一些,前兩日堪堪進城。

    見南安王至今都沒有說話,樊之玉和裴家主互相指責的聲音都越來越小了,到後來兩人都是無聲的瞪著對方,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隻怕現在兩人都已經是千瘡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過兩人並不知道,之前還繁花似錦的後院,如今已經停了數十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了,其中一具被放在最前麵,而樊小楓的屍體也在其中,之前出去的那個護衛也進來了,她手中還拿著一份文書,一路來到南安王的跟前,恭敬的說道:“王爺,這些都是我們去田韻自己的宅院裏麵搜查出來的,您看看。”

    宅院?什麽宅院?

    樊之玉一臉詫異,瞪大雙眼看著被南安王接過去的文書,她想到之前在城主府找到田韻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不是告訴自己他沒有了住處麽,裴家針對他,甚至將他之前住的屋子都霸占了,他來城主府就是想著能有一日討個公道……

    裴家主如何不知道樊之玉在想什麽,她諷刺的笑了笑,被一個男人的話給騙了,簡直就是蠢貨,不知道弟弟當年怎麽就看上這麽個東西了。

    南安王接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裴家主說得確實不假,這份文書上麵不僅有田韻的字還有裴家主的私印,文書上說裴家自願給田韻千兩紋銀,兩畝良田,不過這兩畝良田都不在北陽城,而是在臨縣,因為北陽城這邊風沙較大,所以裴家就將隔壁的田產劃了兩畝給了田韻,已經算得上是很厚道了,而且因為是在臨縣,裴家甚至還將北陽城一處三進三出的宅子補償給了田韻,剛剛護衛也去核實了,這些東西確實都在田韻的名下,而且裴家這麽多年來並沒有去幹預過,所以田韻看似很窮,其實他非常有錢。

    後半輩子就算是丟銀子玩兒都能過一輩子了。

    想到這兒,南安王忍不住再看了眼樊之玉,她有些想不明白,這麽有錢的田韻怎麽就能看上樊之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