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作者:南喬一更      更新:2022-07-10 15:55      字數:6909
  第七十八章

    一道身著紅衣親王蟒袍的身影從馬車裏麵出來, 而周圍的隨從護衛都已經下馬單膝跪在地上,原本淡漠的眼神在看到黎初身邊的楚堯後立馬寵溺的笑了起來:“我的崽快過來讓娘親抱抱。”

    雖然看到來人,樊之玉心中有所猜測, 但是聽到那人說的話後, 樊之玉還是沒忍住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可也老老實實的上前行禮:“北陽城主樊之玉見過南安王。”

    “娘親!”

    楚堯跟隻蝴蝶似的撲到南安王的懷中, 聲音歡快的都快揚上天了:“娘親來居然都不說一聲,黎初姐姐是不是也知道,你們是故意瞞著我的!”

    南安王伸手捏了捏楚堯的小臉:“我這不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麽。”

    而從頭到尾, 南安王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樊之玉一家三口,樊小楓悄悄地抬起頭來看著南安王,他沒想到南安王竟然會親自前來,不, 不行就算是南安王來了又如何, 他一定要想辦法讓黎將軍厭棄那小賤人!

    以為自己身份高貴就能搶走他的黎將軍麽?

    做夢!

    “阿竹阿汀見過縣君。”

    “你們兩個居然也來了!”

    楚堯驚喜的看著那兩兄弟,阿竹蹦躂到楚堯的跟前, 絲毫沒有主仆之嫌,伸手扯著楚堯的衣袖就開始說道:“公子從來沒有離開過奴和哥哥的身邊, 聽說南安王要來北陽, 奴和哥哥就請南安王將我們一並帶了過來。”

    阿竹本來是還想要加一句公子都瘦了的, 但是看著麵前臉上都有些肉氣的楚堯,阿竹實在是將這句話說不出嘴,最後也就咽了回去。

    不過許久未見的主仆三人還是有很多小話要說的, 就這麽站在南安王的身後開始說了起來,從阿竹的口中, 楚堯得知在他離開後沒多久, 皇上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以前有多信任南安王,之後就有多排擠,而丞相卻在那段時間深得皇上信任,一舉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與此同時就連容冬兒也備受寵愛,甚至還敢給太女臉色看,不過這一切都在皇上去行宮後消散了,清醒過來的皇上連貶數人,不僅讓太女監國,甚至還派了不少人將南安王從衡水縣裏麵接了出來,秘密護送回了行宮。

    之後兩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麽,皇上就下旨讓南安王親自來到了北陽,不過楚堯還聽阿竹說太女殿下和韓聽白的關係是越來越好了,甚至京城傳言韓聽白估計要成為太女夫呢。

    早已知道實情的楚堯抿著嘴笑了笑,但是想到自家木頭姐姐,他還是沒忍住問道:“那姐姐那邊呢?”

    阿竹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小聲的說道:“公子也知那秦國公寵侍滅主,也不知那鄒雙思給秦國公吹了什麽枕頭風,竟然將宋公子禁足在了家裏,奴跟隨王爺離開京城的時候,聽說那鄒雙思的一個遠方親戚住進了秦國公府,也不知想要做什麽。”

    楚堯怒道:“那鄒雙思怎麽敢!”

    而且韓聽白竟然沒有告訴他!

    想也不想就知道這必然是均言哥哥的意思,可是難到就要因為這樣,均言哥哥要放棄姐姐了麽?

    回去的路上,楚堯一直撅著小嘴,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南安王去休整了,楚堯本來是想要回房的,結果被黎初拉著去了後花園,黎初擔憂的問道:“阿堯怎麽了?”

    楚堯將阿竹說的事情告訴了黎初,最後還說道:“這秦國公怎麽這麽不是個東西,那鄒雙思到底有什麽好,竟然任由他這般糟蹋作踐了均言哥哥,真是太過分了!”

    黎初好笑的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小郎君,她柔聲道:“阿堯,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姐姐麽,放心,你均言哥哥一定會被保護得很好的,你現在應該想另外一個問題。”

    正在氣頭上的楚堯哪兒還有心思去想別的,疑惑的看著黎初:“什麽問題?”

    “南安王來了,你覺得她還會讓我們兩個住在一起麽?”

    楚堯:……

    對哦!

    “那,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說實話,兩人已經睡了許久了,現在要是讓楚堯一個人睡的話,必然是很不習慣的,但是要是讓娘親知道,不,不行,不能讓娘親知道!

    黎初伸手捏住楚堯的下巴讓他抬頭看著自己,她抿著笑湊到楚堯的跟前,輕輕咬了一下他的鼻尖低聲說道:“那我就再做一回采花大盜如何?不過這次阿堯可要配合我呢。”

    *

    第二天,南安王要在將軍府設宴的消息已經在昨天就傳了出去,這北陽城的那些富貴人家哪一個不想要和這位從京城來,整整的貴人打好交道,就算不能說上幾句話,但是日後也能說自己是見過親王的人了。

    畢竟這梁國,可就隻有這麽一位王爺,還是位異姓王,可不是貴人麽?

    這件事兒自然也傳到了城主府內。

    若是從外麵來的貴人,一般都是城主府設宴,這叫接風宴,就如同那樊之玉知道楚堯來北陽城那樣。

    可沒想到這位南安王竟然自己設宴,這算什麽,這簡直就是不把城主府放在眼中,可偏生樊之玉不敢說什麽,隻能將這股火憋在心裏,不僅如此,在那南安王走了之前還要夾緊尾巴做事,不然到時候被收拾的隻怕還要加上一個她。

    為此在出發去將軍府的時候,樊之玉還特意叮囑樊小楓,讓他莫要去糾纏黎初。

    為此就算是坐在馬車上,樊小楓的臉色也是沉下來的。

    “也不知道娘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這北陽城明明就是她說了算,還怕一個南安王麽?”

    樊小楓自幼被裴氏寵著,早已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在他看來不管是誰,來了北陽城就應該老老實實的才對,還有那些賤民也是,不就是一個王爺麽,竟然就這麽貼上去,真是不要臉,之前求著他城主府辦事兒的時候怎麽不是這樣。

    不過裴氏的臉色也有些不容樂觀,對於樊之玉做的那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因此他也是有些不安的。

    皇上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派南安王來,莫不是那位大人出了什麽事情不成?

    裴氏越想,心中越感到恐慌,偏生這個時候樊小楓還一直在他耳邊說話,心煩氣躁的裴氏冷聲說道:“既然你娘親讓你不要去,那你就不要去。”

    “爹爹?”

    *

    今日宴席,楚堯自然是要盛裝出席的,一大早的,他就在阿竹和阿汀的服侍下坐在了銅鏡前,忍不住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阿竹看到楚堯眼底的倦色忍不住說道:“公子,你這不是昨夜熬夜了不成?怎麽一幅沒休息好的樣子。”

    楚堯懶懶的點了點頭,可不就是沒有休息好麽,昨天回來後娘親就拉著黎初去書房說事兒了,就連午膳晚膳都是侍人送進去的,楚堯因為惦記著黎初的話就一直坐在房間裏等著。

    不過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屋裏麵屬於黎初的東西已經搬出去了,顯然這個人是一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就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剛開始楚堯還興致勃勃的等著,但是一直到後半夜,楚堯實在是困得很,就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不過今天早上他倒是從床上醒來的,是誰做的,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這兒,楚堯又打了一個哈欠,心中暗暗決定要是今晚她們還要說這麽長時間的話,說什麽她都不會再等了!

    真的好困啊,

    阿汀在後麵幫楚堯梳頭的時候,阿竹則是去拿了井水打濕的帕子來給楚堯敷了敷臉,等楚堯收拾好了以後,賓客們大致也都來了。

    上次在城主府的那位青衣小郎君今日換了一身杏色的衣服,依舊和他的好友站在一起,兩人看著那養在青瓷水缸裏麵的錦鯉,小郎君小小聲的說道:“沒想到那樊小楓也來了,看著這就不覺得心裏堵得慌麽?”

    好友用扇子遮住嘴說道:“你沒看到他的臉色黑得堪比墨汁了麽,不過之前我也以為他不來呢,畢竟南安王這樣顯然是將自己擺在了主人家的麵子上了,我猜等南安王這次回去,隻怕好事將近啊。”

    “要我說,他就……”

    “我就什麽我就!黎將軍才不可能娶楚堯,你們兩個小賤蹄子,再說一句我就把你們丟進荒蠻之地去!”

    不知何時,樊小楓站在了兩人的身後,也不知聽到了多少。

    兩個也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但是那杏色衣服的小郎君卻諷刺的笑了笑,他道:“樊公子,雖然平日你你再這北陽城裏麵囂張跋扈,無人敢管,還將主要對黎將軍有意的郎君們都打走趕跑的,自詡是什麽將軍主君,結果呢,到頭來你什麽都不是,人家黎將軍和樂安縣君天造地設,我勸樊公子還是收收心吧,莫要再做出什麽有損城主府麵子的事情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誰讓你這麽和本公子說話的!”

    樊小楓惱羞成怒,抬起手來眼看著就要打在那小郎君的臉上了,結果還沒打下去呢就被一隻手給握住,手勁大得樊小楓臉色一變。

    阿竹冷眼看著樊小楓:“放肆!竟然趕在縣君麵前傷人。”

    楚堯款款走了過來,而那兩個郎君連忙上前行禮:“見過縣君。”

    這邊的動靜已經惹得不少人看過來了,楚堯隻是笑了笑:“無妨,倒是你們有沒有受到驚嚇什麽的?”

    兩個小郎君齊齊搖頭:“沒有的,沒有的,多謝縣君了。”

    阿竹將那樊小楓手裏的東西取下來:“縣君,沒想到這公子竟然這麽歹毒,指縫裏麵竟然藏著一個小刀片,這一巴掌要是打下來,隻怕這位郎君就要毀容了。”

    隻有指縫大小的刀片被阿竹捏著,讓人看著直覺得心驚膽戰,就如阿竹所言,這要是打下來了,隻怕這郎君日後都不敢出門見人了。

    那位小郎君更是升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捂著臉看著樊小楓,心中的情緒一下就爆發了,他大聲說道:“難道我說得沒錯嗎,你一個郎君竟然恬不知恥的跟在別人家的未婚妻後麵追,還一口一個她是你的,知道的說你是城主府的公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麽專門來破壞人家家庭的不要臉的貨色呢,一出手就想要毀容,你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惡毒,也難怪一心想要貼著人家的未婚妻,是知道自己這麽惡毒嗎,北陽城裏麵的女人都不敢娶你才這樣的麽?”

    杏色衣服的小郎君這麽一番話語,楚堯都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了,之前聽黎初說著北陽城民風彪悍,他還不相信呢,不過現在倒是相信了,瞧瞧那樊小楓的臉色,剛剛還說是墨水呢,現在隻怕比炭還要黑呢。

    兩人的衝突楚堯也是知道的,畢竟剛剛的話他幾乎都聽到了,畢竟現如今樊之玉還是城主,裴家在北陽城依舊是根深葉茂的大樹,那樊小楓必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楚堯冷眼看著樊小楓:“樊公子屢次勾引本縣君的未婚妻,雖然從未成功但確實給本縣君造成了困擾,多次對本縣君出言不遜,今日還在本縣君的娘親宴會上想要傷人毀我娘親南安王的名聲,本縣君倒是要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吩咐你這麽做的了,阿竹將這樊公子帶下去,等本縣君與娘親商議後再定。”

    “諾。”

    樊小楓被氣得渾身發抖:“你敢!放開我!放開我!我爹爹不會饒了你的,你以為你是縣君又怎麽樣,放開我!”

    隻可惜樊小楓那花拳繡腿的如何是阿竹的對手,直接就將人當著眾目睽睽的麵給壓下去了,楚堯本想安撫那小郎君幾句的,結果轉頭就看到那小郎君和他的好友雙目亮晶晶的看著自己。

    楚堯:?

    許是那小郎君也覺得自己的目光太過,幹咳了一聲後,用扇子遮住過分紅的小臉,小小聲的說道:“唐樂多謝縣君出手相幫。”

    “客氣客氣。”

    看著那小郎君羞澀的樣子,楚堯莫名的覺得自己像那種調戲良家小郎君的登徒子。

    後院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前院,不過剛剛傳過來的那一瞬間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尤其是樊之玉,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呢,硬生生的因為這話僵硬在了臉上,心中暗罵這個傳消息的,就不能早一點過來麽!

    因為在這之前,樊之玉說了一句話,而原話是:“小楓一直也喜歡玩兒,在縣君在這兒的時候,可以讓小楓帶著他出去玩兒,這北陽城他哪兒都去過了。”

    結果話才落口呢,就聽到這將軍府的侍人來說樊公子在後院衝撞了縣君被扣起來了,而其中的緣由就是因為那樊小楓再一次說縣君配不上黎將軍,讓他自己識時務趕緊離開。

    樊之玉隻覺得這大熱天的背後一涼,她下意識的看向坐在首位上的南安王。

    隻見南安王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沒想到本王的寶貝兒子竟然在外麵受了這樣的委屈,本王的兒子怎麽就配不上黎初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樊之玉連忙說道:“是是是,縣君天資絕色,身份更是矜貴無比,自然是能配得上黎將軍的,王爺,這話隻是小郎君之間的玩笑而已,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樊之玉真是後悔帶著樊小楓來參加這次的宴席了,明明出發之前就說過不要在這兒惹是生非,結果呢,依舊是這般我行我素,這次還招惹到了南安王的頭上,樊之玉頓時覺得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裴氏也是,竟然將樊小楓寵得不知天高地厚,這是她們能得罪的人物麽?

    南安王卻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並不買賬,她道:“阿堯在京城的時候被皇上和太君後捧在手中長大的,就算是平日裏本王想要說他一句,皇上都不同意的,怎麽樊城主,你是覺得你府上的公子能得過皇上麽?”

    “撲通”一聲,樊之玉直接跪在了地上,也顧不得平日裏的顏麵了,討好的說道:“王爺,我不是這意思,小楓隻是太過崇拜黎將軍了,才會這般的,想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小楓才會這般,您消消氣,今日回去我就好好管教他,日後他絕不會在縣君麵前胡言亂語了。”

    陪著一道說話的那些人看到樊之玉這般,心中不知多暢快呢,自從她攀上那裴氏成為城主後,簡直就是鼻孔看人,這北陽城裏麵但凡是做生意的,誰不是免費給城主府供貨,不然就別想再北陽城做生意,府上的那位公子更是。

    不管是誰家的郎君,就算不喜歡那黎將軍,隻要和黎將軍走得近一些,事後必然要被那位公子收拾一頓,她們這些人到還好,雖然不至於找上門來的,但是裴家卻會出手,簡直就是將那樊小楓寵得比人家真正的貴公子們還要我行我素。

    樊之玉不停的說著話討好南安王,但是這麽多人愣是沒有一個人幫忙說話。

    裴氏正在和一些主君們說話,那件事情同樣是傳到了裴氏的耳中,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將軍府的侍人來傳話的時候都沒有壓著聲音,在場的所有主君都聽到了,一個個的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裴氏知道,這些人心中隻怕是再看笑話了。

    他握緊手中的扇柄,冷聲問道:“城主呢,在做什麽?”

    將軍府的侍人不卑不亢的說道:“奴不知道,若是城主主君想要知道的話,可以去前前院看看。”

    說完後,那個侍人就轉身離開了,裴氏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他起身看著在場人意味深長的說道:“估計隻是縣君和楓兒之間的玩笑,我去看看。”

    裴氏從來要的都不是這些人人前人後的尊敬,而是當著他的麵就算心中再憋屈那也要憋著,至於背後隻要他沒聽到就都可以不管,所以丟下那麽一句是而非的威脅後,裴氏就直接離開了。

    在他走了以後,有些交好的主君就湊到了一起。

    “也不知他哪兒來的臉皮子,以為人家南安主君沒有來,就以為自己能逞威風了,結果呢,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樊小楓竟然再一次得罪了樂安縣君,這次隻怕是別說城主了,就算是裴家也要脫一層皮了。”

    “那可真是活該,不得不說這次那樊小楓真是踢到鐵板上麵去了,咱們回去後就問問各家的,也不知南安王要怎麽收拾她們呢。”

    “要我說這種郎君誰家敢娶,隻怕娶回去的不是什麽兒婿而是一個祖宗了,反正我家的是不敢的。”

    “我們也不敢啊!”

    ……

    楚堯絲毫不知道前院現在發生了什麽,他慵懶的坐在亭子裏,金小小正在那兒吃著橘子,還順手塞了顧明月一瓣,金小小來得有些遲,那樊小楓已經被楚堯扣起來了,但是他也聽侍人說了,這會兒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那樊小楓沒有最惡毒,隻有更惡毒,同樣是郎君怎麽就這麽想要毀了人家的臉呢?”

    楚堯漫不經心的拿了個橘子在手裏揉搓著:“你說這裴氏會是什麽反應?”

    金小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楚堯疑惑的問道:“阿堯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堯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其實今日就算那樊小楓不做什麽他也會想辦法讓樊小楓做點什麽然後再將人給扣下來的。

    上次在城主府的試探,裴氏滴水不漏的,但是這次,那就不一定了,畢竟裴氏最疼愛的就是樊小楓了,不然也不會將人寵得不知天高地厚,既然都來了這麽久了,怎麽說也應該看看裴家到底有什麽了吧,誰讓那樊小楓惦記著他的未婚妻呢。

    前院,樊之玉還在解釋,而南安王就這麽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的,最後還是裴氏過來了,看到這個場景,他也隻能跟著跪在樊之玉的身邊:“王爺,小楓今日真的不是故意頂撞縣君的,我們這就將他帶回去,明日讓他登門給縣君當麵賠罪,日後他也定然不會再糾纏黎將軍了。”

    聽到這話,南安王這才有所動作,她看了眼跪在樊之玉身邊的裴氏,之前就聽黎初說了,其實這樊之玉並不是什麽難對付的,而最難對付的應該是裴家這棵大樹,想要查到樊之玉還知道什麽,就要先激怒這裴氏,畢竟這個人黎初說太過冷靜了。

    “既然如此本王自然也不會說什麽。”說罷,南安王招來一個侍人說道:“去讓阿堯將那什麽城主府的公子放了吧。”

    “諾。”

    *

    後院,那唐樂和好友推搡著,來到亭子那兒,好友問道:“你剛剛不是一直在念叨著縣君麽。”

    “我也就念叨念叨,誰讓縣君剛剛那麽霸氣,他要是個女人,我今日就回去纏著娘親要嫁給縣君了,就算是做小我也必然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那種!”

    唐樂簡直就是一副西子捧心的樣子,捧著滾燙的小臉,悄悄咪咪的看著坐在那亭子上麵的縣君,縣君怎麽可以這麽好看!

    金小小察覺到了對麵的眼光,他小聲的問道:“阿堯哥哥,你是做了什麽麽,為何人家一個好好地郎君竟然跟看心上人似的看你?”

    阿竹沒忍住笑了笑:“金公子,那位郎君就是剛剛公子救的人。”

    “難怪,難怪,嘖嘖嘖,厲害還是阿堯哥哥厲害。”

    在金小小說話的時候,一個侍人從前院的方向過來,一路來到涼亭底下,恭恭敬敬的說道:“縣君,王爺說城主已經說了讓那城主公子明日來將軍府當麵給您賠禮道歉,所以今日就先放了吧。”

    楚堯立馬笑了起來,微微點頭:“那就去吧。”

    眼看著那侍人離開後,金小小湊到楚堯身邊:“我覺得你們是在打什麽啞謎,不然楚伯母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那樊小楓的。”

    楚堯勾唇笑了笑,看著金小小好奇的樣子,他壞心眼的說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