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作者:南喬一更      更新:2022-07-10 15:55      字數:6545
  第六十八章

    總管常年跟在寧家主身邊, 自然也是一個精明的老狐狸,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後,往後退了一步, 隨後恭恭敬敬的說道:“二殿下不喜有人靠得太進了, 奴就站在這兒來,二殿下是府上貴客, 奴可是半點都不敢怠慢,正好現如今喜宴還要一會兒才開始,奴就在這兒幫殿下守著, 莫要等一些不長眼的來打擾了二殿下的休息。”

    黎初自然知道這個人心中在盤算著什麽,轉頭看了眼封沐,封沐沉著臉,眉頭間流露著一絲的不耐煩, 黎初點了點頭:“那行吧。”

    說完她就轉身進了亭子裏麵, 封沐坐在那兒一手搭在石桌上,另一隻手則是拿著扇子扇風, 黎初則是坐在他的另外一邊,手中拿著一個橘子剝, 封沐懶洋洋的說道:“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以後, 你準備是直接回京城麽?”

    黎初搖了搖頭:“之前阿堯說想要去樂安縣看看, 回去的時候我準備帶著他去玩兒一趟。”

    封沐點了點頭:“我倒是差點忘了,樂安縣是阿堯的封地了,去看看也好, 不然日後怕是都要忘記了。”

    想到楚堯那迷迷糊糊的樣子,黎初輕笑了一聲, 估計要是她不提, 隻怕回去的路上楚堯都能忘記她們還要去樂安縣了, 橘子皮剝到一半,黎初猛地覺得心口一痛,手中的橘子都被她捏壞了,封沐有些著急的看了她一眼:“你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感覺莫名的有些不安。”

    *

    楚堯看著那幾乎都快要砍到顧明月頭上的刀了,伸手猛地一把將顧明月推開,想要再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楚堯用手中的劍抵住那個殺手的刀,隻是奈何他力道不夠,但好歹也偏了一點,長刀從楚堯的肩膀上劃過,頓時鮮血染紅了衣服,楚堯隻覺得一陣刺痛,那殺手本來還想補刀的,結果雙目一瞪,就這麽死了,金小小跑到楚堯身邊,看到他肩膀上的傷口後,頓時就慌了:“阿堯哥哥!”

    楚堯小臉微微有些蒼白,雖然疼得他說話都在顫抖,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我沒事兒,就是一點小傷口。”

    一旁的顧明月也是眼淚汪汪的,想要伸手去碰楚堯的傷口,卻又不敢,呆呆地站在那兒,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楚堯頓時覺得心頭一痛,他走過去,不顧傷痛,伸手將顧明月抱住:“阿堯哥哥沒事兒的,乖,不要怕。”

    顧明月緊緊攥住楚堯的衣服,渾身顫抖,最後他小小聲的說了一個字:“痛。”

    那些殺手並沒有給他們半點喘息的時間,不過因為巫影牽製了莫千,倒是大大的減輕了畢青的壓力。

    雖然巫影受了傷,但是莫千身上的傷口怕是比他還要重一些,郎君習武用的都是巧勁,柔中帶殺的那種,而且巫影雖然看著不大,但是他從血海中走出來的,所以莫千在他這占不到半點便宜。

    眼看著帶來的人就要被殺之殆盡了,莫千想要離開,一邊打一邊往後退,可是沒有金小小的命令,巫影怎麽可能讓她離開,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巫影也知道,若是黎將軍想要查當年的事情,這個人很重要,巫影更是鐵了心想要把人留下來。

    莫千的臉色越來越黑,若是有機會她真的要把這個人怪物抓回去好好的摸索摸索,這個人怎麽這麽能打,眼看著自己都要被逼上絕路了,莫千眼中一暗,她快速的伸手在後腰一抹,摸到了一個瓶子,剛剛打開準備丟向那個怪物的,結果後背空門就傳來一股殺意,一支箭破空而出,莫千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直的被那箭射穿了肩膀,而前麵衝著她刺來的長劍莫千也躲不了了,長劍穿過了她的腰腹,莫千吐了一口鮮血就這麽倒在了地上,在陷入黑暗之前,她往箭來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中,她看見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一晃而過,然後就陷入了昏迷當中。

    莫千都被解決了,巫影將人五花大綁的捆在樹上後就去幫助畢青將剩下的人都殺了,另外一邊,楚堯強忍著痛和金小小配合著也將剩下的人都給弄暈了,三人身上都是濕噠噠的,金小小伸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本來想要說話的,結果身邊的楚堯猛地說道:“小小,快扶著我,我要暈……”

    話還沒說完呢,楚堯就直接暈了過去,眼看著就要一頭紮進水裏麵了,金小小猛地將手中的軟劍丟了,伸手就把楚堯接住,因為這樣,金小小也看清楚了楚堯肩膀上的傷口。

    那豈是一點小傷就能說得過去的,那傷口如今還在流血,刀傷深可見骨了。

    站在金小小身邊的顧明月也是看得一清二楚,那眼淚啪塔啪塔的就掉了下來,無措的伸手想要去觸碰楚堯,但是又不敢,可憐兮兮的站在那兒。

    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但是也很清楚,剛剛要不是阿堯哥哥,隻怕他今天就要死在這兒了,顧明月張嘴說道:“小,小小哥哥……”

    “明月乖,沒事兒的,阿堯哥哥就是就點點太累了。”

    察覺到這邊動靜的畢青她們連忙過來,看到已經在金小小懷中昏過去的楚堯,幾人臉色大變,沈書易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楚堯從金小小懷中接過來,雖然他也是郎君,但是抱起楚堯也是可以的,臨走前,金小小將自己的軟劍撿了起來,默默無言的扣在腰上,一行人匆忙的離開,領走順便把昏迷不醒的莫千也給帶走了。

    隻是等他們回城後就已經快晌午了,剛剛回去就看到一對去迎親的隊伍從城門外麵慢慢的往南走,一路吹吹打打的,十分喜慶。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金小小默默地看向沈書易,但是沈書易就像是沒有聽到外麵的聲音似的,隻是緊緊的握著楚堯的手,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也不知是在安慰沈書易還是在安慰自己,金小小小小聲的說道:“書易哥哥,沒事兒的,府上不是還有餘神醫在麽,一定會沒事兒的。”

    不過說話的時候,他緊緊抓住顧明月的手,這件事兒嫂子還不知道,平日裏嫂子對阿堯哥哥就是含在嘴裏捧在手裏了,這次要是知道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金小小想到被護衛帶著的那個莫千,隻怕有的她受罪的時候了。

    不過今日街上有些賭,不知耽擱了多久才回到了宅子,楚堯的小臉已經沒有半點血色了,嘴唇都在開始發青了,不過肩膀上的傷口倒是不怎麽流血了,但是看著卻十分的駭人。

    馬車剛剛停下,沈書易就抱著楚堯大步往裏走去。

    餘神醫正在院中曬藥材,看到那群原本應該是在郊外的人慌慌張張的進來了,而且懷中還抱了一個,顯然是出事兒了,餘神醫在這兒住了沒多久,雖然之前是因為別的原因才來的,但是在這兒住的這一段時間,餘神醫很喜歡這幾個小郎君,如今看著他們這樣,雖然還不知道被抱著的是誰,但是顧不得還沒曬好的藥材就跑了出去,走過去看到楚堯肩膀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連忙讓沈書易將他抱著進了院子,然後自己則是去一旁的屋子翻找東西了。

    等餘神醫拿著藥過來後,楚堯已經渾身滾燙了,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去,打濕了頭發,眉頭緊蹙,顯然就算是在昏迷中,也渾身不舒服。

    沈書易,金小小和顧明月就這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沈書易還不停的打濕帕子給楚堯擦拭臉和手,但是那傷口的位置是半點都不敢去動一下。

    看到餘神醫來了以後,金小小連忙從椅子上起來,還順手將顧明月給拉走了,著急的說道:“餘神醫,您快給看看吧,阿堯哥哥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餘神醫也半點不敢耽擱,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幫楚堯診脈,隨後又看了看他的傷口,傷口雖然深,但並沒有傷及筋骨,也算是運氣不錯了,若是換做旁人,挨了這麽一刀,隻怕日後右肩膀都難以抬起來了,她將剛剛拿著的藥罐打開,然後又讓金小小幫忙把楚堯的肩膀露出來,這才開始小心翼翼的幫他上藥。

    雖說醫者不看男女,但餘神醫還是有些避諱,楚堯的傷口一直蔓延到了肩膀下麵,她不太方便上藥,一旁的金小小自告奮勇的說道:“要不我來吧,之前習武的時候受了傷一般都是我自己上藥的。”

    “嗯。”餘神醫順勢把藥罐交給了金小小站起來後說道:“阿堯沒事兒,發熱是因為失血過多,隻是這傷口要好好地養一段時間,我會給他開一副補氣血的。”

    沈書易看著那傷口,忍不住又紅了眼眶,輕聲說道:“阿堯這傷口會留疤麽?”

    “不會,我給他的這個藥是我親自做出來的,效果不錯,隻要好生主意著就不會留疤的。”

    “謝謝您。”

    餘神醫的本事沈書易自然也是知曉的,提起來的心也放下去了一半,但是看到楚堯難受的樣子,沈書易心中還是過意不去,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不然阿堯今日都不會平白受這一回傷。

    金小小動作麻利,上完藥後,幫楚堯把衣服合上,然後蓋上被子,看到沈書易的樣子就知道他又在亂想了,他道:“書易哥哥,你就莫要亂想了,要是阿堯知道你這樣,隻怕心中還更加擔心呢。”

    “好。”

    *

    寧家這邊熱鬧非凡,賓客如流,剛剛禮成,一對新人已經去喜房了。

    跟在寧家主後麵的總管得了她的暗示後,開始招呼著去參加品茶的賓客去了後院,鮮少有人知道,其實寧家的後院還有一處看似荒廢的院子,不過進去後就會發現裏麵就跟一處茶室似的,一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是來過多次的茶客都知道這香味到底是什麽,有些甚至還站在那兒深吸科一口氣,仿佛少吸一口就是損失一般。

    等過了一會兒後,這數十個穿金戴銀的女人麵上就露出了如醉如癡的表情,半點之前的氣度都沒有。

    她們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中,在隔壁的一間屋子裏,本應該在前麵接待客人的寧家主悠閑地坐在那兒,身邊還坐羅盈,羅盈手中端著一盞茶,聞到從那屋子飄過來的香味後,也沒忍住嗅了嗅,隨後說道:“這香味比那什麽五石散好聞多了,對了,這次那二皇也來了,怎麽不說也將他請過來,這樣日後我們在京城裏麵也算是能打通路了。”

    顯然羅盈和寧家主也打著同樣的主意,不過寧家主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兒畢竟是大事兒,可不能貿然就將二殿下帶來,要是到時候他將這邊事兒捅出去了,我們可就會沒命了,縣令且看著吧。”

    對於寧家主的話,羅盈深信不疑,點了點頭:“那就交給你了。”

    不過她卻沒有看到寧家主那轉瞬即逝的詭異笑容。

    等著隔壁那些人都差不多快要清醒的時候,寧家主才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和羅盈一道去了隔壁,正好在外麵遇到了剛剛過來身上還穿著喜服的羅可可,羅可可逗著手臂上的小紅蛇看了眼兩人後沒說話,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寧家主麵色有些不虞,不過想到那羅可可的本事後,也將心中的不快給壓了下去。

    屋內的那些人已經差不多的都清醒了,一個個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到三人進來後,連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

    這一刻寧家主覺得自己當真是那萬人之上的人,難怪那把龍椅有不少的人想要去坐,不過她還是算了,就在這水峰縣當當土皇帝就行了,想到這兒寧家主手微微抬了抬,等羅可可坐下後,她才和羅盈坐下。

    一個微胖的女人迫不及待的問道:“寧家主,您那歡意散什麽時候拿出來啊,那簡直是個好東西啊,這段時間我回去,疲憊的時候吸上那麽一小口,就感覺身在仙境一般,然後就渾身舒泰,我家夫郎就說我最近勇猛了不少呢!”

    周圍的人一聽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女人也沒有半點羞澀的意思,而是眼巴巴的盯著寧家主,此人並不是本地的商賈,而是水峰縣隔壁的,還是因為這兒的另外一位家主,之前被帶到寧家主麵前過了臉,這才有了這次來的機會。

    隻是平日裏,她實在有些忙,所以這次過來還想著看看能不能多買點,就算是走私下也行,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寧家主也隻是笑了笑,隨後才慢悠悠的說道:“謝家主,你也知道,這東西需要人一點一點的采摘然後製作出來,過程緩慢得很,你放心,我每次拿出來的都足夠你們到下一次的品茶會了。”

    說著寧家主也沒在藏著掖著了,拍了拍手,就有兩個身材姣好帶著麵具的郎君從外麵進來,手中各自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的就是一包包早已分好了的歡意散,有些女人看到這兩個郎君後,還伸手去摸了摸小手,捏了捏小腰,弄得那兩個小郎君嬌吟。

    寧家主並沒有去管,而是側身對著總管說道:“這兒都已經開始了,千奕怎麽還沒過來,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總管點了點頭就匆匆出去了。

    *

    院子裏麵的情況黎初和封沐並不知曉,不過黎初察覺到了這宴席上少了不少的人,而且那個寧家主和羅盈都不在,她和封沐對視了一眼,封沐扇了扇風後說道:“看來,那個所謂的品茶宴已經開始了,不過不知道她到底要怎麽做了,對了那個穆家主呢,也去了?”

    黎初環顧了一下四周後說道:“之前還在,看來應該也是去了。”

    *

    後院喜房內。

    寧千奕身上早已換下那身諷刺的喜服了,身上穿著的是之前穿在裏麵的黑衣,她坐在喜氣洋洋的屋裏,麵上沒有半點的笑容,修長的手指轉動著一個茶杯,另一隻手則是在桌上輕輕地叩著,一下一下的。

    總管走到屋外,剛準備去敲門詢問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瞬間一口鮮血就噴在了地上,她伸手想要將門推開,但是卻沒有半點力氣,最後重重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後就沒有了氣息。

    寧千奕緩緩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看到那總管跟死豬一樣躺在自己的門外,她饒有閑心的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慢慢的在總管的臉上劃了一道又一道,直到那總管麵目全非後,寧千奕才站起了身,直接就從總管的身上踩了過去,拿出一張雪白的絲帕擦拭著手中的匕首,絲毫不在意府上的護衛看到後會是什麽反應。

    而院子那邊也出了事情,寧家主看著前一刻還在說笑的那些人,後一刻竟然都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著,那兩個郎君衣衫不整的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看著這一幕。

    羅盈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這幕:“這是怎麽回事兒!”

    可是話剛剛說完,她伸手捂住胸口,想要呼吸都提不上氣來,張著嘴發出“嗬嗬”的聲音,雖然寧家主想要繞過縣府,但是也不希望縣令在她這兒出事,連忙伸手扶著她:“大人,您這是怎麽了?!”

    羅盈說不出話,隻能伸手指著寧家主,雙目瞪大。

    “寧家主,你究竟是何居心,我們都是來找你做買賣的,你竟然想要害我們!”

    這時,一個女人艱難的站了起來,看著寧家主,她抬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寧家主,請你快點給我們解藥,不然今天這事兒沒有完!”

    寧家主麵色一冷,尤其是那些痛苦不已的家主們紛紛看向自己,她忍住心慌,冷聲道:“穆家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但是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要是我想要害你們,第一次就下手了,怎麽可能等到現在!”

    她這個一說,剛剛還認為穆家主說的那些話並不無道理,但是現如今一個個的又猶豫了,穆家主冷哼了一聲後說道:“那你怎麽解釋為何我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這是你寧家,不是你動的手腳還能有誰?”

    穆家主此話一出,剛剛被那寧家主說動了的人立馬就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有一個和寧家主稍微好一些的人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她睜著渾濁的眼睛看著寧家主:“寧家主,你要是想要怎樣,你就直說吧,若是需要錢,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最能拿出來的就是錢了,今天是寧少……”

    “砰。”

    剛剛還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打斷了那人的話,寧家主看到寧千奕過來後本來想要上前說話的,但是看到她手中拿著的匕首,上麵還沾染了血跡,寧家主立馬反應過來,顫抖的伸手指著寧千奕:“寧千奕這一切都是你做的?為什麽!”

    寧千奕緩緩走進來,她靠在穆家主身邊的椅子上,慵懶的看著怒氣衝天的寧家主,還有不可置信的羅盈和那數十個家主,最後緩緩將視線落在從頭到尾就沒有說話,把玩著手腕上帶著東西的羅可可,隨後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寧家主身上,把玩著手中染血的匕首,麵上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她輕聲道:“為什麽,當年你勾結縣令還有那個莫千偽裝成山匪血洗了沈家,那個時候你怎麽不聽聽沈家主的為什麽呢?”

    此言一出,寧家主的身形晃動了一下,怒急攻心的她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將手邊的茶盞猛地往寧千奕那邊丟:“又是沈家,沈倩那個賤人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不就是一個沈書易麽,等你有權有勢了,什麽樣的郎君沒有!而且羅小公子怎麽就比不上那個沈書易了,你就非要因為那個沈家這樣麽!”

    寧千奕微微歪頭,躲了過去,麵對寧家主的指責,她冷笑了一聲:“你為了控製我,將我的父親囚禁起來,如今他為了想要給我一個解脫已經自盡了,不過他怎會知道,其實我也早已經是千瘡百孔了,我的母親為了控製我,不僅連他都在利用,還讓我服下了歡意散,又讓人用蠱蟲控製我,什麽為了我好,這一切不過是滿足你自己的私欲而已。”

    “寧千奕,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有個家主扶住身邊已經昏過去的好友,著急的看著寧千奕:“你要是隻是想要報複你的母親還有縣府,與我們這些人有什麽關係,你為何要給我們一起下毒呢,當年沈家的事情我們可都沒有參與!”

    那人這話說得確實沒有半點錯,當年沈家的事兒隻是那寧家主和縣令做的,而在場的都是後來才上了寧家船的。

    自以為今天能躲過去的那些家主隨後就聽到寧千奕說道:“你們這些人為富不仁,欺壓百姓,我為何要放過你們呢?我現在什麽也沒有了,不如就讓你們給我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