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作者:南喬一更      更新:2022-07-10 15:55      字數:6420
  第三十三章

    “嗬”

    一聲冷笑讓剛剛還吵吵鬧鬧的大殿有了片刻的安靜, 隨後那個文臣轉頭就看向封簫吟:“太女殿下這是何意,怎麽難道是臣道出了真想不成,您貴為太女怎可為了一個男人就這般興師動眾, 臣認為這有違禮法, 若是太女殿下誠心悔過應該自請贖罪才是。”

    “然後再讓孤自動讓出這太女之位以便給你心中的太女騰個位置是麽?”

    封簫吟慢悠悠的走出來,位置不偏不倚剛好站在那文臣的跟前:“你一口一個不應該為了男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孤倒是想要問一問你,你是怎麽出來的?”

    “當然是臣的父親將臣生出來的。”

    封簫吟嗤笑了一聲:“你不說孤還以為你是沒爹的孩子呢,先不說韓小公子是和郎君了, 昌侯府當初全力支持皇上,皇上一登基昌侯就將手中的權力交了出來,如今掛了一閑職在家修身養息,昌侯隻有這麽一個兒子, 難道她的兒子被人綁架了, 孤不應該去救麽?而且男子又怎麽了,你自己也說了你是你父親是生出來的, 要你父親被綁架了,難不成你還要說不用救, 他不過是一個男子而已, 當然, 孤這句話不是在針對你的父親。”

    “太女殿下你!”

    文臣被說得臉都漲紅了,看著封簫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要出來。

    要不是這個地點不對,龍椅上的皇上差點都要笑出來了, 她的太女哦,真是一張嘴巧舌如簧, 這話說的, 不是針對她父親, 不就是明擺著針對她了麽。

    “孤怎麽了,難道孤說的不是實話麽,天子腳下就有人敢當眾綁架,還綁了一個忠臣的後代,若是孤不救,這件事情傳了出去,那些百姓們議論你又該如何解決?而現在,,外麵的百姓也隻會說皇上仁君。”

    跪在另外一邊的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大臣說道:“太女一張嘴真是能說會道,但昨晚您帶人將整個京城封鎖,必然引起了恐慌,臣認為太女當罰,雖是因為救人,可錯了就是錯了,若不然日後誰都能效仿,京城怕是要陷入一片混亂了。”

    封簫吟看了眼那個大臣,她挑眉說道:“這個誰孤到是想聽聽具體是誰,怎麽現在站不穩腳跟了,就想將楚副統領一同拉下水了麽,張大人,孤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家中有一個女兒已經在禁軍裏麵當左翼隊長有幾年了吧,怎麽年紀大了知道自己快要告老還鄉了就想著讓自己的女兒再上一步麽?”

    “太女殿下休得胡言!臣從未這麽想過!”說完那位張大人就衝著皇上一臉悲憤的說道:“皇上,臣好歹也是三朝元老,如今人老了竟然還要被人這般羞辱,皇上要替臣做主啊!”

    “張大人說自己從未這麽想過,那為何又要拉攏朝中的其她大臣呢?還要讓你的學生出來打個頭陣。”

    楚鈺從後麵站出來,她一路走到張大人身邊跪在地上,雙手舉著一本藍色本子:“皇上,這是臣查到的關於張大人受賄的全部名單,還請皇上過目!”

    此言一處,朝中不知多少人臉色都變了,紛紛看向跪在地上已經臉色蒼白似乎下一刻就要厥過去的張大人,剛剛還振振有詞的她現在已經渾身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同樣的還有那個文臣。

    封予棠瞳孔緊縮,她沒想到封簫吟居然有後手,今日怕是隻能這樣了。

    “呈上來給朕看看。”

    崔青立馬從上麵下來,接過楚鈺手中的折子又匆匆的上去,雙手錘呈給皇上。

    在皇上看折子的時候整個大殿都變得異常安靜,那些跟張大人平日裏走得進的,現如今都恨不得手撕了她。

    直到將折子看完後,皇上龍顏大怒,她猛地將折子從上麵丟下來,重重的砸在那個文臣的頭上,額頭冒出血跡,她跪在地上聲都不敢吭一聲。

    皇上指著張大人:“張從安,當初朕也覺得你是三朝元老,一直對你十分尊敬,結果你現在就是這麽對朕的,拉幫結派,貪贓枉法,賄賂並行,既然如此朕今日就摘了你的烏紗帽,張家人五輩不得入仕參加科舉,來人將這個不知檢點的給朕拖下去!”

    任憑張從安怎麽求饒,皇上背過身去都不在看她一眼,一直到禁軍進來將她拖了出去。

    “請皇上保重龍體!”

    百官們紛紛下跪。

    “昨晚的事情在發生的第一時間太女就進宮與朕說了,封城一事也是朕允許了,朕竟然沒想到有人會想著借助這件事情想要朕懲罰太女,以為朕將她廢了就會立另外一個麽?朕告訴你們,朕的太女永遠隻有她一個,她人若是還想動這種心思,張從安的下場就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退朝!”

    說完,怒氣衝衝的皇上就拂袖離開。

    百官們也紛紛離開,今天皇上這一招殺雞儆猴用得,看來朝中怕是要安靜好一陣子了。

    畢竟手中握著權力久了,又有誰舍得就這麽放手呢,還是用這種晚節不保甚至還要禍及後代的辦法,而今日一過朝中許多人也會正式的看待封簫吟這個太女了。

    “嘖嘖嘖,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啊,老三你說是吧?”

    封簫吟晃悠著腰間的玉佩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封予棠:“老三,母皇都走了,你怎麽還跪在這兒,怎麽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被母皇那句話給嚇到了?”

    封予棠麵露笑意的說道:“皇,太女說笑了,皇妹隻是跪久了腿麻了,太女可莫要聽了什麽謠言毀了我們的姐妹之情才是。”

    “我也這麽覺得,不過母皇剛剛那句話也真是的,誰不知她就隻有兩個皇女,這不是將你說得跟禽獸一樣麽,你放心孤相信你,畢竟孤不在京城十多年你都沒有借此機會將孤給拉下來,現在又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母皇肯定是誤會了什麽。”

    被皇上派過來請太女過去的崔青剛好將這一席話聽到了,嘴角沒忍住抽搐了一下,這太女可真是……

    生怕某位太女殿下再說些什麽將那三皇女說得氣出病來,崔青走過去見禮說道:“太女殿下,皇上正在呈陽宮等您議事,還請殿下快些過去吧。”

    “那就走吧。”

    不過臨走前,封簫吟看了眼準備起身的封予棠:“老三,一看你這樣平日裏就沒怎麽運動,不如過兩天我們去打獵吧,好好鍛煉鍛煉你,你不說話孤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封簫吟就轉身離開了,絲毫不給被迫沉默的封予棠半點說話的機會。

    封予棠站在原地隻覺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憋得心裏難受得發慌,最後隻能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

    東宮。

    一大早起來的韓聽白就發現了自己臉不對勁,照了銅鏡後看到自己原本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小臉如今變成了這樣,急得金豆豆唰的一下就掉下來了,任憑昌侯主君怎麽哄都哄不好,最後還是昌侯大手一揮,讓院判又送了許多凝脂露來這才勉強哄好,但是還時不時的要確認一句他的小臉真的沒有事情。

    楚堯沒有去管那邊,昨夜驚心動魄的,這一大早起來他都覺得有些暈乎乎的,最後還是一直留在外麵的黎初又讓院判來給他診脈說沒有事情後這才放心了。

    楚堯想到昨晚說得那些話,他現在都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黎初了,他並不是在說黎初,可氣急攻心他一時間有些不太理智。

    如今看著黎初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若是換做以前,他怕是早就撲到她懷中撒嬌了。

    最終還是黎初歎了口氣,無奈的伸手將小郎君摟入懷中,安撫的在他的嘴角親吻了一下:“阿堯,我知道昨晚那些話你不是對我說的,隻是太過於擔心韓公子了,而且就算是對我說的,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日後我隻會娶阿堯一人,不管是誰隻是阿堯,阿堯隻要記得這句話就好了。”

    楚堯心中一陣悸動,眼眶一紅,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黎初將人按在懷中低頭吻了上去,輕輕地在他的我唇珠上咬了一口,惹得懷中小郎君身子輕顫。

    一吻過後,楚堯小臉紅彤彤的,眼尾濕潤,黎初又在他的眼角親了一下,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過了良久,楚堯才伸手勾住黎初垂到身前的頭發小聲的說道:“我會記得的。”

    “這才乖。”

    難得能和黎初這麽相處在一起不用去管其它事情,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整整一個上午兩人都在這偏殿裏麵沒有出去過,就連用膳都是緊緊挨在一起的,楚堯窩在黎初懷中,他撩起自己的一縷長發然後將他的和黎初的頭發都綁在一起,一雙美目笑得彎彎的:“日後等我們大婚了就要將頭發剪下來綁在一起,結發妻夫~”

    黎初任憑懷中小郎君如何,不過聽到他的話後,眼底還是露出幾分已經遮掩不住的笑意,她伸手輕輕地碰了碰楚堯的小臉:“結發妻夫,白首不分。”

    “嗯!”楚堯重重的點了點頭嗎,隨後他從黎初懷中坐直了身子,小臉認真的說道:“等日後我們大婚,我一定要打扮得最漂亮,讓整個京城都羨慕你黎初娶了這麽好看的一個主君!”

    懷中空蕩蕩的,黎初眼神一暗,長臂一撈,重新將小郎君抱如懷中後,黎初才說道:“我的阿堯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最好看的那個。”

    “嘖,看看你現在哪兒還有一點點當初給我回一封信都要想好久還隻憋出幾個字的人,老實說去找誰偷學了?”

    不過這甜言蜜語聽著就讓人開心!

    雖然心中恨不得黎初多說點,但小郎君麵上還是努力的維持著矜持。

    至少不能讓他的嘴角上揚得太過厲害!

    “肺腑之言。”

    “嘿嘿~”

    懷中的小郎君實在沒忍住捧著自己聽到甜言蜜語後就紅了的小臉傻笑了兩聲,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怎麽看都覺得過分的可愛。

    黎初沒忍住低頭又在他紅潤的唇瓣上親了一下,再次咬了一下那誘人的唇珠。

    每次都作為被親的那一個,楚堯這次主動伸手捧住黎初的臉,重重的親了回去。

    特別霸氣!

    一副自己占了超大便宜的小郎君笑得搖頭晃腦的,最後被黎初按著結結實實的親了一次,親得他快喘不過氣來這才老實了。

    *

    下午的時候,封蕭吟回來了,昌侯一家對她昨晚的幫忙感恩戴德,最後提出要離開的時候,封蕭吟隻是看了眼站在昌侯主君身邊的韓聽白。

    小郎君乖順的站在自家爹爹身邊,因為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帶上了麵紗,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不過封蕭吟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疏離。

    沉吟了一會兒後,封蕭吟點了點頭:“韓公子想來也沒有什麽大礙了,留在東宮確實也不太方便,好好回去休養吧。”

    心中不知為何會有些失落的韓聽白被自家爹爹輕輕的拍了拍肩膀,他上前衝著封蕭吟見禮:“昨夜的事情多謝殿下。”

    “不客氣,孤還有事情要處理,三位請便。”

    說完後,封蕭吟就起身離開了。

    眼睜睜看著那道絳紫色身影消失在門口,韓聽白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

    楚堯也和他們一起離開了,不過臨走前,楚堯刻意慢了腳步和黎初並肩走在一起,廣袖下,一隻小手伸手勾了勾黎初的手指,狡黠得像隻小狐狸似的,趁著前麵人沒注意,他小小聲的說道:“黎初姐姐,等過幾日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哦~”

    說完,楚小狐狸就鬆開黎初的手提著衣裙一溜煙的跑到韓聽白身邊和他湊在一起,小郎君轉過頭來衝著黎初做了個鬼臉。

    黎初無奈的笑了笑,不過對於他說的話還是升起了不少期待。

    韓聽白的事情必然是瞞不住的,等回去後,第二天,宋均言就上門來,拉著楚堯就去了昌侯府,在那兒待了一整天,在確定韓聽白沒事兒後,看著他的小臉,宋均言這個溫潤的郎君愣是把那個耿容怒罵了一頓。

    不過三位小郎君不知道的是。

    在一處暗牢內,透過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戶能看到裏麵吊著一個人,渾身幾乎都看不到半點好的地方。

    旁邊還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手中拿著鞭子。

    楚鈺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一路走到那人跟前,從暗衛手中接過鞭子,抵在那人的肩膀上,臉上帶著笑意:“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非要去和那位搶人,嘖。”

    此人正是被楚鈺帶走的耿容,不過此時的她被挖去了眼睛,舌頭也被割了,眼眶中空蕩蕩的,現如今的她隻剩下一口氣還吊著,顯然她們不會這麽輕易讓她死的。

    另外一個暗衛走上前來:“主子,屬下已經去查過了,那夥人做事幹淨,幾乎沒有留下線索,就連那宅子的原屋主是一個死了快十年的人了。”

    “沒想到京城還有這麽一群人,真是跟老鼠似的不敢出來見光,這個人就好好招待著吧,先別把人給弄死了,我去給殿下說一聲。”楚鈺將鞭子隨手丟給暗衛隨後就轉身離開了。

    很快,暗牢裏麵又響起了鞭打的聲音。

    暗牢裏自然不是隻關了這麽一個,能進這裏麵的都是一些自詡嘴巴很嚴的人,不過有些在這幾天看到那暗衛們的手段後,也憋不住想要交代了。

    *

    一晃眼,半個月的日子就過去了。

    楚堯依舊每天都苦兮兮的上學下學回家睡覺,不過今天倒是有個好消息。

    剛回到家呢,阿竹就上前說道:“公子,翠寶樓的掌櫃親自過來了,將您定的那個匣子送來了,奴放在小書房了。”

    “我去看看!”

    剛剛還蔫兒了吧唧的楚堯立馬來了精神,他將手中的小書包丟給阿竹,就迫不及待的往自己的院子跑去,江墨卿正和王氏說話呢,就感覺一陣風似的從麵前過去,他看著自家崽兒迫不及待的背影:“也不知是讓人送了什麽寶貝過來,剛剛下學呢,就先去看那件東西了。”

    王氏抿著嘴笑著說道:“之前小公子不是在苦惱送什麽禮物麽,想來小公子已經準備好了。”

    江墨卿笑著搖了搖頭:“這話你可莫要再王爺麵前說,眼瞧著那孩子回來後兩個孩子一天比一天好,王爺就跟自家大白菜明天就要被偷走了似的,一天比一天愁,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兒,怕是又要氣得食不下咽了,我也煩她天天在我耳邊嘮叨了。”

    王氏也聽到過南安王念叨,他道:“王爺這還不是舍不得小公子,若是小公子嫁了,到時候王爺怕不是要天天上門去呢。”

    一想到自家崽兒要嫁出去,別說妻主憂愁了,他都有點了舍不得了。

    楚堯這邊,興衝衝的跑回書房後,一打開門,他就看到書案上麵放著一個錦盒,楚堯搓了搓手緊張兮兮的將錦盒打開,裏麵是之前雕工精美紅木匣子,匣子的上麵的四個角上還嵌著晶瑩剔透的玉石,顯然翠寶樓的掌櫃這次是把壓箱底拿出來了。

    他將這價值不菲的匣子拿起來放在一邊,開始將藏在桌案底下小抽屜裏麵的金筏紅紙拿出來撲在桌上。

    楚堯提筆深吸了一口氣,剛剛準備動筆的時候,他又放下了。

    第一次寫這種好緊張!

    外麵,阿竹和阿汀站在那兒,阿汀好奇的看著緊閉的房門,伸手碰了碰自家哥哥:“哥啊,你說小公子在準備什麽禮物,居然還專門去翠寶樓定了一個匣子。”

    阿竹搖了搖頭:“平日裏不是你經常跟著公子出去麽,難道公子就沒有和你說麽?”

    阿汀搖了搖頭。

    就這麽一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屋內的人都還沒有出來,小廚房裏麵的大廚都出來兩三次了。

    一直到後半夜,楚堯才放下手中的筆,他滿意的將紅紙拿起來看了看,一想到到時候黎初收到這禮物時候的表情,楚堯簡直是迫不及待了。

    可是要在什麽時候送呢?

    黎初姐姐的生辰麽?可是這還有大半年呢,可是接下來還有什麽日子麽。

    “叩叩。”

    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楚堯連忙把東西塞到書案下麵,很快就有人推門進來。

    “爹爹,你怎麽過來了?”

    楚堯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江墨卿將手中端著的托盤放在小桌案上,伸手就在楚堯的腦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我怎麽不知道我家阿堯什麽時候辟穀不用吃飯了?”

    “這不是忘了嘛。”

    楚堯撅著小嘴扯著江墨卿的衣服,湊過去聞了聞:“哇,這裏麵是什麽,好香的誒!”

    “這是你這邊小廚房做的,酸豇豆炒肉,要不是你一直不出來,你身邊的那兩個也不會過來找我,趕緊吃吧。”

    江墨卿將筷子遞給楚堯,等他吃飯的時候,說道:“對了,過幾天我要去趟護國寺,到時候你與我一同去吧。”

    楚堯微微一頓,他抬頭看著自家爹爹:“娘親是又要出去辦事麽?”

    江墨卿點了點頭:“月底就出去,這不是還有兩個月就是朝盛宴了麽,等朝盛宴的時候你娘親就回來了。”

    “哦哦,我還以為跟之前一樣呢,一走就是大半年。”

    楚堯點了點頭,開始認真吃飯,江墨卿坐在他對麵看著他,自家崽兒吃飯都好乖,兩頰鼓鼓的,跟隻小鬆鼠似的!

    *

    壽喜宮內,熏著果香,整個殿內都帶著股清甜的香味。

    太君後穿著一身紗衣從浴池中走出來,一頭長發濕漉漉的垂在身後,打濕了紗衣,曼妙身姿,若隱若現。

    此時的太君後身上沒有半點平日裏雍容華貴的樣子,反而多了幾分嬌媚的感覺,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隻有在黑夜中才會綻放。

    一個宮侍低著頭從外麵走進來,隔著屏風見禮:“太君後,人已經來了,正在外麵侯著。”

    “本宮知道了,讓其他人也都下去吧。”

    “諾”

    太君後光著腳踩在用玉石鋪著的地上,籠著紗衣就這麽出去了。

    外殿,一個長相威嚴的女人不苟言笑的坐在那兒,雖然已經到了中年,可五官依然顯得俊美,她的手邊還擺放著一盞茶,不過女人都沒有動過。

    直到聽到珠簾碰撞時發出的聲響,女人才抬頭看去。

    太君後倚靠在那兒,媚眼如絲,紅唇輕啟:“你可真是好久沒來了,怎麽,是外麵的小妖精將你的心都給勾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