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下室中，有身影正在忙碌。

  雖然知道大蛇丸是那種，能把敵人培養起來背刺自己的家夥，但是柊吾依舊不敢讓他在自己的身上動刀子。

  但是也不能讓他完全看不到奪取自己身體的希望，不然他撂挑子不幹了，柊吾還是有點頭疼的。

  原本隻是想空手套一份初代的細胞，沒想到還能有額外的收入。

  柊吾看著培養皿中白刺刺的組織，略有些反胃。

  “初代的查克拉，不像鳴人這樣可以完全以能量的形式存在……是因為沒有了阿修羅轉世的力量嗎？”摸了摸下巴上的絨毛——或者稱之為軟胡子更為貼切一些，柊吾搖了搖頭。

  “不對，正常的忍者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不可能初代做不到。甚至還有尾獸這樣的純查克拉生物……”柊吾正在尋找不通過移植也能獲得初代力量的方式。

  但看樣子，他失敗了。

  根據大蛇丸的說法，他通過細胞核移植技術，強行將初代的細胞核移植在了那個叫信的少年身上。通過細胞的自然分裂達到了移植初代力量的目的。

  柊吾前世貧瘠的生物學知識，和這輩子進修的醫療忍術知識告訴他，細胞核中的染色體儲存了幾乎全部的遺傳物質。

  按照理論來說，移植後的細胞與原版的初代細胞應該不會有差別。

  但是從他與團藏的戰鬥中來看，差別還是很大的。

  可能有初代細胞要用來壓製寫輪眼的因素在其中，但是區區三勾玉寫輪眼，就算是再多一倍，也不可能與初代的細胞分庭抗禮。

  “削弱嗎……”

  查克拉的存在很奇妙。

  它同時具有物質性與能量性，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如同光的波粒二象性一般。

  濃度高時呈現粒子性，能夠像液體一樣流動；濃度低時呈現波動性，就像電磁波一樣能夠快速發散。

  “鳴人本身的查克拉對我用處不大……九尾的查克拉倒是可以保留一下，還有阿修羅的力量……差速離心法？”

  柊吾冥冥中有這樣的感覺，永恒的萬花筒寫輪眼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雖然自己與止水的眼睛在整個宇智波一族中都可以算得上佼佼者，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天賦高就可以做到的。

  輪回眼，就是如此。

  要說能夠逍遙地活過第四次忍界大戰，永恒的萬花筒也算是能苟住了。

  加上自己不斷學習加上琢磨的封印術，和一身還算不錯的火遁和雷遁，柊吾怎麽著也算是一個影級別的強者。

  但是不夠。

  其實柊吾對於家族、村子沒有什麽太深的羈絆。對於力量，也沒有太深的執念。

  要說的話，宇智波的名號也不過是讓他在學校裏的時候，小小地引人注目了一把，沒有什麽太大的幫助。

  但是自己唯一認可，又嚐試著去關心、倚靠的止水……死了。

  哪怕再如何提防提醒，他還是死在了別人的算計下。

  或者說不是被蒙蔽，而是他心甘情願地踏入了陷阱。

  柊吾很生氣。

  生氣到當場報仇，砍死了團藏。

  按理來說，黑手團藏已經身亡，也該消氣了吧？

  沒有。

  柊吾心中的怒火沒有平息，反而越燒越烈。

  但是他悲哀地發現，隱藏在絲絲縷縷陰暗下的家夥，不是這樣一雙眼睛能夠對抗的。

  帶土、斑、黑絕、輝夜。

  輪回眼，隻是對抗這些暗處黑手的低保罷了。

  他曾經幻想著，能有一個金手指讓自己進化出輪回眼，或者指明一個方向也行。

  但是沒有，一切隻能靠自己記憶中原著中模模糊糊的描述來試錯。

  他可以感知到自己的眼睛對於仙術查克拉並沒有吸引力，甚至說在萬花筒階段自己曾經冒險解開了咒印的封印進行測試。

  結果有喜有憂。

  喜的是萬花筒對於咒印這樣，具有強烈情緒誘導作用的力量具有很強的壓製力。憂的是，他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至少還沒有到達永恒階段的萬花筒，無法吸收仙術查克拉進行進化。

  那麽，就隻能走阿修羅+因陀羅+九尾的路了。

  雖然很奇怪為何六道仙人點明了九尾，但是柊吾也不是非要探究其中的隱秘。

  他沒有那麽長的時間了。

  九尾的查克拉好得，他已經取得了“一卡”的量。

  問題就在於阿修羅與因陀羅。

  實力在後期逼近六道仙人的人物，其查克拉估計與六道差不多，質與量都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但是柊吾愣是沒有感覺出來。

  鳴人的查克拉也好，初代的查克拉也好，都很純粹凝練，完全看不出有其他外來幹擾的樣子。

  盯著鳴人的查克拉團看了好一陣子，柊吾有些挫敗地撓了撓頭。

  “麻煩啊……”

  他取出了早些年收集到的佐助查克拉。

  作為宇智波的前輩，收集一點後輩的查克拉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原本以為是查克拉濃度或者量的原因，但是看來還是我淺薄了……”

  對於佐助的查克拉，柊吾施展了所有能夠想到的查克拉分離法，甚至利用前世的萃取、蒸餾等物理方法，也沒能得到一絲因陀羅的力量。

  佐助的查克拉已經被他浪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這也是他一絲一縷節省下來的實驗材料。

  而這次，又使用了差速離心法，卻沒有得到想要結果。

  柊吾喃喃道：“還是說……兩者必須要湊在一起？”

  打開了永恒的萬花筒，柊吾小心地“蘸取”了一點佐助的查克拉。

  呈現淡藍色，似雲似霧卻無重量，柊吾瞪著手中的查克拉團，輕輕在眼睛上一抹。

  眼前的景象並沒有變化，隻是好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藍色輕紗。

  視線拉向了鳴人的查克拉，柊吾敏銳地感覺到了絲絲的不同。

  不是宏觀上的改變，而是微觀，比細胞還要小的微觀世界。

  如果說柊吾的眼睛達到了顯微鏡級別的話，他一定能看到鳴人查克拉微觀世界的巨大變化。

  如果說正常狀態下的鳴人查克拉，那是一顆顆微觀粒子所組成的，那麽現在，那些微觀粒子正在解體、分裂。

  不……不是分解，而是像壓縮毛巾一樣，膨脹、舒展。

  正當柊吾準備關掉萬花筒時，他倏忽感到一陣心悸。

  桌上原本老老實實被捆縛住的查克拉團開始瘋狂膨脹，幾乎瞬間就膨脹成了一人大小。

  柊吾沒有猶豫地離開了原地，須佐能乎的鎧甲下意識地覆蓋了全身。

  那查克拉漸漸凝聚成了一個人影，似有輕輕的歎息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