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作者:暴躁的螃蟹      更新:2022-07-10 13:28      字數:4296
  第16章 Chapter 16

  秦戈用薄被輕輕的裹住已經昏睡過去的吳桐, 眼裏滿是懊悔而絕望, 到底是沒控製住自己。

  “唔。”睡夢中的吳桐輕顫著躲開了秦戈碰觸的手掌。

  秦戈僵硬的收回了想要撫平吳桐額前發絲的手, 轉身下床,隨手撿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浴袍,推開臥室的門, 徑直去到了陽台。

  天光漸亮, 海天交接處一片明媚的朝霞, 仿佛下一刻,太陽就要從雲層裏跳出來, 為人間帶來生機。

  秦戈自嘲的一笑,忽然一拳重重的擊打在身後的牆壁上,留下五個淺淺的血印。

  “秦戈, 你就是個禽獸。”

  秦戈回憶著昨晚的情景, 從做愛一開始,吳桐就已經疼的臉色發白渾身痙攣了。而他自己呢, 明明已經發現了,卻停不下來,應該說那個時候的他根本不想停下來。

  吳桐在他的蹂躪下仿佛一個破布娃娃, 卻倔強的不肯發出聲音, 最後終於受不了了, 也隻是央求自己慢一點,而他卻因此更興奮了。

  吳桐的肌膚本就嬌嫩,這一晚上被秦戈啃啃的青紫一片,特別是被掐了一晚上的腰肢, 一圈青到發黑的痕跡簡直觸目驚心。

  一想到這些事情,秦戈又忍不住開始暴躁,他轉身拉開酒櫃,從裏麵一連拿出兩三瓶烈酒。

  “你需要戒酒。”旅行出發前李醫生特別叮囑過,“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酗酒,醉酒會讓你情緒失控,並且更加暴躁。”

  “草!”秦戈暴躁的一揮手,掃落了三瓶昂貴的白酒,空氣中瞬間彌漫著濃濃的酒精味。

  秦戈再次回頭陽台,一拳一拳擊打著牆壁,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從日出東方到烈日當空,臥室裏一直是安靜的,秦戈不敢進去麵對吳桐,卻又怕她出事。

  眼瞅著馬上就中午了,秦戈實在放心不下,輕輕的擰開了臥室的房門,透過門縫看見吳桐依然保持著早上的姿勢,側身躺在床上。

  秦戈神色複雜的走到床邊,蹲在吳桐身前,抬手輕輕的探了一下吳桐的額頭。

  吳桐眉頭微皺,秦戈仿佛被針紮了一樣瞬間收回手。

  看著吳桐重新安穩下來的睡臉,秦戈終於可以確定了,即使是睡夢中,吳桐都在恐懼自己。

  “秦戈啊秦戈,你明知道自己有病,還結什麽婚,你有資格嗎?”秦戈自嘲著重新離開了主臥,吳桐沒有發燒,那麽就讓她多睡一會吧,而他自己卻該醒了。

  在房門關上的瞬間,本來一直閉著眼睛的吳桐緩緩睜開了眼睛,其實她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醒了,隻是渾身的酸痛讓她一時間動彈不得。

  不用去掀被子,吳桐就可以猜到自己身上的慘狀,昨晚的男人簡直是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通紅的眼睛,粗魯的動作,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

  “為什麽要在我麵前說那番話,你是不是其實已經發現我醒了?真是太狡猾了,欺負我心軟善良是不是。”吳桐自嘲的搖了搖頭,滿心的委屈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全部化為心疼。

  第一次正是見麵的時候,人家就直白的告訴過你他有病的,心裏醫生你也是見過的,這是你在婚前就承諾過的包容。

  別怕,他隻是發病了而已。

  吳桐不斷的說服著自己,而後艱難的做了起來,適應了一會酸軟無力的雙腿,吳桐披著一件簡單的睡衣,打開了臥室的門。

  在陽台自怨自艾的秦戈感覺到吳桐的靠近,卻僵硬的不敢回身,她會怎麽看我,會哭會鬧,還是滿臉恐懼?

  “你在看什麽?”吳桐的聲音有些嘶啞。

  秦戈遲疑了兩秒,做好了心理準備才緩緩轉過身,望見的是吳桐溫暖的笑。

  “我是不是起晚了?”吳桐略帶歉意道。

  秦戈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

  “我有些餓了,有吃的嗎?”吳桐又問。

  “我……我去餐廳買。”秦戈磕磕巴巴的回答著,而後越過吳桐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房間。

  等秦戈帶著異常豐盛的午餐回來的時候,吳桐已經簡單的梳洗過了,整個人看著精神了很多,坐在客廳的餐桌旁安靜的等著。

  那一刻的秦戈仿佛有一種錯覺,仿佛如噩夢一般的昨晚不曾發生過一般,自己依舊可以肆無忌憚的調戲著媳婦,而媳婦依舊是臉紅別扭無可奈何的縱容著自己。

  “你的手怎麽了?”吳桐注意到秦戈拳頭上的傷口。

  “沒事。”秦戈抽回手放到桌子底下。

  吳桐眨了眨眼,而後安靜的繼續吃飯。吃過午飯,兩人誰也沒提出去的事情,非常有默契的一個待在客廳,一個待在主臥。

  “叮咚。”

  在客廳發呆的秦戈疑惑的打開房門,是客房服務員。

  “先生,你要的醫藥箱。”服務員笑著把醫藥箱遞給秦戈。

  “我們沒……”秦戈忽然收住了話語,回頭瞅了一眼主臥的方向,而後伸手接過了醫藥箱,“謝謝。”

  “祝您旅行愉快。”服務員笑著離開。

  當秦戈把醫藥箱放在沙發茶幾上的時候,吳桐從主臥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醫藥箱說道:“酒店送過來的。”

  “嗯。”秦戈點了點頭,眼中神色不明。

  吳桐走過去,打開醫藥箱,拿出碘酒和繃帶,而後抬頭看了一眼秦戈。

  秦戈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雙手遞了過去。

  吳桐看著眼前那一雙滿是傷口的拳頭,心中的最後一口氣也消了,這人對自己下手也這麽狠。

  “兩隻都伸過來幹嘛,先伸一隻。”吳桐沒好氣道。

  “哦。”秦戈聽話的收回一隻手。

  吳桐起先用碘酒輕輕的擦著,不過清洗了兩個傷口也沒見男人吭一聲,反而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一股無端的怒氣忽然升起,吳桐手上驟然加重了力度。

  “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疼,秦戈唉唉叫了幾聲,滿臉委屈的說道,“媳婦你輕點。”

  “活該。”吳桐罵道。

  “是活該。”

  這麽痛快的承認了?吳桐詫異的望了男人一眼,隻見男人滿臉笑意,眼裏的陰霾終於消散開來。

  “以後要是再這樣,不要讓我看見。”吳桐包紮好秦戈的傷口氣呼呼的說道。

  “你會心疼?”秦戈望著手上厚厚的紗布,笑的跟個白癡一樣。

  “我會潑鹽水。”

  “雖然有點疼,但是鹽水也可以消毒,媳婦你果然還是關心我的。”秦戈沒臉沒皮的說道。

  “閉嘴。”吳桐砰的一下蓋上醫藥箱的蓋子。

  “媳婦。”秦戈的聲音忽然正經起來。

  吳桐疑惑的轉頭望去。

  “我可以親你嗎?”男人的眼裏有著期盼和小心翼翼。

  吳桐回視著男人,心中千回百轉,都抵不過男人此時小心翼翼的眼神:“你親的時候哪次問過……”

  最後一個我字被秦戈急切的輕吻堵在了嗓子裏,吳桐本能的閉上眼睛,感受著男人仿佛救贖一般的輕吻。

  一吻結束,秦戈摟著吳桐的腰,把頭擱在吳桐的肩頭,不去看吳桐此時的神情。

  “媳婦,謝謝你。”

  簡單的五個字,仿佛讓吳桐找到了堅持的理由,她輕輕的抬起手回抱住男人的身體。也許我是有點喜歡你了吧,所以不想要輕易放棄。

  這一夜秦戈擁著吳桐,雖然依舊無法安眠,心靈卻寧靜異常。他甚至有些不能理解以往的自己,為什麽每次見到吳桐腦海裏都有那些衝動的想法。秦戈低頭輕吻吳桐的額頭,在滿床的月色裏閉目養神。

  經過一日的修養,吳桐體力和精神都恢複了許多,於是兩人決定繼續原先的預定旅程。

  吳桐坐在副駕駛看著越開越偏僻的道路,忍不住問道:“你在這是要開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一大早秦戈就租了一輛汽車,帶著吳桐離開了酒店。

  “你導航都不用,對這邊很熟嘛。”吳桐又問道。

  “來過一次。”秦戈也不隱瞞。

  “哦??”還真來過,吳桐見秦戈就是不肯透露,也懶得再問,反正待會自然會知道。

  又行駛了差不多十幾分鍾,秦戈指了指前麵說道:“到了。”

  吳桐好奇的抬眼望去,一見那碩大的招牌,吳桐就渾身發冷不可置信的望著已經在停車的男人。

  “養蛇場??”吳桐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抖。

  “你怕蛇?”這麽明顯的表情,秦戈根本就不用猜。

  “我最怕這些軟體動物了,如果要看蛇的話,我完全沒興趣,咱們還是別去了吧。”吳桐說道。

  秦戈皺了皺眉,仿佛有些為難,思索片刻之後,轉頭一邊解開吳桐的安全帶一邊說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我……我真的不想去。”吳桐抗拒道。

  “這家蛇廠的老板是我朋友,他聽說我結婚了,特地為我準備了表演。”秦戈說道。

  吳桐一聽說是秦戈的朋友,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秦戈下了車。

  “沒事的,這裏表演的蛇毒囊早就被摘掉了,隻是看著嚇人而已。”秦戈牽著吳桐的手一邊走一邊安慰著。

  靠近養蛇場的時候,吳桐聽見了一陣一陣響亮的驚呼聲。

  “看來今天這裏有遊客。”秦戈笑了笑,牽著吳桐走了過去,站在觀眾席上靜靜的看著表演。

  吳桐緊張的靠在秦戈身上,雖然害怕但是又忍不住好奇的看著表演。圓形的表演台上,先是一個男子空手戲蛇,場麵緊張刺激驚心動魄,嚇的觀眾驚叫連連,吳桐則是死死的掐著秦戈的胳膊。

  第二個節目是兩條眼鏡蛇互相攻擊,也很是嚇人。

  第三個節目是重頭節目,美女和蟒蛇共舞。一條長約三米,有手臂粗的蟒蛇,纏在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女身上,一人一蛇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畫麵詭異又迷人,吳桐又是害怕又是崇拜的看著那位與蛇共舞的少女。

  “這裏的蛇都是訓練過的,不會隨便攻擊人類,其實和寵物差不多。”秦戈乘機說道。

  “反正我不喜歡。”吳桐雖然不如一開始害怕了,但是臉色也沒好多少,“你朋友呢,我們看完趕緊走吧。”

  “她還在表演。”秦戈衝場上起舞的少女抬了抬下巴。

  “她……”吳桐目瞪口呆的注視著表演的少女。

  又過了幾分鍾,表演終於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結束,不過少女並沒有離場,而是視線巡過全場,在人群中發現了秦戈,而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開心的招著手:“秦!”

  秦戈站起來跟著揮了揮手。

  “過來。”少女把蛇盤在腰間歡快的喊秦戈過去。

  秦戈看了一眼吳桐,在吳桐略帶抗拒的眼神下,穿過觀眾席帶著吳桐上了舞台。吳桐躲在秦戈身後,不敢去看蟒蛇,但是又不想對秦戈的朋友不禮貌。

  “這是你的妻子?”少女和秦戈寒暄之後微笑著望向吳桐。

  “是的。”

  “您好。”吳桐小心的露出一個腦袋,衝女孩笑了笑。

  “祝賀你們。”女孩似乎想到了什麽對秦戈說道,“啊,我答應送你的新婚禮物。”

  說著在吳桐驚恐的視線中,女孩指揮著她身上的那條蟒蛇,把吳桐和秦戈纏了兩圈。蛇頭落在秦戈的肩膀上,吐著蛇信和吳桐對視。

  吳桐嚇的整個人都木掉了,但是又不敢出聲,生怕驚嚇到蟒蛇,隻能睜著眼睛和蟒蛇對視。

  本來已經開始陸續離場的觀眾,忽然發現這麽一個驚心動魄的場麵,頓時嚇的連連驚叫。蟒蛇似乎受到驚嚇,開始不安的騷動起來。

  吳桐害怕的不行,盯著蟒蛇的眼睛也漸漸銳利起來。

  “糟了。”女孩見自己的蟒蛇躁動不安,就知道它這是不耐煩了,正要收回來,卻已經為時已晚,隻見蟒蛇身體忽然往後一躬,吵吳桐彈射而去。

  “啊!!”吳桐驚叫著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同時,秦戈右手暴起,掐住了蟒蛇的七寸,蟒蛇收到攻擊,身子驟然用力,兩人的被緊緊的勒在一起,吳桐嚇的嘴唇都發白了,卻遲遲不敢睜開眼睛。

  秦戈見吳桐嚇的不輕,也是不高興了,另一隻手扒著蛇身,徒手扒開了蟒蛇的身體,這時女孩也趕忙乘機收走了蟒蛇,用籠子裝了起來。

  驚聲尖叫的觀眾也被工作人員疏散,表演場地裏漸漸安靜下來。

  “吳桐,沒事了,睜開眼睛。”秦戈對吳桐安撫道。

  已經完全嚇傻的吳桐,過了好幾分鍾才聽到了秦戈的聲音,慢慢的睜開眼,周圍早已沒了蟒蛇的身影。

  “沒事了,別怕。”秦戈輕聲安撫道。

  “哇!”仿佛失了渾身的力氣,吳桐一把跌坐在地,哭的大聲又狼狽。

  “別怕,別怕。”秦戈忽然有些後悔帶吳桐來這裏。

  “都怪你,都怪你。”吳桐狠狠的捶打著秦戈,“我都說過我怕蛇了,你為什麽欺負我。”

  “都怪我,以後再也不來了。”秦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