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又親又揉
作者:碉堡堡      更新:2022-07-09 21:09      字數:6158
  第169章 又親又揉

    容宣最喜在冬日賞玩紅梅。無塵無垢的皚皚白雪, 捧入掌心微涼剔透,襯著殷紅的花瓣,愈發皎豔奪目。隻可惜嬌花當憐, 不可大力賞玩,需得輕了又輕, 緩之又緩。

    裝飾華貴的馬車軲轆滾過青石板地麵,掩住了簾子裏麵傳來的異響。車夫耳力靈敏, 聽得更清晰些,偏又因著姬凡方才的冷斥, 並不敢出聲詢問,隻能悶頭趕車。

    “殿下心口還疼嗎……我再幫你揉揉……”

    裏麵傳出一道低沉的男聲,落玉般清朗通透, 極是好聽。細聽帶著幾分笑意, 帶著幾分情絲, 莫名讓人臉紅心跳。

    “手拿開……”

    聲音嘶啞, 好似是太子殿下的聲音。

    車夫撕了兩塊碎布進耳朵裏, 再不敢聽, 隻恨爹媽沒把自己生成個聾子。

    隔著一道簾子,姬凡衣衫淩亂地躺在容宣懷裏。他按住在自己衣襟內作亂的那隻手, 呼吸亂了一瞬, 骨感分明的鎖骨處好被人用胭脂抹過, 皮膚上泛出淺淺的紅暈。

    容宣覺得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竅, 不然怎麽會像個登徒子一般對著姬凡“上下其手”。他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細膩光滑的觸感仿佛仍殘留在指尖。姬凡閉眼, 低低喘了口氣, 這才坐直身形整理好衣衫。

    容宣一直盯著他:“還疼嗎?”

    姬凡想起擂台上的事, 掃了他一眼:“你自己上去挨一掌不就知道了。”

    容宣心想我又不是沒挨過。他故意把姬凡的腰帶藏在袖子裏, 在手中慢慢繞了一圈又一圈,慢條斯理笑道:“我若是你,我才不上去,人家公主招親,何必湊那個熱鬧?”

    他明知道姬凡為什麽上台,偏偏不懂裝懂,故意逗對方。

    姬凡聞言看向他,語氣喜怒難辨:“你這是在怪我搗亂,礙了你的駙馬路?”

    容宣挑眉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可不是,你若不上去,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是駙馬了。”

    姬凡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被氣的。他眯眼看向容宣,心想剛才就不該讓這人占了便宜,一個癡傻公主有什麽好爭的,聲音陰沉道:“腰帶還我!”

    容宣略微抬手,指尖繞著那條鑲玉的腰帶:“自己過來拿。”

    姬凡伸手攥住一端,想要抽出來,然而抽了兩下竟是沒抽動。容宣略微一用力,姬凡便猝不及防跌到了他腿上,二人抱了個滿懷。

    姬凡一驚,隨即掙紮著就要起身,然而容宣卻忽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認真詢問道:“太子殿下何時也來一場比武招親?”

    姬凡一時忘記了掙紮:“……”

    容宣用指腹緩緩摩挲著他柔軟的唇瓣,半真半假的低聲笑道:“在下心屬駙馬之位已久,今日卻被殿下攪了局,殿下是否該賠我?”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姬凡聞言心頭的鬱氣忽然散了些。他一雙眼緊盯著容宣,讓人難以分辨心裏在想些什麽。悄無聲息執起容宣的一隻手,薄唇輕啟,竟是慢慢低頭含住了他的食指。

    容宣見狀還沒反應過來姬凡要做什麽,下一秒指尖便陡然傳來一陣刺痛,竟是被對方咬出了血。

    “你做什麽?”

    容宣下意識想抽回手,姬凡卻不讓他動,用唇舌抿掉了那一顆殷紅鮮豔的血珠,這才抬眼看向他。臉上第一次暴露出被掩藏得極好的、冷冰冰的野心,似笑非笑道:“駙馬?駙馬算什麽東西?”

    姬凡唇上沾血,一雙眼睛妖氣橫生,盯著容宣一字一句道:“要做便做皇夫。”

    他聲音很低,卻又很沉,仿佛對那個位置勢在必得。燕帝膝下共九子,若論智謀手段,姬凡當屬第一,無人能出其右。無論是為著幼時所受的輕慢,還是為著深藏已久的野心,他橫豎都要去爭一爭的。

    容宣是執筆者,該比誰都清楚才是。他望著姬凡野心勃勃的樣子,忽然發覺對方這樣更吸引人了。一個絕色美人不應當隻有皮囊,也該有骨頭撐著才是。

    容宣隻覺得自己對姬凡的喜歡又多了一點。

    他看了看自己被咬破的手指,聲音藏著笑意:“殿下這是在用我歃血立誓?那我是否也該學一學?”

    容宣語罷盯著姬凡血色淺淡的唇,而後緩緩靠近,在對方怔愣的神色中吻了上去,得到了一個帶著血腥氣的吻。他不動聲色咬了姬凡唇瓣一下,舌尖便立即多了一抹腥甜,姬凡推拒,他反而吻得更深更窒息。

    容宣聲音模糊:“照殿下這麽說……那勞什子駙馬確實無甚可當……那我便等著殿下大業既成那日來個比武招親……去爭一爭皇夫的位置好了……”

    姬凡被他親得又疼又痛,呼吸困難,力氣都好似被抽空了一樣。他扣住容宣的後頸,力道緊得讓人發疼,像是譏諷,又像是應允:“爭?誰能比你更奸詐?”

    他靜了一瞬,又忽然道:“沒人爭得過你……”

    他說:“沒人配和你爭……”

    像是剖明心意。

    容宣聞言手臂一緊,猝不及防將姬凡抱得更緊了。他埋首吻著自己覬覦已久的唇,隻覺心髒一陣狂跳,這輩子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姬凡悶哼一聲,被迫回吻,過了許久才終於把他推開,啞聲斥道:“不要胡鬧……”

    車夫還在外麵。

    係統冷不丁響了一聲:【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79%,請繼續努力哦~】

    容宣聞言頓了頓,他看向自己懷裏的男子,終於舍得鬆開那條腰帶,卻是窸窸窣窣伸手,在對方勁瘦的腰間纏縛了一圈又一圈,笑著低聲道:“還是我替殿下穿吧。”

    姬凡閉了閉眼,自然隻能由他去。

    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旁邊是一座環境清幽的別苑,容母便住在裏麵。姬凡胸口仍是有些悶痛,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掀開簾子下車,一轉頭卻見容宣仍坐在裏麵不動。

    姬凡從沒見過他這麽不緊不慢的人:“還不下來?”

    容宣睨著他紅腫的下唇,心中暗自發笑,裝模作樣伸出了一隻手。姬凡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直接把容宣從馬車上拉了下來,聲音淡淡道:“架子還不小。”

    語罷轉身走進府門,朝著裏間的主屋走去,容宣見狀隻得跟上。

    值夜的丫鬟瞧見姬凡,連忙上前屈膝行禮,喊了一聲“主子”。話音剛落,就聽姬凡問道:“老夫人呢,可歇下了?”

    丫鬟不認得容宣,見是名陌生的白衣公子,瞧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頭老老實實答道:“回主子,還未歇息呢。今日大夫來瞧過老夫人了,說是淤毒阻塞,故而眼盲,紮完針,喝上小半年的藥便可恢複了。”

    姬凡擺手,示意她退下。

    容宣聽見姬凡給容母找了大夫瞧眼疾,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一隻手落在姬凡腰間,把人往懷裏帶了帶,出言調笑道:“你這‘兒媳婦’當的倒是比我這個兒子還盡心。”

    姬凡推他:“大庭廣眾,你規矩些。”

    容宣蜻蜓點水般在他臉頰處偷吻了一下,這才鬆開手,轉身進了裏麵的主屋。姬凡被他親得一愣,站在原地不由得頓了幾秒。

    容夫人正坐在屋內盤佛珠。她眼睛上敷了一層藥,用白紗蒙住,洗淨之前是徹底看不見東西的,耳力不免靈敏了幾分。她聽見外間的動靜,摸索著起身,出聲詢問道:“是姬凡嗎?”

    姬凡這才回神,快步進屋,伸手扶住她:“母親,是我。”

    容宣原本也想扶,見狀撲了個空,隻得尷尬收回手。

    容母不知容宣回來了,輕輕拍了拍姬凡的手:“時候不早,你該早點去歇著才是,看我這個老太婆做什麽。”

    她頓了頓,到底又沒忍住問道:“你這幾日上街,可打聽到宣兒他們的消息了?”

    姬凡沒說話,把她扶到位置上坐下。然後伸手把容宣拉過來,將他的手塞到容母手中,出聲反問道:“您可認得出他是誰?”

    容母一怔。

    容宣順勢叫了她一聲:“娘,是我。”

    容母指尖力道一緊,立刻在半空中摸索著尋到容宣的臉,發現果不其然真的是他,頓時又驚又喜:“宣兒,你可算回來了,那你爹呢?你……你爹呢?”

    她手在抖,不知是在怕什麽。

    容宣握緊她的手,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娘,你放心,爹從裏麵逃出來了,現如今喬裝打扮,就在客棧裏等著,一切安好。”

    容母對於容正青的武功自然有數,聽聞他從大牢裏逃出來,心中悄然鬆了口氣,隨即又是一緊:“他不會被人給發現吧?”

    容宣搖頭。逃獄雖是大事,但到底也隻是逃了一個末流小官,刑部犯不上大張旗鼓的去捉拿。除了最開始的幾天風聲較緊,現在已經沒什麽動靜了:“放心吧,發現不了的。”

    容母總惦記著容正青身上的官司,這幾日提心吊膽,實在是沒睡過一個好覺。現如今心中巨石落下,神經也終於鬆緩了幾分。她摸索著握住姬凡的手,對容宣道:“你不在的這段時日,都是姬凡在照顧我,現如今咱們終於團聚,真是菩薩保佑。”

    他們三人的手疊在一起,像極了一家人。

    姬凡當著容母的麵,難免尷尬,不著痕跡想抽回手,卻被容宣緊緊攥住,掙脫不開。

    姬凡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鬆開。

    容宣看也不看他,唇角微勾,眼中不著痕跡閃過一抹笑意。

    容母握著他們的手,不知是不是察覺到這一場私下“官司”,身形頓了頓。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沒有說,靜默一瞬,最後輕輕拍了拍他們二人交疊的手:“……你們都是好孩子,娘瞧見你們平平安安的也就放心了。時辰不早,都回去睡吧,我也要歇下了,明日再見你爹。”

    語罷輕聲催促道:“回去吧。”

    容宣和姬凡見狀也不敢打擾她休息,隻能叮囑幾句,然後退出了屋子。

    庭院中夜色朦朧,淺淡的月光落在鵝卵石路上,瑩瑩發亮。姬凡負手步下台階,忽然出聲道:“明日把你父親接過來吧。”

    容宣不明所以:“嗯?”

    姬凡皺眉看了他一眼:“怎麽,難道你想把你娘接到那個破爛客棧裏去住著?”

    言外之意,竟是要將這座別苑送給他們。

    容宣聞言嘶了一聲,心想不愧是一國太子,出手就是大方,卻搖頭拒絕了:“那可不成,傳出去我豈不是成了小白臉,吃軟飯的?”

    姬凡見他不領情,淡淡挑眉,出聲反問:“那不知容公子有何見教?”

    容宣今日四方樓內比武,技驚四座。明麵上是燕鳳臣得了便宜,其實最出風頭的是他,料想不少世家大族已經有了籠絡之心。容宣莫不是想給那些人去做門客,以此謀生?

    容宣一時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掙錢,畢竟總住在客棧裏也不是辦法,容母養病也需要一個清靜的住所,思索一瞬道:“不如這樣,這座院子就當我向你借的,日後我折成現銀再還給你?”

    反正橫豎不能吃軟飯。

    姬凡聽他一口一個“借”,一口一個“還”,覺得生分不舒服。但見容宣態度堅持,也沒辦法強行讓對方收下,皺了皺眉,拂袖轉身離去:“隨你!”

    容宣就猜到姬凡會不高興,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姬凡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勁,回頭看向他:“你跟著我做什麽?”

    容宣其實是擔心他的傷,麵上卻笑了笑:“大路人人走得,我也隻不過是要前麵去而已,誰跟著你了。”

    姬凡辯不過他,心中鬱氣卻散了幾分,轉身繼續朝著大門口走去。他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速度不自覺慢了下來,然而路再長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姬凡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容宣:“……你要回客棧?”

    容宣心想他回客棧幹嘛,容正青又不是三歲小孩,晚上睡覺還要人陪。他原本隻打算送送姬凡,但不知不覺就跟了一路,心裏竟有些舍不得分開:“你回哪兒?”

    姬凡剛想說回府,一旁的侍從忽然走上前,在他耳畔低聲說了一句什麽。容宣隻隱隱約約聽見汝陵郡王、東臨侯等字眼。

    “下去吧。”

    姬凡揮退侍從,也不知聽見什麽,冷笑了一下。他重新看向容宣,意味不明的出聲問道:“我現在要去瞧熱鬧,你去不去?”

    容宣就猜到肯定出了什麽事,而且八成與納蘭春脫不了關係:“去,自然去。”

    任何一個原著作者都不會放過在自己小說裏看熱鬧的機會。

    容宣與姬凡又坐上了同一輛馬車。車夫揚起鞭子,飛快朝著城郊駛去,因著太皇太後壽誕,盛京城內金吾不禁,夜間城門倒也盤查不嚴,很容易就出了京城。

    容宣眼見馬車越走越偏,最後竟是上了山道,兩旁樹影參天,伸手不見五指。他掀起簾子一看,隻見不遠處有一群官兵舉著火把,將一名男子圍在正中間,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隱隱傳來一陣吵鬧的爭執。

    “我日你奶奶的!你們敢抓本郡王試試!看我不一鋤頭掄飛你們,真當我納蘭家的劍術是白練的嗎?!”

    隻聽聲音,容宣就知道那口吐芬芳的人必然是汝陵郡王納蘭春。他下意識看向姬凡:“出什麽事了?”

    “哦,也沒什麽。”

    姬凡淡淡闔目,漫不經心道:“不過是汝陵郡王大半夜帶著鋤頭上山,想要挖東臨侯家的祖墳,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了而已。”

    他存了看熱鬧的心思,幸災樂禍,唇邊弧度若隱若現。

    “……”

    容宣聞言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納蘭春也太彪了吧,居然真的大半夜去挖人家祖墳。他不知想起什麽,下意識看向姬凡:“是你讓人去通知五城兵馬司的人?”

    姬凡不出聲,算是默認。他目光緊盯著容宣,隻慢慢說了一句話:“我與東臨侯,有大仇——”

    他是燕國人,周國越亂,對他就越有利。如今毫無遮掩的暴露出來,算是對容宣推心置腹,隻是不知對方會不會覺得他陰毒……

    容宣看起來沒什麽反應,摸了摸下巴:“你與納蘭春也有仇?”

    姬凡搖頭,依舊是原著中那個反手間就輕易將朝堂攪得四分五裂的燕國太子,盡顯反派風範,聲音隱隱透著涼薄:“無,他不過是個倒黴的出頭鳥罷了。”

    容宣沒說話。

    姬凡見他久不出聲,動作不由得一頓,目光沉沉的抬眼看向他,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怎麽,你覺得我惡毒?”

    容宣搖頭,神情竟隱隱透著幾分興致勃勃:“不,我隻是忽然找到了掙銀子的辦法。”

    這個話題實在風牛馬不相及,姬凡皺了皺眉:“你老想著掙銀子做什麽,怎麽,我的銀子不配讓你使?”

    容宣是個有骨氣的人,他掀起簾子看了眼外間,似笑非笑道:“你信不信,我不僅能從納蘭春身上掙來三千兩銀子,還能把他完完整整的從這件官司裏撈出來?”

    姬凡雖然見過容宣的詭辯之術,可此事牽扯權貴,再則東臨侯絕非能夠輕易招惹的人。祖墳都被挖了,對方豈能輕易善了?

    姬凡顯然不信,挑了挑眉:“你又在誆騙我。”

    容宣:“那你就瞧著看吧。”

    語罷竟是直接跳下馬車,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納蘭春也沒想到自己點這麽背,大半夜挖祖墳還能被人逮了個正著。他一邊揮舞鋤頭開路,一邊想溜,奈何被兵馬司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正一籌莫展,急得渾身直冒汗,然而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忽然發現遠處走來一抹白色身影,赫然是容宣。當即大喜過望,驚訝出聲問道:“容先生,怎麽是你?!”

    他眼睛發亮,活像見到了救星。而五城兵馬司的人見狀以為他是同夥,立刻將容宣也圍在了中間。

    容宣從容不迫,示意納蘭春淡定:“我自然是來救你的。”

    納蘭春小雞啄米點頭:“先生劍術超絕,定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容宣卻搖了搖頭,並不讚成:“我們是良民,不殺人,隻講法。”

    納蘭春一臉為難,壓低聲音焦急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挖了人家祖墳,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講法了!”

    容宣搖了搖手裏的折扇,這還是今天從納蘭春手裏拿過來的:“我說能救你,就是能救你,不過要花三千兩銀子,你應是不應?”

    納蘭春急得汗都下來了:“三千兩銀子算什麽,先生若是願意出手相助,三萬兩銀子我也給!”

    容宣嘩一聲收起折扇:“好,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你記得,等會兒上了公堂沒有我的允許,什麽也別說。”

    納蘭春:“??!!”

    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見他們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說了些什麽,騎在馬上皺眉抱拳道:“汝陵小郡王,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還請你莫要為難我等,隨在下走一趟吧。”

    納蘭春聞言正想口吐芬芳,卻被容宣攔住。隻見他抬眼看向指揮使,出聲詢問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五城兵馬若要帶小郡王回去,是否該給個理由?”

    兵馬指揮使怒聲斥道:“汝陵郡王挖了東臨侯家的祖墳,這難道不是理由嗎?!”

    納蘭春心中暗叫不好,這件事若是鬧到皇帝舅舅麵前,隻怕沒自己好果子吃。然而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耳畔卻陡然響起了容宣詫異的聲音:

    “挖祖墳?挖什麽祖墳?小郡王不過是想上山種樹而已,你們憑什麽捉他?”

    納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