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4章 殺了一個小角色
作者:南鬥昆侖      更新:2022-07-09 15:34      字數:7144
  第1454章 殺了一個小角色

    重新返回院子,秦昆再次打量起了這裏。

    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荒廢幾年、死過人的院子。

    三個土匪還杵在那,屋裏王栓和他大哥在爭執。

    莫非我的靈力又被係統封住了?

    秦昆背在身後的二指並起,誅魂箭匯聚,隨後秦昆又散掉那股靈力。

    並不是。

    奇了怪了。

    秦昆進了屋後,王栓跪在床邊握住母親的手,哭的恓惶。

    瘸腿男人也沒再說什麽刻薄的話。

    床上,老太太醒了,她摸著王栓的腦袋,看見秦昆進來後,吩咐他們出去。

    “娘,我陪著您……”

    “栓子,你先出去。黑娃,三寶,你倆也出去吧。”

    三兄弟默默退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秦昆和老太太。

    二人麵對麵坐著,老太太打量了一番秦昆,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金身郎,過仙堂,三死之年把命償。”

    神情譏諷,語氣惡毒,秦昆靜靜地聽完老太太的詛咒,直接扼住她的脖子,輕聲道:“裝神弄鬼,找死!”

    現在為止,秦昆仍舊感受不到老太太身上半點靈力波動,也沒有什麽大鬼附體。

    要麽,就是藏得極好。

    要麽,就是平庸無奇。

    秦昆覺得以對方的口吻,怕是前者。

    老太太喘氣困難,表情卻不怎麽害怕:“這不是裝神弄鬼……這是兩年前我得到的讖!”

    “你的讖言有什麽本事……讓我償命?”

    秦昆說話間,老太太忽然拍了一下秦昆胸口,秦昆渾身一麻,定在原地,老太太迅速脫離秦昆手中,門口本來退出去的三兄弟闖了進來,兩人鎖住秦昆胳膊,一個人抱著腰。

    “娘!償命鬼來了,快!”

    三兄弟合力製服秦昆,又上了一道保險,老太太喜笑顏開,她看見秦昆沒法動彈,桀桀桀桀的夜梟笑聲顯得非常得意。

    “不急,他中了柳家堂口的鎮神釘,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似乎笑的太開心了,老太太幹咳起來,鮮血咳在紅綢上,染紅一片。

    此刻,秦昆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紅綢!

    它原本是一條白綢!

    之前秦昆看見綢布泛紅,顏色不均勻,還有些肮髒,以為隻是貼身放久了,受汗漬潮濕侵染,汙濁掉色而已,誰知道這白綢竟然是被血染紅的。

    秦昆啞然一笑:“沒想到……是一條償命綢!”

    早就聽過關東五仙,胡黃白灰柳,每家都有每家的本事。命可惑、可請、可解、可葬、可償。

    白仙解命,為醫者仁心。有解命綢!

    柳仙償命,為冷血無情。有償命綢!

    因為是拿別人的命去償還自己的債!

    老太太嘴唇被鮮血染紅:“做一個明白鬼也不容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命要償我的債了,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秦昆看著老太太:“你是關東薩滿?”

    “黑水薩滿外門弟子,老身離開黑水部後無依無靠,隻能在疙瘩嶺苟活。”

    秦昆質問:“所以根本沒有什麽五仙第馬為你治病這一說,都是你編的?”

    老太太道:“不錯!”

    秦昆看向王栓:“你妹妹死在五仙第馬手裏也是騙我的?”

    秦昆能問,就是因為他能感覺到當時王栓並不是在說假話。

    王栓沒回答,老太太則冷笑:“沒有!我閨女雖然不是被那群家夥耽誤病情治死的,但卻是被他們殺死的!”

    秦昆恍然。

    一係列說辭都是圈套。

    他們可能是為了騙一些命格特殊的人來為自己償命而已!

    王栓看著秦昆淡定過頭了,開口道:“娘!還等什麽!這姓秦的雖然不是那群人的手下,定然和他們有莫大關係!當年大薩滿死後,我們就一直被這群人追殺,現在能拿他們的命治你的病,不要耽誤!”

    老太太表情變惡,眼神冰冷地舉起償命綢搭在秦昆脖子上。

    秦昆居高臨下問道:“所以……償命綢其實也是你自己的,好手段啊……”

    “年輕人,莫怪婆婆心狠手辣,婆婆也想多活幾年!”

    說完,償命綢在秦昆脖子上,係了個死結!

    房間安靜。

    秦昆搖頭坐在旁邊,摸出一根煙,老太太好像眼睛忽然花了。

    他……為什麽會在那裏?!

    再定睛一看,她麵前,竟然是二兒子王栓!

    此刻王栓被大哥三弟拽著胳膊,母親將償命綢在他脖子上係了個死結,然後王栓皮膚迅速幹枯!

    “娘……”

    “栓子?!”

    老太太目露震驚,自己明明係在秦昆脖子上的償命綢,怎麽係到兒子脖子上了。

    王栓呼吸困難,倒在地上,她手忙腳亂地想給王栓解開,整個人被秦昆一腳踢翻。

    “你想幹什麽?!黑娃,三寶,給我攔住他!栓子……別怕,娘來了,娘給你解開……”

    王栓皮膚愈發凹陷,秦昆無視麵前瘸子和少年的阻攔,仍然一腳一腳地將老太太踢翻。

    老太太麵貌越發精神,王栓卻帶著灰敗。

    “羊蛋哥!你們快進來幫忙啊!”

    少年大聲叫著,三個土匪迅速衝了進來,看見王栓已經衰敗的不成人形了,老太太在拚命地給他解掉脖子上的綢子,卻屢屢被秦昆幹擾。

    終於,一聲大哭從老太太嗓子眼傳出,王栓沒呼吸了,麵容枯槁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新來的三個土匪提起槍瞄準秦昆,秦昆看了他們一眼。

    這一刻,一種特別的明悟襲上心頭。

    “你們……就是一根線啊……”

    三個土匪、包括瘸子、少年、老太太都被這句話搞蒙了。

    一根線?

    秦昆從他們身上一抓,三個土匪身上三個線頭被提起。

    三人明明把槍管對著秦昆,下一刻,變成三角形互相瞄準起來。

    秦昆沉思後輕笑:“隻要提起這些線,你們就是手中的木偶……”秦昆抬頭看向房頂,視線已經穿透這間屋子,直達天際。

    又是沒來由的一句話,聽起來莫名其妙。

    然後,秦昆提了一下手中的線頭,槍響了。

    砰——

    三聲同時響的槍,伴隨著三人同時倒下。

    瘸子、少年、老太太臉上,占滿鮮血。

    老太太兩分鍾前還無比得意的表情,此刻僵硬如鐵,那個姓秦的男人不知道施展了什麽妖術,竟然讓三個土匪互相射擊而亡。

    她心跳如鼓,忽然看見秦昆瞄準她也虛空撚了一下。

    然後老太太木偶一樣走到屋裏的箱子旁,摸出兩條白綢,親自給大兒子、小兒子係上。

    老太太渾濁的眼裏全是淚水。

    “妖法,妖法……”

    兩個兒子淚眼滂沱,大聲求饒。

    “娘……別給我們係這個……娘……”

    二人雙眼通紅,流出血淚,老太太心中悲戚,大聲詛咒。

    不過既然被命運拿捏在手,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名叫黑娃的瘸子,名叫三寶的少年,先後倒在地上。

    老太太哭聲悲戚:“你是邪魔……邪魔……!!!”

    秦昆望著一地屍首,淡淡道:“我隻是個路人。”

    沒有再跟老太太糾纏,秦昆的指尖蘸了蘸對方的因果線,畫了一個圈。

    “好好待在這吧。”

    老太太的因果線裏,被摘除了出屋的可能,一個沒有束縛的健康老婆子,將永遠被囚禁在這個屋子裏。

    院外,秦昆走了出去。

    這一刻,仿佛院子裏發生的一切都與院外無關。

    一個精明的漢子賊眉鼠眼瞄了幾下秦昆:“我是不是在那見過你?”

    秦昆望著對方:“是。”

    “是?”漢子好奇:“我叫金勇,你叫啥?”

    “秦昆。”

    “那我可不認識你這號人。”漢子嘖嘖咂舌。

    秦昆微微一笑:“金六子,手藏在袖子裏幹什麽,想崩了我?”

    金勇一驚,槍口露出:“你到底是誰!”

    “景海川的朋友。”

    “大當家的朋友?”金六子心中思忖,對方不僅知道自己,還知道大當家,且一下點破了自己的身份,明顯就是見過他的。

    也罷,金六子暫時不準備交惡與對方。

    “行吧,你趕緊走吧。這是一處凶宅,兩年前死了個老太太,還有幾個綹子。”

    “那你來幹什麽?捉鬼?”

    “誰會那個啊……隻是大當家最近觀察氣運,覺得這屋子有些不對頭,我呢就過來打探一下。”金六子說著,眼中陰色閃爍。

    哦?

    秦昆二指在虛空一夾,放在麵前一看,一條因果線被他看的明明白白。

    “這些人在兩年前……是你殺的?”秦昆好奇抬頭。

    金六子陰戾的眼神忽然怔住,不可思議地看向秦昆。

    這是他心底的秘密,沒人知道,為什麽這個姓秦的會知道?

    秦昆輕輕一笑:“行了,殺得好,後會有期。”

    “你等等……”金六子神色警惕,可惜話還沒說完,發現秦昆鬼一樣的消失不見,一股涼意蔓延在後背。

    ……

    巴黎,樓頂。

    渾身藍色肌肉的三死星人渾身冷汗直冒,身後的秦昆走了過來。

    “把因果線胡亂拚湊,讓我陷入不痛不癢的危險之中,就是你的手段?”

    秦昆眼神裏有些看不起對方。

    如果邏輯不出意外的話,其實秦昆在疙瘩嶺的經曆原本都是金六子的。

    冒充景海川的是金六子,被帶走的是金六子,要被償命的還是金六子,那一幕幕場景在金六子的因果線裏,無一不是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可是到了秦昆麵前就不夠看的。

    三死星人渾身虛弱,他轉過身子,拚盡力氣,幾乎要咆哮起來:“你那顆恒星……為什麽這麽弱!你明明應該在那顆恒星裏被吞噬的……!!!”

    三死星人完全不理解。

    憑什麽啊?!

    自己用出所有手段,才還原那‘恒星’裏最恐怖的三次危險,將秦昆拽入那顆‘恒星’之中。

    但裏麵的災厄竟然弱的出奇!

    三死星人氣的要吐血了。

    這麽弱居然還是一顆恒星……???星辰之神在愚弄他嗎?!

    秦昆撇撇嘴:“別給我說什麽恒星不恒星的,我聽不懂!”

    秦昆摸出一把剃頭刀,渾身靈力灌注,剃頭刀變成了柴刀。

    三死星人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甘心吼道:“那不是你的恒星?!對不對???我自星辰之墓走來,沒見過身上可以存放他人恒星的人,你到底是誰!!!”

    “如果我真能理解你在我問什麽……可能就會回答你了。”

    秦昆看到對方虛弱至極,於是手起刀落。

    柴山亡魂似鬼飄。

    一舞柴刀萬獄搖!

    柴山刀法,瘋魔六道!

    一刀刀砍在三死星人身上,他的肉體,竟然如夜空一樣,揮刀砍入,不損分毫!

    秦昆有些吃驚,隻是後麵發現這一刀刀的攻勢仍舊給對方帶來不小的傷痕。

    三死星人身上藍色的光點先後暗淡,光點之間相連的因果線被悉數斬斷。

    一根根,千百根,無數根……

    仿佛夜空中落下的飛絮,數不清的因果線飄灑揚起,被秦昆收進骨灰壇中。

    三死星人身上的藍色光點愈發暗淡。

    他幾次張嘴,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然後,最後一條因果線被斬斷時,三死星人徹底虛脫,他咬著牙,似乎要把秦昆的模樣烙進腦海,最後一眼看了秦昆後,他悲憤地從樓頂一躍而下!

    ‘叮,任務完成’

    ‘獲得獎勵,特殊體質:無縫塔’

    樓下,秦昆下來時聶雨玄已經叫人將三死星人的屍首蓋住。

    “當家的,這人看著像個人物,原來這麽不堪一擊啊。”聶雨玄感慨道。

    秦昆點點頭,可不是嗎。

    此刻,秦昆可不關心三死星人多麽不堪一擊,他想知道無縫塔到底是個什麽體質。

    塔最早是佛家傳來的,秦昆給妙善打了電話。

    “喂,秦昆,我和徐道子在忙,有事嗎?”

    “妙善,什麽是無縫塔?”

    “圓石。”

    “不是,我問你什麽叫無縫塔……”秦昆描述了一下字怎麽寫。

    妙善依然道:“僧人死後立一圓石,叫作無縫塔。圓石,就是圓形的石頭。字麵意思。”

    圓石……

    我尼瑪……

    你管這叫塔?佛門這麽隨便的嗎?

    “不是……弄塊圓形的石頭就叫塔?是不是太敷衍了,而且也不像塔啊……”

    妙善仔細聽完秦昆的質疑,開口道:“覺得不像的話,你可以多壘幾塊就像了。”

    秦昆欲哭無淚。

    這就是無縫塔?

    腦海中想象出好幾塊圓石壘在一起,別說還真挺像的。

    “好吧,你先忙……”

    秦昆歎了口氣,係統新獎勵的體質,恐怕又得很久才能發現有什麽用處了。

    聶雨玄去忙了,身後忽然走來三個身影。

    秦昆回頭。

    臭魁來了!

    海奎因·泰坦,嬰母,荊棘人法尤坦,三人看見秦昆,向是擁抱,然後就喊餓。

    “別喊餓,現在我們到了一個尷尬的局麵,無解。隻有殺了人,吞了體內的金光你們才不會餓。”

    聽了秦昆的解釋,海奎因皺眉:“我們落入一處別人的領域?”

    能製定法則的地方,才叫領域。

    秦昆想了想目前教廷的手段,點頭道:“可以說是這樣的。”

    “允許我們殺人?”

    “殺吧,既然他們弄出來的法則,他們就得承受反噬。找那些本領不錯的大鼻子宰了就行,平民先別碰。”

    秦昆補充道。

    這群人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不會礙於正道的麵子委屈他們。

    這一切歸根到底也不是臭魁他們的錯。

    誰讓十死城降臨,十死城的宿主就該去找誰算賬,因果循環,就該是這樣。這次的事多半是魂堡搞出來的,魂堡的背後是幽靈議會,幽靈議會背後肯定有教廷的影子,總而言之,這次的後果該由歐羅巴大陸的驅魔人一起承擔,而不是灑下什麽金光,把後果轉嫁到平民身上。

    三人一聽秦昆鬆了口,也長舒一口氣。

    昆侖魔確實當他們是朋友。

    “我們剛在休息,感覺到外麵有股強橫的靈力波動一閃即逝。是你剛跟人鬥法嗎?”法尤坦轉了話題問道。

    秦昆點點頭:“是,殺了個小角色。”

    秦昆看向旁邊被蓋著的三死星人。

    法尤坦過去掀開白色的被單,笑容忽然僵住。

    “海奎因,嬰母,他是……”

    二人湊了過來,首先是嬰母打了個哆嗦,再看秦昆時已經不淡定了。

    嬰母聲音高了八度:“你殺了‘夜帝’?”

    夜……帝???

    秦昆搔了搔後腦勺:“你認識他?”

    “睡過覺。”嬰母實話實說。

    秦昆無語。

    法尤坦望著死者麵孔,對秦昆道:“這是天乾獄第一宿主,綽號‘夜帝’,三死星人的最強者!”

    “最強?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這群三臉人長得差不多……”

    法尤坦搖搖頭:“我們三個人不可能同時認錯啊……”

    發現旁邊二人看向秦昆的眼神有些驚恐,海奎因開口道:“夜帝是神祇之下第一人,黃泉宿主的巔峰。但昆侖魔連白神都能殺了,幹掉他沒什麽。”

    這樣一說,旁邊二人才恍然大悟。

    他們已經忘了秦昆連天岐督無都幹掉了,弄死一個夜帝,恐怕真的沒什麽。

    秦昆看向海奎因,悄聲道:“臭魁,你們是不是真弄錯了?這個人……真的很弱。”

    “弱?”嬰母低聲道,“十死城總共隻有十個神位,當年那次大戰時,十塔裏死了五個神祇,然後才有了暮神,蝠皇,狐神,蟲後,最後一個神祇之位正是由白屠和夜帝爭奪,白屠因為交好狐神、蟲後,才有了後來的‘白神’。夜帝身後是暮神,可惜暮神當時迫於白神背後的勢力,讓夜帝放棄了。那家夥論鬥法,完全不輸白屠,他可是差點成神的宿主啊!”

    秦昆越聽越迷糊。

    白屠多難打他可是體會過的,八鬼臨身,連續無數次衝破對方的因果世界,才勉強將其打裂,當時自己也消耗很大,隻是剝奪了白屠進入十死城的資格而已。這個夜帝……偌大的名號,叫了幾個不入流的薩滿、惡漢、土匪想弄死自己,卻被自己反手破掉對方的‘災星’,幾乎沒費什麽手段。

    這也能叫神祇之下第一人?

    最後想想,也罷,既然都打死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法尤坦作為植物係宿主,對夜帝的屍體很饞,在請示之下,帶著夜帝屍體走了,嬰母不知為何好像也對夜帝的屍體很饞,也跟著走了。

    然後秦昆和臭魁在一旁,臭魁才道:“你是怎麽從他的星辰之墓裏逃出來的?聽說‘災星’降臨,九死一生,那可是有大恐怖的秘術啊。”

    “什麽叫星辰之墓?”

    “因果線的不同叫法罷了。他們喜歡把因果線叫做‘行星’。”

    “哦……那‘恒星’是什麽?”

    “永恒不變的因果線。這東西隻是傳說罷了,人的因果節點萬億,沒有任何永恒不變的因果線。而且但凡能成為恒星,裏麵更加恐怖!那些恐怖的劫難隻有一種方法度過,無論是說話還是行為,隻要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所以才沒有那麽多變數!”

    秦昆想了想:“原來如此。可是如果擁有別人的‘恒星’,是不是也算擁有一顆恒星?”

    別人的?

    海奎因驚奇:“你用了一顆假恒星算計了夜帝?”

    隨後恍然大悟:“對了,你既然已打敗了白屠,自然也會因果之力。不過能找到一顆‘假恒星’也真是難得。”

    海奎因拍了拍秦昆肩膀,以示恭喜。

    餓了幾天,他要尋覓食物了,既然這樣的話離秦昆越遠越好,海奎因揮手道別,朝著法尤坦和嬰母離開的方向走去。

    ……

    此刻。

    郇山隱修會。

    最高的智慧之塔內,先知已經出去了,這裏空無一人。

    但一個書架打開後,一位裹在黑色鬥篷裏的人走了出來,他一雙眼珠泛青,咄咄逼人。

    他旁邊,還有一人,麵目混沌,五彩斑斕,不斷變化。

    二人矗立良久之後,外麵已經到了深夜。

    此刻,吱吱吱的尖叫傳來,智慧之塔窗口,飛來一個身影,一位長著蝠翼的女人倒掛在眼前。

    然後虛空被咬開一個洞,一個長著複眼和觸角的女人也出現在這裏。

    接著,石室內的蠟燭燭火飛出,落地時出現一隻狐狸,刹那間,狐狸變成了一隻長著狐尾的女人。

    然後,黑夜中,憑空走出一個垂暮老者。

    “各位,來了。”

    先前的兩個老者開口。

    四個新來的人點了點頭。

    “見過二位大人!”

    “免禮。”

    二人說完,從智慧之塔眺望遠方。

    “我們被困在這裏了,所以得出去。”

    幾人低頭聆聽。

    二人道:“這麽多年,我們十個老家夥……先後死亡,目前隻剩下五個了。其餘三個家夥半死不活,不到關鍵時候,可能不會出來。”

    狐皇望了他們一眼,思忖道:這就是十塔裏的大人嗎……為什麽一丁點靈力波動都沒有。

    暮神率先開口:“二位大人,我們到底要做什麽?”

    “破命。”

    “破……命?”他們聽過破命,而且他們的狀態也算破命。

    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無法繁衍,難入六道。

    他們居然還說要破命?

    “嗯,真正的破命。”

    “我等愚昧。”暮神開口道:“我以因果絲為弦,可聽萬界之音,難道還不算破命嗎?”

    暮神的‘聽’,和‘聞’‘看’‘嚐’‘觸’已經沒區別,五感到了極致,就會歸一,眼耳口鼻舌帶來的五感,一旦到了高級,比如暮神這種程度,一道美食,聽一聽,就能知道這是什麽味道,會有什麽口感。

    對敵人也一樣。

    聽一聽他走路的聲音、呼吸的聲音、發絲的響動、骨骼的舒張,就知道對方的一切。

    這還不算破命嗎?

    他早在命運之上了!

    那兩個老人慘笑:“我們都在甕中,怎麽能算破命?”

    “請大人垂示。”

    “無須明白太多,你們都是放逐之人,要想更進一步,就拿出所有的本事來吧。今晚,開始動手,隻要能殺掉所有人……我們便能重見天日。屆時你們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兩人說完,沒入書架後麵。

    其他幾個人互相對視後,各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