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表情，顧雲川便知道了一切，自嘲地苦笑出聲。

  江阮阮抬眸看著他，“所以，你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溫文爾雅，幫了她那麽多的顧雲川，會做出這種事來。

  見她到現在還在懷疑，顧雲川更覺諷刺，“要不是我這麽做，你能注意到我嗎？這些年，我為了讓你看到我，放棄了多少你知道嗎？你覺得，以我的水平，真的隻能做一個你的副手嗎？”

  顧雲川的字字句句都問在了江阮阮心底。

  江阮阮這才注意到，這些年，自己忽視了多少。

  她已經是國內頂尖的中醫，但顧雲川並不比她差多少，甚至，也曾經得到過老師的誇獎。

  讓他出去獨當一麵，也完全沒有問題。

  可顧雲川卻始終都是她的搭檔。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老師信任他們，才特意一直把他們安排在一起。

  卻沒想到，背後居然還有這樣的原因。

  “你以為，我隻做了這些是嗎？”顧雲川的聲音再次響起。

  江阮阮愕然地朝他看去。

  顧雲川諷刺地迎上她的視線，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原來，你連我做了什麽都不知道！這次的事，也是厲薄深告訴你，你才來查的吧？果然，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會注意到我！”

  江阮阮下意識地辯解，“不是的，我隻是……我隻是太相信你了。”

  話音剛落，便被顧雲川冷聲打斷，“我寧願你不要這麽相信我！我不想看到你一直用同樣的表情看我！你會對著他們笑，會因為他們哭，對著我的時候，卻永遠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難道連你的朋友都不配做嗎？江阮阮，你就這麽看不上我嗎！”

  江阮阮蹙著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的質問。

  半晌，也隻能幹巴巴地問了一句，“除了這些，你還做了什麽？”

  顧雲川臉上的表情已經盡數收了回去。

  聽到這個問題，顧雲川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我不告訴你，反正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這些年你都不曾看到我，這次，我總得給你留個念想，你自己去查吧！”

  江阮阮攥緊了手掌，麵色很是難看，“顧醫生，你不要這樣……”

  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雲川厲聲打斷，“不要叫我顧醫生！我差點要了你的命，難道你一點也不生氣嗎？為什麽還要這麽公式化地叫我？”

  江阮阮蹙著眉頭，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叫了一聲，“顧雲川，你這是何苦呢？有些事，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說的，為什麽非要以這樣的形式？”

  聽到她終於改變的稱呼，顧雲川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緩和，又很快被他武裝起來。

  之後，不管江阮阮說什麽，他都不再開口了。

  “顧雲川，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對她下手。”

  厲薄深見江阮阮沉默下來，才抬腳走到了顧雲川麵前。

  不等顧雲川反應，肚子上便挨了一記重拳。

  “這一拳，隻是看在你照顧了阮阮這麽長時間的麵子上，等你出來，要是再敢做什麽蠢事，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厲薄深的聲音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