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開學
作者:寂寂如雪      更新:2022-07-08 16:01      字數:6325
  第58章 開學

    鬱自安反應最快, 第一時間就把沐顏和兒子拉下來藏入桌底,後麵的看客已經尖叫著往外跑了,隻有坐在前麵的人比較倒黴。

    好在歹徒的目標並不是來看戲的客人, 而是台上唱戲的名角兒,兩人估摸著有什麽私怨,台上的人已經連中幾搶倒在了血泊中。

    鬱自安在那人上前之後趁其不備踢掉了他手裏的搶,卸掉了他的胳膊,蕭巡也過來幫著製住那人, 眼看著場麵控製住了, 戲院管事趕緊去最近的警署報了警,還有人張羅著想送受傷的人去醫院。

    可仔細一摸, 台上的人已經斷了氣。

    被製住的人俯趴在地上,痛得喘著粗氣, 在聽到台上的人已經死了之後還不忘大笑出聲:“報應,都是報應,死得好,值了,老子這番值了!”

    沐顏和嘟嘟聞聲從桌子下鑽出來, 她拉著兒子跑到鬱自安身前,焦急地上下打量他一遍:“你沒受傷吧?”

    鬱自安站起身踢了地上那人一腳, 安慰沐顏和嘟嘟,“放心吧, 我沒事, 沒受傷。”

    地上的歹徒被卸掉胳膊之後又被人死死壓在地上,戲院老板請的打手看著他, 蕭巡也站起身, 一副很欣賞的表情看著鬱自安, “兄弟身手不錯!”

    鬱自安謙虛一句,說沒什麽,倒是一旁的蕭曼冉眼神定定地看著他,似乎比沐顏這個正牌妻子的目光還要灼烈。

    “我是蕭巡,請問兄弟尊姓大名?”

    “鬱自安,上海人。”

    蕭巡條件反射地看向妹妹,他本意隻是很欣賞眼前的男人,所以順嘴問了人家的名字,可萬萬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個名字,而且對方好似完全不認識他妹妹。

    倒是曼冉,就那麽看著人家,很有些失禮。

    他看了看妹妹,又下意識看向鬱自安的妻子和孩子,剛剛沒注意,現在一看,才發現人家的妻子長得絲毫不輸自己妹妹,還有旁邊拉著媽媽手的小胖子,看著就很活潑的樣子。

    鬱自安確實不認識蕭家人,就連對蕭曼冉也毫無印象,雖然沐顏說了有人喜歡他,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直到兩撥人告別,他都不知道旁邊那個眼神奇怪盯著他的女人是誰。

    倒是沐顏,路上蠢蠢欲動地戳戳他的手臂,鬱自安反手將她的細嫩小手交握起來,“怎麽了?嚇到了?”

    嚇什麽嚇,沐顏自詡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了,嘟嘟經曆了兩次這樣的事情,這次都沒什麽害怕的心理了,她一個大人,難道還不如一個孩子嗎?

    不過就是覺得世道不太平罷了。

    “不是,你注意到剛才那個女的了嗎?就是那個蕭巡的妹妹。”

    鬱自安稍一回想,確實蕭巡旁邊有個女的一直盯著他看來著,挺奇怪的。

    “怎麽,你認識她?”他蹙眉問道。

    沐顏坐直身子,把嘟嘟的頭扶正,這孩子心越來越大,剛經曆過一場搶擊,眼下已經睡熟了,頭歪在她肩膀上怪沉的。

    “那就是我跟你說的蕭曼冉啊,之前來找過我,說對你一見鍾情的那個。”

    鬱自安求生欲很強了,聞言立馬跟沐顏強調:“所以今天是不是很好地證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要不然他還能傻兮兮地跟對方的哥哥寒暄交談,不要命了。

    沐顏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說道:“反正我是比較小心眼的。”

    “我就喜歡小心眼的”,鬱自安瞬間表態。

    再說他也不覺得沐顏小心眼,相愛的人中間當然不能有第三人插足,若是有別的男人向沐顏告白,他恐怕將對方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蕭巡開車回家的時候心裏連聲歎了好幾口氣,真的是很可惜了,沒見過鬱自安本人前,他覺得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妹妹沒必要非得鍾情一個已婚男人。

    可今日見了鬱自安真人,他倒有些理解妹妹那不知所起的鍾情了,確實是一個極為優秀的男人,身手很不錯,長得也好,言談舉止高貴雍容,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感,縱使他見過無數的文才俊彥,也無一人可以和鬱自安相比。

    所以才說是可惜了,這樣的人給他做妹夫多好啊。

    嘟嘟回去一覺醒來天還未亮,他看看床上摟在一起的爸媽,再看看自己睡的角落,心裏有些莫名地不爽,於是伸伸懶腰撅撅屁股,硬是把自己塞進兩人中間。

    鬱自安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呼吸不過來了,眼睛睜開隻見兒子的肥屁股正坐在他臉上,雖然很快挪開了,可他還是想給這小子兩巴掌,再這麽下去,他的父愛遲早會消失的。

    沐顏也是一樣,睡得正好懷裏便多了一團肉肉,她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喲,兒子啊,再陪媽媽睡會兒。”

    說罷便摟著兒子,手放在他的肥肚皮上揉了揉,很快又睡了過去,嘟嘟這會兒開心了,屁股往後頂了頂,覺得自己有點擠了,直到鬱自安警告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他才慫慫地不動了。

    這一睡就是大天亮,收拾好後鬱自安帶著嘟嘟和沐顏去了長城,不過沒爬上去,隻在下麵看了看,畢竟上麵積雪未消,有些地方出溜打滑,容易摔跤。

    中午終於有時間去吃烤鴨了,本來昨天就要來的,結果廟會上吃多了,便推遲了一天。

    要說這北平的烤鴨可真是一絕,不愧人家有這麽大名聲,入口是真的好吃,顯然好這口的人也很多,中午已經快一點多了,烤鴨店還是人來人往的,基本上桌桌都是滿座。

    他們來的這家店做的是掛爐烤鴨,鴨子是用果木炭火烤製的,烤出來的鴨子色澤紅潤,外酥裏嫩,嘟嘟學著別桌的客人拿張春餅,卷幾塊鴨肉和蔥絲黃瓜條,蘸點醬,就那麽囫圇往嘴裏一塞,吃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啊。

    這孩子現在的飯量已經趕上沐顏了,沐顏本身飯量中等,遇見喜歡的就放開了肚子吃,嘟嘟也是一樣,直到肚子鼓起來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

    娘倆都是這個樣子,誰也不說誰,鬱自安隻好回去的路上走著帶老婆孩子消食。

    前一天戲院搶擊案的通報也出來了,說是行凶人和被害者素有仇怨,好像兩人原本是一個戲班的,之後不知道怎麽的鬧翻了,行凶人還被趕出了戲班,所以這是一場激動之下的報複性仇殺。

    在北平過完初十,鬱家一家人就返回了上海,軍校那邊的教職工過了正月十五就正式上班了,學校的食堂也開起來了,找的都是幫裏自己人,夥食很好,鬱自安聽取沐顏的建議,在食堂設置了很多檔口。

    所以菜品和主食就很豐富了,北邊的各種麵食小吃,南方的米飯湯品,你想吃什麽都行,價錢比外麵的飯館便宜很多,有時候老師家裏下午不想做飯,中午便多打一份飯,等晚上回去熱一熱就行。

    軍校的招生簡章已經印發好了,鬱自安大手筆地在申報頭條連登十天,常平還跑了臨近的不少省份,找了當地知名的報紙刊印了他們軍校的招生簡章。

    這份招生簡章裏最顯眼的恐怕就是堪稱頂尖的師資力量了,以前國內是有過軍官和士官學校的,後來都沒落了,就是因為很多優秀老師出走,所以生源越來越少,可興國軍校的這份招生簡章,老師們的履曆金燦燦的似乎能閃瞎人眼。

    鬱自安自知他和軍校目前在全國範圍內都沒什麽名氣,所以便把宣傳的重點放在了學校的師資上,不是他自誇,這些老師都是他從各地請回來的,人品和能力水準都是有保障的,大多都有過國外頂尖軍事院校的留學經曆,所以自然看起來光芒四射。

    甚至潘時年都被他拉進來做了個編外的機械工程實踐教師,他本人是佛吉尼亞軍事學院畢業的,家裏又開著機械廠,將來軍校的學生去他的廠裏實踐學習是很有必要的。

    陝西渭南的一處土匪窩,下山置辦米麵的小六子帶著人回來,照例給寨子裏大少爺買了份報紙上來。

    這處寨子裏的大當家總共就一兒一女,女兒還小,兒子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叫王鵬程,光聽這名字就知道大當家對這孩子寄予了不少期望,當然,望子成龍大概是所有父母的心願了。

    即便是土匪也不例外。

    王大當家幼時家貧,長到十幾歲基本沒吃過一頓飽飯,家裏的地都是佃來的,一年忙活到頭隻能勉強不餓死,原本這樣的日子湊合著也能過,祖輩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麻繩專挑細處斷,王家的女兒長大後出落得水靈動人,被村裏的地主老爺相中做了二房,結果不出三月,就慘死被人用席子裹著拋了出來,王家父母當時就驚厥過去了,他們隻有兩兒一女,現在唯一的女兒出門三月便沒了,這讓夫妻倆怎麽接受。

    王大當家那時年輕氣盛的,他和姐姐關係極好,所以便趁著那個地主老爺去逛窯子出來時給了他幾榔頭,人當時就沒了命,他自知此舉會連累家裏,便說服一家人跟他上山當了土匪。

    那年頭陝西匪患很嚴重,一般的官府都不敢直接跟土匪對上,所以他就這麽保住了一條性命,後來因為為人義氣,敢打敢拚,被寨子裏的大當家看中做了女婿。

    他和妻子感情極好,兩人婚後生了一兒一女,還專門請了山下的私塾先生給兒子取名叫王鵬程。

    王鵬程自小在山下念書,同學都不知道他家裏的事情,隻以為就是普通家庭,他就這麽順順當當地念到了高中畢業,本來是該去考大學的,可這孩子不知道哪兒根筋不對,一個土匪的孩子竟然想去上軍校。

    這可把人難住了,要說一般的大學他隻要考上了就能去,可軍校還真不一樣,國內軍校很少,而且招生非常嚴格,政審尤其看重,王鵬程家裏是土匪這事兒根本瞞不過去,人家有專門的人過來查的。

    所以這孩子就準備出國留學了,國內的考不了咱考國外的唄,這不這段時間一直在山上死啃外語,還不忘讓人下山回來給他捎帶份報紙。

    就愛分析時政了,一個抱負遠大的孩子,學習也好,就是家裏背景給他耽擱了。

    不過今天,他從小六子手裏接過報紙掃了一眼,立馬就呆住了,而後嘴角上揚,眼神炯炯地盯著整篇招生簡章看完。

    嘴裏還喃喃自語,“德國柏林工科大學、德國陸軍大學、日本早稻田大學、佛吉尼亞軍事學院、日本陸軍士官學校……”

    終於,等他再次通讀全文後,一下子高興地跳了起來,拿著手裏的報紙就往外跑。

    “爸,爸!”他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一手捂著腰,手中揮舞著那張報紙,大聲衝正在靶場練搶的父親喊道:“爸!我不用出國了!”

    王大當家聞言嘴咧到了耳根,他把搶扔給手下,幾步走過來問道:“兒子,你說的是真的?真不出國了?”問完之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你不考軍校了?”

    王鵬程搖頭,將手裏的報紙遞給父親,跟他解釋:“爸,上海辦了一個興國軍校,這間軍校對學生的政治背景和來曆不做限製,爸,我想去上海念書,您看看他們登出來的老師名單,一大半都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還有不少是軍旅出身,有過作戰經驗的。”

    最近幾年各地世道都不太平,陝西這裏有國府的駐軍,但兵力很少,當地的大軍閥有兩三個,土匪也不老少,在王鵬程看來,他們家一直當土匪就不是個穩當事兒,不知道哪天被哪方勢力看不順眼就剿了,人家還是名正言順的。

    所以他其實是不想出國的,出國了跟親人遠隔萬裏的,出個事也不能幫著照應,於是這興國軍校的招生簡章一出,他當即決定去上海,要是有機會的話,他還想勸自己爸爸金盆洗手,關鍵是這一寨子的男女老少沒法安置。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大當家聽了兒子的話高興地連連點頭,“好,好,好!咱們就在國內念軍校,外麵那麽遠呢,老子都沒出過咱們縣這地界,你猛地一說要出國,我和你媽心裏七上八下的,你說這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欺負你爸也不知道,上海好,咱們就去上海,等你開學了,爸和你媽有空還能去看你呢。”

    王鵬程笑著:“帶上妹妹一起。”

    王大當家連聲應好,拍拍兒子的肩膀,讓人吩咐廚房整治一桌好酒好菜來,這事怎麽也值得慶祝一番啊。

    無獨有偶,藏區崇岩土司家裏也熱鬧著呢,原本興國軍校招生的事還傳不到這邊來,可誰讓他們部落剛接待了幾個記者,這不在席間就說起這件事了。

    當天晚上,崇岩土司就跟夫人商量著,想送小兒子出藏學習,就讓他去軍校,小兒子中學是在拉薩那邊的公學上的,見了許多英國人欺淩藏民的事情,所以一直想著去當兵,崇岩土司之前一直舍不得,把他留在家裏,讓他幫著管理頭人和底下的農奴。

    可最近藏區時局不穩定,加上大兒子對於弟弟管理部落的事情很有些不滿,崇岩土司便想把小兒子送出去,反正家裏的田地農奴大多都是要留給大兒子的,為了避免他們兄弟感情惡化,還不如及早讓兩人分開。

    “你覺得我想的怎麽樣,咱們給老二多帶些錢,把他奶媽的五個兒子給他帶去打下手,納木林家的幾個孩子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還算深厚,讓他們跟著出去,也算是送了他們一份前程,要不然他們至死都出不了崇岩部落的領土。”

    崇岩土司夫人遲遲不說話,崇岩土司把人翻過來一看,才見妻子眼淚汪汪的。

    “你這是怎麽了,還舍不得孩子啊,紮西才仁已經長大了,他該是頭矯健的雄鷹,翱翔在九天之上才當得上是我的兒子,反正我是想通了,你要哭就哭去吧,不論如何我是要送他走的。”

    這樣若是將來部落發生變故,好歹能保全一個兒子。

    不過心裏的隱憂他沒跟夫人說,跟她說了也沒用,除了哭得人心煩之外,派不上任何用場。

    全國各地還有無數人懷抱著不同的想法,反正都一窩蜂地湧到了上海,不過興國軍校畢竟還是個新學校,招牌打得再響,很多人還是選擇觀望。

    但說實話,軍校這第一屆的學生也算不錯了,光是交到教務處的報名表就有上千份,再加上楚興幫還有好幾百人的入學名額,軍校第一期學員人數突破一千五是妥妥的。

    入學前還有專門的體能和文化課考試,大學嘛,好歹是有門檻的,不可能招收大字不識的人進來,就連楚興幫遴選出的那些學員,之前至少也是念到高中的。

    不過對於根骨特別好的,許安山則會破例將人招到他的古武班,專門修習武術。

    楚興幫那一撥已經提前進行了考試,錄取結果和成績就貼在教學樓前的告示欄上。

    這一撥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就由他們做助考官,幫著各係的老師做考核。

    王鵬程長這麽大這是第一次出省,從陝西一路坐火車,期間倒了四回車,還遇上了一段德國人占有的軌道,能準時到上海實在很不容易。

    當下國內的所有軌道路權並不是歸國人自己所有,前些年前朝吃了許多敗仗,和外國政府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所以導致全國各地不少鐵路軌道路權是掌握在洋人手裏的。

    王鵬程就比較倒黴了,路上剛好遇上一堆故意刁難的德國人,好在同車有個精通德語的少年幫著作溝通,才讓一車人順當地駛過了那段路。

    不過這也更堅定了他要好好在軍校念書的信念,將來他們這一輩的少年人,一定要把這些洋鬼子從中國的領土上趕出去。

    兒子一個人出遠門,王大當家是很不放心的,所以叫了寨子裏處事機靈的小六子跟他一起,好相互間有個照應。

    跟王鵬程隻帶了一個人相比,紮西才仁就顯得高調多了,體能考試那天他穿著一身傳統的藏式袍子,身邊還跟了五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水兒的藏式穿戴,登記的老師就問了,“是全都參加考核嗎?”

    紮西才仁上前一步,他的漢話說得很標準,“老師,隻有我一個,他們是我家的農奴,來陪著我念書的。”

    我的天,他這話一出旁邊和後邊隊伍排隊的全都看過來,就連登記的老師也睜大了眼睛,真是開了眼了,誰能想到現在還有農奴呢?這位少爺還帶著五個農奴來上學,多稀罕啊。

    藏區因為和中原腹地隔得比較遠,加上英國人和當地一些大貴族和寺院的封鎖,所以和外界的聯係不多,外麵的風氣早就沒有奴隸了,所以這猛地一聽,可不就開了眼了。

    倒是紮西才仁一臉淡定的樣子,他的皮膚有些微黑,但樣子卻很清秀,人也長得高大,一點兒沒覺得自己帶農奴來上學有什麽不合適的。

    藏區的階級非常分明,遠不是外麵的人能理解的那種,紮西才仁在拉薩念書的時候身邊一直就跟著奶娘和照顧的仆人,甚至這次他臨走前母親還想給他帶兩個漂亮的暖床丫鬟,隻不過被他拒了。

    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有農奴是不對的,雖然接觸了一些新思想,也願意來上軍校,心裏有把欺淩藏民的英國人趕出去的念頭,但他對農奴的存在,甚至家裏對農奴的壓迫他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這就是環境使然了。

    登記的老師就提醒他:“軍校入學隻能學員自己進入,是不能帶人進去的。”

    紮西才仁點頭:“我知道的,他們幾個住在外麵。”

    他們都說好了,幾個奶兄在外麵幹些零工,順便幫他守著宅子就行。

    因為臨走前阿爸給他帶了很多錢財,還囑咐他到了上海一定要先買房子,所以紮西才仁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花園洋房,就在法租界。

    其他人幾乎是一路行著注目禮目送這位土司少爺進去考試,後麵大家竊竊私語的,隻覺得真是長了見識,很新奇了,也對將來的軍校生活多了幾分期待。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