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隔江聽雨落      更新:2022-07-06 13:56      字數:5400
  一側已然落敗,另一側亦無多少差別!

  馬賀倒提偃月刀,項恒手執雙板斧,合力衝向了受傷的賀道安,三人皆走沉力之道,打起來的聲勢不可謂不大,每一次撞擊都帶起雷鳴之音,氣浪滔天。

  賀道安雖說受了傷,但畢竟實力擺在那裏,無非是不能像禹流水那般摧枯拉朽地戰勝兩人罷了,但憑借著一身內力帶來的增益,也是遊刃有餘地應對著馬賀二人的進攻。

  久攻不下,漸漸的,二人也落入了下風。

  賀道安那一把巨尺隨手間便卷起陣陣烈風,包裹其上的內力虛影更是讓這一把巨尺平添了無盡的力道,每一次出手都讓馬賀和項恒感到一陣巨力壓下,震得虎口不斷傳來刺痛。

  這三人之間的爭鬥並不像禹流水那般華麗,隻像是三個莽夫肉搏一般,透露著野蠻與粗魯,所用的招式無非就是砸、拍、敲。

  馬賀倒還多一些,偃月刀或劈或掃,但依舊奈何不了賀道安攻防兼備的巨尺。

  巨尺不斷砸下,二人也不斷後退著,漸漸的,竟是從演武台中央退到了邊緣,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

  這時,項恒突然怒喝一聲,隨即揮舞著雙板斧撲向了賀道安。

  見此,賀道安冷笑一聲,兩手橫握重尺,奮力掃向撲來的項恒。

  重尺長,板斧短,項恒自然明白若是自己不管不顧繼續劈下這一斧的話,怕是不等板斧落下,自己就得被重尺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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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不作猶豫,也不後退,而是偏轉過身子,雙斧迎上了砸來的重尺。

  與此同時,項恒口中疾呼一聲。

  “老馬!”

  應著他的呼聲,重尺砸在了板斧之上,“噔~”的一聲悶響,項恒整個人被橫推了出去,兩腳在地麵上滑出長長的痕跡,激起一片塵土。

  但項恒卻是兩斧死死夾著砸來的重尺,待得抵消了些許力道後,更是直接丟下雙斧,張臂抱上了重尺。

  巨大的力道震蕩在他胸前,令他接連吐出幾口鮮血,但那抱著尺身的手卻是絲毫不肯鬆開,任由重尺將他整個人帶向了一旁。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項恒整個人被帶飛出去後,他的那一聲呼叫方才落下。

  馬賀聞聲頓時會意,當即縱身躍起,偃月刀在空中畫了個滿圓,徑直朝著賀道安劈落。

  清楚感受到馬賀這一刀的威勢,賀道安皺起眉頭,但一隻手連同重尺被項恒牽製的死死的,在後者這不要命的拚死相拽下,一時竟無法擺脫項恒的束縛,隻能眼睜睜看著馬賀那一刀朝著自己落下。

  鋒芒越來越近,賀道安也沒想到這二人會如此配合,略有些應對不及,情急之下,他隻能將全身內力湧至手上,猛地向上揮出一拳。

  拳頭之上,虛影閃現,試圖擋住這一刀。

  可拳頭畢竟是血肉之軀,縱使有內力包裹,又怎能抵擋得住刀的鋒刃,僅是阻滯了片刻,內力凝成的虛影便在馬賀一聲厲喝下破碎開來,刀刃朝著賀道安的拳頭劈落。

  這一刀若是中了,隻怕賀道安也如徐武天一般,要丟掉一條胳膊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卷滾著茫茫氣勢的長劍橫插而來,不偏不倚擊在了落下的刀身上,偃月刀應聲砸向一旁,貼著賀道安的手臂重重劈落在地上,半個刀刃瞬間沒入地麵,塵土飛揚中,碎石激蕩。

  感受著那股鋒銳之意消散,賀道安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看著貼身而過的刀刃,隨即又看向了那飛來的一劍。

  遠處,禹流水輕輕一笑。

  這及時飛來救下賀道安的一劍,正是飛龍劍!

  馬賀顯然沒想到禹流水會在這關聯時刻橫插一腳,一擊落空,他整個人陷入了短暫的僵直,刀刃深插在地,震得兩條手臂都酸麻了起來。

  賀道安怎會放過這個機會,馬賀先前的一刀已經完全惹怒了他,徐武天傷了他尚且還能不做介懷,可若不是禹流水及時援手,自己此刻已是被馬賀這區區氣境之人傷到了,這他如何能忍!

  橫眉立目,賀道安滿臉怒色,一聲怒喝中,握著重尺的手臂悍然發力,竟是直接將重尺甩了起來,連同牢牢抓在上麵的項恒,重重砸向了僵在一旁的馬賀。

  將近二百斤重的項恒砸在馬賀的身上,直接將後者砸的飛了出去,項恒也在重尺和馬賀的重力碰撞中感到一陣氣血翻湧,兩隻手再無力抓著重尺,同樣跌撞著摔向一旁,口鼻噴血。

  本是一場完美的配合,卻因禹流水的中途插手壞了整個局。

  這一側,同樣落敗!

  除卻這兩方,天元五虎剩下的鄭舉則是和針王耗了起來,一人用箭,一人用針,局麵似有些僵持。

  針王揮手間便是漫天針雨,不過針畢竟是針,雖在針王內力的包裹下速度愈發迅猛了,卻也難以承受巨力。

  鄭舉深知這一點,故而每一箭都全力射出,千斤巨弓在手中開開合合,射出的每一箭都帶起聲爆之音,勁風凜冽,毫不弱於江左那一槍的聲勢。

  銀針雖有迅猛之速,卻也難以避免被這股勁風卷落。

  箭矢穿過針雨,氣浪瞬間拍散了大部分銀針,不是直接砸落在地,便是被風帶偏了方向,唯有少數朝著鄭舉刺去,卻也被後者靈活的躲開了。

  每射出一箭,鄭舉便即刻變換身形朝著一旁閃去,銀針刺落在先前所在位置,屢屢有驚無險。

  局麵看似僵持了下來,但所有人都清楚得很,鄭舉落敗是遲早的事,看似針王的銀針被鄭舉的箭克製,但試問,鄭舉又能再出的了幾箭?

  且不提他身後箭袋中的箭是否夠用,光是這力氣就跟不上啊!

  好家夥,每一箭都用盡全力,上千斤的弓次次拉滿,這也是鄭舉臂力驚人,若擱常人,怕是胳膊早就脫力了。

  饒是如此,鄭舉此刻也覺著兩臂陣陣酸痛,但依舊咬著牙一遍又一遍拉著手上的弓,為了節省箭袋中的箭,他也從最初的一連三箭變成了一次一箭。

  盡管這樣,背負的箭袋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來,隻怕已是所剩無幾了。

  但鄭舉此刻也是在賭,他不信針王身上的銀針就是無數的,每一次揮袖都是成百上千根,這樣消耗下去,遲早針王也會和自己一樣消耗殆盡,沒有銀針可用。

  針王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事實上,他身上的銀針的確也是所剩不多了,特別是先前為了圍殺徐武天,那一手漫天針雨幾乎耗盡了他三分之一的銀針,此番更是與鄭舉僵持下來,銀針如此消耗,讓他不由得一陣肉疼。

  別看他用起來“大手大腳”,可這每一根針都是他千辛萬苦才淬煉出來的,有時候一個時辰都淬煉不出百根這樣的針,眼下這般揮霍,回去還不知得多少日才能補齊。

  想到這兒,針王的眼中多了些陰翳,待得一會兒抓住了鄭舉,他一定不會讓後者就這麽便宜死了,定要把他帶回五毒門,讓他求死不能!

  三方戰場同時展開,針王與鄭舉二人爭鬥的時間裏,也唯有禹流水那邊迅速結束了,而這個時候,賀道安還依舊在和馬賀二人周旋著。

  看來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了!

  針王心中思忖,有人出手助他一把那自然再好不過,他本就不善於正麵打鬥,也得虧鄭舉用箭,若是換成江左擎嶽那等人來對付自己的話,拚個兩敗俱傷怕是不是什麽難事。

  但他畢竟是氣境強者,若是連對付一個區區力境之人都需要他人相助的話,這臉上怎能掛得住,便也就不再去動這個念頭了。

  他倒不信,自己還能被鄭舉這個一品境界的家夥逼上絕路不成?

  長袖一揮,幾十針飛出,見多了先前數百數千針的大場麵,眼下看到這寥寥幾十針,如同兒戲一般。

  但看到針王的攻勢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迅猛,鄭舉心中一鬆,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針王也如自己一般,“底蘊不足”了啊!

  飛針一如既往的快,僅是眨眼間便飛過了半場,但鄭舉的箭同樣不慢,腳步挪移中,抽箭搭弓,輕描淡寫下拉滿弓弦,箭矢便勢如破竹般射了出去,卷亂了空氣。

  箭矢所過之處,四周的銀針盡數顫動起來,沒等飛過箭尾就朝著四麵八方偏了去,一些更是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僅剩的十數根依舊朝著鄭舉所在之處飛去,落向他的身周,十米之內,每一個死角都有銀針落下,角度甚為刁鑽。

  不得不說,針王這一手控器之法當真是讓人驚羨,縱觀整個涼州,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這一點上和針王相提並論了吧!

  實則,莫說涼州,就是整個江湖上能夠比得過針王這暗器手法的人,屈指可數!

  老一輩的風姿,盡顯無餘!

  盡管鄭舉已經無數次憑借著自己的身法躲過了針王的銀針,但每一次都是險而又險,這一次同樣也不例外。

  輾轉挪移間,銀針貼著他的麵頰,貼著他的身子一一穿過,若非他的反應實在是快的話,怕是早已被銀針刺中了。

  但針王也不會傻乎乎地等著他盡數躲過後才出手,基本上每一次出手過後,躲過鄭舉射來的一劍便再次揮袖擲針。

  一片緊接一片的針雨相繼刺來,鄭舉可是忙得很,一邊躲閃,一邊拉弓引箭,也虧得他平日裏注重於練氣,氣息綿長,否則早就累趴下了。

  眨眼間便又是十幾個回合鬥罷,鄭舉反手抽出箭袋裏僅剩的最後一根箭,搭在弦上,卻是遲遲沒有射出,臉上的凝重之色在這一刻顯得更加重了。

  鄭舉的動作清晰落在針王眼中,嘴角當即一揚,輕輕冷笑一聲。

  終於黔驢技窮了嗎?

  針王縮在衣袖裏的手顫了一下,長袖一揮,又是近百根銀針飛出,既然鄭舉就剩下這一箭了,那就看看他到底舍不舍得出這一箭了!

  出,就算是擋得住自己這百根銀針,那又能如何,沒有了箭的鄭舉對於他而言將沒有任何威脅!

  倘若不出,嗬嗬!那倒要看看鄭舉怎麽躲得過自己這百根毒針!

  針王的心思鄭舉何嚐不知,又何嚐不是他此刻的糾結之處,沒有了箭矢的阻擋,這鋪天蓋地而來的銀針幾乎封鎖了自己的每一個退路,就是想躲,速度也絕對來不及啊!

  他該怎麽辦?

  一時間,鄭舉陷入兩難!

  然而,就在他內心掙紮之際,聲聲呐喊從四麵八方響起,震響了整座山原!

  “幫主!統領!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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