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鬼藤5

  　　替身繼承人X小白花千金

  　　蔣玉柏的心情愈發詭異, 他下了車，幹脆沒回頭，直接走進了餐吧的大門。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店中人依然很多，蔣玉柏一走進門, 眼睛從人群中掃過, 第一眼看見的不是羅文倩，居然是薑妍。

  　　準確的說, 他並沒有馬上認出來那是薑妍，他之所以第一眼就看見對方，是因為餐吧隨著音樂幽暗閃動的燈光之下，她的嘴角牽起淡淡的弧度，手機的亮光讓那雙貓兒一樣有些慵懶的眼睛撒上了碎星星, 因為醉酒白皙的臉蛋泛著稍許紅暈, 柔軟的淺色卷發乖順的襯在臉側，遠看，女孩如夜中出水的清涼玫瑰。

  　　羅文倩看見蔣玉柏了，她高興的朝對方揮手，眼看著蔣玉柏一步一步朝這裏走來。

  　　“原來你們在一起吃飯啊。”蔣玉柏笑著, 像是在跟羅文倩說話，但是眼睛看的卻是薑妍。

  　　薑妍還在低頭看手機, 一點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薑妍低頭看手機也不全是因為不想搭理蔣玉柏，她在看秦禦的消息呢，秦禦對她說，他已經到了。

  　　薑妍想著對方腿腳不方便, 於是她站起來, 打算自己走出門。

  　　羅鑫很喜歡一表人才的蔣玉柏, 對方的氣質就跟電視劇中的總裁一模一樣，是個小姑娘都拒絕不了，她都不用薑妍開口讓座，就馬上站起來站到了蔣玉柏旁邊。

  　　但是蔣玉柏卻沒看羅文倩也沒看到羅鑫，他甚至沒聽清羅文倩剛才說了什麽。

  　　“小妍，怎麽沒回我消息？”這兩天他發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是今天看見薑妍，他心中那點鬱氣又全都沒有了。

  　　薑妍看看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聳了聳肩：“蔣先生已經明確對我表示過了，你對我沒意思，我覺得糾纏一個人也沒意思，所以咱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唄。”

  　　她這話說得灑脫，羅文倩還來不及在心裏誇她一句識相，就聽蔣玉柏皺眉，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什……”

  　　我什麽時候說過對你沒意思了？

  　　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下去了，還需要明確表示嗎，他之前一直對薑妍不冷不熱的，這還需要再明顯一點嗎？

  　　可是蔣玉柏的心裏又有點堵，看著薑妍，很想再說點什麽，“你是因為那天在醫院的事，在生氣嗎？”

  　　【檢測到了！】

  　　係統及時出聲【它的攻略值下降了，現在已經由85%降到70%了】

  　　薑妍震驚：“這狗男人也太容易變心了吧。”

  　　但不管怎麽說，她的目的達到了。

  　　果然就是，在他對羅文倩的好感下降之後，它的磁場波動會變得異常。

  　　“我是生氣啊，”薑妍莫名其妙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我好心好意給你送吃的，無緣無故就被推了，換誰不生氣啊？”

  　　蘇夢還暈暈乎乎的趴在那裏，恨不得給自己來一盤花生米。

  　　若換作往常，這種情況下，羅文倩是不可能不出聲的，但是今天卻沒有，她隻是在站在一旁，因為係統的怒火而感到一陣陣的頭疼。

  　　蔣玉柏皺著眉想解釋，但是薑妍已經看到了門口的人，於是她便把蔣玉柏要出口的解釋給堵了回去：“我該回去了，如果你想為那天的事情道歉，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就是了。”

  　　蔣玉柏根本毫無心理準備，可仔細想來，那日在秦家的晚宴上就初見端倪了，那時的薑妍就再也沒像以前一樣，看見他就湊上來，蔣玉柏終於明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要把握不住了。

  　　見薑妍回頭對蘇夢招手，然後拎著自己的包轉身就走，他想伸手阻攔對方。

  　　但是手還沒伸出去，就有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攥得他的骨頭都開始發疼。

  　　蔣玉柏抬頭，驚訝出聲：“秦總？”

  　　秦禦居高臨下的看著蔣玉柏，因為個頭比對方高，所以他自上而下的眼神極具壓迫力，將一向從容自信的蔣玉柏看得竟生出些自卑的感覺。

  　　秦禦微微笑著，但語氣平靜的警告卻宛若帶著冰碴子：“我們要走了，蔣先生也帶女朋友回去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蔣玉柏下意識否認。

  　　秦禦放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小妍剛才的話已經很明確了，還請蔣先生不要胡攪蠻纏，這樣對誰都不公平。”

  　　他指的當然是身後的羅文倩。

  　　羅文倩對蔣玉柏的感情，他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他不相信蔣玉柏看不出來，他隻是在裝傻罷了。

  　　說完，秦禦便鬆開手，蘇夢看完了熱鬧，扶著椅子站起來，把車鑰匙扔給了旁邊等著的代駕。

  　　蔣玉柏回頭去看羅文倩，卻發現對方正在發呆。

  　　羅鑫被突然出現的秦禦給嚇到了，直到對方離開才回神，見蔣玉柏回頭，她也順著對方的目光轉去看旁邊的表姐。

  　　不太對勁兒，她表姐從一開始就呆愣愣的這樣站著，一句話都沒說。

  　　羅文倩的麵色慘白，眼中裝著恐懼，一副靈魂都快要出竅的模樣，就在那裏站著，靠在身後的桌子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因為攻略值忽然暴跌，腦中的那個係統正在發瘋。

  　　“怎麽回事，你向我保證過的，會在五個月之內完成任務！”、

  　　係統發瘋的時候，無意識散發的電波讓羅文倩的身體冰涼一片，大腦變得有些麻木，想動，卻動不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也很茫然，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思為何這樣難以琢磨，明明她都快要成功了。

  　　那聲音桀桀怪笑：“說什麽你們是青梅竹馬，這算什麽，隻要那個薑妍一個眼神，他的魂兒都飛了。”

  　　它這樣嘲諷著，同時心中也全都是後悔，一開始就是看中了他們的關係，覺得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它才入了羅文倩的夢境，與她簽訂了這樣的契約。

  　　契約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現在想後悔的晚了。而一旦攻略值掉回“0”，它就會因為能量耗盡被迫與羅文倩解綁，它就會變成一個無意識的孤魂野鬼……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係統愈發著急：“要麽得到他，要麽就先把他的戒指給我弄到手，否則你休想拿到錢！”

  　　“倩倩，你怎麽了？”蔣玉柏叫了一聲，羅文倩並無任何回應，於是他抬高了自己的聲音。

  　　羅文倩如大夢初醒，喘著粗氣回神，背後已經冒出一層涼汗。

  　　“表姐，你怎麽了？”這下，就連羅鑫都開始擔憂了。

  　　羅文倩勉強笑笑，伸手將自己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垂著眼，目光從蔣玉柏手指上的戒指滑過，然後說：“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喝了酒又有點暈……”

  　　蔣玉柏見她這會兒又沒事了，隻覺得對方是喝多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薑妍，也有些漫不經心，轉頭便說：“走吧，下次不要喝這麽多酒了。”

  　　羅文倩見他竟然都不願意扶自己一下，又氣得暗自咬牙，但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跺跺腳，跟著離開。

  　　羅鑫覺得她表姐變得有些奇怪，也不敢說話，默默跟上他們的腳步，離開了這家店。

  　　薑妍有點暈，所以出門的時候一直都抓著秦禦的袖子，這讓男人覺得有點不自在，但是藏匿在黑夜中，沒人能看見，他的耳廓有點發紅。

  　　“這是喝了多少？”秦禦聞到那股淡淡的酒氣，皺起眉。

  　　薑妍抬頭看他，路燈下的眼睛有些朦朧：“其實還挺好喝的。”

  　　秦禦覺得這是個醉鬼了，為了不讓她踉蹌著摔倒，抓住了對方的胳膊，薑妍就乖乖的靠著他，因為對方的貼近，秦禦的動作更顯僵硬。

  　　薑妍慢慢被他帶著挪到車邊，這才想起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她又停了下來，正在開車門的秦禦疑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她。

  　　“怎麽了？”

  　　薑妍狐疑的看看秦禦的臉，又低頭看了看對方的腿。

  　　秦禦心中“咯噔”一下，直覺要完。

  　　剛才滿腦子都是薑妍從前對蔣玉柏很有好感，生怕自己去晚了薑妍就被那男人給拐走了，所已經忘了自己白天還跟人家姑娘裝瘸來著。

  　　果然，就聽薑妍問：“你不是腿腳不太利落嗎？”

  　　秦禦：“……”

  　　薑妍的眼尾帶著小勾子，輕輕掃過對方，紅唇一張：“你是不是騙我？”

  　　“我沒騙你。”秦禦認真辯解，“你看見我的傷口了，對不對？”

  　　薑妍一想，確實是這樣。

  　　她不滿意的說：“那你白天也是裝的吧？”

  　　“不全是，”秦禦糾正，“真的很疼，倒是能動，一動就疼。”

  　　薑妍覺得自己被騙了，不樂意的小聲念叨，秦禦把人帶上車，然後說：“送你回家。”

  　　薑妍抬頭看他，模樣有點呆，但是紅唇一撇，卻說：“我想吃炒酸奶。”

  　　秦禦看了一眼手機，說：“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哦，我想吃炒酸奶。”

  　　秦禦：“是晚上十一點。”

  　　“炒酸奶……”

  　　秦禦：“……”

  　　於是擋板被打開，司機接到了命令：找炒酸奶。

  　　司機沉默了一下，然後問他們家秦先生：“炒酸奶是什麽？”

  　　秦禦：“……”

  　　我怎麽知道，我以為你知道：）。

  　　但是秦總又不會承認他不知道也沒吃過，於是嚴謹的掏出手機，搜了一下炒酸奶。

  　　薑妍扒著他的胳膊伸長了脖子看過去，問他：“找著了嗎？”

  　　秦禦把手機往上抬了抬，不想讓她看見，又不忍心讓她失望。

  　　這可是薑妍第一次對他提要求，不可能辦不到！！

  　　“找著了。”秦禦保持冷靜。

  　　“真的？”薑妍剛才提這個要求，屬實有找事兒的因素在裏麵，誰讓秦禦騙她呢，但是聽他這麽一說，真有點饞了。

  　　“嗯，”秦禦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發，然後問她：“困不困，先睡會？”

  　　薑妍搖頭，因為酒精的作用，腦袋沉沉的，幹脆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吃完再睡。”

  　　說完，忽然想起來秦禦的身體不太好，又保持著靠人的姿勢，仰頭問他：“你是不是不能熬夜？”

  　　“沒關係。”秦禦垂眼，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麗麵容，唇角都抑製不住的輕輕揚起，“我的問題不是不熬夜就能解決的。”

  　　薑妍終於問出了那個一直在獨自琢磨的問題：“你到底得了什麽病？”

  　　秦禦沉吟了一下，有點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除了秦宗林，沒人知道他的秘密。

  　　於是他隻能說：“是心髒的問題。”

  　　薑妍皺眉：“心髒病嗎？”

  　　“關心我？”秦禦沒回答，眼中反倒帶了些調笑的意味。

  　　薑妍轉頭，不搭理他了。

  　　司機也終於在熱鬧的商業街找到了一家炒酸奶的小店，他本想自己下去買的，但是薑妍卻已經打開了後麵的車門，看那樣子是要自己去。

  　　青市很繁華，甚至有“不夜城”的稱呼，雖然已經到了尋常的商場關門的時間，但是這裏卻還是很熱鬧。

  　　薑妍牽著秦禦的袖子，走進了熱鬧的大街。

  　　秦禦有些不習慣，因為從小身體不好，甚至一度差點死掉，所以那時的時間多半是躺在床上，身上插著一堆管子度過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從沒來過這麽熱鬧的地方，這樣站在人堆裏，秦禦有種恍惚之感，他感覺到自己與現實世界的那種隔膜正慢慢變得透明，這一瞬間，他忽然就明白了所謂“人間煙火”。

  　　“走啦！”薑妍走著走著，就拽不動身後的人了，她疑惑的回頭，就將男人站在那裏，望著一處，眼睛沒有聚焦。

  　　秦禦被她叫回了神，對上那雙疑惑的眸子，趁著夜色，借著熱鬧的掩護，反握住了她的手。

  　　“走吧。”

  　　薑妍的手被微涼的大手包裹著，男人解釋道：“人太多了，會走丟的。”

  　　秦禦看什麽都新奇，明明是薑妍鬧著要來的，結果反倒成了秦禦拖著她這看看那看看，商業街旁邊的一個胡同裏是一條夜市，夜市比剛才街道兩邊的小玩意兒還要多。

  　　最後，薑妍就端著她的炒酸奶，被秦禦給拉進了夜市。

  　　這家的藍莓炒酸奶很好吃，薑妍總算滿足了，但是秦禦仿佛從沒見過這種熱鬧一樣，來勁了。

  　　薑妍隻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把她的炒酸奶給吃完，但是秦禦卻捏著夜市攤子上一個肚子裏藏著彩燈的小兔子發卡，非要往她頭發上比劃。

  　　薑妍嘴裏還嚼著炒酸奶，見狀兩隻眼睛努力往上翻了一下，還沒看清到底什麽樣，秦禦就把那東西給放下了，然後還不忘記批判：“花裏胡哨。”

  　　薑妍又看了一眼那肚子裏麵藏著個五彩燈球兒的小兔子，再一轉頭，秦禦又拿了個小黃鴨的發卡，跟打扮自己的玩具娃娃一樣，又要往她頭上戴。

  　　薑妍指著那個小黃鴨的發卡，對他控訴：“這還不如那個。”

  　　“誰說的？”秦禦震驚的看著薑妍，對小姑娘謎一樣的審美感到深深的沉痛和惋惜。

  　　薑妍不讚同的看著那隻小黃鴨，眼裏都是嫌棄。

  　　係統看著這兩個謎一樣審美的笨蛋情侶，默默縮回去，打開了自己的貪吃蛇。

  　　最後燈球兒小白兔和小黃鴨全都被買下來了，攤主樂嗬嗬的問這對小情侶：“還需要別的嗎？”

  　　薑妍看了看，最後指了指那個寫著“100噸”的黑色充氣大錘子。

  　　出來夜市的時候，秦禦拎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薑妍的炒酸奶盒子已經空了，頭上戴著個小黃鴨的發卡，懷裏抱著一個大黑錘，旁邊高大的秦總那板正的黑色西裝口袋邊，別了一個草莓別針，還是會閃光的那種，這是她的回禮。

  　　看見這兩個人從街口出來的時候，司機差點以為喝醉的其實是他。

  　　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車子開到薑家大門口，薑妍人已經困得迷迷糊糊得了，秦禦把人搖醒的時候，薑妍還在為秦家後院的貓貓狗狗操心：“明天要叫我啊，我來喂他們。”

  　　“嗯，快去睡覺吧。”秦禦見她沒有剛從餐吧出來的時候那麽迷糊了，放心了一些。

  　　薑妍抱著自己的大錘子下車，走進大門之前還不忘記舉著大錘子朝秦禦揮手。

  　　秦禦就在那裏看著她進門，直到薑家別墅的二樓亮起燈光，有個人影趴在窗戶上，他才收回目光。

  　　這時他的手機也震了一下，是女孩讓他回去休息了。

  　　*

  　　不同於那邊逛夜市時候的熱鬧，蔣玉柏那邊的氣氛難得的有些沉默，因為要開車，所以蔣玉柏在秦家的時候並沒有喝酒，車子在高級公寓樓的樓底停下，兩個人就住在對門，所以是一起乘坐電梯上去的。

  　　羅文倩一副沉思的模樣進門，算著蔣玉柏的習慣，和他洗澡的時間，她琢磨著，心中不斷的想著那個戒指。

  　　蔣玉柏確實變得太快了，她不能再這樣消極的等下去了，為了自己那筆豐厚的報酬，羅文倩決定把戒指偷過來。

  　　想到這裏，羅文倩也飛快的鑽進了浴室，然後，她對已經準備的睡覺的羅鑫嚴肅叮囑：“我要出趟門，你睡一覺，明天一早就能看見我了。”

  　　羅鑫隻能乖乖點頭，然後關心的問：“表姐你要去哪？”

  　　羅文倩轉身關門，隨便扯謊：“我要去公司拿個文件。”

  　　她換上了一身性感的睡衣，又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大杯酒，待到酒意飛上雙頰，走出自己的房間，敲開了蔣玉柏的門。

  　　……

  　　秦禦回來的時候，原本已經休息的秦宗林竟然在一樓等著他。

  　　秦禦並無什麽特殊反應，反倒是秦宗林想開口關心起他來了：“這麽晚，去哪兒？”

  　　“出去消消食。”秦禦並無要與對方詳談的意思，越過他就要上樓。

  　　“你身體不好，不要隨便出去。”秦宗林皺起了眉，一副關心的模樣，“如果再出現意外，怎麽辦？”

  　　“我覺得我現在很好。”秦禦轉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仿佛一株已經瀕臨枯死的植物被澆灌了甘醇清亮的水，開始重新煥發生機。

  　　但是秦宗林對此明顯不讚同，他的語氣甚至變得有些嚴厲：“不要任性，你懂什麽！”

  　　秦禦停住了上樓的腳步，驚訝的看他。

  　　秦宗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咳了一聲，重新放低了自己的聲音：“我隻是在擔心你的身體。”

  　　不久就是秦禦的28歲生日了，已經28年了，他不想在這最後的等待中出現任何變故。

  　　“嗯，我知道，您隻是沒休息好，早點睡覺吧。”

  　　秦禦轉回頭，並沒有做多餘的事情，就這樣上樓了。

  　　他獨自走上三樓，地板上的彩繪彎彎繞繞的，跟著他一路回了臥室。

  　　秦禦關上門，轉頭回答它的問題：“她回家了。”

  　　地上的細藤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它從地板鑽出來，對秦禦抖了一下。

  　　秦禦咧嘴，聲音壓低了恐嚇道：“你威脅我也沒用，小心我生氣，就再也不讓你看見她了。”

  　　小細藤被唬住了，呆了一下，蔫噠噠的，不死心的又朝秦禦抖了抖葉子。

  　　秦禦的心髒又出現了那股緊縮的感覺。

  　　他皺眉捂住自己的心口，可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那種生命力被抽幹的感覺，那種感覺難以形容，但卻比平常要容易忍受。

  　　那細藤親昵的繞在秦禦修長蒼白的手指上，對方骨節分明的大手微曲著，被它纏上。

  　　這是以他心頭之血孕養出來的……

  　　怪物？

  　　秦禦不知怎麽形容它。

  　　自從記事開始，這東西就攀附在他的心髒周圍，他們已成為一體，他天生體弱，隻能靠這個東西苟活，而這東西又反過來要吸食他的心血生長，他們誰也離不開對方，無法剝離。

  　　小時候，秦總曾說，這是傳家的古董盒子中找到的種子，因為他先天體弱，隻能用這現世科學無法解釋的神奇之物續命。

  　　但秦宗林從不知道，這個東西吸食自己的心血，攝走了他的一魂一魄，現在是有意識的。

  　　秦宗林也不知道，因為這是他自己的意識，所以這東西隻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