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狼24

  　　狼少年X乖乖女

  　　秦氏掌權人重病住院, 情況危急。

  　　——第二天，網絡上、報紙上，鋪天蓋地全都是關於秦清忻和秦家的報道。

  　　薑妍躺在床上, 沒骨頭的模樣，正借著係統在腦中瀏覽新聞。

  　　屋漏偏逢連夜雨, 此種對公司不利的消息之下, 秦氏一重要分公司似乎也出了問題。

  　　薑妍以為秦禦今天不會回來了，但是一打開房門走下樓, 秦禦就正把一個漂亮的蛋糕放在桌子上，還有幾個她愛吃的菜。

  　　聽見樓梯處的動靜，秦禦抬頭，朝她招手。

  　　“你怎麽回來了？”薑妍一邊驚訝出聲一邊下樓。

  　　秦禦看見她下來，眼中終於帶上了笑意, 雖然眼底有些熬夜留下的疲憊和烏青, 但是眼睛卻很亮，是那種重獲自由與新生的、完全不一樣的神采。

  　　“二叔怎麽樣了？”薑妍還是覺得叫二叔比較親切，秦清忻是個很溫柔的人。

  　　“二叔已經醒了，他沒事。”所以他回來了。

  　　秦清忻清醒之後拉著他聊了很久。他說自己能感覺到，身體中某個如魔咒一般的東西消失了, 而他的頭腦也輕快了不少，或許秦禦真的是對的, 而他也徹底看開了。

  　　秦禦把昨晚那些事情、以及和二叔的聊天內容與薑妍說了。

  　　秦清忻損傷了根本，情況其實不太好，以後都隻能靜養了，而這也很合他的心意, 其實秦清忻不像個商人, 若不是被推著挑起秦家大梁, 他更願意做個文人，每日與書為伴，後院桌案上那些古董字畫，其實全是他收集的，這才是他的愛好。

  　　“以後方便了，也帶我去看看他吧。”畢竟是秦清忻幫她解決了薑家的麻煩，這是一筆恩情。

  　　“嗯，”秦禦應著她，然後指指桌子上沒開封的蛋糕，“看看喜不喜歡。”

  　　薑妍沒吃過漂亮的奶油生日蛋糕，聊完正事，提到生日，一下子就被拉回了興趣，她興衝衝的湊上前，看了一眼那可愛的嬰兒藍包裝盒，又看了一眼秦禦。

  　　雙目對望，刹那間，空氣中仿佛爆開什麽甜蜜的香氣，薑妍的心髒緊縮了一下，然後開始劇烈跳動，她又感受到了那股來自靈魂的悸動。

  　　秦禦也沒比她平靜多少，他抿抿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忽然蓋住了薑妍撐在桌邊的右手。

  　　薑妍垂眸，白嫩的臉有點紅，看著被對方的大手蓋住的右手，沒有抽離。

  　　“妍妍，”秦禦開口，低沉又親昵的叫她的名字，溫柔又繾綣，他再次抬頭，看著麵前的女孩，“我本來想挑個更好的時間的。”

  　　但他不想再等了。

  　　秦禦這樣看著她，那從前還收斂幾分的愛意現在突然爆發，他的薄唇吐出溫柔的話，但是眼神卻如炙熱的岩漿，翻滾灼燙，霸道迸發，不講理的侵占掉了四周所有空間，將她密不透風的包裹起來。

  　　薑妍不是傻子，她明白對方要做什麽，但她沒有躲開，隱隱的，心中還帶著點自己都沒發現的雀躍。

  　　她早有準備的，也早就發現了秦禦的心思，她是對他有好感的，而她又不是一個多愁善感、思前顧後的人。所以她也直視著對方的雙眼，迎接對方這份真誠的愛意。

  　　秦禦現在成年了，他需要擔任更重的責任、做更複雜的事情了，他早有準備，也從沒惶恐過。

  　　更何況早在此之前，在他短短十八年人生中，他就借助秦氏集團這個常人難以望及的廣闊平台，經曆了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會麵對的事情，他沒怕過。

  　　但是現在，站在這個人麵前，他突然開始惶恐，開始猶豫。

  　　他握著那隻白皙柔軟的手，心跳如擂鼓，越緊張，就越用力，甚至都要冒出冷汗了。

  　　可即便這樣，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這一生中，於他而言最珍貴的寶貝。

  　　於是，他說，“我本來想挑個更好的時間的，或許等到我們畢業，或許別的什麽……”

  　　“但是我不想等了，”終於要說出口的時候，秦禦反而更加鬆弛了。

  　　因為他清楚的看見，薑妍沒有逃避他的眼睛，她也那樣看著他，不需要猜想，不需要琢磨，那樣直白的傳達著一些甜蜜又幸福的信息。

  　　秦禦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空氣中香甜的什麽東西躍動著，滿溢得快要爆開，灑下一片青澀的心意。

  　　“我已經成年了，我能為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妍妍，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以後，每一天，他都會用行動去證明這句話，用每一天的陪伴在他的生命中仔細雕琢她的模樣。

  　　薑妍輕輕的順著自己的呼吸，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仔細的聽進耳中，化進心裏。

  　　然後，在對方講完的下一秒，抽出了被他握住的右手，兩隻手摟住少年的脖子，“啾”的一下親在了對方的臉上。

  　　秦禦都被親傻了。

  　　他沒想到薑妍會這樣直白的回應他。

  　　薑妍親完人就想跑，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跑，就覺得臉很燙，比剛才更燙了。

  　　秦禦哪能讓到手的老婆跑了？

  　　他趕緊抱住人，從背後隻能看見她可愛的粉嫩臉頰，他笑著，卻惡聲惡氣的說：“幹什麽，偷親還想跑，你真機靈啊。”

  　　“我是你光明正大的親。”薑妍想從他的胳膊下鑽出去，但是他抱得太緊了，這招沒用了。

  　　“我不信！”秦禦說，“再親一下讓我看看。”

  　　“呸！”薑妍知道這人又開始耍無賴了，轉身想敲他狗頭，卻正正好好自投羅網，撞進了身後人的懷抱。

  　　秦禦緊緊的抱著她，下巴輕放在她的發頂，胸腔那聲愉悅好聽的笑震得她側臉和耳朵酥酥麻麻的。

  　　秦禦低頭，親在她光潔的額頭，然後告訴她：“蓋章了，以後就是我的了。”

  　　什麽盧睿什麽學霸就都甭想惦記了！

  　　薑妍的桃花眼中閃著稀碎的星星，伸手推他：“蛋糕。”

  　　秦禦又不樂意了，他沒撒手，非要跟剛拐到手的小女朋友連體嬰似的拿蛋糕。

  　　薑妍看著秦少爺這個幼稚鬼擰著胳膊，就是不撒手讓她自己那蛋糕，挑起漂亮的眉伸手就在對方的腰間擰了一下。

  　　秦禦齜牙咧嘴的，裝作要咬她的模樣，還是不撒手，薑妍向後仰著腰，差點摔倒，終於怒了，抬腿就要蹬人。

  　　秦少爺總算鬆手了，但是鬆手了，沒鬆一秒就跟個大狗勾掛件似的，又掛在了薑妍身上，薑妍更拉不開了。

  　　但這樣掛著不耽誤她吃蛋糕，她索性就不管了。

  　　薑妍抽開絲帶，打開盒子，淺藍色的蛋糕是一片天空，下麵還鋪著青綠色的草和粉紅色的小花，白色的雲朵在側身飄著，花叢中間站了兩個拉著手的翻糖小人兒，像一副充滿童趣的油畫。

  　　薑妍伸手挖了一口奶油含進了嘴裏，反正就他們兩個人，沒有那麽多講究。

  　　藍白色的奶油甜得恰到好處，薑妍含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奶油有一小點蹭在了嫩紅的唇邊，一旁正在仔細思考著怎麽忽悠小女朋友也喂自己一口的秦禦，見此眸色馬上就變得有點深。

  　　“蹭到臉了，”他在薑妍的耳畔低沉開口。

  　　薑妍挖了一口奶油覺得不夠，就想切蛋糕，聽秦禦這麽說，稍微轉頭看他，把下巴磕在她肩膀上的男生卻在看她的紅唇。

  　　薑妍被他狼一樣的眼神看得怪怪的，想伸手推他，但卻被他抓著“擦”了一下奶油，擦得她的眼中都染上了一層水濛濛的霧氣，秦禦被她睫毛上的可愛小水珠擊穿了心髒，暗藏深紅的眸中，野蠻之氣一閃而逝，可動作卻溫柔的、極輕極輕的在她的小蝴蝶一樣的睫毛上又落下一個吻。

  　　他這才滿意的抽出抱著人的一隻胳膊，伸手去拿小袋子裏“18”的數字蠟燭。

  　　“許個願吧。”

  　　薑妍軟趴趴的躺在他另一邊肩膀上，還沒從剛才的吻中回神，不同於淺淡青澀的蜻蜓一點，剛才那交融的感覺，竟讓她也有點失控。

  　　她看著秦禦點火，燃亮了蠟燭，然後插在蛋糕上，覺得他有點好笑還有點幼稚。

  　　她覺得生日蛋糕新奇隻是因為這個好吃，但是身為一個從沒在生日插蠟燭許過願的人，她不信這個——她老家沒這個規矩。

  　　“許願真的有用嗎？”

  　　秦禦將蠟燭插在蛋糕上，然後看她。

  　　不知是不是家庭的緣故，薑妍雖有股恣意無拘束的姿態，但卻也總有種他看不懂的穩練和成熟，他覺得這一定與對方從前的經曆有關，重組家庭，尤其是薑涵涵那樣兩麵三刀和張馨那樣隻愛錢的母親，她一定吃了不少苦才變成現在這種自由又堅強的模樣。

  　　但是秦禦不想讓她堅強，他就想讓薑妍做個在十八歲該無憂無慮、隻偶爾為學業和青春煩惱的小姑娘，於是他坐回到她旁邊，一隻胳膊搭在她肩上，特別嚴肅的說：“有用的，你試試，你的願望都能實現的。”

  　　薑妍看著他那哄小孩兒一樣的表情，有點兒想笑，她也真的笑出聲了，但她覺得自己也被秦禦給帶成了個幼稚鬼——

  　　她說：“那我試試，咱們一起許。”

  　　她雙手合十，閉上眼，還悄悄睜開去看秦禦，想看看他認真閉眼許願的樣子，誰知道秦禦根本沒閉眼，秦禦正看著她呢。

  　　見薑妍睜眼，馬上就伸手捂住了她的雙眼，警告道：“好好許，不靈了！”

  　　“那你呢，”薑妍被他蒙著眼睛，抬頭對著他。

  　　秦禦說：“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你就是我十八歲最好的禮物，我現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薑妍的耳尖都紅了。

  　　但是他還在說：

  　　“所以我做第一了，你隻能做個第二了，快點許願吧，再鬧菜都涼了。”

  　　到底是誰在一直鬧啊！

  　　薑妍腹誹著，還是特別飛快的許了個願望。

  　　然後伸手拿開了秦禦的手：“我許好啦！”

  　　“許什麽了？”

  　　“不能告訴你！”

  　　秦禦讓她逗笑了：“行行行，不說，吃飯？”

  　　於是她迫不及待的用秦禦給的塑料刀子切了塊蛋糕，還張嘴咬了男朋友喂到嘴邊的一顆炸丸子。

  　　蛋糕不大，薑妍自己吃了兩塊，然後開始跟秦禦一起幹飯，兩個人算是一起過了生日。

  　　許是因為確定了關係的緣故，秦少爺現在也是有名分的小男友了，以前總收斂的眼神現在根本不藏了，還像顆橡皮糖一樣做什麽都要黏著人。

  　　桌子上的菜都被兩個胃口不小的人給吃光了，隻是蛋糕還剩下一半，薑妍把蛋糕給塞進盒子裏，然後打算放進冰箱，剛要站起來，這才發覺還被一隻胳膊抱著腰，她挑眉，終於被這隻大狗勾給黏得不耐煩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我把蛋糕放起來。”

  　　意思很明顯了，你給我鬆手。

  　　但是秦禦就不，秦禦幹脆把下巴都放在了她肩膀，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跟沒聽見一樣。

  　　薑妍眉頭一抽，手又癢了，她超凶的說：“鬆開！”

  　　秦禦被小女友那雙漂亮的眼睛給瞪了一下，不情不願的鬆手了，看著她去冰箱放蛋糕。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外，秦禦這才收起自己的目光，然後打開手機開始回消息。

  　　全是不太好的消息。

  　　薑妍回來的時候端了一盤櫻桃，桌子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此時的他正靠在沙發上，還打開了電腦在接收郵件，那副認真的表情與剛才那副無賴樣判若兩人。

  　　她知道秦家這次恐怕真的要出麻煩了，依照秦禦跟她說的，秦勝河昨晚在醫院就開始鬧了，今早還特地回來確認了一下，那個守護著秦家氣運的“它”真的已經碎了。

  　　秦勝河鬧完老宅鬧醫院，隻不過那時的薑妍已經睡覺了，房間隔音做得好，他們有事在外麵或者一樓，她根本聽不見。

  　　秦勝河的心思一直都不單純，他很矛盾，他信任那個庇佑他們的東西，但是卻又有野心，現在那東西毀了，秦家的家主再次出了意外，秦勝河鬧了一通之後，讓本就不穩的局麵更加混亂。

  　　除了秦學天，根本沒人相信秦禦能獨挑大梁，就連竇麗香和秦嚴都不信。

  　　秦學天是支持他的，包括總部大多數高層，因平時秦禦在總部的表現他們全都記著看著，所以全都不會小看秦禦。

  　　秦禦現在不是孤立無援，但他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人，他的壓力很大。

  　　聽見不遠處的腳步聲，秦禦抬頭，薑妍小跑過去，坐在了秦禦旁邊，秦禦也不避著她，開始敲敲打打，還不忘抽空伸頭，把薑妍捏著的、快塞進嘴裏的櫻桃搶進自己嘴裏。

  　　薑妍嘴都張開了，一轉頭，手裏的大櫻桃已經被旁邊的人給叼進嘴裏了，手又開始癢。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秦傑小跑著衝進來了。

  　　看見秦禦坐在一樓沙發，他眼睛一亮就要跑過來，卻被後麵的一個女聲給喝止了：“小傑，我是怎麽教你的！”

  　　秦傑立馬就規矩了，縮了下脖子然後改跑為走，也不敢往秦禦這裏衝了。

  　　秦禦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隨著這聲音，竇麗香也終於走進門，後麵還跟著秦嚴。

  　　竇麗香看了一眼薑妍，還算客氣的跟她打招呼：“薑小姐，昨天沒來得及打招呼，我是小禦的母親。”

  　　薑妍點點頭：“你好。”

  　　然後，竇麗香就不客氣的說：“我們有點家事要談，能請薑小姐先回避一下嗎？”

  　　其實竇麗香算收斂了，她更想叫“薑同學”的，畢竟這就是個高中生，昨晚太黑，她隻看見薑妍的一個輪廓，今天第一次正視那雙眼睛，竇麗香卻有一種在跟自己兒子打交道的感覺，她下意識的覺得薑妍恐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開口便更客氣了一些。

  　　薑妍也對他們家的事情不感興趣，聞言端著櫻桃盤子就離開了，隻跟秦禦說：“我去院子裏轉轉。”

  　　“小禦，”薑妍離開了，一直在後麵嚴肅著的秦嚴終於開口了，他頗具威嚴的看著坐在那裏已經低頭處理郵件的秦禦，“你為什麽要在醫院惹秦勝河！你知道他生氣的後果嗎！”

  　　就在今早，秦禦離開之前在醫院跟秦勝河大吵了一架，秦禦那股子桀驁勁兒除了秦清忻誰也壓不住，他早就想罵這個總拖後腿的老古板了，玉雕碎了，就是秦勝河挑了一夜的毛病，他夠能忍了，但最後還是沒忍住。

  　　這一吵不要緊，本就想翻臉的秦勝河徹底跟他翻臉了，帶著總公司那些依仗他的高層就要與秦禦做切割。

  　　“他要走是他的事，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早就有這種打算。”

  　　除了這幾人，誰也不知道神秘的玉雕之事，就算他們想開口，一股無形的力量也會剝奪走他們的聲音。所以在外人看來，就是秦家主病了，高層出現了分裂。

  　　玉雕帶來的信仰如一根連著這幾人的繩子，現在繩子斷了，不管是想要擺脫束縛的人，還是不想要擺脫束縛的人，全都不得不尋找新的方向。

  　　“你做事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點，你現在惹他有什麽好處！”竇麗香見他不但毫無悔意，甚至還是這樣的態度，也生氣了。

  　　他們現在正在想辦法解決問題，但是秦禦呢？

  　　秦禦終於肯抬頭了。

  　　“那你們想怎樣？”

  　　“你去給大伯公道歉，讓他幫你一起把這關挨過去，至少要等度過眼前……”

  　　秦禦忽然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我不道歉，你們想去就去好了。”

  　　他一年與父母隻見一次，這對夫妻把父母該給的愛全給了秦傑，秦禦尊重這對給了他生命的夫妻，但也僅此而已了，他不會順從這兩個人。

  　　他們也在恐懼，恐懼改變，恐懼失敗。

  　　他能理解，但他不會妥協。

  　　“你還小，你不懂自己在做什麽。”秦嚴怒叱。

  　　他當慣了領導，發起火來的樣子連竇麗香都害怕，但是他卻挫敗的發現，秦禦根本不怕，他在這個孩子麵前沒有身為父親的威嚴，秦禦對他也沒有一絲對長輩的敬重。

  　　薑妍出門就看見了外麵開得正旺的梅花，她沒走多遠，後麵一個小孩兒就噠噠噠追上來了。

  　　她回頭，看見熟悉的秦傑，問他：“你跟著我幹什麽？”

  　　秦傑嚴肅的說：“媽媽爸爸正在跟哥哥談事情，小孩不能聽。”

  　　薑妍覺得他人小鬼大，還挺有意思的，於是問：“你多大了？”

  　　“我八歲了！”

  　　“你知道他們在談什麽嗎？”

  　　秦傑猶豫著說：“知道，他們說哥哥不聽話，會讓家裏損失很多錢。”

  　　“那你怕沒錢嗎？”

  　　秦傑點頭：“怕。”

  　　他知道自己吃的穿的都要用錢，如果沒錢，他就要去大街上撿垃圾了。

  　　薑妍覺得這小孩兒還挺坦誠。

  　　“姐姐，你也勸勸哥哥吧，如果沒錢了，你也要睡大街了。”姐姐也住在這，她也用秦家的錢吧？他們都是一樣的。

  　　薑妍坐在噴泉邊的椅子上，手裏捏著一瓣殷紅的花瓣，水紅色的花汁被細嫩的指尖捏出來，爆開一股淡香。

  　　她轉頭，把最後一顆櫻桃遞到秦傑的嘴邊。

  　　秦傑下意識就要張嘴咬住，但是他還沒咬到，薑妍一抽手，他就撲了個空，隻能齜牙看薑妍把最後一顆紅彤彤的櫻桃塞進自己的嘴裏。

  　　秦傑：“QAQ。”

  　　不管在哪裏，他都是小孩子，別人都是哄著他的，這個壞蛋居然耍他！！

  　　“你看我幹什麽？”薑妍咬開櫻桃，甜甜的汁水在口中爆開，她有理有據的說，“這是我的櫻桃，所以我怎麽處理不關你的事吧，我給你你就能吃，不給你你能怎辦？”

  　　秦傑：“……”

  　　“厲害的人都自己買櫻桃，不會勸別人買來給你吃，因為人家就算不給你買，也沒錯，你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睡大街。”

  　　秦傑：“……”

  　　係統吐槽【這是秦禦買的】

  　　薑妍一頓，很真誠的對係統說：“就當是報銷差旅費了，我現在本來就在給你們工作，待在這顆星球的一分一秒都在工作中，既然在工作，你們給我提供免費飯後水果是必要的。”

  　　【……】

  　　還有比公費戀愛白吃白喝更爽的事嗎？

  　　秦傑的眉頭都快皺成疙瘩了：“不就是櫻桃嗎，我為什麽不吃就要睡大街啊。”

  　　“這是個寓言故事，”薑妍教育這不開竅的小孩兒，“它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你爸媽不給你講故事嗎？”

  　　秦傑震驚：“講……講的QAQ。”

  　　他想了半天，還是沒懂這怎麽是個寓言故事了，於是他隻能虛心發問：“這、這有什麽道理嗎？”

  　　“有，”薑妍嚴肅的說，“管好你自己。”

  　　秦傑：“QAQ哦……”

  　　【請你不要欺負帶歪人類幼崽，他還是個孩子】

  　　“我這怎麽叫帶歪了？”薑妍驚訝，“十歲還是孩子啊，都不玩泥巴了，在咱們老家，十歲都能殺星獸了”

  　　【……】

  　　秦傑似乎在努力思考著什麽，薑妍也不打擾他，自己站起來走了。

  　　秦傑回神的時候，薑妍已經不見了人影，他猶豫著偷偷跑回門口，裏麵爭吵聲愈發激烈，，他從沒見過爸爸那麽生氣的樣子。

  　　“行，秦禦，你長本事了，你翅膀硬了，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是不會站在你這邊的，我是你爸，但我也肩負著很多人的身家，我不可能陪你胡鬧！”

  　　“不勞費心，沒別的事你們就回去吧。”

  　　“你別後悔！！！”

  　　*

  　　薑妍去了老宅的後院，那熟悉的小屋大門緊鎖，不知道裏麵怎樣了。

  　　“那個，”她看向那小屋，“就這麽結束了？”

  　　那些人就那樣接受了？這後院鬧出來的動靜，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小啊。

  　　【這本就不該是此等級世界發生的事情，世界之力也在有意製止它引起更多震動】

  　　秦家這個“金手指”本就是突然出現的，現在突然消失，似乎也沒什麽不對，隻是，習慣了的人會難以接受罷了，但他們無法將這秘密宣之於口，而更多的後果，全都幻化成了現實利益的糾葛。

  　　於是，薑妍便不再多言，她站在湖中間的橋，開始欣賞後院的景致。

  　　過了一會兒——

  　　“統子，我可以擁有一個折疊箱嗎，我想裝點種子帶回去。”

  　　【你做夢】

  　　“……”

  　　“你一定要這麽跟我講話的話，我會傷心的。“

  　　【折疊箱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技術】

  　　“我不管，”薑妍一本正經的耍賴，“你要想辦法。”

  　　【……】

  　　“我不貪心，1cm?也行，夠裝好幾粒種子了。”

  　　櫻桃真的好吃啊，很多別的東西也好吃，以後吃不到她會很難過的。

  　　【……】

  　　她還想跟係統討價還價，但是後院的門被打開了，秦禦從裏麵走了出來，顯然是來找她的。

  　　薑妍站在橋上，秦禦朝她走過來，眼底還壓著沒散的鬱氣。

  　　這一看就是談崩了。

  　　薑妍想，父母該是很重要的人吧，秦禦最後還是沒得到他們的支持。

  　　“冷不冷？回去吧。”秦禦走近，握了一下她的手，發現有些涼。

  　　薑妍點頭，幹脆把手揣進了他的外套口袋裏，被他帶著回去了房間。

  　　薑妍戳戳他的胳膊：“你累嗎？休息一會吧。”

  　　秦禦愣了一下，後知後覺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他笑了，然後狠狠抱住小女朋友一通亂揉。

  　　薑妍沒想到自己一番好心慘遭報複，一下子就怒了，奮起反抗躥到他的後背要咬他。

  　　秦禦伸手防止她掉下去，然後跟她一起胡鬧。

  　　上三樓的時候，薑妍的的頭發亂絨絨的，秦禦的外套皺巴巴的。

  　　她趴在男朋友的肩上，兩隻手勾著他的脖子，然後撇著嘴問：“它還在嗎？”

  　　“誰啊？”秦禦一下子沒懂，背著她進了房間。

  　　“狼……”薑妍把下巴放在他肩上，眼巴巴的看他。

  　　秦禦又不樂意了，他朝薑妍皺鼻子，然後超凶的問她，“喜歡我還是喜歡它？”

  　　薑妍理直氣壯的：“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成年人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

  　　秦禦被氣笑了，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但還是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變作了一頭威風的白狼。

  　　薑妍抱住狼頭，在它頸子那圈最軟的毛毛上蹭了一下。

  　　秦禦看著她的臉，心中有什麽悶了十幾年的迷霧終於散開。

  　　他衝破了命運給他的枷鎖，撥開了路前的迷霧，以後，他不僅會更加堅定的走下去，他還相信，未來會愈發美好明亮。

  　　他兩天一夜沒睡覺，現在跟薑妍在一起，緊繃著的神經慢慢鬆弛了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窗外，夜色悄悄降臨，還帶來了一場白色的雪，天地都變得潔白，變得嶄新而純粹，隻等被裝點上新的色彩。

  　　*

  　　假期結束，薑妍又回去學校上學了，但是秦禦卻沒有一起，他休學了，因為他有數不完的事情要做，也沒有辦法每天都準時去接薑妍下學了。

  　　秦清忻的狀態慢慢好轉，薑妍去看他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隻是腳步還是有些虛，不能出門吹風太久。

  　　秦勝河與秦家的決裂造成了秦氏集團幾十年來最大的一次震動，在秦清忻和秦學天的幫助下，秦禦重整了秦氏的局麵。

  　　眼看著秦氏集團被秦勝河凶殘的咬下一口肉，傷了元氣，大不如從前，很多人也開始著手準備脫離，就連秦嚴和竇麗香都開始有這種打算。

  　　他們已經掌握了首都那家公司，他們還有秦傑要養，不能被病得不清醒的秦清忻與發了瘋的秦禦拖累。

  　　傷痕累累的秦氏挺過了這場風暴，如一棵百年古樹被烈火焚燒去了所有攀附在它身上、不斷榨取著它養分的多餘寄生之物，它還被修剪了壞掉的枝杈，唯餘光禿禿、卻一身輕鬆的樹幹，和深紮於地下、開始重新煥發活力的樹根。

  　　時間無情流過，高三一班的倒計時慢慢從三位數變成了兩位數，大家都在緊迫的時間之中爭分奪秒的學習著，這已經是他們高中的最後時光了。

  　　晚自習。

  　　郭暢一副死魚眼癱倒在課桌上，看著旁邊的薑妍。

  　　她羨慕的戳了一下薑妍的胳膊：“你怎麽都不長黑眼圈啊，大家都熬一樣的夜，吃同一個食堂的大米，憑什麽啊！”

  　　薑妍看她，然後謙虛的說：“天生的。”

  　　郭暢：“……”

  　　薑妍拎著她的後衣領讓她起來：“快點，生命在於學習，你這道題還沒寫完呢！”

  　　郭暢不情願的被她拎著，恨不得原地擺爛：“不寫了，考試肯定不考這種題！”

  　　“還是看一眼吧，萬一呢，去年最後一道題的考點不就特別刁鑽嗎？”程淑在一旁說。

  　　“班長，”郭暢抬頭，認真的問，“是什麽讓你覺得我能把最後一題做出來？”

  　　嚴肅的盧睿都沒忍住，笑了。

  　　“再堅持堅持吧，”程淑歎氣，然後又說，“還有一個月，很快了。”

  　　盧睿突然說起了題外話：“你們考完試都有什麽打算？”

  　　薑妍懶洋洋的單手撐著桌子，一邊轉筆一邊說：“打遊戲。”

  　　然後會出去旅個遊吧，她一來到這個世界就開始上學，還是學業最重的高三，她還想去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看一看。

  　　郭暢說：“我要弄個號運營一下，做八卦大V！”

  　　這是她的畢生所願！！

  　　程淑說：“我跟我媽去國外參加音樂節，我們說好了。”

  　　郭暢早就知道了，聽見程淑說這件事，她趕緊強調：“班長，千萬別忘了幫我找偶像要簽名。”

  　　程淑笑著點頭，然後問盧睿：“你呢？”

  　　盧睿撓撓頭，笑著說：“我跟我表哥去旅遊，很久沒出去玩了。”

  　　“真好啊，”郭暢突然感歎一聲，躺倒在椅子背上，“快點考試吧！”

  　　晚自習結束了，薑妍拎著自己的書包跟同桌一起走出校門，現在郭暢都認識來接她的車子了，見此就跟她揮手：“明天見啦！”

  　　薑妍也跟她揮揮手，然後她走近，車門自動打開，秦禦難得的坐在裏麵。

  　　薑妍毫不懷疑，若不是來接她一起放學，秦禦又會直接在公司通宵。

  　　秦禦把她的書包扔在後麵的座位上，然後牽著小女友的手，問她：“累不累？”

  　　薑妍搖頭，一副精神的模樣：“還好！”

  　　說著，還往自己嘴裏丟了一顆奶糖。

  　　秦禦笑著說：“向磊今天還跟我抱怨，他要撐不住了。”

  　　薑妍沒骨頭的靠在他肩上，幸災樂禍的說：“他這是曆史遺留問題太多了。”

  　　自從向磊被他媽拎著開始補課，成績就跟坐火箭一樣開始蹭蹭往上漲。

  　　但他底子在那裏，時間太短了，進步越快就越能發現各種不足，發現就要補，就沒時間睡覺打遊戲，也沒時間跟秦禦一起逃課——尤其秦禦休學了，他就隻能乖乖學習了。

  　　現在連見麵的時間都沒了。

  　　車子開回秦家，薑妍打開車門從裏麵跳出來，秦傑正眼巴巴的等在門口。

  　　一看見秦禦從車裏下來，眼睛晶亮晶亮的。

  　　可秦禦對自己親弟弟就沒那麽和顏悅色了，不是他討厭這個孩子，怨恨他搶走了父母的愛。

  　　是因為，就真的，不知道怎麽跟他相處。

  　　就連竇麗香和秦嚴，他都不知道要如何相處，更何況一個這麽小的孩子。

  　　他們不像尋常的兄弟那樣從小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秦禦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一看見小孩甚至頭疼。

  　　“哥哥！”秦傑已經跑過來了。

  　　“嗯。”秦禦點了下頭。

  　　秦傑看看他手裏的奶糖，又看看自己哥哥。

  　　秦禦不為所動。

  　　薑妍：“……”

  　　薑妍嘴裏含著糖，左腮幫子鼓起一個小包，她又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一塊奶糖，然後遞給秦傑。

  　　秦傑get到哥哥同款，笑了，“謝謝姐姐！”

  　　“小禦，你回來了。”一個女聲插進來，薑妍抬頭一看，竇麗香正抱胸坐在一樓沙發，看著薑妍的神色有些不善。

  　　“嗯。”秦禦應了一聲，跟薑妍一起上樓。

  　　竇麗香見他這樣，皺眉又要開口講話，卻聽秦禦先說：“我一會兒下來，換身衣服。”

  　　薑妍都知道竇麗香要跟秦禦講什麽，無非就是見到秦氏有好轉的跡象，又想再謀點好處。

  　　竇麗香很不想承認，但是在秦禦麵前，她完全沒有做家長的威嚴，就連秦嚴都是。

  　　秦禦不聽他們的話，否則事情也不會這樣。

  　　“媽媽，你別生氣。”秦傑不知何時已經走到竇麗香身邊，還特別懂事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竇麗香看他嘴巴鼓起來，手裏還攥著一個沒來得及扔掉的糖紙，不讚同的說：“都這麽晚了，怎麽還吃糖？”

  　　秦傑有理有據：“姐姐說晚上吃糖不要緊的，但不能多吃，吃完再刷刷牙就行了。”

  　　竇麗香冷哼一聲：“我怎麽跟你說的，你還管那個丫頭片子叫姐姐？你不是最喜歡欣雅姐姐了嗎？”

  　　“那不一樣，”秦傑嚴肅強調。

  　　欣雅姐姐可不會給他糖吃！

  　　“你呀！”竇麗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戳了戳小兒子的額頭，“怎麽這就被收買了！”

  　　不服氣的說完，又似是想到什麽一般，朝樓梯口的方向看一眼，然後拉著自己小兒子，壓低了聲音說：“薑妍都跟你說什麽，有沒有說我壞話？”

  　　“沒有，”秦傑誠懇的抬頭，看著他媽，“小妍姐教我，做人要‘管好你自己’。”

  　　竇麗香：“……”

  　　竇麗香生氣啊，但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管不了秦禦，也沒法動薑妍，隻能讓自己氣得肝疼。

  　　薑妍上樓，放下書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花。

  　　她的花架已經裝滿了，除了上次在市場買的，還有秦禦給她從別的地方搜羅來的稀有品種。

  　　看完自己的花，薑妍就把試卷攤開，寫了點作業，她心態好，高考對於她這樣經曆過無數生死瞬間的人來說實在算不上大問題，所以現在也沒什麽緊迫感，就隻當平常日子一樣來過。

  　　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的時候，薑妍還聽到了秦禦關上對麵房門的聲音，顯然是下樓去找竇麗香了。

  　　竇麗香無非就是說那些車軲轆話。

  　　不止竇麗香找過他，也不止竇麗香這樣說過。

  　　他們都覺得秦禦太年輕了，好騙，但是薑妍想，生命不該是用長度衡量的，至少竇麗香這個活了快五十歲的人，就沒有秦傑一個小孩子知道好歹，這樣的人也不會懂，有些人就是與眾不同，就是這樣優秀。

  　　即便這個人是她的親兒子。

  　　薑妍寫完了作業，打開手機跟自己的朋友們水了一下群，醜拒了大家開視頻對答案的提議，洗個澡，然後撲進了自己柔軟的大床裏。

  　　這時，外麵的門被敲了兩下，薑妍隨口說了句“進”，然後蹭著自己的大抱枕看過去，果然是秦禦。

  　　秦禦穿著一身深色休閑服，看表情顯然又跟竇麗香不歡而散。

  　　薑妍抱著一個玩偶盤腿坐到床邊，好奇的問：“小傑呢？”

  　　“走了。”

  　　竇麗香都走了，秦傑能不走嗎？

  　　雖然現在老宅沒有什麽破規矩了，但是那麽多年已成了習慣，竇麗香已經將他擺在了對立麵，他們之間又多了一道利益的鴻溝，更加親近不起來了。

  　　她那麽疼愛自己的小兒子，怎麽可能任由秦傑親近她不喜歡的大兒子？

  　　萬一再跟她離心，怎麽辦？

  　　秦禦走過去，把薑妍抱住，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將頭埋進了她的肩窩。

  　　薑妍被他呼出來的氣息弄得有些癢，伸手抱住他勁瘦有力的腰，在男朋友的頭上拍了一下：“起來。”

  　　秦禦不樂意了，他不但沒起來，還變本加厲的把人給摁倒了，然後伸手把礙事的玩偶給扔到一邊，把女孩完完全全抱在了懷裏。

  　　薑妍知道他需要平複自己的情緒，就任由他這樣抱著，頭枕在他胳膊上，手無聊的把玩對方口袋上的一顆扣子：“你媽媽還會再來嗎？”

  　　“她回家了。”秦禦的聲音有些低，盯著女孩麵容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深。

  　　他們麵對麵這樣躺著，他的手握在對方的側腰上。

  　　二叔為了養病，已經從從這裏搬走了，偌大的空宅獨自落在連接著山林的地方，在冬日中更顯冷落，但是這樣的地方，他全部的溫暖都在這裏，都在自己的懷裏。

  　　秦禦無數次想過，若能自由，他會做什麽。

  　　他從沒離開過良城，他沒辦法離開，所以，他甚至有些討厭這裏，還討厭這個家。

  　　他不曾有過絲毫歸屬感。

  　　但是現實卻是，他真的自由了，但是這個曾經他厭惡的地方，卻變成了牽絆著自己的地方，因為這裏住進一個人，所以這個地方就從想要逃離的地方變成了甘願回來的地方，是她為這裏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秦禦覺得，他有的夠多了。人不能太貪心，他有二叔，有薑妍，這就夠了，這就是支撐著他走下去的力量。

  　　薑妍抬頭，撞進他柔和卻暗藏洶湧的眸子，她心髒砰砰的跳著，伸手抱住對方的脖子，然後抬頭親了他一下。

  　　秦禦慢慢撐起身體，左手由她的肩膀慢慢滑下，捧起心愛之人的麵頰，然後吻上了她嬌如鮮花的唇瓣。

  　　少年人的感情直白炙熱，猛烈卻又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

  　　他如貪婪的惡狼，在危險茂密的森林中發現了一朵獨屬於自己的花朵，他不知疲倦的守護著她、索取她的甜蜜，小心翼翼，將她視若珍寶。

  　　她是開在山野間無拘無束的野蠻嬌花，□□長滿毒刺，卻被一頭危險的野獸吸引了，開始隨風肆意搖曳異香，毫無保留的綻放自己勾人奪魄的美。

  　　薑妍的氣息慢慢變得不穩，她推了秦禦一下，秦禦離開了她的唇，卻還親昵的抵著她的額頭。

  　　“困了嗎？”

  　　薑妍點頭。

  　　於是他終於把人放開了，薑妍明天還要早起上學，不能熬太晚的夜。

  　　薑妍被秦禦塞進被子裏，她就乖乖躺好，秦禦從幹淨的地毯上撿起被扔下去的貓貓玩偶，嫌棄的朝他小女朋友挑眉，“沒收了，不許抱它了。”

  　　薑妍不高興的從被子裏伸出一隻細白的胳膊，看著他的眼中全是威脅之意。

  　　秦禦看看被自己拎在手裏的那隻可愛小貓貓，更煩了。

  　　這有什麽好的！

  　　這也就是薑妍還要考試，還要上學，精力有限，不能分神，否則他能忍到現在？

  　　秦少爺堅決拎著那隻貓玩偶：“沒收了！”

  　　薑妍坐起來就要搶，但是秦禦卻快她一步把人又給摁了回去，還壞笑著在她的額頭上又親了一下。

  　　薑妍被他親懵了，回神的時候秦少爺已經拎著她的貓跑了。

  　　幼稚鬼！！

  　　薑妍磨牙，然後跳下床，從自己的衣櫃裏拿出了備胎貓玩偶二號，抱上床，關了燈，這才重新閉上眼。

  　　作者有話說：

  　　本章又名：怨種小白狼和他詭計多端的老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