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木日夕      更新:2022-07-04 21:20      字數:3315
  第9章

    如果說,一開始應廣在寢室裏倒苦水,宿舍裏的人是當八卦聽順便安慰兄弟的話,那麽,剛才的那詭異一幕發生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裏都打了個問號。

    應廣會對這樣的一個女生和顏悅色甚至滿眼愛意麽?

    不可能的。

    和應廣宿舍這麽久,大家最清楚不過他的性子。

    什麽內在美,他要的明明白白,就是外在美。

    有內在美的女孩子那麽多,應廣求的卻從來就隻有秋白祭一個皮相好的。

    更別提……

    他們打了個寒顫,死死拉住了應廣,對著門口喊著:“應廣和我們有點事,嫂……遲柔你先走!”

    遲柔怎麽肯?

    她得到手鐲的希望,可就在應廣一個人的身上了。想起剛才應廣見到自己時眼底的迷戀,遲柔就是一陣煩躁。

    用過了更好的,她就看不好稍顯劣質的了。

    這個蟲子的效果雖然神奇,可是他眼底的迷戀還是太過於空洞,有著鐲子的時候,應廣看著她的眼睛,是發著光的。

    想到鐲子,遲柔急躁的敲了敲應廣的宿舍門:“開門,我找應廣有事。”

    應廣宿舍的人哪裏肯開門,直說和應廣有事,硬是把應廣留住了。

    遲柔沒辦法,雖然男生寢室管得不嚴,可是一個女生要是長期在男生寢室裏,還是會引起騷亂的。

    她等了一會,始終沒能讓應廣出現,隻能作罷。

    等到遲柔走了,寢室裏的人才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開始到網上搜起了“中邪”這兩個字來。

    *

    應柔離開了,秋白祭也終於有空去解決支票的事情了。

    她摸了摸口袋裏的小方塊,眼底滿是幸福。找人繼續問了最近的銀行在哪裏,這才小心翼翼的出門了。

    身為一個身上隻有三百元餘額的窮學生,秋白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急迫。

    銀行很近,秋白祭打的也不過花了十五元錢,全身家當的二十分之一而已。

    到了櫃台,對著那個衣著整潔妝容精致的銀行櫃姐,秋白祭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胸口掏出了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方塊紙條。

    帶著幾分儀式感,秋白祭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櫃姐:“兌換支票。”

    幾分鍾後,秋白祭就從銀行出來了。

    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遭遇的第一個挫折,竟然是這樣的。

    想起櫃姐禮貌的解答,以及她身上僅剩的285元,秋白祭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原來,支票是不能用草書的。

    原來,支票是不能折成小方塊的。

    這和電視劇裏說的都不一樣啊。

    五百萬,沒了。

    想到這個事實,秋白祭忍不住捂住了心口——這就是心疼的感覺麽?

    這個世界,真是充滿了有趣和疼痛……

    這一趟出門,秋白祭收獲了心絞痛,失去了二十分之一的家當。

    總結起來,損失慘重。

    回到了學校裏,秋白祭的目光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

    而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秋白祭的身邊走過。

    秋白祭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一個騷包到了極點的背影。

    有些熟悉,卻不足以讓她記起那是誰。

    埠辛開騷包地走著路,連頭都沒有回。

    他在等,等秋白祭叫住自己,上演上輩子發生過的一切。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那麽輕易的被秋白祭漂亮的臉蛋糊弄,更不會將五百萬拱手送給這樣一朵黑蓮花!

    隻可惜,都快走出一百米遠了,也沒有聽到任何人叫住他的聲音。

    埠辛開又耐著性子走了幾步,終於忍不住了,他倒要看看,秋白祭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是默默垂淚吸引自己的注意呢,還是泫然欲泣試圖勾起自己的憐惜。

    躊躇滿誌地轉過頭,埠辛開滿臉高傲的看向了秋白祭,臉上寫滿了不屑。而後,他的臉色就僵硬在了臉上。

    ——秋白祭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埠辛開順著秋白祭的眼神看去,臉色越發的鐵青——這葉子難道都比自己要來的讓她注意麽!

    怒氣衝衝的,埠辛開踏著重重的腳步再一次的從秋白祭的身邊“路過”。

    這一次,終於得到了秋白祭的一個垂憐目光。

    埠辛開心底一喜,下一秒就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態等著秋白祭搭話。

    可惜的是,秋白祭不是原主,沒有原主那樣好的記性。失去了五百萬的慘痛事實更是讓秋白祭打不起精神來和一個陌生的在自己身邊逛街的男人寒暄。

    秋白祭看了一眼埠辛開,就毫無興趣地移開了眼,轉而看向那欲落不落的樹葉,重重的歎了口氣,就想要離開。

    埠辛開,炸毛了。

    他,埠辛開,人稱埠少、開少,辛少,就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無視過的經曆!

    在秋白祭的眼裏,竟然連一片葉子都比他埠辛開大少爺要來的更吸引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埠辛開粗聲粗氣喊住了秋白祭。

    秋白祭看向了埠辛開,等了幾秒沒有回應,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埠辛開:“……”

    嗨呀,好氣呀。

    一開始的初衷,在這個時候早就被埠辛開拋到了腦後,他的心底,隻有滿滿的不服氣,和想要秋白祭正視自己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秋白祭的麵前,冷著聲:“叫你你沒聽到麽。”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開,並不想理會。

    她的腦海裏,隻能容得下金錢這樣璀璨的物體。

    不過……

    秋白祭看著麵前的人有些眼熟,因為失去五百萬而變得遲鈍的腦子終於動了起來。

    她眨了眨眼,緊緊的盯著麵前的人。

    埠辛開被秋白祭盯到臉紅,有些不自在的退後了一步,略扯了扯領口掩飾了自己的不自在,埠辛開粗著聲音說道:“女人你矜持點!”

    秋白祭又眨了眨眼,看著他整個臉仿佛被浸泡過烈酒的模樣,終於想起了麵前的人是誰。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仿佛帶著濃濃的哀愁,給麵前的人下了定義:“你是五百萬。”

    “五百萬?!!”埠辛開瞪大了眼,沒想到自己在秋白祭這裏,連個名號都沒有掛上。

    他哪裏還想得到自己的初衷,他整個人都被秋白祭的“五百萬”給衝擊了個七零八落,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秋白祭,重複道:“你竟然叫我五百萬!”

    秋白祭卻沒有什麽心思和他說話,奄奄的擺了擺手。

    埠辛開被秋白祭的敷衍給氣了個半死,隻差沒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話了:“我!埠辛開!不是什麽五百萬!埠辛開!”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開,隨意的點了點頭。

    她才不管他是埠辛開還是不開心,她現在不開心的很。擺了擺手,秋白祭說道:“埠辛開,我記住了。”

    得到了回應的埠辛開高興的像是個偷吃了糖的孩子,他滿足的直起了身子,整個腰背挺直得像是個驕傲的王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孩子般的天真:“你可要記住了,不許忘了。”

    秋白祭點了點頭,為了讓他放心,猶豫了三秒,說道:“埠辛開,我知道的。”

    埠辛開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秋白祭的口中說出,臉頰慢慢的泛起了紅色。

    他慌忙扭了臉,有些愉快又有些驕傲,輕輕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說完,他哼著小曲就溜了。

    看著埠辛開的背影,秋白祭有些迷茫——這人來幹什麽的?

    而走遠了的埠辛開口中的小曲突然斷了,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剛才都發生了什麽?這和一開始計劃的不一樣!

    *

    秋白祭在惆悵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還是接受了自己失去了五百萬的噩耗。

    看著自己麵前的盤子裏的菜,秋白祭忍不住輕輕的歎了口氣,眉頭輕鎖。

    這就是窮人過的日子麽,真是令人惆悵。

    在秋白祭的周圍,不少人都偷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身上泛出的憂鬱,讓那些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西子捧心。

    而有些女生則是暗地裏偷看她的菜單,偷偷的計劃著怎麽不著痕跡的學著她吃飯,或許也能提升一下自己的美貌值也沒準。

    而最激動的,是應廣的室友。他們幾個早就打聽好了秋白祭的行蹤,就等著蹲守秋白祭了。

    其中一個矮個子戳了戳應廣,微微揚了揚下巴指了指秋白祭,壓低了聲音,對著應廣說:“你覺得她長的怎麽樣?”

    應廣還在為自己的室友趕走了遲柔的事情不高興,敷衍的抬了抬頭,看向了秋白祭,眉頭猛地一皺:“也就那樣。”

    也就那樣?

    應廣的幾個室友是麵麵相覷,有幾個聽到應廣對話的男生幾乎就是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應廣了。

    秋白祭要是能被稱之為“也就那樣”,那這世上的女人,還有長得像樣的麽?

    有些本來就嫉妒秋白祭的女生忍不住低聲輕笑了起來,滿滿的幸災樂禍——她們早就看這個所謂的校園女神不順眼了,現在有個人竟然看不上秋白祭,怎麽能不讓她們愉悅?

    秋白祭也注意到了那些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邊竊竊私語的三五個人,目光有些驚詫——這不是和遲柔去開|房的那個應廣麽?

    而正在這時,應廣補充了一句:“長得還不如遲柔呢。”

    秋白祭:???

    誰?

    遲柔?

    哦。

    作者有話要說:  遲柔:嗨呀,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