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者:芝芝貓貓      更新:2022-07-04 16:44      字數:3757
  第55章

    時渡對和齊獻一起去酒吧興趣不大,但同伴再加一個虞照寒就不一樣了,而且他也想知道齊獻狀態不佳的原因。於是,酒吧之旅就成了R.H坦克和雙c的三人行。

    三人打車來到酒吧。齊獻看到兩人還戴著口罩,笑著說:“在酒吧裏戴口罩有些奇怪。弟弟放心,酒吧光線不好,沒那麽容易被認出來。”

    想著大部分遊戲宅男不怎麽會來酒吧之類的地方,時渡摘下了口罩,但保留了棒球帽:“行,我信你一次。”

    酒吧裏演奏著輕柔舒緩的音樂,駐場歌手握著麥克風一臉陶醉,光線忽明忽暗,帶起曖昧的迷霧。

    和兩個隊友一起走,虞照寒習慣了走c位領路,帶著齊獻和時渡徑直朝吧台走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去吧台,但高冷男主一般都是去吧台喝酒,可能是在卡座上喝酒沒那麽帥。

    “齊獻!這邊!”

    齊獻看到中間卡座上的朋友正對著自己招手,說:“隊長先帶弟弟玩一會兒,我去和朋友打個招呼。”

    虞照寒說:“好。”

    兩人在吧台前坐下。和虞照寒劇本中的一樣,侍應生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問他們想喝點什麽。

    時渡隨便給自己點了一杯名字看起來不錯的酒。他問虞照寒:“要不要給你點杯果汁?”

    虞照寒說:“我已經二十歲了,不用你幫我叫果汁喝。”

    時渡沒想到虞照寒也會想喝酒。他知道虞照寒平時在基地裏喝紅酒隻是為了裝逼,真實的虞照寒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喝酒。魚魚愛喝甜的。

    “在獻哥麵前沒必要裝,”時渡說,“到時候他回來了,我和你換。”

    虞照寒搖搖頭:“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叫果汁。”

    時渡失笑,做出“請”的手勢。

    虞照寒開口時又改變了主意,對侍應生說,“麻煩給我來一杯甜牛奶。”

    侍應生麵露職業微笑:“抱歉,我們這裏沒有您說的甜牛奶。”

    虞照寒問:“為什麽?”

    酒吧主要喝酒他是知道的,但既然能有無酒精果汁,為什麽不能有甜牛奶。

    時渡湊到虞照寒耳邊,壓低聲音道:“魚魚你想啊,大部分人到酒吧買醉都能喝到吐。如果他們是牛奶喝多了,到時候吐奶是不是太傻逼了?”

    虞照寒靜靜地看了時渡好一會兒,說:“我隻是在生活上笨手笨腳,不是智障。你覺得我會信你這個解釋嗎?”

    時渡笑著哄他:“回去我給你買牛奶,現在就先喝杯果汁湊活一下?”

    虞照寒也不是什麽難哄的人,點點頭道:“好,不過我們要先和調酒師聊幾句。”

    時渡問:“為什麽?”

    “這是劇本。”虞照寒說,“聊天的時候,記得晃動你的酒杯,語調要漫不經心。然後會有漂亮女孩子和我們搭訕,我們要表現得愛理不理,最好不要正眼瞧他們……其實我覺得這樣有點沒禮貌,但是劇本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時渡說:“忘掉你的劇本,乖。”

    齊獻不放心隊長和弟弟,人在卡座上坐著,時不時就要朝吧台看一眼。朋友遞過去煙盒,順著齊獻的目光看到兩人,忍不住道:“你們電競圈的男人都長這樣的?怎麽比娛樂圈的還養眼。”

    齊獻抽出一根煙點燃,叼在嘴裏笑:“不,隻有他們長這樣。”

    朋友興致勃勃:“不介紹一下?”

    齊獻簡單介紹:“穿黑t是我們的虞隊長,另一個是隊裏年齡最小的弟弟。”

    朋友打量著兩人評價:“隊長氣勢很足啊,長相又精致偏冷,妹妹都喜歡這款;弟弟青春帥氣,肯定更吸引性感大姐姐。”

    朋友才說完,兩個女生就主動過去和他們搭訕。一個走得清純素顏風,一個走得性感禦姐風,一左一右分別坐在虞照寒和時渡身邊。

    朋友一拍大腿,得意道:“我說了吧!”

    齊獻拿起酒杯致意:“你眼光確實毒。”

    麵對兩位女生的搭訕,虞照寒用眼神和時渡說:時渡,照我劇本行事。

    時渡也用眼神說:我不。

    坐在時渡旁邊的是一位穿著黑色吊帶裙的大姐姐,長發燙卷,烈焰紅唇。“小弟弟看著好年輕啊,”卷發姐姐笑得猶如帶刺的玫瑰,“有二十嗎?”

    時渡也笑了笑:“沒有。”

    “那十八還是十九?”

    “十八。”

    卷發姐姐的笑越發美豔:“十八歲的男孩子來這種地方很危險的,特別是長得帥的男孩子。讓姐姐來保護你怎麽樣?”

    “謝謝姐姐,我是和我哥一起來的。”時渡的手肘搭上了虞照寒的肩膀,“他會保護好我,我不需要別人。”

    卷發姐姐“哦”了一聲,尾音恰到好處地上揚。坐在虞照寒身邊的女生趁機道:“哥哥看著也好年輕呀……”

    虞照寒微微抬眼,嗓音微冷:“有事?”

    女生一愣,有些局促地說:“沒、沒事……”

    “沒什麽事,就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卷發姐姐從包包裏掏出一張寫有聯係方式的卡片,在上麵印下一吻。她把卡片壓在時渡的酒杯下,“弟弟們如果無聊了,可以找我們玩啊——先不打擾了,走了喲。”

    虞照寒對著女生的背影說了句“對不起”,接著對時渡說:“下一幕,是調酒師來問我們為什麽不接受她們的邀約。”

    “那兩個女生都超讚的誒,”調酒師非常配合虞照寒的劇本,“你們怎麽不接受她們的邀約啊?”

    虞照寒淡道:“沒興趣。”

    時渡默默喝著酒,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被虞照寒卡bug了。

    齊獻這個招呼打得有點久,時渡一杯酒快喝完了他才回來。時渡看見齊獻朝他們走來,把自己的酒推到虞照寒麵前,換回虞照寒的果汁,“獻哥回來了。”

    “怎麽樣,”齊獻手撐在虞照寒椅子的靠背上,“這裏的酒隊長能看上麽——弟弟竟然隻喝果汁?”

    虞照寒朝一邊的座位揚了揚下頷:“齊獻,坐。”

    齊獻在他身邊坐下:“隊長這是有話和我說?”

    虞照寒幹脆地問:“你今天怎麽了。”

    “如果是關於那個失誤的事,我已經解釋過了。”齊獻麵露無奈,“隊長是不允許我有手滑的時候嗎?”

    虞照寒注視著他:“真的隻是手滑?”

    齊獻笑笑:“不然?”

    時渡喝了口果汁,說:“隊長隻是覺得,R.H的就算手滑也不會手滑成那樣。”

    齊獻握著酒杯的手一緊,展顏笑道:“好啦好啦,我的手是有點不舒服。腱鞘炎而已,哪個打職業的沒有?隊長也有吧。”

    腱鞘炎的確是職業選手的常見職業病之一,虞照寒訓練過度的時候手腕也會不舒服,這很正常,把訓練強度降一降,休息幾天就能改善情況。

    可是……

    “如果真的沒什麽,你肯定會提前和我說。”虞照寒道,“你不說,反而證明有什麽。”

    齊獻依舊笑著:“真的沒什麽,我不說隻是怕隊長擔心,更怕教練焦慮症發作。”

    “你說了不算。”虞照寒冷冷道,“回去跟我去看醫生,醫生說沒事才是沒事。”

    齊獻沉默片刻,感慨道:“隊長你啊,為什麽總是在這種時候這麽強勢?”

    虞照寒一頓,說:“因為我是你隊長。”

    齊獻笑著搖了搖頭,妥協道:“我知道了,我聽你的。對了隊長,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齊獻的手指在虞照寒麵前已經見底的酒杯杯身上彈了彈,“這個酒喝的時候沒什麽感覺,但後勁很大的哦。”

    虞照寒很淡定:“無妨,我酒量很好。”

    時渡:“。”

    齊獻難得和朋友聚一聚,虞照寒得到了他不會多喝的保證後,帶酒意漸漸上頭的弟弟先回酒店。齊獻的朋友還熱情地讓自己的司機送他們回去。

    回到酒店,時渡進入了微醺狀態。意識是清晰的,就是懶洋洋地不願動,洗完澡就趴在床上刷微博:“嗯……好像暫時沒人認出了我,詛咒是不是破了?”

    虞照寒坐在另一張床上,手裏捧著時渡剛給他買的甜牛奶在喝。他想著齊獻的手,沒什麽心情思考時渡身上的詛咒:“時渡,你說齊獻的手會沒事嗎?”

    時渡放下手機,聲音也沉了下來:“我不知道。但魚魚,你要做好準備。”

    他的想法和虞照寒一樣,齊獻如果真的不是大問題,根本沒必要隱瞞。

    虞照寒低下頭喝了口牛奶,輕聲道:“我會的。”

    他經曆過晚風的離世,前老板的擺爛,隊友相繼的離開,他已經是一條成熟抗壓的魚了。無論發生什麽,他都能支撐著戰隊走下去。

    氣氛變得有些沉重,時渡陪虞照寒安靜許久,忽然笑道:“魚魚在酒店命令獻哥看醫生的時候好他媽帥啊,逼格拉滿的那種。”

    虞照寒淺淺地笑了一下:“真的嗎?”

    “真的啊。”時渡見虞照寒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暗暗鬆了口氣,“獻哥那個人不簡單,他能那麽聽你的話我也是沒想到。”

    虞照寒沉吟道:“可是我覺得我那個‘不容置喙’的語氣沒有把握住,我應該再強硬一點。”

    時渡一個手滑點進Shine的粉絲群,無意中又看到了滿屏的“老婆”,眯著眼道:“可是你再怎麽強硬還是有人管你叫‘老婆’。”

    “你是說我的泥塑粉?她們叫老婆隻看臉,不看強不強硬。”

    時渡煩躁地捋了捋頭發:“媽的憑什麽啊。我都還沒叫過你‘老婆’,憑什麽她們都可以叫?”

    虞照寒沒想到時渡還惦記著這件事,“你叫,我又沒說不讓你叫。”

    時渡看著他,咬著牙道:“我也想,但我叫不出口。”

    虞照寒麵無表情地說:“時渡你都喝酒了,還叫不出口?你真的是我泥塑粉嗎——你是假粉吧。”

    時渡:“……”

    虞照寒喝完甜牛奶下床刷牙,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休息的點了:“我關燈了?”

    時渡在自己床上躺好:“好。”

    虞照寒關了燈,摸著黑上了床:“睡覺睡覺,明天回到上海就帶齊獻去看醫生。”

    “好,”時渡說,“老婆晚安。”

    虞照寒一怔,過了好半天才從喉嚨裏溢出聲音:“……時渡晚安。”

    時渡聽到他的回應彎了彎唇,笑出微醺的醉意,散漫又放縱。

    男生繼續叫他:“老婆?”

    虞照寒:“……”

    黑暗中,虞照寒的厭世臉出現了一絲裂痕,在時渡的一聲聲“老婆”裏漫出淺紅。《裝逼守則》裏沒說被帥弟弟叫“老婆”該是什麽反應,他隻能把臉埋進枕頭裏,像往常一樣,告訴時渡自己的真實感受:“時渡你還是不要叫了,我心跳得好快,耳朵也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