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都是白色
作者:貓貓調查員      更新:2022-07-04 15:55      字數:7097
  第70章 、都是白色

    謝喬喬:“……昨天你和我吵架, 我都沒有揍你。”

    張雪霽:“……”

    謝喬喬冷淡瞥了他一眼,把凶劍又放回書箱裏。

    凶劍沒有了發揮餘地,非常遺憾的咕嘰了幾聲。

    張雪霽:“你生氣了嗎?”

    謝喬喬不理他, 把剩下的砂糖橘全部塞嘴裏,麵無表情的嚼橘子——張雪霽摸了摸自己鼻尖,繞到她另外一邊, 單手撐著欄杆:“我請你喝楊枝甘露, 別生氣了唄?”

    謝喬喬向他伸出一隻手,張雪霽秒懂,從自己袖子裏摸出冰鎮的楊枝甘露,放到謝喬喬手心, 眼巴巴的看著她。

    謝喬喬單手擰開了楊枝甘露的瓶子,低頭抿了一口,語氣平靜:“不生氣了。”

    張雪霽忍不住笑,他怕自己笑出聲,於是別過頭去,單手捂住半張臉,哼哧哼哧的憋笑。謝喬喬瞥了他一眼, 繼續麵無表情的喝楊枝甘露。

    不一會兒交涉的船員回來了, 春明號甲板放下軟梯,碼頭盡處巨大的雪色鏤空閘門也緩緩打開,兩邊石柱頂端的鮫人雕像為一男一女,原本是‘惡神像’,在閘門打開的瞬間, 轉換成‘歡喜像’。

    已經有幾個人搶先下船去了, 張雪霽趴在欄杆上, 遙遙向閘門後的繁華街道一望, 問謝喬喬:“想不想進去逛逛?鮫人城市和人類國度還是差別挺大的。”

    謝喬喬兩手捧著冰冰涼涼的楊枝甘露,開口:“好。”

    謝喬喬是個很沒有好奇心的人。

    具體體現為不管張雪霽在她麵前展示了多麽匪夷所思的知識和各種小玩意兒,謝喬喬還能繼續坦然的以平常心對待他。而且如果不是張雪霽追問,謝喬喬根本不會問他那些東西的原理。

    所以同樣的,麵對由鮫人製造的海上國度,謝喬喬其實也沒有多少好奇心。

    她隻是想起老師以前說過的話——漁村之外的世界那麽大,多去看看總沒有壞處。

    大鵝和琵琶卻嚴肅拒絕了前往張雪霽前往夏澤國的提議,理由是他們陸地的妖精和水裏的妖精有世仇,不能隨便踏入對方的領地。

    謝喬喬對妖精的那些種族恩怨不是很了解,但也懶得管,就隨便他們了。

    兩人爬梯子下了船,踩著潔白如雪的通道穿過閘門,閘門兩側是類人型的鮫人守衛。他們並不柔弱,相反,他們強壯,高大,最矮的那個守衛看起來也有兩米多,垂眼看人類的目光總是透出十分冷酷的意味。

    當謝喬喬和張雪霽一起走進這些守衛的視線中時,為首的黑長發男人伸手攔下二人。

    他手臂上的護甲被太陽照射,閃閃發光得有些晃人眼睛。

    張雪霽一閃身攔在了謝喬喬和黑長發男人之間,臉上掛起和藹的笑意:“有什麽事嗎?”

    黑長直男人垂眸,濃黑色眼瞳在赤紅眼白中轉動,邪祟又詭異的充滿了壓迫感。他溫吞的開口:“剛剛在船上,是你在偷看我說話?”

    他並沒有用錯詞——讀唇語可不就是用‘看’的嗎?

    張雪霽攤開手,態度誠懇:“我就是隨便看看,並沒有窺視他人秘密的意思,如果冒犯到了你,那麽我向你道歉。”

    “我和我的朋友隻是普通的遊人,想趁著春明號修整的時間,進入夏澤國欣賞一下異國風景,絕對沒有惡意。”

    黑長直男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張雪霽,在他不說話時,身高和氣質都會給人很可怕的壓迫感。但對麵相對嬌小的人類少年卻仍舊是一副溫順無害的目光,表情非常誠懇。

    他能看出這個少年隻是個普通人,完全沒有入道的那種。

    “姑且信你。”他用嘶啞的聲音,不甚熟練的說出了人類語言。

    同時,他的目光越過張雪霽,想去看看張雪霽後麵的人;很微妙的,黑長直男人發覺張雪霽好像挪動了一點位置,再度遮擋住他揣摩的視線。

    黑長直男人再度盯著張雪霽——在這樣的目光下,不管多麽堅強的犯人都會膽寒。但張雪霽仍舊不為所動,還是那副好脾氣的無害表情。

    “常病大人,這二人是否……”

    在屬下逐漸變得淩厲起來的視線中,常病抬手輕晃手指:“無妨,放行。”

    攔在閘門前的守衛盡數讓開,張雪霽拉著謝喬喬的衣袖,腳步平穩的往前走。常病看了眼二人的背影,異於人類的眼瞳微微眯起。

    屬下:“最近城內因為……那事,正鬧得沸沸揚揚,此等多事之秋,再放人類進去,會不會鬧出新的麻煩?”

    常病垂眼,理了理自己手臂上的護甲,沒有回答屬下。他不言語時,不僅不會讓人覺得鬆了口氣,反而會讓人感覺氣氛越加的壓抑。

    屬下頓覺失言,連忙低頭閉嘴。

    過了閘門,後麵就是屬於夏澤國的國界。

    夏澤國的道路都很直,呈現出一種極致到了晃眼的雪白色;而在上空,則懸掛垂下無數色彩各異的絲織品。

    那些絲綢如流水一般懸掛在夏澤國的空中,幾乎遮蔽了太陽的光輝——而太陽光透過層層絲綢落到地麵時,也變得格外柔軟溫和,不再刺眼曬人。

    道路兩邊的房子都很低矮,有的甚至還沒有謝喬喬的個子高,但街道上有很多貝殼和海底動物骨骼製作的。

    謝喬喬站在中央大道上,往前看時立刻就可以看見這座海城上最高的建築:用粉色礦石雕刻的巨大宮殿,尖頂上豎立著巨大的雌性鮫人雕像,雕像雙手環抱胸部,胸口鑲嵌著一顆碩大無比的潔白珍珠,自然卷的長發一直披散到尾部,頭頂戴著華美的珍珠王冠。

    雕像立在整個國家的頂點,沒有任何絲綢可以遮蓋在它頭頂,它垂眼望下來的神態溫柔悲憫,華麗衣裙的裙擺垂下碩大但柔軟的魚尾。

    “那尊雕像好看嗎?”張雪霽指了指空中的雕像,示意謝喬喬去看。

    謝喬喬:“珍珠很大。”

    張雪霽笑出聲,彎著眼眸:“嗯,那顆珍珠確實挺大的。”

    謝喬喬:“這座雕像是個男人雕的。”

    張雪霽一愣:“咦?這也能看出來嗎?”

    謝喬喬表情認真:“因為這個雕像被雕得很像孩子他媽。”

    張雪霽深深的被震驚了:“……還有這種說法嗎?!”

    謝喬喬道:“猜的,不過我的第六直覺本來就很準。”

    張雪霽:“不過你猜對了,這個雕像確實是男人雕刻的——百年前道載學宮的一位先生為夏澤國女王設計修建了夏澤國女王行宮,在修建行宮的過程中二人朝夕相處,日生情愫,那位先生就親自操刀為女王陛下雕刻了這尊鮫人雕像。”

    謝喬喬:“後來呢?”

    張雪霽摸了摸自己鼻尖,歎氣:“雖然故事開端還挺浪漫,不過後麵那位先生睡完魚就跑,搞得道載學宮和鮫人族的關係一直很緊張。所以你記住啊,如果遇到鮫人族問我們是從哪裏來的,千萬別說我們從中洲來,也別說我們和道載學宮有關係……”

    “這位小哥,我聽你們提起道載學宮,你們是道載學宮的學生嗎?”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張雪霽剛叮囑完謝喬喬,旁邊就有人湊過來壓低聲音詢問。

    張雪霽轉過頭,被對方近在咫尺的魚頭嚇了一跳,大叫一聲整個人後退,後背撞到謝喬喬身上;謝喬喬揪著他衣領往後一推,擋在張雪霽和魚頭人中間。

    魚頭人低頭,扁扁的魚腦袋,圓鼓鼓的魚眼睛裏閃過一道折射光,注視著謝喬喬。

    他兩手合十一拍掌,張開的手指間還有蹼連接著:“你是人類雌性吧?早就知道人類要比我們鮫人體型小,不過沒想到是這麽嬌小的存在哈哈哈——你看起來好像章魚蛋哦……”

    張雪霽按住謝喬喬的肩膀,碎碎念:“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自己無人替!這裏可是夏澤國境內,如果殺人——如果殺魚的話,我們又要上俠義榜了!”

    謝喬喬:“……”

    張雪霽趁著謝喬喬沉默的片刻,強行打斷了魚頭人的話:“我們不是道載學宮的學生,隻是剛好路過這裏,看到行宮上麵的雕像,隨便感歎了幾句關於學宮的話而已!”

    “不是學宮的學生啊?”魚頭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們是學宮的學生,想帶你們去見秦先生呢。”

    說完,他轉過身往其他街道走去。

    張雪霽看著他的背影,摸著自己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謝喬喬:“……剛才是不是應該承認的?”

    “別,承認了更麻煩。”張雪霽一扯謝喬喬的衣袖,道,“鮫人族雖然是以紡織聞名的種族,但它們同樣具備驍勇善戰的特質,而且壽命綿長,它們的女王到現在都還沒有換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換句話來說,幾百年前被辜負的那位女王,現在仍舊是女王,仍舊統治著這個國家。

    謝喬喬沉默片刻,開口:“那位睡完魚就跑的先生,還活著嗎?”

    張雪霽攤開手:“他的墳我都去拜過七八次了,保證死得不能再死。”

    謝喬喬:“嗯……”

    這裏的房屋矮得出奇,和鮫人族過分高大的身材十分不匹配。張雪霽解釋這是因為夏澤國建立在海麵上,而在海底還有大量建築的緣故。

    他們所登陸的夏澤國,隻不過是夏澤國的尖頂。而真正的夏澤國,則隱藏在深海之下。

    “深海底下,沒辦法下去嗎?”謝喬喬疑惑的問。

    張雪霽牽著她衣袖行走在潔白大道上,回答道:“可以下去,不過需要在入口處購買避水珠。夏澤國並不是那種不與外通的封閉海城,在入口處就有專門售賣給人類的避水珠,佩戴之後就可以在水底呼吸自如……不過我們就不用買了,我之前收集了很多避水珠,你來挑個你喜歡的顏色?”

    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大盒子,打開,裏麵全都是拇指大小,顏色各異的珍珠。

    張雪霽熱情的向謝喬喬介紹:“你看這個是珍珠白,這個是月白,這個是……”

    謝喬喬疑惑:“不都是白色嗎?”

    “當然不一樣!你看這個月白色,它稍微有那麽一點,又藍又青的顏色,你看,是吧?”

    張雪霽生怕她看不清楚一樣,特意把那顆月白色珍珠舉高,透過層層綢緞落下的光,被月白色珍珠光滑的表麵所折射,邊緣晃著耀眼的光芒。

    他舉得有點高,謝喬喬隻好仰頭去看。她眨了眨眼,皺眉:“白色的。”

    張雪霽:“是有一點點藍的!”

    謝喬喬:“很淡,就像白色。”

    張雪霽辯解:“完全不一樣啊!!!”

    謝喬喬沉默了兩秒,頷首:“哦,藍色。”

    張雪霽低頭,表情嚴肅:“你在敷衍我吧?”

    謝喬喬從他手上拿走那顆月白色珍珠,語氣淡淡的重複:“有一點藍藍的。”

    “……”

    張雪霽堅持自己最後的倔強:“珍珠白和月白色差很多的。”

    謝喬喬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啊對對對,差很多。”

    張雪霽:“……”

    那種被敷衍的侮辱感更強了。

    謝喬喬握著那顆月白色的珍珠,珍珠外形很圓潤,順著她掌心窩下去的弧度滾了滾。

    她問:“拿著這個就可以下水了嗎?”

    張雪霽:“對,拿著它就可以……”

    “避水珠,也可以借我一個嗎?”

    輕快悅耳的女聲從兩人身後傳來;張雪霽被嚇了一跳,謝喬喬則是毫無反應,側過頭去看站在二人身後,戴著白色帷幕的少女。

    對方今天似乎是獨行,隻有一人,站在雪白的街道上,她幾乎要和街道融為一體。在謝喬喬和張雪霽回過頭來的時候,她抬手掀起帷幕,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

    那是一張極其美麗的笑臉,即使是不喜歡她的人,也無法否認這張麵容的美麗。

    甚至於連‘美麗’,‘漂亮’之類的字眼,都會讓人覺得不配用來形容她的容貌。

    見二人都不說話,美人彎彎唇角,眼眸波光流轉,如一段柔柔落下的絲綢,最後落到張雪霽身上。

    她望著張雪霽,道:“能借我一顆避水珠嗎?張雪霽。”

    張雪霽反手迅速把裝著避水珠的盒子關上,並將盒子扔回自己袖中,另外一隻手還牢牢抓著謝喬喬的衣袖:“沒有了。”

    美貌少女眉梢低垂,她甚至沒有歎氣,光是露出些許失望神色,就已經具備讓人為她心碎不已的魅力。

    這樣的魅力是不分男女的,隻要不是審美扭曲者,在看見她的麵容後,都會忍不住憐惜她,愛慕她——前提是,她麵對的人不是謝喬喬和張雪霽。

    張雪霽板起臉,道:“要借你也可以,但鑒於我們都不熟,所以最好還是打個欠條比較好……哦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喬喬。”

    “喬喬,這是我在中洲老家那邊的鄰居,花鈴月。”

    謝喬喬不明所以,‘哦’了一聲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花鈴月卻盯著謝喬喬看了好一會兒;大鵝的幻術對她這種級別的修道者自然沒什麽效果,花鈴月可以直接看見這個女孩的原貌。

    是昨天在甲板上一劍斬了海妖的那個劍修——花鈴月對她的劍意很有印象;一個強大的不知名劍修。

    但如果撇開劍道修為的話,麵前這個女孩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出彩之處。

    雖然氣質很特別,但並不引人親近,眉眼都還算俊俏,但俊得太鋒利了,有點兒模糊性別的秀氣,既不夠柔美,也不夠男性化。

    性格……從昨天的短暫接觸中能看出來,性格也不算多好。

    花鈴月還在心裏自顧自評價著謝喬喬,那邊張雪霽已經迅速的寫完欠條,誠懇的把紙筆遞給花鈴月:“玲月姑娘,欠條我寫好了,麻煩你簽個字。”

    花鈴月:“……你當真要和我打欠條?”

    張雪霽認真道:“雖然是老鄰居了,但私人財產還是要算清楚的。”

    “……”

    花鈴月雖然覺得無語,但也並沒有很意外。反正在中洲的時候,張雪霽就經常做一些出乎意料的舉動,各種想法也是十分跳脫。

    她接過張雪霽的筆,利落的在底下簽下自己名字,把紙筆還給張雪霽時,花鈴月笑語盈盈的問:“我能挑一下顏色嗎?”

    張雪霽正色:“顏色對避水珠沒有加成,如果你挑挑選選,其他顏色的避水珠沒有被選中,是會傷心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隨便摸一個給你,這樣最公平了——喬喬你說對吧?”

    謝喬喬不知道張雪霽為什麽要問自己。

    她沉默了一會,慢吞吞發出單個音節:“嗯……”

    張雪霽從袖子裏摸了摸,掏出一顆避水珠扔給花鈴月:“出來之後記得還我啊。”

    花鈴月單手接住,目光從張雪霽轉到謝喬喬,隨即又轉回張雪霽身上。她翹起唇角,聲音輕柔:“當然。”

    張雪霽原本以為,借完避水珠就完事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三人行。

    他站中間,左邊是花鈴月,右邊是謝喬喬。張雪霽感覺自己人也快裂開了——他死死抓著謝喬喬衣袖,謝喬喬快走,他跟著快走,謝喬喬慢走,他跟著慢走。

    就這樣一直排隊走到夏澤國的入口,張雪霽感覺自己大學考一千米都沒有那麽累。

    夏澤國入口是一片緩步沉入大海的巨大階梯,有很多鮫人坐在階梯上,恢複自己的魚尾,將魚尾浸泡在海水中,愜意的曬著太陽。

    鮫人化形比較看運氣,有的是完全狀態,人頭人身一應俱全。但也有化形不太好的,人脖子上頂個魚腦袋,或者魚身子上頂個人腦袋,密集的魚鱗在太陽光底下折射出明亮細密的光,和海麵的波光粼粼互相呼應,畫麵在‘美人出浴’和‘魚頭湯’之間反複橫跳。

    謝喬喬多看了魚頭人一眼。

    張雪霽抓緊她衣袖,低聲:“夏澤國吃魚犯法的。”

    謝喬喬:“……哦。”

    “謝姑娘是第一次出海嗎?”花鈴月微微側身,隔著張雪霽,微笑著和謝喬喬搭話。

    謝喬喬垂著眼,語氣冷淡:“嗯。”

    花鈴月:“海上風光與大陸相差極多,出海一趟也能增長不少見識。張道友,是吧?”

    突然被點名的張雪霽一個激靈,腦子高度警覺:“嗯……這個……我覺得……喬喬你覺得海上怎麽樣?!”

    正在試圖把自己衣袖從張雪霽手掌心抽回來的謝喬喬,猝不及防聽到自己名字,有點茫然的抬起頭:“……海上嗎?”

    張雪霽又多抓了一截謝喬喬的衣袖,點頭:“對,就是,海上風景——”

    謝喬喬:“沒有什麽感覺。張雪霽,你別抓了,我袖子要被你抓破了。”

    張雪霽:“……”

    謝喬喬扯了扯自己衣袖,張雪霽的手紋絲不動。謝喬喬疑惑的抬起頭看向張雪霽。

    張雪霽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我腦子有病,我現在犯病了,讓我抓會兒吧。”

    花鈴月輕輕一撫自己衣袖,含笑建議:“你也可以抓我的。”

    張雪霽閉上眼睛開始扯瞎話:“我對琴修過敏。”

    花鈴月臉上完美的笑容沒有絲毫動搖,聲音依舊輕柔:“是嗎?看來張道友的病與在中洲那時相比,越發嚴重了,要不要我幫你聯係藥王穀的醫修呢?我有幾個閨中密友,剛好在藥王穀內求學。她們正缺少研究對象,想必對張道友的間歇性瘋病一定很感興趣。”

    張雪霽鬆開了謝喬喬衣袖,麵色如常的抓住她手腕:“……我們先下去吧,趁著天黑之前,逛一逛夏澤國。”

    謝喬喬垂眼瞥了瞥他的手,但是沒有甩開他。

    一步一步走向大海的感覺很奇妙,說不上是被溺死的既視感更多,還是泡澡的既視感更多。但謝喬喬倒是一直覺得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張雪霽的手,存在感很強。

    她很難忽略張雪霽的手,尤其是在緩步往下走的過程中,張雪霽偶爾會突然受驚似的收緊手指。

    謝喬喬低聲:“你害怕嗎?”

    張雪霽撓了撓後腦勺,同樣低聲:“倒也不是害怕,就是……在水裏感覺和在陸地上很不一樣。”

    謝喬喬感覺不出來什麽不一樣。她照常睜著眼睛,行走時能感覺到水流的阻力和空氣的阻力似乎有所不同,但對於謝喬喬來說,這點細微的不同沒什麽區別。

    水底的衣袖和頭發都會比在岸上的時候更飄逸一些,張雪霽的馬尾在水裏飄飄晃晃,他抿緊了唇。

    謝喬喬瞥他一眼,開口:“害怕的話,我可以牽著你。”

    張雪霽往前的腳步一頓,他倏忽睜開眼,垂首時露出十分誠懇的表情:“我挺害怕的,你要不還是牽著我吧?”

    作者有話說:

    牽手了,小張戀情大進步!【鼓掌】

    hhhh評論區好多讀者以為我是全職……其實並不是,我隻是個社恐社畜啊【點煙】

    因為我會提前一天碼完字放進存稿箱設定時間,所以你們才能在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準時看見我的更新【含情脈脈】。碼字量的話——我感覺自己也沒有很勤快,因為我手速還挺快的,不開小差的話穩定在一小時三千五到四千左右,所以這個更新量我就覺得還好,每天晚上碼完字剩下的時間剛好夠我打會兒遊戲,然後十點半就可以準備睡覺了。

    因為第二天要上班嘛晚上還要打遊戲,所以我平時評論區都是更新的時候後台刷新看一眼,不怎麽回,不是高冷,真的是社恐社畜時間少外加害怕自己無意識劇透以及不知道怎麽回複qwq

    其實開這本的時候還挺忐忑的,第一次寫原創,篇幅對於我以前寫的衍生來說也算是長篇了,開文之前還被朋友吐槽為什麽每次寫文都能精準避開熱點啊,你是腦袋上裝了熱點避雷針嗎?!【點煙】

    不過發現大家也和我一樣喜歡喬喬女鵝和小張,我超開心的!

    ·感謝在2022-05-18 16:27:38~2022-05-19 10:43: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嘿嘿嘿 40瓶;糧倉滿、ngs我老婆 30瓶;洲白 15瓶;別再熬夜啦、我見青山 10瓶;孩子快不行了、咕咕の大魔王貓咪鳥 5瓶;瑜 4瓶;茶杳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