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疏己      更新:2022-07-02 21:51      字數:6474
  第16章

    一眾人是半個小時後到的酒吧。

    燈光詭譎迷離,音樂嘈雜震耳,舞池中形形色色的人隨著音樂瘋狂扭動自己的身軀,有的是單純玩樂,也有的是釋放生活中的壓力。

    在這裏,認識不到一分鍾的男女可以曖昧的擁吻在一起,相約去酒店開.房。

    隻要關係在道德允許範圍內,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是自由。

    但在韓許易看了三遍後認出台上的人是虞洛時,他突然不這麽想了。

    妖精就應該關在家裏,什麽狗屁自由。

    穿的那他媽是什麽玩意兒。

    還不如不穿。

    他算是知道了那句「本來就準備帶著你玩」是什麽意思。

    上身就他媽一件黑色半身內衣,外麵鬆鬆垮垮套了他那件白襯衫,扣子也沒係,大敞著一片春光,下麵穿了條高腰熱褲。

    明月亭的門他都沒踏進去,就轉身又下了樓。

    樓梯下到一半,他沉眸怔怔盯著舞台上那個搖曳生姿,還時不時和台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眼神互動的身影。

    腳步停了會,又折返回去。

    坐回沙發上,他屈指抬了抬鏡框,還沒三秒,又煩躁地扯了把領帶,起身向裏間包廂走去:“劉愈,你進來一下,有事和你商量。”

    劉愈咽了咽口水,求救一般看向顧成言:“顧哥,你和我一起進去?”

    “行吧。”

    畢竟這群朋友是他叫來的,顧成言和在座的各位說了一聲,才起身隨劉愈進了裏間。

    門推開,看到沉默站在窗前地挺直背影,顧成言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怎麽了,老韓,今兒個不是說好出來喝兩杯,玩一玩?”

    韓許易沒理會他,沉聲,看著劉愈說:“加一條規定,除了辦特殊活動,以後DJ不許蒙麵上場,好歹也是一份工作,是活躍氣氛的,捂著大半個臉算怎麽回事,在管理上多上點心。”

    劉愈訕訕道:“行,韓哥,那我明天就把這條規定加上。”

    又小心解釋一句:“今晚這個辣妞我是瞅著人也會玩,身材也好,還又不要錢,而且就玩一個小時,我才同意讓她上場,之前也來過,從來沒出過什麽岔子。”

    “她之前穿什麽樣?”

    劉愈想了想,這還真不好概括,清純保守的、性感火辣的,她什麽都穿過,於是說了句:“各種各樣。”

    ……

    空氣沉默了三秒。

    “什麽叫各種各樣?”韓許易問。

    “就是什麽類型都有啊,裙子、短褲——”

    話沒說完,韓許易刺他:“你倒是看得仔細。”

    ?

    不是你問我的?

    劉愈有點懵。

    顧成言站出來打圓場:“老韓,出來放鬆就別繃著神經了,還以為多大個事兒呢,值得你動這麽大的氣,看上就拿下唄。”

    “多大個事?”韓許易氣笑了:“台子上那是虞洛。”

    “啥?”

    顧成言聽完這話都傻眼了,轉身就要去確證,韓許易在身後喊住他:“回來,你個已婚人士,幹嗎去?”

    劉愈還處於懵逼狀態,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默念著隻覺得有點耳熟。

    過了會,想到什麽,他翻開手機看了眼百度搜索的曆史記錄,才恍然大悟。

    想起自己剛才一口一個辣妞,後脊忽然爬上一陣瘮人的涼意。

    好在韓許易沒追究。

    韓許易舌尖抵了抵上顎,朝倆人招招手:“過來,咱們商量個事。”

    三個毛茸茸的腦袋低著湊到一起。

    一分鍾後,顧成言和劉愈五官皺成一團,對視一眼後,看向他:“這也太損了吧?”

    “就這麽辦。”

    韓許易語氣不容置疑。

    劉愈和顧成言又向他確認一遍:“你確定要這樣?”

    “確定,就她那樣,不吃點苦頭永遠不當回事。”

    顧成言說:“行吧,到時候出問題,別說我們沒勸過你,她的手段你不是沒見識過,我覺得人家也不像個沒腦子的,你別玩人不成反被玩。”

    “她會不會發現,還不是全看你們配合?”

    ……

    這下,壓力直接給到顧成言和劉愈身上。

    虞洛不多玩,就給自己定了一個小時的放鬆時間,回去就卸妝洗漱,這幾天要早點睡,不然容易浮腫。

    挑了個合適的時機,虞洛和原本的DJ交接了場子。

    把腰腹位置的襯衫扣子係上,她拿著包準備離開時,一夥穿著保安製服的人在門口把她攔住。

    虞洛下意識捏了捏鼻梁上口罩的金屬條,眼裏出現幾分警惕:“有事麽?”

    話音才落,下一秒,口罩被撤下,嘴裏塞進一條沾著淡淡香水味的手帕,眼前罩下一片黑暗,阻擋了光線。

    腕間一片冰涼的觸感,哢擦一聲,一副銀質手銬架在她細膩白皙的手腕上。

    一切都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幾人粗魯地推上樓梯。

    她嘴裏不斷發出嗚嗚的叫聲,也不願意配合。

    上樓梯時,虞洛還刻意用手銬敲擊旋轉樓梯的杆子製造聲響,但於事無補,細微的響動通通隱沒在喧囂聲中。

    沒人注意到她的求救。

    最近這麽倒黴。

    是不是她命數盡了,該死了啊。

    有一瞬間,她忽然想放棄反抗。

    鼻尖酸澀不堪,長睫漸漸濡濕,求救的話全堵在嗓子眼裏,一種虛脫的無力感蔓延至全身。

    麻木地跟著對方上了樓梯,腳踩到平地的那一刻,覆在眼上的眼罩被扯下,塞在嘴裏的手帕也拿了出來。

    電棍抵著她的腰,她被迫向前走。

    朦朧之中,忽然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虞洛眼睛一亮。

    顧成言正接著電話從一間包廂走出來,清晰看到她求救的視線,微微愣怔,掛斷了手上的電話。

    他立馬一臉正義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虞洛一時想不起來他名字,就慌忙喊了聲:“幫幫我。”

    因為受到驚嚇,臉色蒼白的像個女鬼,烏黑的長發好好的垂在腰間,現在幾根頭發絲兒也飛舞著。

    什麽腦子能想出這麽損的法子。

    顧成言忍住吐槽的衝動,麵容冷冽看向幾人,生平第一眼演出別人“導演”的作品:“你們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就敢動她?膽子也太肥了吧。”

    其中一個保鏢說:“顧少爺,對不住了,劉總要她,我們也隻是聽差遣辦事,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顧成言黑眸沉下,警告他們:“她是華盛韓總的女人,我勸你們最好放了她。”

    幾個保鏢麵露難色,很快又恢複一派模樣:“這個我們做不了主。”

    掠過顧成言,幾人繼續粗蠻推著她進了一間包廂。

    她見到了所謂劉總,眉骨有道約三四厘米的長疤,長相頗凶,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穿了一件花襯衫,一頭非主流紅發,脖子上掛著個大金鏈子,褲子上也掛著鏈條,十個指頭恨不得都戴滿戒指。

    一身名牌也蓋不住身上的暴發戶氣息。

    保鏢說:“劉哥,人帶來了。”

    劉愈惡狠狠瞪了保鏢一眼,保鏢自覺說錯話,後背冒出一身冷汗。

    平時一口一個“劉哥”叫順口了,一時改不過來。

    虞洛默不作聲在他們身上打量一圈,尤其多看了幾眼那幾個保鏢。

    包括那個所謂“劉總”,幾人怎麽看身上都一股子流氓地痞的氣息,一點和「總裁」和「保鏢」這個職業靠不上邊。

    她微微蹙了蹙眉,心頭閃過一抹疑雲。

    怎麽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

    就在這時,洪亮的土味鈴聲響徹整間屋子,看了眼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劉愈立馬接起電話,諂媚叫了聲:“韓總。”

    聽不清那頭在說了什麽,但劉愈語氣十分卑微,還時不時朝她看過來幾眼。

    劉愈給了幾個保鏢一個手勢,指了指她手上的手銬,那個保鏢拿著鑰匙解開了她手上的枷鎖。

    劉愈又給了一個眼神,保鏢們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就隻剩下她們倆人。

    虞洛麵上無恙,微微轉動著手骨活動手腕,緊盯著劉愈看了幾眼,然後姿態悠閑地把手環在胸口。

    劉愈還在和韓許易通話。

    趁著這個時機,虞洛下載了天眼查app,輸入這家酒吧的名字。

    看著上麵的信息,冷冷勾了勾唇。

    法人代表:韓許易。

    而股東信息那一欄裏,持股比例最高的股東名字也是韓許易。

    她麵無表情關了app。

    倨傲嬌豔的臉上劃過一抹冷意,抬手將碎發別至耳後。

    恰巧這時,劉愈把手機給她遞了過來:“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韓總讓我把電話給您。”

    虞洛微不可察嗤了一聲,然後指尖捏著電話放至耳邊。

    男人不說話,但能明顯聽到那頭沉重的呼吸聲。

    哦,她懂了。

    狗東西這是等著她向他求救呢。

    行吧,如他願。

    “韓許易,你能不能來接我,我有點腿軟。”

    每次停頓,尾音都恰到好處打著顫,柔而不嬌的語氣直往人心坎上去。

    韓許易話裏隱含著怒氣:“虞洛,你知不知道The night是什麽地方?要不是顧成言今晚剛好撞上你,我又和劉愈有點交情,你還能現在完好無損的和我說話?”

    虞洛悄悄翻了個白眼,揚著下巴,風姿綽約從劉愈身邊走過,假裝沒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腳。

    “嗷。”

    劉愈立馬痛呼出聲。

    虞洛徑直坐到價格昂貴的真皮沙發上,標準的模特坐姿。

    並攏雙膝,兩腳偏向後左方,左腳從右腳外伸出,兩腳外線相靠在一起,前凸後翹的玲瓏曲線盡顯。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礙著我的麵子,劉愈不敢動你,乖乖在辦公室等著我過去接你,不要亂跑,我在龍華街,大概十分鍾就過去了。”

    還礙著他的麵子。

    無語。

    虞洛借著撩頭發的手勢,避開劉愈的視線,紅唇輕抿:“我不想待在這了,我去酒吧門口等你好不好?”

    停了三秒。

    “不行,你就在辦公室,舞池子裏烏泱泱的,什麽人都有,穿那樣,給人吃豆腐啊?”

    “好吧。”虞洛妥協:“那我等你。”

    “掛了。”

    “嗯。”

    電話一經掛斷,虞洛把電話扔到沙發上,起身涼颼颼向劉愈看去,嬌笑一聲,然後挑了挑眉:“我現在要下舞池裏跳舞,等韓總來之前,我再上來,你如果敢通風報信胡說八道,我就吹枕邊風弄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虞洛補了補妝,然後步履生風扭著腰拉開門出去。

    路過剛才顧成言出來的那個包廂門,停了幾秒,咬了咬牙。

    劉愈見狀趕緊給韓許易發了條微信:[韓哥,嫂子下去跳舞了,我無能為力,你…怎麽從門口進來?酒吧就一個門…你好像隻能從樓上下去…]

    韓許易:[艸。]

    虞洛在舞池子裏找了個穿牛仔服的小奶狗,貼著他的身體和他一起跳舞,還專門在舞池邊緣,靠近正門的位置。

    視線一瞥,能把樓梯上來往的動靜看個一清二楚。

    韓許易等了二十分鍾,劉愈偷摸著從二樓的方向在舞池子掃了一眼,拿著手機錄了一段,回去給他通風報信,聲音很小地說:“好像…抱一塊了。”

    還特沒腦子地拿著手機放了那段錄的視頻,背景音樂刺耳,唱的是DJ版的《壞女孩》。

    虞洛靠進男生懷裏的那瞬間,歌詞剛好應景地唱到那句“在誰的懷中會有感覺”。

    四周溫度驟降。

    ……

    還算沉得住氣,韓許易自始至終沒下來找她。

    眼看時間已經快到九點,她想在十二點前睡下,所以就上樓等他了。

    虞洛掏出手機給韓許易發了條微信:

    【Coquelicot】:你怎麽還沒來?

    【H.】:堵車了,正在上樓。

    【Coquelicot】:哦,我等你。

    放下手機,她問劉愈:“衛生間在哪?”

    劉愈給她指了個位置,虞洛拿著包包進去,包包裏隻帶了粉餅和口紅,沒拿眼影盤。

    她又從衛生間退出,看劉愈愣在原地,喊了一聲:“嘿,有沒有空酒瓶,給我拿一個唄。”

    “這玩意最不缺了。”

    沒過一會,劉愈給她遞過來一個。

    虞洛拿著酒瓶進了衛生間,然後瓶口對準脖子的位置,非常有技巧地吸出一個草莓印。

    她摸著脖子輕嘶一聲。

    稍微有點疼。

    再出衛生間時,韓許易已經來了,虞洛哭著跑到韓許易身邊,拱進他懷裏,演技比奧斯卡影後還奧斯卡。

    從他懷裏挪開時,水霧霧的眸看向他。

    韓許易垂下眼睫,先是看向她霧氣氤氳的眸,而後,視線又落到她雪白的脖頸上。

    上麵有一小片可疑的紅色印跡。

    又是那麽特殊的位置,傻子都知道是怎麽來的。

    下頜線條冷硬,唇角漸漸平直抿成一條線。

    虞洛察覺到他的視線,裝模作樣摸了一下,又從包裏拿出化妝鏡比照著看了一眼。

    然後眼淚掉的更洶湧了。

    她沒說是誰勝說是誰,怨懟的眼神一直盯著一旁的劉愈。

    劉愈:?

    韓許易的眸裏盛滿冷意。

    他知道劉愈沒那個膽子,所以肯定是別人弄的,極大可能是剛才和她跳舞的那個男的。

    倒是個會推責任的。

    虞洛實在有些憋不住了,看到他這副明知道“真相”,還不能質問的憋屈樣子就想笑。

    “和我沒關係,不是我做的。”劉愈擺手解釋。

    好在人還算聰明,記得自己的人設:“我確實對她有意思,剛才也做了不好的事,但我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後,我對她很客氣。”

    “不知道劉總的客氣是怎麽個客氣法?你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嗎?”

    劉愈:???

    他做什麽了他?

    韓許易實在待不下去了,攥著她的手腕就要離開,虞洛止住步子,不想和他走。

    男人回頭,冷睨她:“還想留在這?”

    虞洛忍笑,開始激將法:“韓許易,你連他都惹不起嗎?他今天晚上怎麽欺負我的?就這麽輕飄飄就算了嗎?如果就這麽過去了,我就不陪你玩了。”

    “那你想怎麽樣?”

    事情沒按照他預料的發展,韓許易略微有些頭疼。

    “要不,打死吧,先剝皮,再抽筋,韓總,你看這個提議怎麽樣?”

    劉愈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驚恐抬眸看向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虞洛目光瀲灩看著他。

    沉默了好一陣後,韓許易忽然笑出了聲,鏡片下的一雙桃花眸裏,沒有一絲開心的成分在:“好啊你虞洛,敢情你在玩我呢?”

    “怎麽,就允許韓總玩別人呀?”

    女人莞爾一笑,皓齒明眸,紅唇微微翕和。

    明明是十分幹淨漂亮的一雙眼,偏偏藏了點不該存在的狡黠。

    她完全詮釋了媚態和長相無關這句話。

    天成的媚骨。

    假笑維持了幾秒,虞洛就已經冷下臉,不想給他什麽好臉色。

    敗好感這塊,韓許易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劉愈已經被這反轉驚呆了,沉迷看戲無法自拔。

    直到韓許易的聲音將他拽回現實:“劉愈,你出去,房間借我用一下。”

    “幹嗎?”

    虞洛神經緊繃起來,立馬也要奪門逃出去。

    身後的韓許易大力把她拽回,攔腰扛上肩,到沙發邊,丟到沙發麵,然後傾身壓下。

    虞洛推不開,惱了,冷聲:“你說過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會強迫我。”

    “是啊,我是說過。”

    話是這麽說,男人曲著腿,膝蓋抵在她腿.間,挺峻的上半身直起,扯領帶、脫西裝、摘眼鏡的動作是一個沒落下。

    “親親總行吧?好歹是我女人。”

    再次嚐試掙脫未果,炙熱的吻落在她唇畔,男人的身體像個炙熱的火爐似的,源源不斷向她傳導著熱度。

    十指交叉扣到頭頂,男人技巧太高超,虞洛逐漸從開始的推拒到沉迷其中的享受。

    意識到不能就這麽和他沉淪,虞洛狠狠在男人唇上咬下去,口中鐵鏽味蔓延。

    韓許易吃痛挪開。

    唇上一片瑰麗的豔色。

    韓許易嘶了一聲,輕抬手觸了一下,指尖一點鮮紅。

    勾唇輕笑了聲。

    虞洛趁機踢了他一腳,從沙發上爬起,隻是剛起來的一瞬間就又被一股重力推倒。

    來不及反抗,唇再次覆上,支吾的聲音被堵回嘴裏。

    吻一點點遊離,順著唇劃過下巴,又一點點移到胸口的位置。

    湊近細看才發現,胸衣還他媽是蕾絲的。

    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不然他克製不住自己,韓許易起身平穩了下呼吸,然後找了個由頭和她掰扯:“虞洛,你穿件內衣就敢出門?”

    徹底沒了桎梏,虞洛迅速從沙發直起身,離他遠一點,照鏡子一看,唇果然腫了,沒好氣道:“你懂時尚麽你,這是穿搭的一種好嗎?內衣外穿。”

    “那它怎麽不叫外衣?內衣就是穿在裏邊的。”韓許易說。

    虞洛:“我想怎麽穿就怎麽穿,公司兩千多號人不夠韓總管,管到我頭上來了?”

    “你對自己長什麽樣,是不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有啊。”

    虞洛說:“醜得慘不忍睹。”

    ……

    韓許易又是緩了好一會。

    然後,從沙發撈過西裝外套,掏出皮夾,從夾層裏拿了張房卡出來,俯身,勾了勾她蕾絲內衣邊緣,暗示性十足插了一截卡麵進去。

    “我在君萊洲際酒店頂層長期包了一間總統套房,我等到你自願進去躺在我床上的那天,當然,今晚來也可以,我等你。”

    嗬。

    虞洛笑了一聲。

    “韓總這是把我當雞了,還是把自己當鴨了?”

    “都不是,這隻是一個男人出於對一個愛慕的女人的邀請。”

    “哦。”虞洛不聽他解釋,似有似無地給他傳遞點曖昧信息:“鴨頭,那你今晚等著吧。”

    漫不經心的,從語氣裏也辨不出真假性。

    韓許易把西裝外套給她披到肩上,自己隻留了件黑色的襯衫,和她說了聲“先走了”,然後就轉身離開。

    主要是他也待不下去了,能看不能吃簡直是一種煎熬,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之一。

    西裝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餘溫,虞洛想著夏天的晚上也挺冷的,而且確實不太安全,索性把外套套在了身上。

    虞洛氣呼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從胸口拿出那張房卡,盯著卡麵沉思了幾秒。

    然後捏在掌心,拿起小包,推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