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慕晉北聽到她尖銳的呼喊聲，神情一滯。

  　　徐涼和葉寧都看著他，等他的指示。

  　　男人掛斷電話，看一眼坐在那裏的周遊：“帶到暮色，交給沈北川！”

  　　那裏是他們哥兒幾個的秘密基地，想知道什麽，把人弄過去，不出三天，就有答案。

  　　記掛電話那端的蘇青禾，匆匆吩咐完，直奔醫院。

  　　慕晉北到的時候，vip病房門上寫著大大的“小三”兩個字，地上到處是暗紅色，空氣中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男人上前，指尖撫過那層暗紅，皺眉。

  　　動物血。

  　　聽到腳步聲，蘇青禾一跳一跳從隔壁病房跑出來，猛的紮進他懷裏。

  　　瑟瑟發抖。

  　　“晉北，我害怕！”

  　　“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恨我，嚇死人了。”

  　　她隻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又冷又慌。

  　　抱住慕晉北的時候，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怎麽都不肯撒手。

  　　無奈之下，慕晉北隻好把她送回病房。

  　　“報警！”

  　　徐涼去處理這事，他在病房裏陪蘇青禾。

  　　隻不過……

  　　看著蘇青禾這副弱不禁風模樣，他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另外一個人。

  　　“晉北，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蘇青禾的嗔怪聲和哭聲打斷他的思緒，不得不看向病床上楚楚可憐的女人。

  　　“怎麽了？”

  　　蘇青禾見他一直走神，心頭怨氣衝天。

  　　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狂掉眼淚。

  　　“晉北，你說會是誰這麽恨我？我剛回江城，又沒得罪過誰，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她話裏有話。

  　　隻不過……

  　　慕晉北沒聽出她的暗示。

  　　“不管是誰，警察一定會抓到人！”

  　　蘇青禾被他這副淩厲模樣嚇住，沒有再說什麽，低著頭一味抹眼淚。

  　　汪晴從外頭打了開水進來，看到他在，忍不住多了句嘴。

  　　“晉北啊，你不是說要娶我家青禾的嗎？怎麽沒來提親呀？”

  　　“不是說好按老中式規矩來的嗎？”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怨毒的狠。

  　　恨許芳無能，拿不住慕晉北，也恨慕晉北薄情。

  　　明明說過要娶她的女兒，到現在，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慕晉北看她一眼：“你想怎樣？”

  　　汪晴冷哼：“我想怎樣？我想怎樣就能怎樣嗎？”

  　　“我家青禾救你命的時候，你怎麽說的？”

  　　“你說會好好報答她和蘇家，可這些年，你又是怎麽做的？”

  　　“你娶了時念，完全忘了有青禾這個人！”

  　　“我的女兒為了你受盡委曲，她可以什麽都不說，我不能看著她委曲！”

  　　說著說著，汪晴的眼淚掉下來。

  　　蘇青禾眼淚落的更凶。

  　　那雙含淚的眸子看著慕晉北，都是對他的無聲控訴。

  　　慕晉北沒有說話。

  　　蘇青禾救過他的命，這是不爭的事實，他沒有娶蘇青禾，是他對她的虧欠。

  　　男人筆直的站在那裏，看向汪晴：“蘇夫人想要多少？”

  　　汪晴剛要說話，蘇青禾突然大哭：“媽！你不要再說了！”

  　　“我對晉北是真心的，不能拿錢衡量，如果是那樣，我寧願去死！”

  　　說著，真就打開窗子，拖起那條受傷的腿，往上送。

  　　慕晉北立刻抓住她，將她拉回地麵。

  　　蘇青禾乘機緊緊抱住他：“晉北，我現在好痛苦，明知道不能勉強你，卻還是想嫁給你。”

  　　“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太痛苦了……”

  　　她哭的歇斯底裏，慕晉北機械的抱著她，腦子裏想的，全是另外一個人。

  　　―――――

  　　時念睜開眼睛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

  　　很好的陽光從窗子裏射進來，落在地上，暈開一室清明。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腦子轉了一圈，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裏。

  　　半山別墅！

  　　意識裏，好像有慕晉北抱她回來的影像。

  　　但……

  　　影像很模糊，不像是他的作風。

  　　揭開被子下床，爍爍從外麵跑進來。

  　　“媽咪，你醒啦？”

  　　時念摸摸兒子嫩生生的臉頰，想到昨天下午看到的種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忘掉那些不開心。

  　　“爍爍乖，有沒有吃早飯？”

  　　“有哦！張奶奶來啦，給我做的蝦餃，可好吃啦，你要不要嚐嚐？”

  　　孩子獻寶似的把手裏的蝦餃舉起來，送到時念嘴邊。

  　　時念在聞到那股淡淡的腥味兒後，一股濃烈的惡心感翻湧而上。

  　　她來不及安撫兒子，衝進洗手間，大吐特吐。

  　　爍爍擔憂的站在門外，小臉皺成包子：“媽咪，你怎麽了？”

  　　時念吐完之後，舒服許多。

  　　漱完口，安撫兒子。

  　　“媽咪胃有點不舒服，現在已經好啦。”

  　　“寶貝不要擔心喲，和你無關哈。”

  　　她這陣子休息不好，經常泛惡心，昨天才開的藥，還沒吃。

  　　洗漱完，帶著孩子下樓，就瞧見慕晉北風塵仆仆從外頭進來。

  　　四目相顧。

  　　誰都沒有說話。

  　　迅速移開眼，各在各的座位上坐下。

  　　餐廳裏彌漫著一股子怪異的味道。

  　　最開心的是爍爍，看到爸爸和媽咪重新坐在一起，小家夥臉上的笑容都比平時多。

  　　體貼的為時念夾吃的：“媽咪，你多吃一點哦，老師說：吃飽了才有力氣！”

  　　時念點點頭，埋頭吃早餐。

  　　不過……

  　　她很擔心昨天的事，邊吃邊翻看昨天的新聞。

  　　當然，屬於她的新聞已經徹底消失，像從來沒出現過似的。

  　　倒是慕晉北和蘇青禾，又一次上了熱搜。

  　　時念看到那個火紅的“沸”字，沒興趣點進去，看也不看，把手機放在一旁。

  　　慕晉北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不應該再去窺探他的生活。

  　　但是……

  　　昨天的事，她真的要謝謝他。

  　　思考再三，還是艱難的開了口：“謝謝你。”

  　　她知道：能讓那些新聞這麽快就消失的人是他。

  　　慕晉北緩緩抬頭，視線落在她臉上：“你臉色很難看。”

  　　這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心平氣和說話。

  　　時念看著沒有針鋒相對的男人，抬手摸了下臉：“可能沒睡好吧。”

  　　她不該和前夫討論這些的，敷衍的說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慕晉北吃的很快，吃完後，起身把餐具送往廚房。

  　　不得不經過時念身旁。

  　　時念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道。

  　　她從不用香水，誰的香水，想都沒用想。

  　　剛剛浮起一絲暖意的心，突然間沉入湖底，再掀不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