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撞破
作者:
銜香 更新:2022-07-02 13:34 字數:3429
第86章 撞破
秋容這幾日依照公子的吩咐, 日日給表姑娘燉著滋養身體的補湯。
可表姑娘一連數日沒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送。
今晚好不容易見到了表姑娘, 秋容端著補湯正要去敲門,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了一句這麽露骨的話,嚇得呼吸一屏, 又連忙端著湯下去了。
裏麵, 雪衣肩頭一涼,愣了片刻才聽明白的崔珩的意思。
一時間,她既屈辱, 又說不出的酸澀, 垂著頭站著久久沒動。
“沒聽見?”
崔珩坐到了椅上,修長的手叩著桌麵,一下一下提醒雪衣。
室內的燈火並不亮,他後麵是深黑的夜,整個人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一雙眼格外的銳利。
雪衣站的渾身發涼, 一步步挪過去:“要我怎麽做?”
“像你第一次求我那樣。”
崔珩微微勾唇,一雙眼毫不避諱地盯著她。
他可真是太懂得她的軟肋了, 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紮中她, 讓她這些日子刻意粉飾的自尊和平靜瞬間崩潰。
反正這是最後一次了, 雪衣輕輕吸了吸鼻子:“好。”
她一走近,崔珩臉上的漫不經心漸漸消失,若有似無地打量她。
雪衣卻邁不開步,隻遠遠地站著。
“你光是嘴上答應?”崔珩沉聲叫她, “過來。”
“這就來。”雪衣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
但實在太過屈辱, 走到他麵前, 她雙手微微環著,怎麽也不肯動了。
“還站著幹什麽,我膝上有釘子?”
崔珩瞥她一眼,叩在案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他生的高大,即便是坐著也不比她低太多,雙腿修長有力,膝蓋微微分著,看著格外寬厚。
可落到雪衣眼裏,堪比刀山火海。
她忍了忍,才微微偏頭,準備側著坐下去。
然而她剛一彎身,崔珩卻屈膝避開,忽地笑了:“正麵朝我。”
“你到底想怎樣?”雪衣被這無理的要求氣的臉色漲紅。
崔珩依舊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不過是坐在腿上,又沒讓你做別的,怎麽,這點親密你都受不了了?現在怕了,三月前怎麽那麽大膽?”
“我當時中了藥……”雪衣微微錯開視線解釋。
“那你現在清醒了,後悔了?”崔珩冷冷地看她。
雪衣若是早知道招惹的人如此可怕,她當初寧願血熱而亡,也好過如今三番五次地受折磨。
但三月都過來了,沒必要在這時候同他翻臉,雪衣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落坐在他腿上。
雪衣一坐下,肩膀剛好與他的頭持平。
崔珩喉間微微滾了滾,淡淡地看她:“繼續。”
繼什麽續?
雪衣忽地想起了之前喂他櫻桃糕的事情,紅著臉別開了頭:“這裏沒有櫻桃糕。”
“怎麽沒有?”
崔珩雙手交疊在一起,眼神落下去,仿佛當真在看一盤糕點似的。
雪衣臉頰滾燙,可崔珩似乎很有耐心,她不動,他就那麽沉沉地看著她,看的渾身發熱,連後背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不得不撐著他的肩,主動送過去。
“好像真有股甜香。”崔珩瞥了她一眼,“你吃了櫻桃?”
“沒有。”雪衣搖頭。
“真沒有,那怎麽這麽甜?”
崔珩淡淡地笑著,忽然按住她吻住她的唇。
雪衣輕嘶了一聲,伸手去推他的肩,手剛一落上,卻被他直接反剪在身後,反而吻的更深了。
“你無恥!”
片刻,雪衣忍不住罵他。
“無恥也是你主動送上門求來的。”崔珩抬頭,勾了勾瀲灩的唇角,“後悔嗎?”
“悔。”雪衣咬牙切齒。
“悔也沒用。”崔珩冷笑一聲,剪著她的手往下一拉,逼迫她脖子抬的更高。
雪衣這回是當真說不出話來了,她越罵,崔珩吻的越狠。
雪衣一貫知道他的嘴說起話來傷人,沒想到不說話更傷人。
雪衣無處著力,後背抵到了桌案上,梨花木的桌子被她一碰,那支放在桌上的筆一碰一碰的,往邊緣滑,險些掉下去。
“我的筆……”雪衣一邊掙著他箍住他的手,一邊輕輕地抽氣,努力想去夠。
可推搡間,那筆反而被晃的越來越往邊桌角滑。
即將掉落的一瞬間,崔珩一鬆口,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雪衣才輕輕喘了口氣。
“這麽在意?”
崔珩把玩著手中的筆,斜著眼看她。
“是又如何,還我。”雪衣眼尾還泛著紅,雙手微微抱住自己。
“你既然這麽在意,我幫你試試。”崔珩揉了揉筆尖。
“你什麽意思?”雪衣後背生了涼意。
“你這背倒是不錯,細膩勻淨,白皙如紙。”
崔珩直接將她轉過去,按在了桌上,緊接著,那毛筆便落了下去,順著她的脊背上下滑動。
那筆尖是羊毛做的,一摞上去,後背又癢又麻,雪衣輕輕顫著,忍不住來回扭動。
“亂動什麽?”崔珩拍了她一下,“你想把筆弄折?”
雪衣忍著不動,可他卻故意用筆順著她的脊骨滑下去。
“別撓我……”雪衣咬住唇,被撓的忍不住想笑。
“你這麽在意,不親自試試怎麽能放心?”
崔珩仍是按住她,筆尖又往下,在她的腰窩來來的輕撓著。
後背瞬間癢的發麻,雪衣忍了又忍,喉間還是沒忍住逸出了一絲笑。
“撓到癢處了?”崔珩聽見了她的笑聲,聲音也跟著愉悅起來。
“放開我。”雪衣咬著唇止住聲,氣得又直想哭。
崔珩笑了笑,將她抱回自己膝上,可那筆依舊輕輕撓著她。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雪衣覺得自己簡直快被逼瘋,她哆嗦著回頭,眼中噙滿了淚:“你混賬!”
“怎麽,幫你試筆你不開心?”崔珩一手壓著她的後頸問她。
“誰要你幫……”雪衣拖著哭腔。
“真不用?”崔珩撫著她的腰,聲音沉的有些沙。
又被他戲謔,雪衣忍不住發抖,氣得一口咬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崔珩悶哼一聲,一偏頭,肩上已經見了血跡。
“鬆口。”他沉聲道。
雪衣卻咬的更狠。
“你屬狗的嗎?我讓你鬆口。”崔珩拍了下她後腰。
雪衣被他一拍,牙尖咬的更深,
她長著兩顆小小的虎牙,平時笑起來的格外嬌俏,可是一咬起人來也是真的疼。
“真不鬆?”
崔珩眼神暗下去,一手握著她的腰,仿佛一用力便能將她折斷。
雪衣卻偏不放,大有與他一起共沉淪的意思。
崔珩陰惻惻的唇角忽然勾起,緊接筆一丟,托著她的腰抱起。
雪衣說不出話,嗚咽了一聲,含著淚瞪他。
“還不鬆?”崔珩聲音沉沉地帶著一絲威脅,“這麽喜歡咬人,我今天就讓你咬個夠。”
雪衣有點怕了,她正欲放開,崔珩卻直接抱起她丟到了榻上,雪衣眼淚立即湧了出來。
後半夜,她哆哆嗦嗦地罵他混賬,可罵的越狠,他就越混賬。
迷迷昏昏間,渾身難受的發緊,雪衣動了動癱軟的指尖,想推開他。
“今晚不許走。”
崔珩卻格外強勢,按著她的腰不許她離開。
雪衣實在累的說不出話來,推不動,也便不推了,隻得閉上了眼。
昏昏沉沉了一夜,雪衣睡得不甚安穩,早上也醒的很早。
崔珩還沒醒,呼吸清清淺淺的,落到她耳後,偏偏一隻手仍然橫亙在她腰上,顯出幾分強勢。
雪衣費力地推開,睜著眼,思緒放空。
昨夜她雖然信誓旦旦地說要去找大表哥,但大表哥若是知道了她和二表哥的事,當真還會幫她嗎?
他會不會認為她是故意勾引二表哥的?
又或者站在二表哥的一邊,不會再幫她了?
雪衣實在不敢確信,可若是大表哥不幫,她就當真走投無路了。
靜靜的沉思了許久,雪衣才推開半壓著她的人,起身下了榻。
昨夜鬧的實在太過荒唐,雪衣一起身,發覺脖子上滿是吻痕。
她胡亂地裹好了衣服,趁著天還沒亮,盡早出了門。
崔璟習慣了早起,大早上的也來了清鄔院,準備找行簡商議鄭琇瑩的事。
可誰知,他剛過去,卻瞧見了一個人影正從裏麵跌跌撞撞地出來。
那身影似乎和陸表妹有些像。
崔璟手心微緊,試著叫了一聲:“陸表妹。”
“大表哥?”
雪衣被叫住,聲音微微顫抖。
一看見來人,她連忙伸手去擋脖子上的吻痕。
可她是從清鄔院出來的,這個時候從男子的房間出來,擋與不擋,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雪衣又慢慢收了手,臉頰微紅,極度難堪。
崔璟掃了一眼便明白了,他怔了片刻,聲音放輕:“是行簡欺負你了?”
和雪衣預想的不同,大表哥沒有罵她勾引二表哥,也沒指責她。
雪衣一聽,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表妹別哭……”崔璟手足無措,遞了張帕子過去。
可他越是這樣毫無芥蒂的熱忱,雪衣眼淚便流的越厲害。
崔璟一見,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這樣一個小姑娘,定是被行簡逼迫的。
看來行簡這三年也不是全然沒變。
已經到了夏末秋初,清晨的風格外的涼。
雪衣衣裳單薄,邊哭著邊瑟瑟發抖。
一邊是親弟,一邊是恩人,崔璟歎了口氣,解開了自己的披風替她蓋上:“天氣冷,披上吧。”
身上的確冷的發緊,雪衣也沒拒絕,隻忍著眼淚道謝:“多謝大表哥。”
從背後看過去,兩人仿佛相擁在一起似的。
裏麵,崔珩一醒,發覺陸雪衣已經起身了,怕她著涼,他起身拿著披風追了出去。
可當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拿著披風的腳步卻慢慢站住,目光沉了下來。